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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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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吗？
鹿眉被自己的第一反应吓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平复了情绪。她望着江漾的眼睛眨也不眨，眼神热切大胆。
江漾的眼睛微微眯起，慢慢地放下了手里面鹿眉抽过的雪茄烟。
他扬起烟身在鹿眉的眼前晃悠，在她抬手去拿的时候，江漾低头把烟头含在了嘴里面。
是鹿眉刚才咬过的地方。
他邪肆又侵略地看着她，掏火点着，星火撩燃，云雾缭绕。
江漾吐了一口烟，两指夹住烟收在腿侧，戏谑地望着鹿眉：“怎么样？”
鹿眉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什么怎么样。”
“成年人的游戏。”
“幼稚。”
鹿眉背过身径直走开，江漾笑了笑咬着口中的雪茄跟了上去。
“去哪？”
鹿眉不吭声，不晓得有没有听见。
江漾默声不再追问。
鹿眉拎着江漾左拐右拐，身后的男人一直都很有耐心，脚步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不说话，也不催她。
身后没有传过来烟草味，不知道是江漾把烟灭了，还是风向把味道向后面带去她闻不见。
余光入眼有江漾两条笔直的长腿，脚步缓慢地迈着步子，黑色的皮鞋擦得亮而干净，裤子熨烫得笔直。
江漾身上的衣服好像变得有魔力，鹿眉收不回目光。
她想知道他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这么冷的天气腿上穿着几条裤子——会不会还像当年一夜，寒夜中淋着大雨，赶着一场场夜戏冻坏了膝盖。
她拐过最后一个路口，进了一家装修颇为排场的服装店，全程脚步未停，她知道江漾一定在后面跟着。
这家店面李瑶是东家，安全系数绝对没有问题。她三请四邀鹿眉却一直没有时间来过这里，所以店里的服务员并不对她很熟悉。
入门之后她们便将鹿眉当做普通的客人引进内厅，打听了她有什么需求，介绍起了当季流行的款式。
鹿眉说得含含糊糊，可是几个服务员却服务得丝毫都不怠慢。谁看不出鹿眉那一身皮袄大衣价值不菲，身上的随处一件饰物都是顶级名牌。
这个小姑娘绝对是个人物。
当鹿眉踏进这家店的时候，每个人心里冒出的都是这样一句话。
鹿眉身上的标签：名媛+小姑娘
她显得年纪绝对不大，虽然有着浓妆，可是脸上的情绪外露，好似跟什么人闹了别扭。
鹿眉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的人叨叨絮絮地介绍，打不起半点精神，身后好似少了什么。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再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回头望了一眼。
果然空荡荡地。
鹿眉脱口问道：“一直跟着我的那位先生呢？”
店员诧异地回答：“没有人跟着小姐呀。”
鹿眉心里凉了一下，一时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重新回过头随意地挑选着衣服。
“小姐喜欢羊羔绒的是吗？”
谁知道店员刚问，鹿眉就把手中的羊毛绒大衣放了回去，随手又拿起一件皮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这是新款纯狐狸毛，小姐好眼光……”
店员热情地介绍了一会儿，见鹿眉始终摸着那件皮草不放手，看起来甚是喜欢。
“小姐不如试一试呀？”
鹿眉刚刚回过神，那件皮草已经在手上摸了很久，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手捂在里面很暖和，能缓和一点僵冻过的感觉，还有心里那么些说不上地……闷。
鹿眉情绪不高：“不试了。”
店员兴高采烈的激情瞬间被打击了一半，不过职业素质还在，仍旧礼貌地问：“那小姐再看看别的？”
鹿眉哪里还有兴致再看下去，随手指了刚才的羊羔毛和手上的狐狸皮，拢手说都包起来要了。
几个店员差点没乐飞起来。
鹿眉没兴致，只想刷卡走人，顺便暗暗地犹豫着一件事。
躺在微信里面标记：YYDSB的那个人要不要永久性删除。
在鹿眉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忽然一声男音打破了店里面一派喜悦的气氛。
“这两件衣服，都不要。”
两个正在收拾打包的店员吓了一跳，鹿眉的神情也变了变，扬了扬眉毛，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最终控制住了表情。
江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们身后。
其实江漾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只不过鹿眉一个心不在焉，两个店员专心傍着这个大财主，三个人这才谁都没有注意到。
可是江漾却注意到不少。
他注意到小丫头不喜欢毛款的衣服，不管是羊羔还是狐狸，她摸到手里面眼神都不变一下。
他还注意到发现他回来的时候，鹿眉眼角绽放的那一下光，咬住的下唇依旧有上扬的弧度。
他还注意到，她是否应该就像他猜想的那样，还在乎着他。
鹿眉扬了扬眉，一边不经意地继续挑着衣服，一边随意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走了干嘛想着回来？”
江漾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一直在。”
鹿眉抚过衣面的手指顿了顿，跟着一抹俏笑：“满口胡言。”
“是啊。”江漾并不否认。
“哼，你倒识趣。”鹿眉半笑着，眉梢却落了半弯。
“可是对你，从未。”江漾又道。
江漾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鹿眉没有答话，专心致志地开始挑选衣服。
她试了好几样，好像都满意，又好像都不满意，一直没有下决定。店员也不着急，新进来的男士照旧一身气派的行头。总之两位大财主一起在，没有最后花不了钱的道理，殷勤服侍便是。
鹿眉挑了两件短款毛衣正要进去试衣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江漾忽然站了起来。
他接过鹿眉手上的毛衣，递还给了店员。
鹿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江漾头也不回，单手插在裤袋里面，另一只手随意地衣架上波动，不消一会儿时间便重新带回来两件衣服。
“试试这几个。”
鹿眉接过衣服一看，是长款高领毛衫裙，立刻皱着眉头：“我不穿高领的，穿个毛衣都这么长，还能不能显得腿了。”
江漾冷哼一声。
鹿眉愤愤地道：“你笑什么？”
“你要显腿长……”江漾拖着吊子，眼里的戏谑明显，“还是想遮肚子……”
“江漾！”
“哦……”江漾眯了眯眼角，唇角带着笑意，凑近一步压着声音，“或者是遮-屁股？”
最后两个字，江漾凑在鹿眉身边，用唇形做了出来。
除了鹿眉之外，没有人知道江漾刚才说的是什么。
可是这会儿不光两个鞍前马后替他们服务的店员，这家店里面的其他工作人员，人人抿唇含笑，怕是得都憋出个内伤来。
谁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小情侣拌了嘴，在店里面故意闹别捏呢。
鹿眉抓过两件衣服，忿忿地进了试衣间，一张脸捧红得像多大牡丹花。
江漾，居然说她屁股小？？？
试衣门关合的瞬间，江漾追着那扇小门的目光迷离深邃。
好像那个单纯有点小性子的姑娘，真的回来了。
*
鹿眉买了江漾挑的那两件毛衫裙。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是他随便在柜台上挑的两件她穿起来却是出奇得合适。站在镜子面前的女人怎么看都嫩了好几岁，而且那款毛衣的领口贴合却不扎人，跟鹿眉先前想得半点不同。
她原以为高领的毛衣一定会紧裹着脖子，让人呼吸困难不能自由。
“怎么样？”
“嗯？”
鹿眉抬眉，并没有听清楚正在开车的江漾说什么，见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连忙提醒了一句。
谁知道一句之后，江漾更加来了兴致，秀起车技来了。
他不仅提高了车速，还是依旧单手控制着方向，来回几个转弯开得漂亮。
“疯子吗？”鹿眉忍不住尖叫，“快点停下来。”
“姑娘，你现在胆子这么小了？”江漾不依，半逗半笑地继续开着旋转飞车。
他存心想逗逗她。
再见面的时候，她笑得少了，性子收敛了，总是一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样子，怼人怼天怼地，气场强大。
她终于活成了鹿鸣申希望她的样子，活出了鹿家大小姐的担当。
可是江漾远远地看着却觉得心里发空发冷。
江漾忽然低声叫了一句：“小画眉。”
他没想到鹿眉会答应，可是这声答应却很快很迅速，答应得不假思索尤其自然。
“干什么，快停下，你这个疯男人。”
“小画眉。”
江漾惊喜地看着鹿眉，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再认这个名字。
年少的小姑娘喜欢手里面离不开零食，她爱吃酸的果脯，于是他们在一起短暂的那么些日子，‘画眉’变成了鹿眉的昵称。
‘画眉’=‘话梅’
‘画眉’也等于，日后举案齐眉。
他们曾经都把‘日后’想得很好。
江漾激动又惊喜地看着鹿眉，车速慢慢地减了下来：“小画眉，你还记得这个名字。”
鹿眉扶着额头，没好气地搭理他：“你怎么现在这么幼稚。”
江漾却忽然反问：“毛衣喜欢吗？”
鹿眉愣了愣，但是也没说假话，老实地点了下头。
江漾又道：“所以，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江漾顿了顿，仿佛很多情绪瞬间饱涨涌上胸口。
他侧头看着鹿眉，眼神却避过跟她直视，那个角度仿佛在审视自己的内心，双手紧紧地握在方向盘上，指节都已经攥得发白。
“画眉，其实当年跟你分手，是因为……”
江漾的话音未落，鹿眉的头忽然悠悠地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她的眼皮轻阖，小脸苍白脆弱，语气低软急促。
“漾哥，先带我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