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7、晚安吻的感觉

　　当托尼和哈利一起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沃德夫人着实被吓得不轻，尤其是这两个孩子满脸的汗水，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儿子的病又犯了。直到托尼兴高采烈地介绍哈利，并说他是自己的好朋友时，她终于放下了心。同时，一个欣慰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你好，哈利，很高兴你能和托尼成为朋友，快进来吧，你们两个满头大汗，快去洗一洗吧。”沃德夫人笑容可掬地让两个孩子进入屋内，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右侧！”
　　当得知哈利是女贞路四号的居民时，沃德夫人再次对这个黑头发瘦削的小男孩儿报以惊讶的目光。她面前的哈利是这样地彬彬有礼，机灵聪明，很难把他同佩妮·德思礼嘴里那个“脑筋不太正常”的孩子联系起来。
　　“所以，哈利，你一直住在女贞路上吗？”沃德夫人尽量平静地问道。
　　“是的，沃德夫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哈利礼貌地答道。
　　“哦……我很少见到你。”沃德夫人说，“所以那个追赶你们的男孩子达力，是你的表哥？”
　　托尼正托着下巴看哈利对付面前的土豆泥，还不等他回答，就连忙说道：“是的，妈妈，那个达力实在是糟糕。幸好遇到了哈利，要不是他，我一定会吃不少苦头。”
　　哈利也抬起脸来笑着说道：“不用放在心上，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对吧？”
　　“那当然了！”托尼双手一摊，靠在椅背上，“哈利，你太瘦了，你可得多吃点。”
　　哈利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我要减肥。”托尼坚定地说。
　　沃德夫人在一旁轻声说道：“这是好事情，太胖的话不利于健康。而且，学校里面……太胖的孩子也不会受欢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喃喃自语，连忙咳嗽了两声，“哈利，你还吃得惯吗？还有四季豆，我再给你盛点吧！”
　　“太感谢您了，沃德夫人。但是我觉得，您不必过于担心，托尼很招人喜欢，”哈利善解人意地说着，倒是让沃德夫人很吃惊，只听他继续微笑着解释道，“我的表哥达力，就是一个十足的大胖子，托尼在他面前只不过算是身材适中罢了！而达力在学校，可是相当受欢迎呢。不像我，”他做出不太在意的模样继续说，“太瘦了，反而会不太受欢迎。不管怎么说，请您放心，如果托尼去上学，同学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他的。”
　　沃德夫人微微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哈利，她真想不到这样一番话是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他乐观、善解人意，这对托尼来说，是一个非常合格、优秀的伙伴，只不过这孩子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正想着，她心头一酸，摸了摸哈利的头，说道：“你也是一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孩子，哈利。”
　　“谢谢您，沃德夫人。”哈利说，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沃德夫人觉得应该将更多的时间留给这两个孩子，毕竟自己想知道的关于哈利的信息已经全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知道他不是一个“头脑不正常”的孩子，还知道他忠实又可靠，这下她可以放心地去超市采购晚餐的食材了。
　　不仅仅是哈利，就连托尼都在沃德夫人离开之后如释重负，自从他清醒过来之后，还从来没有哪个下午能像现在这样惬意。看着哈利大口吃着四季豆沙拉和椰汁土豆泥，非常羡慕地说：“你这么瘦，真好。”
　　“真好？”哈利皱起眉头来，看着身上邋遢得像个‘大象皮’一样的衣服说道，“连个衣服都撑不起来。”
　　“话说，你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托尼假装无所谓地问，他十分善于解决这种尴尬的场面。要知道，身处逆境的人，往往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所以他尽量显得随便一些，就像突然想起来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哈利倒不太在乎，不以为然地说：“哦，这是达力的衣服，你也看到了他的身材，所以有时候我倒是希望自己能胖一点，这样就不至于看起来太邋遢，是不是？”
　　“得了吧，你只是现在这么想，你要知道，身材高挑纤瘦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他们就像模特一样，帅气极了。”托尼微微闭着眼，好像在幻想什么一样，“我真是受够了这幅胖乎乎的模样！如果不是我这么胖，也许大家不会认为我是傻瓜。”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说得对。”哈利笑着说道，“不用接触，只看到达力的模样，你就会觉得他是个十足的傻瓜。”
　　“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托尼也跟着大笑起来。
　　哈利嗤嗤笑着，接着说：“不过嘛，你和他不一样，你长着一张聪明脸！所以我觉得你是否瘦下来都没有关系，这不影响我和你做朋友！”
　　“嗯……无论如何，我都要减肥。”托尼坚定地说，“而且，我实在吃不惯这些东西……”他咕哝着，见哈利也吃饱了，便站起身来一起走向客厅。
　　来到客厅，哈利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游戏机，惊讶地说：“哇哦！这东西我知道！达力也得到了一个！他成天炫耀这游戏多好玩，画面多酷炫！这是你的？”
　　“是我妈妈的同事在圣诞节送我的礼物，但是我不怎么爱玩……嗯，是不太会玩。”
　　托尼说的不是实话，这种游戏对他来说实在简单得很，毕竟曾经在自己的世界中，已经开发出了全体感和脑电波沉浸式体验游戏机。而这种古董级别的游戏机根本不能提起他的兴趣，但是看着哈利很喜欢的模样，这才改口说不太会玩。
　　“噢，我也不太会。”哈利耸了耸肩，“我偷偷在他们去逛街的时候玩过几次，不过时间都很短，我得提前关掉它，不然达力会从它的温度上知道我玩过了。”
　　“是吗？真看不出来他还有那个脑子。”托尼说，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柔和，心底里更是滋生一股心疼劲儿来，似乎能想到哈利小心翼翼地偷偷玩达力游戏机的模样。尽管他不想表现出来，却忍不住讽刺道，“也许一旦涉及到他的宝贝，他总是破例用一用从来没用过的大脑吧！如果他确实有一个的话。”
　　哈利听到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给你。”托尼说，他伸手拿过游戏机，递到了哈利手上。
　　“我们现在要玩吗？”哈利问答。
　　“不仅是现在，你可以随时来玩。这个送给你了，当做是你的生日礼物。”托尼诚恳地说。
　　“这……”哈利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他不想拒绝托尼的好意，只好委婉地说，“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但是我很乐意来跟你一起玩！说不定我们能一起通关呢！”
　　托尼想了想，说道：“那也好，不过我可不能长时间待在屋内，”他掐了掐肚子上的肉，“我还有一项大工程需要完成呢。”
　　哈利看着托尼一脸的沮丧，安慰他说：“没关系，那我可以陪你一起运动！反正我也确实需要再强壮一些，这样就不怕达力了。”
　　托尼转过脸看着哈利，虽然他的灵魂不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了，但是他此刻的内心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年轻的冲动。
　　“嘿，”他欢快地说，“哈利，真高兴认识你，真的。”
　　哈利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也是！”
　　“我一直是一个‘傻瓜’，”托尼非常突兀地说，“没有朋友……而且还让妈妈遭受了那么多的非议……”
　　哈利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要来安慰别人，他将自己的身世简单地叙述了一遍，还告诉托尼因为达力的威胁，从来没有一个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至少你还有沃德夫人，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母亲，也很爱你。”哈利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对、对不起，”托尼意识到自己把话题变得沉重了，连忙说道，“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我家，至少这里还不错，你可以跟我做个伴！”
　　“好啊，我非常喜欢这里！”哈利说，他的表情又明朗起来。
　　“也许达力是嫉妒你，嫉妒你比他聪明。”托尼说，“来吧，让我们试试这个游戏到底该如何通关！”
　　两人稍微研究了一会，就开始了激烈的游戏时间。

　　欢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夕阳慵懒地躺在山头上，眼看着就要落下去了，哈利看了看时间，他知道分别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这个你不能拿回家，真是可惜。”托尼指着游戏机说，“不过这已经是你的了，你寄存在我这里的，可以随时来玩，随时！”
　　哈利没想到托尼是认真的，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超出一只旧袜子价值的礼物，可他依旧不打算收下。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托尼态度坚决地说，“毕竟十岁的生日，可不是常常都能有，不是吗？”他笑着站起身来，陪同哈利走到了街道上。
　　两人在昏黄的余晖之中慢慢走着，斜阳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像两个身材高大的成人一样追逐着自己的影子。
　　“嘿，我说——”托尼忽然说道，“十分抱歉，我没有早几天认识你，这样我就能陪你度过一个意义非凡的生日了。”
　　“没关系，”哈利快活地说，“我已经度过了十年之中最开心的一个下午，而且获得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哈哈，看来我运气还不差！”
　　闷热的空气压了下来，似乎让哈利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心里的欢乐被一股莫名的失落取而代之，胸口闷得厉害。若是在平常，这种感觉倒也不至于十分强烈，只不过在与托尼度过了最美妙的一个下午之后，似乎再想平静地回到德思礼家那个暗潮汹涌的牢笼之后，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了。
　　托尼也有同样的感受，他很清楚哈利此时的内心有多么地不舍，奇怪的是他自己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即使明知道只是分开几个小时而已，明天一早就能见面，但是沉闷的感觉同样压住了他。
　　“太阳还没落下去呢，你也许并不着急回去？不如……我们再去公园坐一会儿？”走到公园的大门时，托尼低声问道。
　　“不行了托尼，我得在天黑之前回去，这是佩妮姨妈的规定。”哈利说，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慢地朝女贞路走着。
　　托尼撇了撇嘴，快走两步追上了哈利，和他约定道：“那你明天一早，就来找我，好吗？”
　　虽然哈利觉得接下来的一个夜晚是极其难熬又漫长的，但是他仍旧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真挚又明媚。
　　“好啊，一言为定。”他伸出右手，小指弯曲着举到托尼面前，“拉钩！”
　　托尼勾住他的小指，认真地说：“那我们再做一个约定吧！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要帮你过！”
　　哈利惊讶地瞪了瞪眼睛，但是下一刻，他的脸上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也要陪你过生日！这样才是朋友应该做的！”他高兴地说。可是话音刚落，笑容便忽地消失了，因为哈利看到了女贞路四号的铜牌。他回过头来看着托尼说：“你快回去吧，天黑了沃德夫人会担心的。”
　　“话是如此没错，但是，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托尼说着，两步走上前去，他比哈利稍微高一点，轻轻一垫脚，便吻在了哈利的额头，“晚安吻。我想，你需要这个。”
　　哈利愣住了，木讷地说不出话来。
　　“嘿，做个好梦！”托尼说着，转身离开了。
　　哈利抬着胳膊把手放在被吻的地方，以这样奇怪的姿势走进了女贞路四号，又在达力的嘲笑声中钻进了楼梯下的碗柜。他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天花板”良久。忽然，他笑了。
　　也许，以后的夜晚不会再那么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