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都是女装惹的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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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维多利亚，博士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博士的监护人都在锲而不舍地给他安排相亲对象，尽管他才大学二年级。
“相亲要趁早，多挑挑也没什么坏处。”家主大人是这么说的。
于是博士开始认识了这样那样的omega，并被五花八门的信息素熏得晕头转向。
博士上过生理课，自然知道一个人的信息素只有在遇到看的顺眼的人或者发情期才会被闻到。
尽管被喜欢了，但博士一点也不高兴，不仅如此，还有点恐慌。他委屈巴巴地藏好自己的信息素，唯恐泄露出来，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又一次在咖啡厅被新的相亲对象身上浓烈的薄荷香吓到躲进洗手间，博士前所未有地思念起银灰。要是银灰还在国内就好了，尽管银灰不是omega，但他一定不介意陪自己演戏，断了无休无止的相亲戏码。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塞曼黎教授在春学期结束后，要到维多利亚首都大学讲学。博士以深造为由跟着教授一起办了签证，正好银灰也在维多利亚，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车喇叭响了两声，降下的车窗后面，露出了银灰的脸。
“上来。”
等博士在后排坐好后，银灰缓缓把车开动，一面从后视镜里打量博士。见他脸上有一丝红晕，银灰调低了空调的温度：“热吗？”
“是有点。”博士把两边衣袖卷到上面，借着和银灰叙旧转移心底漂浮不定的燥热。
他们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车在宿舍楼下停好，银灰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揽着博士肩膀，听他叽里呱啦讲这半年来发生的事：阿能和小莫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了、艾雅为了论文亲自跑到大陆西边去了……
银灰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倾听，注意力却全落在博士眼角那点小痣上。他喉结动了动。
“所以啊，那段时间阿能看上去好颓丧。但没过两天，就又笑嘻嘻地像个没事人，真的很让人担心，”博士偏过头去看银灰，却发现他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博士有点不满。
“在听。她们两个闹翻了，我也有听闻，”银灰将门打开：“给你腾了个房间，怎么用都行。”
“谢谢，豹豹你简直太体贴了！”博士夸张地抱住银灰，笑眯眯道谢。他那被相亲折磨过的大脑驱使着他说出了句：“你未来的结婚对象一定会很幸福。”
他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摆放。
“要喝橘子水吗？”银灰不动声色压下博士靠近时的悸动。他知道博士不喜欢和专业相关的东西被别人乱碰，又担心博士先前热中暑，才有这么一问。
“要！”博士忙着摆书，头也不抬，欢快地答应了一声。
银灰去了厨房。他们隔了长长的走廊，仍这不妨碍博士抬高声音，“这个房间没有衣柜，我把衣服先放你卧室可以吗？”
银灰当然答应了。
在这之后过了好久，再没了声音。
给博士倒好一大杯橘子水，银灰才想起，桌子上的照片忘记收起来了。
银灰心中了然，拿着饮料在卧室找到博士。博士正背对着他收拾东西，动作间怎么看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你要的橘子水，放桌上了。”他把水杯放好，顺带又欣赏了一遍桌上散落的照片——照片里的美人穿着一条哥特系黑色及膝裙，长筒马丁靴一排银色铆钉，将双腿衬得又直又白。“她”拿着轻狙正在填充弹药，眼神漫不经心，嫣红的唇是唯一的艳色。
银灰手指在照片中的红唇点了一下，故意说给房内耳尖通红的人听：“小白，你看到照片了吧，我好像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了。真希望她是我未来那个会很幸福的结婚对象啊——”他的语调莫名上扬，落到博士耳里，自然解读成了对和女孩恋爱结婚的期待。
“这、这样啊，”可怜的博士声音都快僵了：“照片未必是真实，你太草率了……”
“我的眼光不会错的，”银灰到底不舍得太欺负他，把博士拉到床边坐着，又塞给他橘子水：“起来歇会，等下我帮你收拾。”
因为心虚的缘故，博士始终不敢抬眼看。他喝了几口橘子水，要把身体的滚烫压下来。“反正，这是朋友的劝告。你不能喜欢她。”
小白一到穷途末路就会搬出‘朋友的劝告’做挡箭牌。银灰内心无声笑起来，变着花样要诱骗他坦白。“你有妹妹吗？她的脸部轮廓还有五官，和你的很像。”
“没啊……”博士紧张到只说出了气音。
“是吗？”银灰语气淡淡，却步步紧逼：“照片是能天使给我的，她说你认识照片里的人。”
阿能这个渣滓！
愤怒慌乱之下，博士感觉自己更热了。
因为小莫和阿能冷战最后带了一批人出走的原因，本来人气就低的狙击社团人气更低了。
情绪持续低落的阿能找上门来求他在社团招新那天女装帮个忙，并且保证化了妆后没人认得出来。再加上他马上也要留学了，博士一心软就上了好友的贼船。
“你听我说，”也许是向银灰承认女装这件事太丢人了，博士身体一阵阵发烫：“总之照片上的人是不存在的。我就是帮阿能……就是这样。她明明答应不说出来的，却……”
他说得乱七八糟、遮遮掩掩。
“所以你原来是要瞒着我的吗？”银灰伸手钳住博士下巴，冰蓝的眼眸中闪烁着博士熟悉的光。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银灰这样对着他露出少爷气性，有点倨傲又有点不满的样子，博士都会被为难。
果不其然，大少爷开始翻起了旧账。
“是谁只给你看过原型？”
博士想起银灰帅气优雅的原型，“是你。”
“是谁随便你摸耳朵和尾巴？”
博士回忆起手里软软绒绒的触感，“是你。”
见银灰挑眉还要再说什么，博士耍赖般抵住他的嘴：“好啦好啦，我错了。大少爷，你想怎么办吧？”
唇上的手指又香又软，银灰没忍住咬了一口。等到博士惊慌失措收了回去，才施施然开口：“莱昂公爵今晚举办的晚宴，我还缺个女伴。”
“免谈，我可不想再丢人了，”博士气哼哼：“现在不过中午，你大可花时间去找真正的淑女小姐们。”
“甜心，你知道贵族之间社交的潜规则，一旦男士向淑女发出舞会邀请，就是隐隐追求的讯号。我可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银灰挨在博士身边坐了下来。
同样被相亲折磨过的博士感同身受，但仍然对银灰的说法有几分狐疑。
“我和你的关系还比不过能天使吗？”银灰叹气：“实在为难的话，我也不愿意勉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博士总觉得银灰好摸的豹耳有点耷拉。剩余的半杯橙色橘子水放在桌面晃晃悠悠，博士心软下来，明知前面是个坑，还是跳了进去。“我试试？先说好，要是我怯场了，你就得一个人去。”
“感谢您的慷慨，好友。”银灰自衣柜中取出衣服，要博士换上。
重而繁复的衣料再次掀起博士剩余的羞耻心，他后悔着接过，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把银灰锁到了衣帽间外面，也就不知道这只豹豹心满意足地摇晃了许久他的大尾巴。
当银灰说道“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的时候，博士终于难为情地出来了。
那是条深蓝色晚礼服，上面镶有碎钻，行动间光华流转。乌黑的假发挽成蓬松优雅的发髻，几绺碎发自然垂落光滑的脖颈，曲线优美高贵。长裙收腰的地方，衬得腰肢纤细柔若无骨。墨蓝蕾丝手套，执着一柄蓝孔雀丝绸折扇。
银灰呼吸停顿了一下，随即巧妙掩饰过去。
为了缓解尴尬，博士走得很快，却不小心踩到了裙摆。银灰第一时间揽住了他的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小心。”
腰上的温度灼人。博士小小地抱怨，“痒”。
一会儿又催促：“可以了吧？我要脱下来，手心出汗了。”
“我帮你。”
银灰拉起博士一只手，缓慢地褪下墨蓝手套。博士沉默注视着这一幕，白皙如玉的手从深色丝绸中一点点展露了出来，与此同时博士身上摇曳曼开清甜的莓果香气。银灰俯身在博士左手手背上印下一吻。
博士慌乱抽回手，他感到糟糕极了，腿也有些软。
不知道为什么，银灰刚才的动作，让他不受控制地爆发了一阵情潮，连信息素都泄露出来了，无暇去确认有没有被银灰闻到。他甚至，甚至想要去咬银灰的腺体，尽管银灰并没有腺体。
银灰察觉到博士体温微微上升，凑上前就闻到他甜美的味道。银灰静默了一会，哑着声音：“你到发情期了。”
博士脸红得一塌糊涂，很是为自己在银灰面前失态感到难堪。发情期的到来如此猝不及防，他连抑制剂都没有准备。
银灰半搂着怀中美人，空气中的清甜逐渐变得甜腻朦胧起来。他低下头，如愿以偿亲吻到了博士眼角那颗勾得他心乱、频频入他绮梦的泪痣。
浅尝辄止。
克制得就像朋友间该有的距离。
“乖，没有抑制剂，你会很难受的。我帮你好不好。”
博士把脸埋进银灰肩颈处，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犹自乱颤。
他默许了。
这种完全信任和交予的姿态，未免激起银灰的怜爱之情。
但尽管如此，银灰的动作并没有缓迟下来。他的双手修长、骨节分明，节奏不疾不徐，像抚摸琴弓般抚过掌心的温热。带给博士的既是欢愉，也是折磨。
博士咬着唇不愿出声，但银灰现在带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那份快感、舒服、燥热混杂，一波更甚一波，让他脑袋晕乎成一片浆糊。博士极小声地哼了出来，破碎而隐约。
他忘了他就在银灰耳边，再怎么放轻声音也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甜心饼干完全靠在了他的怀里，软得像春水，又像毒药一样诱惑人。银灰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阻止自己去吻肖想已久的红唇。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也不过在他肩上留下轻轻重重的痕迹。
他们都低估了发情期的威力。博士平息了没多久，就又再次被欲|望裹挟。高温让他的理智荡然无存，无论谁都行，他想……
在自己甜到腻人的信息素中，博士闻到一点冰雪的冷冽气息。他顺着这股气息把银灰按到在身下，汲取着这点冷冽让自己维持清醒。
但很快，冷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阳光下雪融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暖。博士身上更烫了，不由自主贴着银灰胡乱磨蹭。
银灰也不好受，他的体质特殊，平时没有任何第二性别特征，但在灵魂相契的对象发情时也会勾起他的发情期。心爱的人在身边难耐不已，又有哪个人能受得了呢？
“我爱你。”就算是这个时候，银灰还是坚持把表白的话说了，再去亲博士。
就像久旱逢甘霖，燥热的脑神经突然被抚|慰，博士按着银灰不放。他凭本能行事，却受到技巧生疏和繁复衣饰的阻碍。
博士不得章法啃咬了几口，心中燥火和委屈愈来愈旺，好看的眼睛也因此沁出了几滴泪水。但银灰是再体贴不过的情人，他拉着博士的手，步步引导他，带他去探寻一切的欢愉。
……
他们信息素彼此相融，带着情事的味道。
银灰醒来时前所未有的餍足。十九年，他终于把小白彻底占为己有了。
身边空空落落，但银灰并不意外。
他轻轻掀开被子，果不其然，他心爱的宝贝变回了原型，一条漂亮的白龙。盘成一团，黑曜石般的眼睛羞怯又忧郁。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会负责的，如果你不生气的话。”
“不，甜心，”银灰笑得眉眼温存。他拉起宝贝的龙尾巴尖尖，把吻落在上面：“我要对你负责，毕竟我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永久标记了你。”
“昨天的话你一定没能听到，我不介意再说很多遍。我爱你。永远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都是女装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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