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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深時 ...

  •   “花粉症?”
      第二天坐上巴士的时候,东条瞧见戴上口罩的佐久早。
      对方将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双手插在兜内,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感觉就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缩进衣服和口罩这个好像连成一体的保护层里。
      但学校的樱花早就开了,花粉症未免来得太迟了吧。
      佐久早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最后,将整个人都缩到座椅上,东条朝后看了眼,他真的有些觉得这个一年生的学弟好像开始自闭了。
      巴士在来齐人之后就出发,当然这里面得排除深時,作为一个下车之后就狂吐不止的学生,他已经在学校巴士司机那边留下了名字,在吃完饭后就骑着公路车朝车站那边去了。
      但今天他在很大几率上,还是没有办法上场,不过经过几场比赛,他们B组会在今天彻底结束所有的比赛。
      只是很巧。
      深時在上电车后,正好碰到了一支穿着红色运动装的队伍。
      外套和裤子都是那种正红色的,只有上衣后面的英文字母是白色的,还有下装腿侧有黑白两色的条纹。
      说实话,很酷。
      不像他们学校那种又丑又土,每次他看到东条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想拉远距离,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因为出行所以特地换了。
      紫色的未免太显眼了,他不想一瞬间就成了这个车厢内最亮眼的崽。
      虽然有两套,但另一套那种绿色又偏黄的,总觉得监督们的审美有什么不对。
      只是,他们背的包,还有脚上的鞋子,排球的运动物品和其他运动的装备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
      应该是打排球的吧,和自己一个路线,是去那边的体育馆吗?
      不过,虽然是一个学校的,但完全站成了两拨人,他有种看到了班级里的小团体的感觉。
      两拨人都没什么交流,偶尔有说话时,另一边人的语气有些颐指气使,那看上去完全就是体育会系里的所谓前辈。
      深時微微皱起眉。
      正玩着掌机的研磨伸手拉了拉身边和夜久说话的幼驯染,被人那么用大刺刺,还不加以掩饰的目光盯着,想不注意到都难。
      看上去双手空空,应该不是去涉谷那边体育馆的选手吧,难不成是认识他们队伍里的人,总觉得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黑尾低下头。“怎么了?”他小声问。
      前辈在这边,他也没办法像平时那样说话。
      这个国家的前后辈关系是最麻烦的,也最让他讨厌的,每次看到自己的举球手的时候,他更是这么觉得的。
      黑尾在心里有些叹息,看向研磨的时候目光里更多了些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和歉意。
      研磨往二年生那边挪了几步,争取让对面人看不到自己说话。“小黑,后面。”
      在他印象里,小黑虽然有些怕生,但到了高中已经完全脱变成了新一代的‘交际花’。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还在中三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影响他觉得小黑有可能认识对方。
      黑尾有些不明所以地顺着幼驯染的目光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倚在靠门那边的车壁上,有个很眼熟的人,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然后抬头就对他微微一笑。
      说实话,他之前从未觉得一个帅哥的笑容会如此的刺眼。
      这个人,谁?
      黑尾是觉得这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熟悉感就是在他心间萦绕了一遍又一遍。
      幼驯染的询问,他也有些迟疑,但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没这么个现充气息浓郁的家伙,看上去好像也不是打排球的。
      不打排球自己会去接触吗?
      就算近几年的人际玩的再溜,他的内心也是拒绝的。
      话说,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不会是在什么时尚杂志上吧,总觉得身边有女孩子的声音在吵闹。
      衣服的一角又被扯动,就听到幼驯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来了。”
      “哈?”
      他回头,就看到人已经到自己面前了,而且比自己还高,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跟前,那种现充光芒更刺眼了。
      “你好,你们是要去涉谷区那边吗?”
      深時笑着问,与人第一次见面,他总是备足了笑容和温柔的语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过于亲切的气息。
      黑尾迟疑地点了点头。“你也是?”
      总觉得不像,会有学校让队员一个人走吗?
      这未免太不负责了吧,就算他们音驹现在排球氛围有些问题,但直井教练还是尽心尽责地组织他们一起过来。
      就是这个新手教练,完全没有注意到部里的气氛,让他稍微有些头大,尤其是自打研磨进来后,他就越发觉得部里有问题。
      可是猫又教练的身体状况还没稳定。
      “是啊。”他没有隐瞒。“我在B组,你们呢?”
      回答他的只有黑尾,其他人都是一脸有些懵的状态,突然过来搭话普通人多少心里都有些抗拒。
      “C组。”
      深時双手抱臂,又抬起左手放在下巴处,C组吗,和他们不是一组的,枭谷在D组,记得别府说过的。“那个雀高在你们那边对吗?”
      与其说是在,倒不如说接下来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和雀高。
      如果胜利的话,他们就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获得晋级名额,如果输掉的话,就只能回家。
      音驹之前在东京都内高中的排名还是前几位的,但因为教练和部里风气的问题,排名一直在下降,入部的队员虽然嘴里说着去春高,但完全就是一副混日子的。
      赢不了,前面有那么多高山,怎么可能翻得过去。
      深時的话,让他们的气氛都有些消沉了下来,眉间微微蹙起的一坨小峰让几人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
      研磨停下按着掌机按键的手,上面自己的角色被怪物轻而易举地杀死,他看着小黑的表情,抿了抿唇。
      “肯定,没有什么永远的对手,和一直站在头上的仅比自己高一届的废物们。”
      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满是嘲讽的语气意有所指,研磨抬头看他有些小意外,难道凭刚刚的观察就已经看穿他们的情况了吗?
      黑尾倒是被这句话把情绪给调动了起来。“也对,我们的使命只是维系。”
      几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边这个有些瘦小的举球手身上。“然后将所有都输送向我们的大脑。”
      深時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晃动了下,电车靠站,车门打开,为什么,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什么认识的人都能够无师自通说出那么帅的话呢。
      若利也就算了,木兔还总结出了一套什么王牌心得,现在刚见一面的人也这么的……
      莫非这就是少年漫画的正常展开?
      “你不下车吗?”
      已经出车门的黑尾提醒了声,深時回过神,踩着车站的提醒声走出车厢。
      他们都是去一个地方,索性就一起走,深時无视那群疑似前辈和教练的人的狐疑目光,大摇大摆地混入队伍。
      也可能是刚刚的话get到他们的点了,现在说起话来倒是没什么拘束,其他人也会很友善地回应,只是在玩游戏的依旧沉迷游戏。
      这就不得不勾起他之前的伤心事了。
      在春假合宿结束后,他发现自己游戏里的同伴把自己给删了,不知道是自己技术太菜,还是上线时间太短的原因。
      深時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朝游戏那边瞄,又和黑尾他们胡天侃地,不过大多数和排球没多大关系,只是聊一些有意思的,比如假期的事情。
      “说到底,他到底是谁?”
      瞧着和自己聊到不错的家伙离开的背影,还时不时地回头挥手,一副交往很久的样子,黑尾铁朗不禁在心里生出疑惑。
      研磨头也没抬的在心里腹诽了句。
      小黑真是个笨蛋。
      深時看到东条的时候,兴奋的劲头一下子就垮了。“为什么是东条氏来接我,我的臣臣呢?”
      他东张西望,在东条身后四处寻找,完全找不到一点自己喜欢的对象的影子。
      他谴责又痛恨地看着东条。
      东条有些无语,心里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你今天是不是惹到佐久早了?”一年生的攻手从上车下车到进体育馆都是低气压状态。
      就连古森跑过去,都碰了一鼻子灰。
      深時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那么喜欢臣臣,怎么会惹到他。而且今天我起的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早,早饭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吃的,我们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朋友太不可理喻了,为什么要认为他会是那种惹事的人呢?
      东条敏锐地捕捉到一句话。“没有说上一句话?”
      深時点头。“对啊,起床的时候他好像还在睡。”
      想想自己那天在他们宿舍借宿的时候,佐久早在自己起床后就醒了,完全没有还在睡的这种说法,而且这段时间对方也为了训练很积极地早起。
      更别说,今天还有比赛,正常来说,应该是会去体育馆活动一下的。
      东条一把抓住深時的肩膀,直接把他拖进B号馆的卫生间里。“昨晚你们……”他松开手,纠结着合适的措辞。
      佐久早早上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不怪他乱想。
      “昨晚?”深時歪头,恍然道。“肯定是害羞了。”
      说着他就想往外面去。“我要去看他。”
      肩膀被狠狠扣住。“看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
      东条觉得他今天不太适合继续出现了,看刚刚的劲头完全就像是趁机作弄对方的。
      有我什么样的性子,他可是很了解的,完全就是那种会在太岁爷上动土只为自己开心。
      深時抿着唇,发生是发生了,嘴角的笑容有些止不住。“对啊,我们比以前更加亲近了。”就是最后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他掰开朋友的手,飞快地冲出卫生间,东条出来时,走廊里连个人影的都没有了。
      佐久早此刻正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身上披着外套,双手合在一起遮着半张脸,他在想办法让自己从昨晚的那种羞恼的状态里恢复正常。
      但只要稍微一回想就觉得羞耻,有认为自己太过不矜持了。
      不不不
      完全是对方的问题,都是对方用手阻拦自己的,如果他不说那些话,不撒娇,不引诱自己的话,他绝对可以抵抗的。
      最后还差点……
      一想起对方坐在转椅上仰着头对自己笑着说‘这样就好了,没必要忍耐。’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只被蒸熟的虾子那样。
      为什么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做到那种事情,还是因为对象是自己就能够轻易的为自己做那些事情呢,搞得最后稍微有些洁癖思想在作怪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问题了。
      不能想了。
      不能想了。
      欲望就是那种东西,随着感情的浓烈就会一股脑的从身体内烧上来,自己也是男人,正常的发育良好的的男人,会产生这种欲望还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对方。
      哪有直接对刚确定关系的对象做那种事情的,虽然自己也有些太冲动了早知道就不该接吻的,一接吻就会发生抛去理性的事情。
      真是的。
      真是的。
      佐久早聖臣你肯定这辈子都要栽倒那家伙手里了。
      他在心里斥责着昨晚被欲望诱惑的自己,又烦恼待会儿见面的时候该怎么表现正常,话说自己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一定要像羞赧的女子高中生那样啊。
      男生之间互相解决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能多想。
      而且他们已经定下关系了。
      可恶。
      那家伙这个时候一定不会烦恼,说不定正想办法冲过来。
      佐久早拍了拍脸,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站起身,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了,对方就像只花蝴蝶一样冲进来,把自己扑了个满怀。
      “松开。”
      感觉皮肤一靠近,就有种想要起鸡皮疙瘩的肉麻感。
      但抱着自己的手臂还是紧紧的,完全没有任何一丝要放下的感觉。“前辈。”叫出这声后,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多了些无奈,和……习惯。
      总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改变了一些。
      “叫深時,否则不松。”
      撞开的大门被二年生的接应拉上,最后送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佐久早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为什么不关门啊!
      手直接拧在了抱住自己的深時的腰上,但抱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想法。“只有叫深時了,我才会放开你。”
      顽固的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把他腰上的肉都拧成紫色吧,说实话,他下不了手。
      佐久早感觉自己真的服了他了,太强势了,还以为前辈是那种只要自己稍微一动就会后退的类型,但绝对没想到竟然是进击的肉食系。
      他把自己的脸埋在身前人的胸膛上,有些无奈又有些微弱的声音在更衣室内响起。
      “深時。”
      “我想再听一遍。”
      真是够了啊。
      “深時。”
      “再来一遍!”
      “如果这次不松的话,我就会生气,以后别想再碰我了。”
      抱住自己的手臂一紧,佐久早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对象,莫非占有欲超级强,还特别的黏人?
      “深時。”
      尾调微微拖长,环住自己的手臂一松,柔软的触感贴在额头上,又落在鼻尖,口罩被拉在下颚处,清清淡淡不带任何欲望的吻就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怎么了?”
      在开口的时候,下唇被咬住了,有些麻麻的,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得寸进尺。
      “每天看到佐久早。”自己的手被抓住放在胸膛上,里面有力的心跳声正不断的向自己传来,他有种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和对方同步的感觉。“这里就会多一分喜欢。”
      佐久早抬起头,他觉得自己才刚刚发觉,这个人的嘴巴简直就是为了说这些甜言蜜语才长的那么好看的。
      他挣脱的他的手,伸手勾住他的后颈,狠狠咬上那张总会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唇 。

      深時,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说话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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