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237、同坐

　　“与谁同坐？”少女摇摇脑袋，坐什么坐啊，坐不下啊。“这么小，当时同蚊蝇同坐了。”

　　言者无意，不过此时恰有苍蝇飞来，绕着少女嗡嗡应和。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庄主也忍俊不禁。

　　“讨厌。”少女甩起袖子，要驱赶苍蝇，不过苍蝇似乎也是属意那木亭，就要像上面落。

　　“你也不拦着它。”少女见苍蝇真的钻进了亭子，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

　　“为何要拦着，你不觉得这苍蝇很漂亮么？”庄主倒是没有波澜起伏。

　　“咦异。”少女露出嫌恶的神情。“丑死了，丑死了。”

　　“啧啧啧。”庄主耸了耸琼鼻，“我看是被你的香味引来的，今天你涂脂抹粉的，是想做什么？”

　　少女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庄主一笑，双手抱球虚合，在木亭中嗡嗡不休的苍蝇忽然向庄主的掌中飞来。

　　“咦？”少女有些好奇地瞪着眼睛。

　　“苍蝇逐臭，你看，有更好闻的香气，也不要闻你那胭脂俗粉呢，你倒是自以为得意呢。”

　　“哼。”少女冷哼一声，她虽然能言善辩，但是也不是轻易能从庄主这里讨得好去的。

　　“你看，它的眼睛多漂亮，它的膜翅多漂亮，微微变动，便有五彩斑斓之色。” 庄主说着，拿出一张手绢，令苍蝇栖在手绢上。

　　“我说你什么好，人家都是拿手绢逐走苍蝇的，你倒好。” 少女不想去看苍蝇，她一面嫌弃，一面又有些无语。

　　“你的成见太重了。恶心就不能好看了？而且也只是你嫌弃它罢了。”

　　“只是？我？” 少女被庄主的话气到，这分明就是颠倒是非。
　　明明只有你喜欢苍蝇好吧。

　　庄主不理会少女的白眼，说道，“雅从俗中来，今日的俗，或许就是明日的雅。眼界狭隘，便不能全知全见，便容易产生偏见，反过来，使得眼界愈加狭隘，循环如此，以致不可救药。”

　　“好了，好了。我可不要听你这边说教。” 少女不耐烦地说道，她可不要天天盯着苍蝇这些看呢。“就让我做个不可救药的人吧。”

　　“你根本不知道轻重。你根本不知道后果。” 庄主摇了摇头，叹息着少女的不可救药。

　　“后果？你一天天就想着拿别人的东西。”

　　“我是为了见世界，为了不偏见。”见少女面露不屑，庄主又补充道，“而且我会还回去的，那是借。”

　　“借耶？”少女的讥讽语气满满地透出。“也不知司徒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
　　庄主淡淡地说道，“你还不配吾雅氏之名，更何况，律雅这两个字连起来好不难听。”

　　“你……你就好听了？”少女气呼呼道。

　　庄主无奈地双手一摊。“都是别人名我以雅，可不是我自己说的，实际上我不懂雅，也不风雅。这才要借嘛。”她手快速摊合，如翻飞蝴蝶，灵变多态，明明是欣喜地语气。

　　“不就是会养点东西么，有的还是死物，不是随你怎么说么。”少女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