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6、第一个朋友

　　托尼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男孩儿，全然不顾对方伸出的右手，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活在一张羊皮纸里！
　　他绞尽脑汁地寻找更科学，更加合理的解释。比如：这是一个还没醒来的梦，或者是死后的潜意识制造了一个幻象等。在大脑飞速旋转之后，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是——巧合。毕竟哈利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而姓波特的也非常多，只是重名而已。
　　然而，看着面前这个眼熟的男孩儿，他的解释如此苍白无力。不是因为男孩那乌黑蓬乱的头发，也不是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而是那道闪电形的伤疤。
　　“看来愚蠢的达力果然还是说对了一件事，没有人愿意和哈利波特做朋友。”哈利气馁地兀自小声说道，他失落地低下头，渐渐的、不动声色地准备把手缩回来，以免令自己难堪。
　　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令哈利非常惊讶的事，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托尼紧紧地握住了。
　　“啊，对不起！”托尼语气诚恳地说，“真是抱歉，我刚刚只是一愣神……我实在太惊讶了，我很高兴认识你，哈利！”
　　哈利抬起头看着他，确信那不是敷衍，因为他表现得很激动，很真诚。可眼中透露出的某种情绪却是哈利从未见过的，有些像同情，也有些像怜悯……不过这其中最明显的却是喜悦。
　　“谢谢你，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朋友吗？”托尼兴奋地说， “你可能不知道，我因为这里——”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以前不是很明白，不太善于交流，所以一直没有朋友，我希望你能做我的第一个朋友，只要你不介意和一个傻瓜做朋友”。
　　就在他确定眼前的男孩就是哈利波特的瞬间，有很多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惊讶、喜悦，以及悲伤。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地想与哈利做朋友。
　　“嘿！我不认为你是个傻瓜！” 哈利瞪了瞪眼睛，脸带笑意地说，“不过——”他耸了耸肩，“有件事你得知道，没人敢做我的朋友，只要你不害怕，我当然非常愿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同时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托尼一头雾水。在他的印象中，学校里的哈利明明很受欢迎，虽然有时候会被排挤，但是大部分时候并没人怕与他做朋友啊。于是，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达力……他可能会报复你，如果你和我做了朋友的话。”哈利撇了撇嘴，有些悲伤地说道。
　　“达力是谁？”
　　“就是刚刚带头追我们那个大块头。”
　　“哦，你是说那个没脑子的肥猪？”托尼说，他和哈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材，顿时有些尴尬，“当然了，我正在减肥，我可不希望变成他那样的肥猪。”
　　“哈哈，不得不说你看人的眼光真的很准！不过你真的不怕吗？如果和我做朋友，让你遭遇不必要的危险，我会过意不去的，反正我也没关系，习惯了。”哈利有些淡然地说道，看得出他很担心托尼的处境。
　　“哦，得了吧，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哈利波特。”说着，托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哈利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仿佛达力刚刚被胖揍了一顿一样让他兴奋，他伸出手握住了托尼的小胖手，高兴地说道：“我也很高兴！安东尼·沃德。”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哈利·波特。”托尼默默的想着，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抬起了右手，手掌轻轻拂过哈利的脸颊，并用拇指轻轻地扫过他的眉毛。在哈利惊讶的目光中，他意识到这个动作很突兀，连忙收回手来，不太自然地说，“所以……那个达力是这一带的小混混？他总欺负你？”
　　“哦……达力，他是我的表哥。”哈利故作自然地说，刚刚那个动作真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什么？你的表哥？那你还救我？你回去后，他一定会报复你的。”托尼吃惊地说。
　　“不用担心，他在家里是不敢这么做的。”哈利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嘿，你真是一个称职的好朋友！”
　　看哈利的样子不似在说谎，托尼也就放下心来。他笑了笑，接着茫然地四处打量，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我们回去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们似乎已经不在木兰花路了。”
　　“哦，我猜——”哈利带着他走出了小巷，向街道两边看了看，指着路牌说，“我们应该是在紫藤路，这里离木兰花路和女贞路很近。你家住在木兰花路吗？我在女贞路没见过你。”
　　虽然没有见过托尼，但是哈利常常听佩妮姨妈提起过他，她总说“那么好的一家人，竟然摊上了一个傻儿子，真是倒霉”。不过这还算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他非常清楚地记得玛姬姑妈曾经表示过，如果托尼是她的儿子，早就亲手把他放到浴盆里溺死了。想起这件事，哈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没错，我家确实在木兰花路。”托尼说，他没注意到哈利的异样，“不过即使你也住那儿，大概也不会见到我。我总是待在家里不出门的。”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知道的，因为这个脑子。”
　　哈利眯起眼睛，不知道托尼是不是在开玩笑，保守起见他选择闭嘴，两人一起离开了紫藤路。
　　没走多远，他们就重新踏上了木兰花新月街的街道，并顺着原路返回到了木兰花路。他们决定一起去公园坐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过什么好朋友，所以刚刚认识一个好友，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即使再无聊的话题也能聊得起劲儿。
　　哈利坐在秋千上，荡了好一会儿，两人刚刚因为一只蜻蜓和蟾蜍的笑话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儿。等到平静下来后，他清了清嗓子，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这么说，你其实是因为自闭症才……所以你并不是是先天性痴呆？”
　　他顿了顿，连忙补充道，“嗯……抱歉，我并不是要刨根问底，我只是看你比很多人都要聪明，尤其是达力，希望你不要介意。”
　　实际上这与哈利姨妈的教育有关，因为只要他提出问题，得到的回答基本就是——不许问问题。要与德思礼一家相安无事，这是规章的第一条。所以，他生怕自己的疑问会让托尼觉得不舒服。
　　“别犯傻了，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托尼满不在乎地说，“这没有什么，本身也是存在了多年的事实，不是吗？难道要我告诉你，其实我是生下来就有一颗超级大脑，之所以足不出户，是在那座房子里研究超级武器，准备毁灭人类，征服地球？”
　　“哈哈，如果是那样，我应该庆幸我是你的朋友！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突然好起来的？”哈利问，他发现自己对托尼非常好奇。
　　托尼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是因为一个梦。”
　　“梦？”
　　“对，一个梦。非常神奇又快乐的梦。”
　　“一个梦怎么能治病呢？”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托尼，“你不是又在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记得两周前的一天……”托尼用搪塞沃德夫人的理由对哈利解释了自己好起来的原因，“对了！那天恰好还是你的生日。我刚刚睡醒，下床时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我梦到了一个男孩，他不但跟我聊天，一起做游戏，甚至和我一起慢慢长大。可是……”为了以假乱真，他装出有些悲伤的模样，“突然有一天，他说他必须离开了，要回到另一个地方。不过，他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而且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相见。梦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当我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的脑子里似乎被灌进了许多东西，比如我是谁，我叫什么，我父母的名字等等，总之我找回了我自己。”
　　“这也太……”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离奇的梦。
　　“别以为我在说谎，我真的见到了梦里的男孩！”托尼说，这一句倒确实是实话。
　　“什么？你一定在骗我，这怎么——”
　　“——你知道为什么刚刚见到你时，我愣住了吗？”
　　哈利茫然地摇了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托尼的脸，似乎在辨别他的话是真是假。
　　“因为那个男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托尼激动地说，这次他真不是装出来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哈利惊呼一声。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看到哈利吃惊的样子，托尼决定捉弄捉弄他，狡黠地说道，“所以说，哈利，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使者。”
　　事实证明小孩子并不好捉弄，而恰巧哈利又如此聪明！如果说之前的那个梦还有那么一点可信度的话，最后那句话绝对是戏谑之语。随着三秒钟之后突然回荡在公园里的一声大笑，哈利确信自己上当了。他跟着托尼一起大笑起来，但是有些气恼，尖笑着立刻跳下秋千想要去抓住这个骗子加以报复。
　　托尼仍然在哈哈大笑着，一步跳下秋千跑了起来。两个男孩一前一后，一胖一瘦，你追我赶，将欢乐的笑声留在了身后的风中。
　　不过，托那身肥肉的福，连一圈都没跑完，托尼就被哈利抓到了。
　　“你这个小骗子！哈哈哈哈！哪有这么荒唐的梦！我要让你知道撒谎的代价！”哈利扭着他的胳膊，嘻嘻哈哈地说。
　　“哦哦！疼！疼！哈利，先放过我的胳膊吧。”托尼苦笑着求饶道，“好吧，好吧，是我不对，最后那句话确实是我开的玩笑，但那个梦是真的，我确实梦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男孩。”
　　哈利轻轻松开了托尼的胳膊，安静地听着。
　　“我只是没有看清他的脸，因为梦境模模糊糊的，但是——”托尼故意拖长了腔调，但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我记住了他的一个特征！”
　　“什么特征？”哈利站起身来，伸出手将托尼拉了起来，随意地问道。
　　“一道伤疤，一道闪电伤疤，就在额头上，和你的一模一样。”托尼信誓旦旦地说。
　　哈利整个人都愣住了。
　　托尼站起身，注视着哈利真切地说：“我知道你可能还是不相信，觉得这很荒唐。但是我没有骗你。我想这就是……嗯……就是命运，对，就是命运。可能……这一切都是它安排好的。”
　　哈利仍然沉默着，但是直觉告诉他，托尼这次没有开玩笑，他默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伤疤，不知道该说什么。
　　托尼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活在一个故事里，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
　　“我们走吧。”说着，他牵起了哈利的手。
　　哈利茫然地被他牵着走，直到公园的大门已经被甩在身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