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28、不会放弃的理由

　　这两个字不但没有让托尼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使他更加迷惑。虽然很想问个明白，却没有当即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跟哈利的身体状态相比，自己的好奇心根本无足轻重。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不过这不重要。你先休息一会儿，身体恢复之后再说也不迟。”
　　哈利点了点头，在托尼的帮助下勉强站了起来。他刚刚坐到椅子上，便瞧见已经将博格特装回货箱的卢平朝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哈利？”卢平关切地问。
　　“我没事。”哈利有气无力地说。
　　卢平又仔细地看了看哈利，确定他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他就皱起了眉头，用略微严厉的语气责备道：“你是不是没有经受住诱惑，又——”
　　“他没有，莱姆斯。”托尼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替哈利辩解道，“他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体力不支才昏倒的。”
　　“体力不支？”卢平皱眉看着托尼，半信半疑地问。
　　“没错。自从斯莱特林赢了拉文克劳之后，那个该死的伍德就把训练增加到了每星期五次。他说只要格兰芬多能打败拉文克劳，那么他们依然有希望获得魁地奇杯。”托尼愤愤不平地说，“再加上练习守护神咒，哈利每个星期只有一个晚上可以用来做所有的家庭作业，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
　　“对不起，哈利，我不该怀疑你。”卢平歉疚地说。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托尼，没想到他说谎的本事竟然如此高超，要不是自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必然也会像莱姆斯一样深信不疑。
　　“既然你最近没什么时间，”卢平说，他的语气中仍然带有些许歉意，“练习守护神咒的事就先放一放吧。我相信摄魂怪不可能再闯到学校里来，而且你的守护神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它们靠近你了。”
　　哈利木然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实际上他还处在对托尼说谎本领的惊愕之中。
　　“很好。”卢平微笑着说，递给哈利一块巧克力蛙，“把它吃了，然后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哈利吃过巧克力后，便和托尼一起离开了教室。当他转过一个弯，路过一套铠甲时，忽然感到双腿无力，一屁股坐到了铠甲底座上。
　　托尼吓了一跳，急忙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哈利，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哈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体力还没完全恢复。”
　　“要不要再吃点巧克力？”托尼问，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口袋。
　　“不用，”哈利说，“歇一会就好。”
　　托尼对哈利使用了几个检查身体的咒语，确认他只是有些乏力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刚才说的那句‘是你’是什么意思？”他问，认为现在不用再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刚才听到你的声音了……在禁林那次。”哈利心有余悸地说。
　　托尼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
　　“你说的是……去见阿拉戈克那次吗？”他问。
　　“嗯，我听见……”哈利说，他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托尼听到后“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没想到自己在当时还说过这样的话，对此根本毫无印象。更没想到的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怪事竟然让哈利感到如此恐惧。
　　然而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既没有表现出对怪事可能会再次发生的担忧，也没有为回想起那种钻心的痛楚感到不寒而栗，反而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似的，流露出惭愧的表情。
　　“没想到我这个最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的人，竟然伤害了你。”他苦笑一声，心怀愧疚地说，“对不起，哈利，希望你原谅我。”
　　哈利惊讶极了，完全没有预料到托尼会这么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别这么说！应该道歉的人是我。”他语气急促地说，“如果不是我犯傻，非要去问一只危险的八眼巨蛛问题，你就不会为了保护我们，使用那个威力强大的咒语！”
　　看着情绪激动的哈利，托尼一边的嘴角忽然向上翘起，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他坏笑着说，“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才道歉，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要想让我原谅你，除非——”
　　“除非什么？”哈利问，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托尼嘿嘿一笑，展开了双臂。
　　“给我个大大的拥抱，我就原谅你。”
　　对于托尼的反复无常，哈利感到非常无奈。明明上一秒还在说着极为严肃的话题，眨眼的工夫就变得不正经起来。不过无奈归无奈，像拥抱这样小小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的。
　　“好吧……”哈利嘟哝道，他张开双臂，身体前屈，做出了拥抱的姿势。可是没成想，双脚没有踩住地面，身体猛地朝前扑了过去。结果，拥抱变成了扑倒。
　　哈利扑来的一瞬间，托尼感到非常吃惊。但是接住他的那一刻，惊讶便转为了狂喜。
　　“哦，亲爱的，你拥抱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他躺在地上环抱着哈利，笑嘻嘻地说，“不过我喜欢。”
　　哈利没有接话，也没有站起来，就那样趴在托尼身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呢？”托尼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
　　哈利用手撑着地面，与托尼四目相接，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说：“你不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吗？”
　　托尼的眼珠转了几转，随即笑了起来。
　　“难道你是为了报复我，才故意扑过来的？”他收起笑容，故作生气地问。
　　这自然不是哈利的本意，但是听到托尼这样说，他索性承认了下来。
　　“没错，这就叫有来有往。”他摆出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说道。
　　看着得意的哈利，托尼突然抬起双臂，将他紧紧地按在自己胸前，想也不想地说：“我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一辈子。”
　　然而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天呐，我都说了什么啊！”他在心中大呼不妙，这样的所作所为实在太露骨了，“得赶紧想办法遮掩过去，要快！”
　　但就在这时哈利说话了，他有些吃惊地说：“用拥抱的方式？你还真是别出心裁。”
　　托尼有些傻眼，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是啊，这个主意很不错吧？”他庆幸地说，悄悄地抬起一只手，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几滴冷汗。
　　哈利没有回答，因为他在奇怪一件事。按照常理来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个男孩趴在另一个男孩的身上时间如此之长，彼此都应该已经感到反感、厌恶，甚至有些恶心才对。然而……托尼暂且不论，反正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感觉。
　　“哈利，你在听我说话吗？”托尼小心翼翼地问，他怀疑哈利是不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话语有问题。
　　哈利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哦，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有些——”
　　“等等！先别说话。”托尼打断了哈利，有些紧张地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哈利也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果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这让他们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连忙你推我拽地站起身来，打算赶紧离开这里。可惜两人的动作慢了一步，声音的主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嗨，托尼，你在这儿做什么？”他热情地打招呼道。
　　托尼定睛一看，原来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嗨，塞德，我们刚好路过这里。”他故作镇定地说。
　　塞德里克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充满诙谐的目光看向了哈利。
　　“晚上好，波特。”
　　“哦，晚上好，迪戈里。”哈利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非常紧张，就好像被塞德里克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塞德，你来这儿做什么？”托尼问，他希望尽快结束对话，赶紧离开。
　　“我打算去图书馆查找一些草药学方面的资料。”塞德里克似乎猜到托尼在想什么，非常知趣地说，“你们忙吧，我也要去图书馆了，回头见。”然而他走了没两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了，你们知道霍格莫德的帕笛夫人茶馆吗？”
　　哈利和托尼交换了一个迷茫的眼神，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地方？”他们齐声问道。
　　“快乐情侣们最爱去的地方。”塞德里克一边神秘兮兮地说，一边微笑着冲他们眨了下眼睛，“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否会喜欢那里的装修风格，但是总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这里约会要好得多。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哈利和托尼面面相觑，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塞德里克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抱歉，哈利，我又害得你被人误会了。”托尼说，虽然嘴上是在道歉，心里却感到欢喜非常。
　　哈利对此毫不在意，倒是对另一件事比较好奇。
　　“你们很熟吗？居然称呼对方的教名。”他说，感到心情有些复杂，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却完全不明白。
　　“还好吧。”托尼说，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听出哈利问话的口吻与平常不太一样，“就是上次给赫奇帕奇球队施加避雨咒的时候，和塞德里克有过一些接触。他这个人很不错，既热情又平易近人。”
　　“而且还挺帅的。”哈利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托尼问。
　　“没什么，”哈利矢口否认，“我们回去吧。”
　　托尼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冲着哈利点了点头，然后用胳膊勾着他的肩膀，一同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对了，你好好检查过身体吗，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路上，哈利突然问道，他的语气中透着强烈的不安。
　　“哦，当然啦，我请庞弗雷女士做过身体方面的检查。”托尼说，“结果跟我猜想的一样，只是精力和魔力消耗得很严重，没有其他问题。”
　　哈利看上去放松了不少。
　　“那就好，千万别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他发自真心地说。
　　“不会的，放心吧。”托尼自信满满地说。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像那样的事情一定会再次发生，而且可能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因为那不是什么偶然出现的怪事，而是一种惩罚。
　　来自那条神秘长廊的，对自己擅自作出改变的惩罚。
　　这个结论是他在事后，与邓布利多一起推断出来的。当时的托尼非常恐惧，除了不想再体会那种让他痛不欲生、难以言喻的痛苦之外，更担心过多的改变会让他失去这奇迹般获得的第二次生命。
　　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
　　起初，他认为重生是一种折磨，因为这意味着他必须再经历一次生老病死与生离死别。但是当他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母亲的关怀、富足的生活，以及拥有魔法这样神奇的力量之后，早就将那愚蠢的想法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生活，弥补自己曾经错过的一切。
　　简而言之，他，不想死。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继续做出改变之际，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哈利·波特。
　　最终，他决定继续改变。
　　这不是由于托尼的荷尔蒙分泌过剩，或者一时冲动才做出的决定。而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哈利，是他历经生死、两世为人才遇到的，唯一的真爱。所以，他不会放弃。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