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30、计划与警告

　　托尼盯着那几根姜黄色的猫毛在心中冷笑连连。他觉得彼得太幼稚了，竟然妄图再一次用假死来蒙蔽世人的双眼。也许这一招能瞒过别人，但是绝对骗不了他、哈利、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和莱卢平。不过，有两件事他想不明白——
　　首先，如果彼得是为了躲避小天狼星的追捕，只要继续作为一只老鼠躲藏起来就好。城堡这么大，要想被发现绝非一件易事，为什么非要再次装死呢，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嘛。
　　其次，自从万圣节之后那只老鼠就杳无音讯，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时隔这么久，罗恩为什么如此肯定床单上的血迹是属于斑斑的，而不是其他什么动物的呢？
　　无独有偶，就在托尼疑惑的同时，赫敏也将第二个疑问提了出来，她情绪激动地说：“就算猫毛是克鲁克山的，你又怎么证明那血是斑斑的？！”。
　　“我当然能证明，因为我一直把它藏在床头柜里！”罗恩生气地说，他认为赫敏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克鲁克山想吃斑斑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想诡称它是无辜的，“为了不让你那只蠢猫发现斑斑，我每天都给床头柜施加隔绝声音和气味的咒语！可是我刚才上楼拿啤酒的时候，发现床头柜是打开的，上面还有好几道抓痕！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吗，赫敏！？”
　　赫敏还没说话，托尼先开了口，他极其震惊地问：“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罗恩难过地说，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托尼的反应有多么过激，“斑斑当时就在卡多根爵士的肖像画下面，它一定是舍不得我才回来的，没想到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
　　托尼的脑袋嗡地一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万万没想到好几个人费尽心思都苦寻无果的彼得，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和哈利！”他瞠目欲裂地冲罗恩大声咆哮道。
　　所有人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面目狰狞的托尼，搞不懂他为什么如此愤怒。而托尼也终于明白哈利下楼时的脸色为什么那样难看了，显然他跟自己一样在知道这件事后惊怒不已。
　　“你—你这是做—做什么？”罗恩瑟瑟发抖地说，他被托尼吓得不轻。
　　托尼虽然生气，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合常理，于是连忙换上一副遗憾的表情，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罗恩说：“哦，对不起，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当初告诉了我和哈利……有了我们的帮助，斑斑也许就不会被吃掉了。”
　　然而，言者无心闻者有意，托尼用来敷衍罗恩的谎言却着实激怒了赫敏，她尖着嗓子大声喊道：“没想到连你也认为是我的错，对吗？好，跟罗恩站在一边吧！别再来烦我了，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敏，我——”
　　“——你到底帮我，还是她！？”罗恩气冲冲地说，他对托尼和稀泥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满。
　　托尼非常为难，他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可是又认为时机未到。毕竟彼得只是假死，总有一天还会出现。到了那个时候，如果罗恩或赫敏表露出一丁点的防备之心，都会让彼得心生疑虑，从而彻底逃离霍格沃茨。这也是他和哈利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们的原因。
　　幸好，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前来解围了。
　　“好了，罗恩，托尼只是不希望你和赫敏因为一只老鼠结束彼此的友谊。”弗雷德说，他忍不住要发笑，“你以前总是说斑斑多么没劲，它很长时间都病恹恹的，年老不中用啦。突然一命呜呼对它来说或许更好呢。啊呜一口——它大概什么感觉都没有。”
　　“弗雷德！”金妮气愤地说。
　　“它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罗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乔治说。
　　尽管罗恩也承认自己确实说过这些话，但他还是难以接受斑斑的离去。
　　哈利这时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已经冷静了许多，耐着性子安慰罗恩说：“别难过了，罗恩。明天陪我去观看格兰芬多跟拉文克劳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吧，等训练结束后我让你骑火弩箭。”
　　这似乎确实让罗恩暂时忘记了斑斑，他高兴地说：“太棒了！我可以骑着它来几次射门吗？”
　　“当然，你先回宿舍去熟悉一下它的性能吧。”哈利用极具诱惑力的语言说道。罗恩欢呼一声，飞一般地爬上了旋转楼梯。支走了罗恩，他把托尼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低声说道：“我们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小天狼星。”
　　托尼赞同哈利的提议，同时又忍不住叹息道：“唉，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太多虑了？要是当初把小天狼星的事情告诉罗恩和赫敏，说不定早就抓到了彼得，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叛徒拙劣的把戏而争吵了……”
　　“我不这么看。”哈利说，“毕竟他们在心智上不如你我成熟，尤其是罗恩……”说到这儿，他不经意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也没成熟到哪儿去，至少没法跟托尼比，“我们还是先去见小天狼星，跟他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吧。”
　　托尼点点头，和哈利一起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时隔两个月，小天狼星终于再次见到了令他无比牵挂的教子。虽然有些奇怪哈利为什么这么晚来看望自己，但是这点儿疑虑还不足以抵消他内心的喜悦。
　　然而，无论哈利，还是随他一同前来的托尼都不像小天狼星那样高兴。因为他们不是来这里与小天狼星团聚的，而是有一个令人愤怒的消息要告诉他。
　　“什么？！”小天狼星难以置信地说，“彼得死了？”
　　“没错，死了。”托尼愤恨地说，“不过准确地说，应该是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小天狼星皱了皱眉，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尼阴沉着脸，把发生在昨天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哼，又一次装死成功……”小天狼星冷冷地说。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冲动、点火就着，“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他一定还在霍格沃茨，总有一天会再次出现的。”
　　“为什么？”哈利和托尼齐声问道，他们很好奇小天狼星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他留在霍格沃茨会更安全。”小天狼星说，“彼得这十二年不是在躲我，而是在躲伏地魔的老部下。我听到他们在梦里嚷嚷各种话，似乎认为是彼得骗了他们。伏地魔按照彼得提供的情报去了波特家……然后他在那儿被打垮了。伏地魔的部下并没有全部进入阿兹卡班，还有好些在外面，等待时机，假装已经改过自新……他们要是知道彼得还活着，绝对不会放过他。”
　　尽管小天狼星解释得非常清楚，但托尼还是觉得彼得这么做纯粹是多此一举。
　　“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彼得还在这里，”哈利说，“那么是不是想个什么办法把他引出来？”
　　小天狼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但哈利的话却提醒了托尼，他记得昨天下午邓布利多也提出过类似的建议。
　　“邓布利多应该有办法，”他说，“他和莱姆斯一会儿就到。”
　　哈利和小天狼星不约而同地应了声“好”，然后这对教父子就把托尼撇在一边，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你有没有收到我送给你的火_弩_箭，哈利？”小天狼星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教子，问道，“你对这份迟到的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生日礼物？”哈利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那是圣诞礼物！”
　　托尼趁他们谈话的时候，不住地偷眼打量小天狼星。两个月的修养使他看上去不再憔悴、虚弱得像个骷髅。相反，现在的小天狼星不但精神饱满、英俊帅气，谈笑之间所表现出的不羁的个性，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狂野的气质，看得托尼心跳加速、口水直流。
　　遗憾的是，他还没有过足眼瘾，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躲起来，我去开门。”说着，他抽出魔杖紧紧地握在手里，心存戒备地向房门走去。
　　小天狼星虽然没有照做，却对托尼的行为十分赞赏。
　　“我认为他是个当傲罗的好料子。”他笑着对哈利说。
　　“傲罗？”哈利问，他不太了解那指的是什么。
　　“傲罗是一批精挑细选、训练有素的杰出的巫师，”小天狼星解释说，“专门负责调查有关黑魔法的犯罪事件，并负责逮捕和拘留黑巫师。他们有点儿类似麻瓜的警察。”
　　哈利对傲罗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正当他想多了解一些这个职业的时候，邓布利多和卢平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四个人互相打过招呼后，便直奔今晚的主题。
　　“莱姆斯都告诉我了，”邓布利多说，“我们一致认为彼得仍然藏在霍格沃茨，并没有离开。”
　　由于在场的人数众多，托尼不敢过于随意地跟邓布利多交谈，他刻意用非常尊敬的口吻问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教授。但是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希望您给拿个主意。”
　　邓布利多不自然地抖了抖长袍，似乎有些不适应他对自己如此恭敬。
　　“我确实有个想法，只是——”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小天狼星，“这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你要我做什么？”小天狼星问道。
　　“暂时离开这里，”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而且必须是‘兴师动众’地离开。”
　　“离开？兴师动众？”小天狼星疑惑不解地问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说：“没错，还要上《预言家日报》的头条。”
　　哈利、卢平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只有托尼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他沉吟着说道，“故意将小天狼星的行踪透露给魔法部，让傲罗来这里进行一次注定失败的抓捕？”
　　“非常正确，”邓布利多欣慰地说，“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迷惑彼得，将他引诱出来，还能够——”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冰冷，“让摄魂怪离开霍格沃茨。”
　　小天狼星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下来。
　　“可以，我——”
　　“等等！”哈利插话道，他看上去显得非常担忧，“小天狼星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会彻底暴露的！”
　　小天狼星笑了笑，揉着哈利的脑袋说：“不用替我担心，哈利，我可以回布莱克老宅，那里应该很安全。”
　　“布莱克老宅？”哈利说，他抬起头困惑地望着小天狼星。
　　“对，我以前的……家。”小天狼星的语气极其冷淡，他似乎非常厌恶那个地方。
　　“去我家吧，”托尼说，他看出了小天狼星的不情愿，“我妈妈会接纳你的。不过——”他的嘴角向上翘起，眼睛里也闪烁着诙谐的光芒，“要委屈你做几天她的宠物狗。”
　　除了小天狼星，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托尼只是开玩笑，小天狼星。”哈利笑着说，“艾莉阿姨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她不会那么做的。”
　　小天狼星黑着脸，点了点头。
　　“看来去处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我接着往下说。”邓布利多收起笑容，继续说道，“我会告诉福吉有人向我举报小天狼星就藏在尖叫棚屋里，而这个人——”他看向了卢平，“就是你，到时候你要跟着我和福吉一同前来围捕小天狼星。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是你给他通风报信的。”
　　卢平叹了口气，苦笑着对小天狼星说：“看来我别无选择。抱歉了，大脚板。”
　　小天狼星毫不在意，还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哼，卑鄙的杂种。”托尼恶毒地咒骂道。虽然邓布利多没有明说，但是他认为那个人非斯内普莫属。
　　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邓布利多听到了，他用不满的目光看了托尼一眼，然后才接着往下说：“我要提醒你们，最关键的部分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
　　“危险性？”所有人齐声问道，并且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是的，”邓布利多神情严肃地说，“小天狼星必须要当着傲罗的面逃走，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不行！”哈利急道，“小天狼星不可能打得过那么多傲罗，他连魔杖都没有！”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说：“他不会跟傲罗正面交手的。因为他们在进入尖叫棚屋之前会先派摄魂怪进来搜查，只要使用守护神咒驱赶它们，然后立即离开就可以了。只不过……该如何离开，以及由谁来使用守护神咒……我还没有想好。”
　　“看来非我莫属了，是不是？”托尼当仁不让地说，他看起来十分得意。
　　小天狼星和卢平同时摇着头笑出了声。
　　“幻影移形与显形要满十七岁才能学习，显然你现在还不会——”
　　“——而且，霍格沃茨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
　　托尼的脸一下子拉长了许多。但就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却出人意料地说：“莱姆斯，你负责教导托尼如何幻影移形和显现，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学会。至于魔法交通司……我来想办法解决。”
　　包括托尼在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邓布利多，他们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是认真的吗，邓布利多教授？”卢平不可思议地问道，他是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人。
　　邓布利多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紧接着，他又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决定。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他对哈利和托尼说。
　　“什—什么？”托尼吃惊地问，“这就结束了？”
　　“可是教授，”哈利也疑惑不解地说，“您还没有说，由谁来使用守护神咒呢。”
　　邓布利多慈祥地笑着说道：“等我想好了，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好了，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吧。”
　　哈利和托尼彼此交换了一个不满的眼神，显然这是邓布利多针对他们两个人下的逐客令。尽管很不情愿，却不得不遵从他的决定。
　　“我猜邓布利多肯定已经想好了，”在回去的路上，托尼忍不住抱怨道，“他只是不想告诉我们。”
　　“可能是吧。”哈利说，他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明显不是因为这件事。
　　托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哈利闷闷不乐地说，“我只是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不让莱姆斯也教我幻影移形。”
　　“噢——”托尼说，他故意拖长了腔调，“你嫉妒了，哈利。”
　　“嗯，是有一点儿。”哈利坦率地承认道。
　　“我相信邓布利多绝不是偏心，”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他肯定是没办法在你的名字上面做手脚。毕竟......”
　　哈利叹了口气，他知道托尼指的是什么。如果可以，他非常愿意把那个见鬼的名声送给任何一个渴望得到它的人。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亲爱的。”托尼揽着哈利的肩膀说，“我认为眼下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上。”
　　“你说得对。”哈利说，一提起魁地奇，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伍德说拉文克拉的秋·张是个出色的找球手，我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她。”
　　秋·张这个名字让托尼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怪声怪气地说：“我可警告你，不许因为她长得漂亮就故意放水。” 说完，他就抓住哈利的手，撒气似的大步向出口走去。
　　而哈利，则感到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