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359、瓶花

　　“姑娘，请问怎么称呼？”文里问道。

　　“我叫翠瞳。”少女此时已经走在文里前面，微微侧身，不太快，也不太慢。

　　这房子挺大似的，廊子颇长，转折之后，是一房间，内有纱罩数层，也看不真切。

　　“文公子，请坐在这，稍等一会儿。”翠瞳请文里坐下，“小店人少，我去一下后厨，还请公子见谅。”
　　“没事。”文里打量着房子，房间没有什么精美装饰，只是木色的家具，白墙，加上一些纱帐。

　　不过房间有淡淡香气，使得空气灵动起来。

　　而少女婷婷袅袅，也让文里觉得十分舒适。

　　他很久没有觉得很平静的一种舒适了，因此翠瞳离开，他反而很沉浸这种感觉。

　　不一会儿，翠瞳便托着托盘走了出来。

　　“文公子，请用水。”翠瞳拿了一个琉璃杯子，放在文里手边。

　　接着又将一琉璃花瓶放在桌子的一旁，又铺上夏布。

　　“小店准备仓促，让公子见笑了。”翠瞳说道。

　　“若是贵店还在筹备，不如我过些时日再来打搅？”文里趁机说道。

　　“公子若是走了，传出去，可教小店难以立足呢。公子不妨先赏花吧，我去拿菜单。”翠瞳说道。

　　“好吧。”文里并不想拂翠瞳的意，便就坐着等了。

　　他拿眼细细看这琉璃花瓶，却是奇怪了。

　　瓶中插了一串果子，细看，却是花椒，青青紫紫，倒也十分特别。

　　“这究竟是家怎样的店啊？”文里心想。

　　翠瞳很快去而复返，她脚步轻轻，倒是没让人觉得这里很冷清。

　　不过只有一人坐着，感觉上还是有些奇怪的。

　　“这是菜单。”翠瞳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

　　“这……上面也没有字啊。”文里看着这份“菜单”。

　　这是一块盘状的石头，上面有一道道痕迹，仿佛年轮扩散开。

　　质朴沉峻，但是跟菜单相去甚远。

　　“我们这里点菜有些特别。”翠瞳说着拿出一颗珠子，轻轻放在黑色的石盘上。“文公子，你用手拨一拨，便是点菜的结果了。”
　　文里看着盘中光泽温润的珠子，“可是我并不知道这点出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呢，因为客人将珠子拨到哪里，司厨便会根据结果，来做菜，我也不知会端出的是什么菜。”翠瞳爱莫能助。

　　“这……若是珠子拨掉呢，而且你将盘子端到后厨，珠子的位置岂不变了。”文里看着盘中的珠子，虽然石盘并不光滑，可是走动间，珠子一定会滚动的。

　　“小店提倡的是自然而然，这一切都是天然，珠子在哪也都是。而司厨也会因此有所感悟。这其中的道理，我一个小丫头也不甚明白，只能对公子说抱歉。”翠瞳慢慢解释，不过这个解释并不明晰。

　　“既然如此，那么我不拨动珠子，也会是一种选择？”文里说道。

　　“正是。”翠瞳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那么便就这样吧。”见到翠瞳的表情，文里微微有些失望。就像是你想要辩驳时，却突然击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