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rush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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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偶吗？”
当这句话响起在我耳边的时候，站在迷糊的双眼前的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他们的父母就像是为了混淆他人的视线，或者只是单纯地为了省事，给他们穿上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至少在七岁的我眼中，对方就像座敷童子一样。
这里请容许我介绍，在古今的妖怪里，偶尔有座敷童子是以双子的形象出现的，他们喜欢搞怪但意外的老实，是家庭的守护神。
虽然用座敷童子形容他们有些过分，但从他们嘴巴里吐出的‘人偶’这个词更让我觉得有些火大，所以不管我在心里怎么说他们，也完全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你不能说话吗？”
座敷童子里的一个这么问道，虽然另一个闭着嘴巴，但我还是分不清到底是哪个在说话。
完全一样的脸，发型，衣服，区别只是一个我的左边一个在我的右边。
但试图和我说话的那个，一定是讨人厌的，不要问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讨人厌，就是单纯的这么觉得。
当然也可能是我现在不想说话的原因，不过后来证明，我的感觉是无比正确的。
“你为什么不能说话？”
两张脸一起凑近，就像是两个突然凑到一起的被烤熟的年糕，在炭火上慢慢膨胀起来。
我的两只眼睛不知道到底该看哪一个，其实哪一个都不想看。
也确实这样做了，只是对方又认为我是瞎子在眼前挥挥手。
煞有介事地断定。“这一定是人偶呢，治。”其中一个小孩这么说。
一直在说话的就是这个小孩，我敢肯定。
“为什么人偶会放在这里？”那个被叫做治的小孩问。
当时我心里就在想，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机灵的两个小孩，会这么傻乎乎还一本正经的，一定是企图逗笑我，来跟我搭话。
这绝对是奸计，老爸的工作场所那边也有很多会骗人的大人。
“是来欢迎我们的。”那个有些烦人的小孩又道，肯定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好像认为地球和所有人都是围绕着他转的那种自信。
这种表情我常常在大哥脸上看到。
叫治的小孩反驳。“侑是笨蛋吗？”对，他一定是个笨蛋，不然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人偶，难道不说话的人都是成衣店内的那种模特吗？
“治才是笨蛋！”笨蛋的侑这么顶回去。
以比刚刚更大的音量，这样的声音很不妙啊，快看看周围，大人们的视线都看过来了，不知道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吗？
“明明笨的就是侑。”
“治才是超级大笨蛋！”
“侑才是！”
你们只会说笨蛋这个词语吗？
还是在你们的人生字典里只有笨蛋这一个词呢，说来说去你们不是都是笨蛋吗？
互相说着笨蛋的你们就不会在看到对方的时候，觉得是在说自己笨蛋吗？
“小朋友，你们在吵什么？”
看吧，终于把大人给惹来了，真是的，那么大了还不消停，简直就是熊孩子里的模范生。
不知道是叫侑还是治的小鬼指着我，反正就是其中的一方，干脆以后就叫座敷童子A和座敷童子B吧，看上去都不像是个老实孩子。“这个人偶一定为了欢迎我准备的，对吗？”
为什么还没发现我不是人偶呢，这样斩钉截铁的说欢迎我，你把自己的兄弟到底抛在什么地方了。
这样说话的小鬼一定是那个一直在说话的烦人家伙。
“是啊。”
啧。
就是为了你这样好笑的话语，大人都不得不为了保护你幼小的纯真心灵而撒谎了。“但不是人偶呃。”
是啊，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人偶的呢。
“咦。”
座敷童子A和B都发出了惊讶的呼声，看过来的两张相同的脸，都是一个表情。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我跳下椅子，毫不犹豫地断定道。
“才不是！”其中一个大声斥驳，我是很能理解这种年纪的小孩子，为了面子这种小事情的心情的。
我无视两个人，和这个过来的大人提议。“我想回家了，今天也不会有人参加茶会的。”而且和服穿的我也很不舒服，我比较喜欢短袖，很宽松的那种。
越方便活动越好。
一根指头戳在我的眉心上，说实话很痛，因为指甲硬硬的。
为了在茶艺表演上留下好的印象，她总是会把指甲修剪的很完美，但戳我的脸还是觉得很痛。“不行，你带弟弟们出去玩吧。”
说着就把那个贴着可笑贴纸的手机挂在我脖子上，每次这样做我都觉得像是在给狗挂链子。
“弟弟？”我抬起头。
她指了指座敷童子A和B，而座敷童子A和B则顺着她的手指又看向我，两人都是一副表情。
“他们做我的小弟都不够格。”
“谁要做你小弟！”座敷童子A先开口了，不要问为什么先开口的是座敷童子A，因为A就是在前面，最先开始的就是A。
我抱着手臂，用嫌弃的神色看着他们。“完全不够格。”
“谁说不够格，我这边是绰绰有余，是治不够格！”
“……”
为什么这么快就代入自己是小弟的角色，还要踩自己的兄弟一脚呢，喂，你看他不觉得是在看自己的镜面吗？
双胞胎都是这么古怪的吗？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没有开口的。“你不反驳吗？座敷童子B。”
“侑是笨蛋，聪明人是不会和笨蛋讲理的。”说的振振有词，好像已经掌握到真理一样。
“治才是笨蛋。”
笨蛋又开始循环了，我才不想听这种一直在重复的对话呢。“好了，座敷童子A和B，我们要出去了。”
“什么座敷童子A和B？”
倒是很机敏嘛，竟然会注意我对你们的称呼，我伸手指了指他，又指另一个。“我才不是A，我是侑，宫侑。反正就是宫侑的宫侑的宫侑。”
一定是不会解释自己的名字，才说得出宫侑就是宫侑这种话。
“我是宫治，治病的治。”
“宫侑的侑！”
我伸手插入马上又要怼到一起的两人中间，用力气分开两人，因为一直在练习武术的关系，所以我对自己的腕力很有自信。“我觉得名字很没意义，你们很像座敷童子，你们知道典故吗？座敷童子可是这个国家的有名人，难怪你们不想成为他们吗？”
听到这句话，一个眼睛在发亮，一个则是怀疑。
“总之不要欺负弟弟。”她离开的时候拍了拍我的头。
“但是我不要做B ，我是A，因为我是哥哥。”眼睛很亮的那个好像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设定，这个家伙在我的心里已经变成了毫无疑问的笨蛋了。
另一个很犹豫，那样子好像在看自己要不要加入。“我才是哥。”只是吐出来的话，完全不是重点。
“这个也带上。”
她又走过来，把黑色的布包拿来，只要用力里面就会发出嚓嚓的脆响，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是对小孩子专用的秘密宝物。
我拿出里面的一个，对着争吵的两人。“你们谁先跑出大门的话，就能得到美味棒，得到奖励的人，才是赢家！”
零食对小孩子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座敷童子也没有逃出这个诱惑，两人争先恐后地跑出门，还顺带阴了对方，一母同胎的兄弟情彻底在我眼前破灭。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呢，竟然会引起这样的竞争！
我很不理解地看着手里的零食，最后还是决定撕开先尝一口，再慢悠悠地走出去。
外面的两人又在一起斗嘴，无非就是我赢了，不，是我赢了，然后就演变成侑是笨蛋，治是笨蛋这类的话题。
就连美味棒这样的零食，都在破灭的兄弟情里，变得索然无味了。
附近有个公园，我穿着和服不好到处玩，只能去那边。
一路吵下来，最后隔着我坐着的秋千吵，耳朵都快出现幻听了。我一人塞了一根美味棒过去，才结束了这种折磨。
太累了，没有弟弟的我，说不定是个幸运的存在。
但大哥有我这样比较乖巧的弟弟，说不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刚刚的阿姨是你妈妈？”美味棒都堵不住座敷童子A的嘴巴，你给我看看B吃的多津津有味！
“是。”
“你为什么坐在那边，是专门等我的吗？”
这个A到底是有多自信啊。
“是啊。”我懒得解释了，妈妈在那边开茶道教室，但面对的学生都是学习普通茶艺的人，我穿和服坐在那边是为了吸引参加茶会的学生的。
茶会就是一堆人坐在一起，煮茶喝茶吟俳句，大家都是我这样的装扮，他们看着挂轴就能说一天的话，我特别讨厌那种。
不过好在家里还有武道的训练。
“谢谢，我第一次被人这么等，我以后也会等你的。”虽然嘴巴里塞满了美味棒，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我还是听清了他的话语。
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座敷童子A脸皮太厚。
衣角被拉了一下，是座敷童子B，伸出手，零食已经吃完了，这样简单就往别人要零食，你真当我是专门等你们的吗？
真是的。
小弟失格！
以后一定要好好教他们小弟守则。
我把装零食的布包丢给他，站起来，转身站在两人面前道。“你们给我听清楚了，因为你们刚刚说要做我的小弟的，大哥说的话，就有必要听清楚。”
“我叫东条英士，总之就叫我英士哥，我目前只喜欢打架，讨厌上学，兴趣是收小弟，暂时的理想是征服利川小学部，格言是日行一善，原则是能用拳头解决的就不用废话，不能用拳头解决的，就用语言让他们屈服。”
“啪啪。”
座敷童子A非常兴奋地鼓起掌来，他这一行为实在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他猛地站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电影似的，脸都涨红了，连巴掌的声音也拍的特别的大。
另一个则是像仓鼠一样啃着食物，在我看过去时，配合地鼓掌。“我们也是利川小的。”完全就是棒读。
“我也想征服利川小！”
那是作为大哥我的目标，为什么你这个小弟也在说？
“我早就看那群排球部不顺眼了，老是占用我们的体育馆，大哥，我们把那些家伙赶走吧。”座敷童子A的血气好像直冲天灵盖。
我眨着眼睛看他，这家伙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私欲，才想征服体育馆的。“自己去征服。”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那边的人太高大了。”座敷童子B抬起头。
我比了比自己和座敷童子A的身高，确实如此呢，这个呱躁的家伙的确比我矮，不过我为了这样的身高可是付出了很多艰辛的。
比如补钙，早睡早起，早锻炼，完全是我们家里最早的鸟儿了。
“和高大的家伙不能用粗暴的手段。”看在小弟这个身份的份上，我不介意给他们出出主意。
座敷童子A的目光亮闪闪的，这样专注又崇拜，好像想从我嘴巴里得到解救自身危机的最佳答案的期待，很让我受用。
说不定我就是做大哥的料，和老爸一样。
我轻咳一声，故作神秘的和A，不，现在就勉为其难地承认他为小弟A吧。“中国有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弟A歪头，满脑子的都是疑问号，我点着头再一次在心里确认，这家伙果然是笨蛋，这样的成语都不知道。
真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混呢，绝对会成为食物链最低端的那个的！
这小子一定混不好，既然是自己的小弟的话，那我也得负起责任来。“就是要对自己和敌人的情况都要有透彻的了解，作战才不会失败。”
如果老爸的字典没有出错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了。
这小子还是疑问号呢。
我给他解释道。“就是要了解自己的实力，还有那些占用体育馆的人的情况，抢回体育馆的计划才不会失败。”
“他们在打排球，总是跳来跳去的，非常高，球打在身上会很痛。”小弟A这么说着时，还用手摩擦了下左手臂的地方。
座敷童子B补充道。“侑被命中过。”
难怪会想要抢夺体育馆，这小子完全就是私怨嘛，但高个子的人肯定不好解决的。我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小弟A。”
“我是座敷童子。”
“……”请不要轻易接受这样的设定啊，我有些无语地收回手，尴尬地咳了咳。“玩体育的人，很有竞技精神，我们只要在排球上赢过他们，体育馆就是我们的了！”
“赢！”
小弟A的眼睛又亮起来了，感觉就像是听到要扔肉骨头的狗狗一样。
“对，只要我们打赢他们，就能拿到体育馆！”
“哦，那我绝对要赢过他们。”
“但是我们没打过排球啊。”
座敷童子B难得发现了关键点。
“我去学！”小弟A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看上去很有骨气嘛。“你是我小弟，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拍拍胸膛，自己是大哥，这是理所当然的。
仓鼠君终于啃完零食了。“我也学。”
小弟A兴奋地伸出手。“那我们就是排球场夺取小队。”
哪个是排球场啊，我鄙视地看着他，还是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仓鼠君也伸出手，三只手放在一起有点像是老哥看的野球比赛前他们做的那种。
算了。
就这样吧
反正只是为了夺取体育馆，就陪他们玩玩吧，我就不信排球能比剑道更难！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Crush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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