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8、其姓，怪胎

　　赫敏·格兰杰之所以给托尼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是因为她不仅天赋异禀、勤奋好学，更有着一颗善良正直的心。但是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和毛病。这个女孩让他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有时过于自信，而且说话不中听。
　　比如现在。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赫敏说，她的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醒目的大门牙。
　　“没有，我们没看到。”托尼答道，神情变得有点儿不太自然。
　　赫敏没有理睬他的回答。她坐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罗恩的魔杖上。
　　“哦，你是在施魔法吗？那就让我开开眼吧。”
　　罗恩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吧。”
　　他挥动魔杖，念了一道咒语，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斑斑还是灰色的，睡得正香呢。
　　“你能肯定这真是一道咒语吗？”赫敏笑了笑，像是在嘲弄，“看起来不怎么样是吧？我在家里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只是为了练习，结果都起作用了。我家没有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入学通知书的时候惊讶极了，但又特别高兴，因为，我的意思是，据我所知，这是一所最优秀的魔法学校——所有的课本我都背会了。当然，但愿这能够用——哦，抱歉，我叫赫敏·格兰杰。顺便问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罗恩·韦斯莱。”罗恩咕哝着说，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哈利·波特。”哈利说。
　　还没等托尼开口，赫敏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真的是你吗？你的事我都知道。当然——我额外多买了几本参考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里都提到了你。”
　　“提到我？”哈利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天呐，你居然会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赫敏才说了个开头，就被托尼粗暴地打断了。
　　“哈利知道自己是谁，不需要别人来提醒！”说着，他一指包厢的滑门，“出去！”
　　赫敏的面庞和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她愤怒、委屈地盯着托尼看了几秒，然后转身跑了出去；纳威似乎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罗恩上前小声安慰了他几句之后，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包厢。
　　“你不该那么说她。”哈利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托尼只是哼了一声，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事实上，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喜欢别人总是提起哈利的伤疤和经历，那无异于是在伤口上撒盐。
　　“我也不喜欢她，”罗恩说，“不管分到哪个学院，我都不希望跟她分在一起。”
　　托尼被罗恩逗笑了，衷心地希望他不要后悔。
　　“你的两个哥哥都在哪个学院？”哈利问。
　　“格兰芬多，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罗恩说，他突然紧张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被分进格兰芬多，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其实去拉文克劳也没什么不好的，当然绝对不能去斯莱特林，如果我进了那里，他们肯定会杀了我！”
　　“那是伏——”哈利看到罗恩惊恐的表情，马上改了口，“对不起。我是说，那是神秘人待过的学院对吗？”
　　“是的。”罗恩垂下了眼睛，烦躁地拨弄着魔杖，“你们知道怎么分院吗？弗雷德告诉我要和一头火龙搏斗，但我认为那肯定不是真的，他们总是戏弄我，就像刚刚的咒语一样。”
　　“不知道。”
　　“分院帽。”
　　哈利和托尼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是回答的内容却完全不同。
　　“分院帽——”见哈利和罗恩非常吃惊，托尼向他们解释道，“就是一顶魔法帽子，只要戴在头上，它就会把你分到适合你的学院。”
　　“你在书里看到的？”哈利问，他突然觉得只有自己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
　　“哦，不是，是麦格教授说的。”托尼半真半假地说，“海格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我想他忘记了。”
　　“海格？”罗恩插嘴道，“我听说过他。弗雷德和乔治好几次去禁林就是被他抓到的。”他好奇地看着托尼，“你怎么认识麦格教授？”
　　“她是被派来我家进行家访的。”托尼说。哈利也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庆幸终于有一件自己也知道的事了。
　　“她人怎么样？”罗恩颇有兴趣地打听起来，“我听弗雷德和乔治说，她凶巴巴的。我想在这件事上他们没有说谎，毕竟珀西也那么说。”
　　“哦，看上去挺严肃的。不过她和我们相处的还算愉快，经常微笑。”托尼说，他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哇哦，绝了哥们。”罗恩用夸张的语气赞叹了一声，随后问道，“你们想去哪个学院？”
　　“不知道，我想我会被分到赫奇帕奇。”哈利说，随后他看向了托尼，“你呢？”
　　托尼没有回答，而是奇怪地看着哈利。
　　“你为什么认为自己会去赫奇帕奇？”他问。
　　“海格说赫奇帕奇都是饭桶，”哈利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什么都不会，大概适合去那里。”
　　“他真的这么说？”托尼惊愕地问。
　　哈利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首先，即使你还什么都不会，也不是个饭桶。”托尼举起一根手指，神情严肃地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优秀！”接着，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海格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赫奇帕奇可不是个出饭桶的地方。《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你应该也买了，对不对？那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指定教材。该书的作者纽特·斯卡曼德就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他曾经亲手抓住过黑巫师格林德沃！”
　　“托尼说的没错，”罗恩接话道，“几乎每个巫师家庭都有一本！”
　　“你确定他的原话就是这样？”托尼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到了学校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等等，他的原话不是那样的。”哈利说，他试着回忆当时的对话，“哦，是我记错了，他当时说：‘学校共有四个学院，都说赫奇帕奇有许多饭桶。不过——’”
　　“不过什么？”托尼和罗恩一起问道。
　　“呃——他没说完，我就说：‘我一定会被分到赫奇帕奇。’”
　　“所以，他只是对你说了一个传闻，对吧？”托尼问，他看上去更不高兴了。
　　哈利点了点头。
　　罗恩觉得托尼可能是因为哈利对自己没有自信，从而否定了自身的才华，所以显得那么不高兴。
　　“其实小巫师都差不多，”他说，“就像我，一个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也不会什么咒语，因为我爸妈不愿意让我太早学习。我们在家里什么魔法都不能用。小巫师都是十一岁入学后才开始正式学习魔法的。”
　　“你为什么在家不能使用魔法？”托尼纳闷地问，这和他从麦格教授那里得到的信息可不一样。
　　“因为未成年巫师不能使用魔法啊！我们身上有踪丝的。”罗恩理所当然地说。
　　托尼眨了眨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张带着坏笑的面孔……明白了！韦斯莱家的孩子太多了！尤其是那对儿活宝……一定是他们的父母用了什么手段阻止他们使用魔法。
　　哈利正要问什么是“踪丝”，突然有人推开滑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三个男孩，托尼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他太熟悉了，因为这是他最讨厌的三个家伙——德拉科·马尔福、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
　　哈利也认出了马尔福，他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通过当时的谈话，他了解到这个男孩不太看得起父母不是巫师的人。而托尼恰巧就是其中之一，以他对托尼的了解，不希望他们有什么交集。
　　“这么说是真的？”马尔福说，他昂着头，眯起眼睛盯着哈利，就差把“高傲”两个字写在脸上，“火车上的人都在议论，说哈利·波特就在这个包厢里，这么说就是你，对吧？”
　　“是的。”哈利说，看着另外两个男孩，他们俩都长得粗粗壮壮，而且长相特别难看，站在马尔福两边，简直像他的一对保镖。
　　“哦，这是克拉布和高尔。”马尔福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轻咳了一声，正在努力不使自己笑出来。显然，他的这个举动招致了马尔福的不满。
　　托尼承认这怨不得马尔福，但他自己其实也想笑。原因很简单，因为马尔福的发音Malfoy与另一个单词的发音极其相似——Malform（畸形、怪胎）。再加上他介绍自己时，那副傲慢的表情和打扮，特别是那个老气横秋的大背头……实话实说，想不笑真的有点难。
　　“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马尔福轻蔑地盯着罗恩，“不用问你是谁。我爸爸告诉过我，韦斯莱家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且穷得养不起孩子。”
　　他转身对哈利说：
　　“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做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帮到你。”
　　他伸出手要和哈利握手，可哈利没搭理他。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哈利冷冷地说。
　　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面颊泛出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很是恼怒。
　　“我要是你啊，波特，我会特别小心。”马尔福慢吞吞地说，“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就因为他们不知好歹。你如果跟韦斯莱家或海格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哈利双拳紧握，罗恩也站了起来，准备随时扑向马尔福。但有人比他们更快，直觉得身旁快速闪过一个人，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
　　“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立刻给我滚！”托尼怒目圆睁，指着倒在地上的马尔福恶狠狠地说，“否则我就把你扔进锅炉做燃料！”
　　马尔福怒视着托尼大声喊道：“你！你竟然敢打我？克拉布，高尔！给我教训他！”
　　“统统石化！”托尼举着魔杖喊道，克拉布被一道白光击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马尔福被吓坏了，惊慌失措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跑出了包厢，只留下还傻站在原地的高尔，以及一动不动的克拉布。
　　“把他带走，”托尼一脸厌恶地对高尔说，“这里不需要一座没有任何艺术价值的雕像。”
　　高尔听话地把克拉布拖走了。
　　托尼回到座位上仍然在生气，他忽然看到哈利和罗恩都张大嘴巴，呆若木鸡的样子，没好气地问：“怎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酷毙了哥们！”罗恩惊叹道，“你怎么会那个咒语！”
　　“书上看来的，感觉会用到就记住了。”托尼很随意地说，然后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别和那个怪胎一般见识，一看就是个缺少家教的小痞子。”
　　哈利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没往心里去。事实上我以前就碰到过他，在去对角巷的那天。”
　　“你在对角巷就遇到过他？你怎么没告诉我？”托尼埋怨道。
　　哈利把那天的事对他们说了一遍。
　　“哦，看来以后我揍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我们是天然的敌人。”托尼说，他这才想起来马尔福喜欢天天把“泥巴种”挂在嘴边。
　　罗恩也附和道：“那个马尔福，嘁。我听说过他家的事。神秘人失踪后，他们是第一批回到我们这边的人，说他们以前是走火入魔了。我爸爸不信，他总说如果神秘人回来，马尔福一家不需要任何借口就会倒向黑魔势力那边去。”
　　托尼对此不置可否，因为他根本就没听。其实他刚才想劝一劝哈利，尽量和福搞好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就算做不成朋友，彼此做一个路人也好。
　　可是他低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邪恶！托尼没有忘记马尔福在六年级时，是如何带着食死徒潜入学校暗杀邓布利多的，只是他想当然地以为马尔福是被逼迫的。
　　但是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他坚定地认为德拉科·马尔福就是一个套着人皮的恶魔！更何况，马尔福不但侮辱哈利的父母，还暗讽他也不会有好下场，只这一条就绝对不能原谅！
　　此时哈利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其实他不认为自己很勇敢，尤其是在看到克拉布和高尔的块头比他们都大得多的时候（即使托尼没减肥前），他是有些畏缩和害怕的，同时又觉得很羞愧。除了第一次见面是他“救”了托尼外，之后的每一次都是托尼在帮他。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如弗农姨夫说的那样，是个没用的废物。
　　“瞎想什么呢？”托尼突然回过头来，面色不悦地说，“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你才多大？这种事谁遇到都会出手的。你看罗恩刚刚不是也站起来了？以后他们要是来欺负我，你还得帮我呢。”
　　哈利惊讶极了，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都逃不过托尼那双蓝色的眼睛。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