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9、唯一的选择

　　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安宁，很快便被打破了。打破它的是哈利、托尼和罗恩的“老朋友”——赫敏·格兰杰。
　　“刚刚这里出了什么事？”她问，眼神飘忽不定，双手在长袍上时不时地摩擦着，看上去有些紧张不安。但是语调中却透着好奇。
　　三个男孩默默地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哦，是这样——”赫敏说，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单调而平淡，为他们仍在对自己耿耿于怀而感到难过，“你们最好还是赶快换上长袍，我刚到车头问过司机，他说我们就要到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请等等。”托尼说突然说道。
　　赫敏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
　　“哈利是我的好朋友，”托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诚恳地说，“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所以我不喜欢总有人提到他的过去。毕竟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希望你能理解，并且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赫敏吃惊得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了，她没想到托尼这么快——不，是没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
　　“没—没什么，也是我—我不好，”她结结巴巴地说，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但是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托尼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他靠近赫敏，伸出自己的右手，自我介绍道：“安东尼·沃德，你可以叫我托尼。”
　　“赫敏·格兰杰。”赫敏握着他的手，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她心中的委屈与难过随着笑容而烟消雾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好奇，“刚刚是你使用的那个咒语吗？”
　　“哦，是的。”托尼说，他疑惑地看着赫敏，“怎么？那个小痞子向全列车的人告状了吗？”
　　“这个……我不清楚。”赫敏说，“我只是在包厢外帮纳威找蟾蜍时看到了，所以就想来问问。”
　　“你很热心，格兰杰小姐。”托尼由衷地赞叹道。
　　“谢谢，”赫敏腼腆地笑了笑，“以后叫我赫敏就好。你们快换衣服吧，我先回去了，再见。”然而奇怪的是，这个笑容似乎只是针对托尼的。她在出门前，刻意换上一副不屑的语气对罗恩说：“哦，顺便说一句，你鼻子上有块脏东西，你知道吗？”
　　她出去时，罗恩瞪了瞪她。哈利朝车窗外瞥了一眼。天已经黑下来了。他看见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峦和树林。火车似乎减慢速度。
　　哈利、托尼和罗恩脱下外衣，换上黑长袍。罗恩的长袍短了一点儿，下边露出了他那双球鞋。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这声音在列车上回荡。
　　列车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接着一盏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晃动着，哈利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他就是海格。”哈利小声对托尼说。
　　在万头攒动的一片人海中，托尼看见一个蓄着大胡子的人露着微笑。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他们跟随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似乎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两边是茂密的树林。没有人说话。只有丢失蟾蜍的纳威偶尔吸一两下鼻子。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
　　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小船大声说道。
　　自从上船之后，托尼就一直盯着夜幕下的城堡发愣。一时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战火纷飞、咒语流窜、横尸遍野的夜晚，还有……那发生在午夜禁林的……
　　突然，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急促。托尼猛地站了起来，就像在“梦”里时一样，神情惶恐地在黑夜里四处张望，焦急地寻找哈利。
　　“你在哪儿，哈利，你在哪儿！”他发了疯似的喊道，全然忘了哈利就在自己的身边。
　　“托尼，你在发什么疯！”哈利急道，“快坐下来，船要翻了！”
　　这声夹杂着责备的呼喊终于让托尼回过神来，他连忙坐下，紧紧地把哈利抱在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说着：“别，别——”
　　“别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哈利抱着瑟瑟发抖的托尼问道，他的语气里不再有半点埋怨，只有担忧和茫然。
　　“哦，我——”托尼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尴尬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哈利，别别扭扭地说：“刚刚有点儿害怕，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没离开过家，是不是？所以我就——”一个哧哧的笑声响起，他回过头，看见罗恩正捂着嘴笑个不停；一旁的赫敏则低着头浑身颤抖，显然也是在做同样的事情。于是，尴尬顿时转为恼怒。“不许笑——！”
　　哈利搂着托尼，让他紧紧地靠在自己身上，以此来向他传递安全感。
　　“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不是一个人。”
　　托尼视线朝下，不敢抬起头来。他觉得说这句话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哈利……

　　小船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了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学生们纷纷下船。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映照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都到齐了吗？”海格喊道。他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然后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
　　“这就是麦格教授。”托尼耳语般地对哈利说，“她是副校长兼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教授变形学。”
　　哈利点了点头，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人可不好对付。
　　“一年级新生到了，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吧。”
　　她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大得能够将一栋豪宅整个搬进去。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着石铺地板走去，来到了大厅另一头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当然，也有例外。托尼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好奇，非常淡然。在告诉哈利和罗恩，他们要在这间小屋子里等待分院后，就一言不发。默默地思考起一个问题——分院的意义。
　　他知道这项传统是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留下的。他们由于办学理念的不同，所以才创立了各自的学院，用来招收符合自己要求的学生。
　　不得不说，这么做是有好处的。按照相同的品行分配到同一个学院，不仅有利于学生之间迅速建立情感，更有利于学生个性的培养和发展。
　　但是，这难道不会造成学院之间的対立吗？不同性格之间本就会产生冲突，而冲突的结果就是歧视。四位创始人这样做，无异于在人为地制造冲突与歧视。最糟糕的是，后继之人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当然，也许有人发现了。但是面对传统，以及隐藏在它后面的强大力量，即使想做出改变，也是无可奈何吧……
　　就在托尼神游天外的时候，麦格教授走到了他的身边，故意大声说道：“过几分钟——！”他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思绪，并且对她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显得精神些。”
　　她瞪了瞪托尼，接着又将目光在纳威的斗篷和罗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滞留了片刻。
　　“那边准备好，我就来接你们。”
　　麦格教授离开了房间，托尼这才吐了一口气。
　　“托尼，”罗恩问，“你确信是一顶帽子来决定我们的学院吗？”
　　“当然，难道你敢质疑麦格教授？”托尼没好气地说。
　　“不，我可不敢。”罗恩打了个哆嗦，“刚刚她看向我时，我都不敢喘气。还是你厉害，你居然敢在麦格教授说话时走神。”
　　托尼翻了个白眼，而这个动作也让他看到了哈利担忧的表情。
　　“你在担心什么，哈利？”他语气轻柔地问道。
　　“我担心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哈利不安地说，“我不想—不想……”
　　尽管哈利没有明说，但是托尼知道他的潜台词就是：不想跟一个杀害父母的仇人属于同一个学院。
　　“我明白，谁也不想。”他说，悄悄地握住了哈利的手，“也许你可以要求它把你分到想去的学院。”
　　“希望如此吧。”哈利说，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担忧。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吓得他一蹦三丈高——他背后有几个人还高声尖叫起来。
　　“那是——”
　　他吓得透不过气来。从他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
　　“别怕，哈利。”托尼急忙安抚，“那些是霍格沃兹的幽灵，每个学院都有。”他指着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说，“他是差点儿没头的尼克，是格兰芬多的幽灵。还有那个——”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哈利问，他吃惊极了。
　　“呃——《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写的。”托尼说，他希望自己看上去不是很心虚。
　　“现在朝前动动，”一个尖厉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无疑将托尼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飘飘荡荡，鱼贯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她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哈利从未想到过竟会有如此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在在学生们当众闪着朦胧的银光。哈利为避开他们的目光，便抬头朝上看，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他听见赫敏在小声说：“这里施过魔法，看上去就和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那一瞬间，哈利可以肯定她和托尼在将来一定会有许多共同语言。
　　麦格教授在新生面前放置了一个四角凳，他连忙收回了思绪和目光。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哈利猜测那就是托尼说的分院帽，伸着脖子好奇地仔细打量。
　　与哈利不同，托尼一点也不好奇。此刻的他只感到厌恶，衷心地希望它不会碰到自己的头发。接着，帽子扭动起来，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它站起来向四张长桌一一行礼鞠躬，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我叫到名字的人站到前面来，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麦格教授拿着羊皮纸说道，“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做了下来。片刻停顿之后——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那一桌就座。
　　“苏珊·博恩思！”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苏珊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曼蒂·布洛贺也分到了拉文克劳，拉文德·布朗则成了格兰芬多的第一位新生，左边最远的一张餐桌立刻爆出发一阵欢呼。托尼若有所思地看着罗恩，隐约记得这个小姑娘似乎和他发生过什么。
　　“安东尼·戈德斯坦！”
　　“拉文克劳！”
　　这个名字让托尼一愣，没想到还碰到了一个重名的。不过无所谓，反正也没打算去拉文克劳。
　　接着米里森·伯斯德成为斯莱特林的新生。也许哈利听了许多关于斯莱特林的议论，总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不讨人喜欢，就在他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时，忽然看见托尼流露出一个明显是厌恶的表情。这让他感到十分费解。
　　“贾斯廷·芬列里！”
　　“赫奇帕奇！”
　　哈利发现有时帽子立刻就会喊出学院的名字，但有时候会花一些时间才做出决定。比如排在哈利旁边的那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西莫·斐尼甘就在凳子上几乎做了整整一分钟，帽子才宣布他被分到格兰芬多。
　　“因为帽子有时会拿不准，它需要思考才能做出判断。”托尼突然说，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哈利的脸庞，大约知道哈利在想什么。
　　哈利再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很容易猜到，亲爱的。”托尼戏谑地说。
　　哈利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内心却感到一阵轻松。因为托尼“不怀好意”的玩笑驱散了他心中的不快。就在刚刚，分院仪式让他回想起在小学上体育课时分组的事，总是挑到最后剩他一个人，这并不是说他不够好，而是谁也不想让达力认为他们喜欢他。
　　“赫敏·格兰杰！”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罗恩哼了一声。
　　托尼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罗恩，换来了他的一记白眼。
　　叫到纳威时，他在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帽子用了好长时间才对纳威做出决定。当帽子喊出“格兰芬多”时，纳威戴着帽子就跑掉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又一溜小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
　　轮到马尔福时，他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而且立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马尔福前去和他的跟班儿克拉布与高尔会合，露出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
　　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莫恩……诺特……帕金森……之后是佩蒂尔孪生姐妹……然后是莎莉安·波克斯……终于轮到了——
　　“哈利·波特！”
　　当哈利朝前走去时，餐厅里突然发出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嘶嘶响声。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吗？”
　　在帽子就要扣到头上遮住视线时，哈利看到餐厅里人头攒动，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接着就是帽子里的黑暗世界和等待。
　　“嗯，”他听到耳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难。非常难。看得出很有勇气。心地不坏。有天分。哦，我的天呐，不错——你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强烈愿望，那么，有意思……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
　　哈利紧紧抓住凳子边儿，心里想：“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不去斯莱特林，对吧？”那个细微的声音问，“拿定主意了吗？你会成大器的，你知道，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斯莱特林将会帮助你走向辉煌，这毫无疑问，——不乐意？那好，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那就最好去——”
　　“格兰芬多！”
　　哈利听见帽子向整个礼堂喊出了最后那个名字。他摘下帽子，两腿微微颤抖着走向格兰芬多长桌。他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这使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使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竟获得了最响亮的欢呼与喝彩。级长珀西站起来和他握手。韦斯莱孪生兄弟则齐声高喊：“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托尼兴奋地用脚在地上打节拍，他由衷地为哈利感到高兴。哈利越过众人的视线也看着托尼，希望他和罗恩也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在一个名叫莉莎·杜平的女孩被分到拉文克劳后，麦格教授总算叫到了托尼的名字。
　　“安东尼·沃德！”
　　托尼深吸一口气，迎着哈利期盼的目光，快步向四角凳走去。他坐在凳子上，麦格教授刚刚把分院帽扣在他的头上。他就在心中喊道：
　　“我。安东尼·弗兰克·沃德。只去格兰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