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236、质问

　　偏白的地方，是画中烟云缭绕之处，又或飞湍流瀑，发黄的则多做奇树怪石，或以皴法填充，黄白之间就这么突兀地接着，却很有理有据的样子。

　　尤侬细细地品着，然后又想着什么，陷入思考，不答赵心怡的话。

　　“这是主人的手笔，倒叫客人们见笑了。”此时剑慧托着盘子款款而来，“各位先用些茶、果。”

　　“多谢。”碧玉致意道。

　　剑慧微笑施礼。
　　“听说还有一位客人尚在庄外？”剑慧问道。

　　“是啊，我都快忘了，桃红还在外面呢。”碧玉忽然想起，就想出去看看。

　　“我一直让人在外面等着，不过这会没有回音，我过去看下吧。客人勿扰。”剑慧说道。

　　“她是一个小姑娘，她穿着粉色衣裳，红色头绳，名叫桃红。”碧玉说道。

　　“桃红姑娘，我记下了。”剑慧点点头。“宿月，我要去一下外门，你在这里好生照顾客人。”

　　“是，姐姐。”宿月端着一个小号的托盘出来，模样有些可爱。

　　众人见她稚嫩的模样，也不想多为难她，只让她放下东西，一块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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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把萧松青那个讨厌鬼放进来了？”少女愤怒地问道。
　　“怎么，我是庄主还是你是庄主？”一位温润丽人笑着说道。
　　“哼，你是庄主，你了不起。”少女呛声道。

　　“不谈了得起了不起，既然他来了，就是客人。既然进得门来，即使有缘。”庄主说道。

　　“你那个骷髅头没有吓到萧松青么？”少女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应该进门就吓得逃走了吧？”

　　“我的桌上没有什么骷髅头。”庄主说道，“只有一个头骨花器，有人摘花弃之，被我捡到，便插在里面，这样可以多活几日。而头骨也得以生机滋养。”

　　“养，你天天就知道痒痒。”少女翻了个白眼。

　　“是养，不是痒痒。”庄主纠正，“你还不理解养的含义。你看。”

　　庄主伸手指向多宝阁上的琉璃罩，里面是一株珊瑚，上面是红色，越下越枯白，细细看去，琉璃罩内壁上覆有雾状的东西，慢慢在发生变化。

　　“这样养下去，这个珊瑚会越来越红，而且还会长高，长大。”

　　庄主指向另外一个罩子，里面是剔透的宝石晶簇，有的大，有的小，似竹笋萌发之态。

　　“这个在一段时间内会有不同状态，从液体变成固体，再转化为液体，循环变化，不止不休。这是另一种养。”

　　接着庄主有拿出一个琉璃罩子，里面一块发白的骨头似的团块。

　　“这罩子中有一种微虫，会令白骨玉雕凿剔透，成为一种完全不同的样貌，这又是一种养。”

　　“万物以养，万事万物都处在一个可以培育发展变化的过程，这绸布、枯枝都可以有若干造化。”庄主又指向角落的物件，“你下次再来，便可知道了。”

　　“难怪司徒喊你温痒痒。”少女讥讽道。

　　“诶。”庄主叹了口气，把玩起桌上的一个木头把件，是一个微缩亭子，纤毫毕现，工整雅洁。

　　“这是什么新玩意儿？”少女似乎没有见过，倒是好奇了些。

　　“这叫与谁同坐。”庄主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