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129、春纱

　　这果子是一截绿色的酥，渐变的色彩使其质感仿佛有种透明的感觉，这果子名叫春纱绿皱缬，听着雅致。

　　文里尝着，皱了一下眉，这酥没有味道，若是有个内馅或许会显得完整些，现在就是个半成品。
　　看着文里皱眉，萧馥仙便高兴起来，文里对她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酥，至少是要有丝丝味道的。”文里说道。

　　“我的疑惑也是由此而起，文弟也见到这酥，似乎就是半成品，只是我一直想弄明白，所谓皮要薄，一定是对于内馅的期待，若是期待不是期待了，那么还要不要薄了？”

　　文里沉吟了一会，道，“确实有你说的这个对于内馅的期待。”

　　“里与外的概念是相对存在的，我就是想看一看，有没有单独存在的外。”萧馥仙说道。

　　文里喝着茶，品着她话中的滋味。馅的概念出现，表示里外出现了差异存在，于是有了剥离的名目，而萧馥仙在此基础上，想抛开相对存在，去强调一种独立性。文里倒是捕捉到了一点萧馥仙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个想法复杂到他没法用简单的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在自己脑中反复推想。

　　这里面有很细小的点，如吉光片羽，稍纵即逝。文里觉得对于这个果子，他知道萧馥仙为何不满意，却没有想到很好的解决，颇有些隔靴搔痒的感觉。

　　这时春肃端了一个托盘上来，内中是一副盖碗。她对着萧馥仙轻轻耳语，似是怕打搅了文里的思考。

　　萧馥仙示意春肃退下，她手一指触着盖碗的外壁，静静等着文里。
　　屋内一时无话，只是文里偶然瞥向那盖碗，似乎感觉碗盖在轻微扑簌簌跳动，也不知是否是错觉。
　　见文里凝神思索良久，萧馥仙眼中微微有些失望，说道，“今日耽误文公子良久，馥仙真是受教了，等过些时日定当上门拜访公子，若是公子有暇，也可以来我这里小坐。”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文里知道萧馥仙的意思，于是别提出告辞，他也好奇那盖碗中是什么，不过他想着之前的问题脑中还有些昏聩，一时没能开口，再者他想或许是因为之前没能给出萧馥仙满意答案，她才不拿出盖碗中的东西吧。
　　不过好在日后还有机会呢。

　　当下的困惑也使得文里直接告辞，这问题，他也觉得想明白会有点意思。

　　待春肃送走文里，萧馥仙揭开碗盖，说道。“果然。”
　　此时碗中一塌糊涂，这个果子成型时间短暂，一会儿就会化散，萧馥仙起名为“镜花水月”。之前文里想的时间太长，萧馥仙已经听到碗里的声响，那是果子在慢慢坍缩，不过怕打扰文里想问题，萧馥仙也只得耐心等待，而最后，文里等到的只有镜花水月了。

　　萧馥仙自然不能呈上这样的东西，这比直接不给文里看还要失礼，所以她也不做多解释。
　　“秋伤，将这个处理掉吧。”萧馥仙唤来丫鬟，兴趣寥寥，不过她觉得跟文里算是聊得投机，下次或许可以去见见。

　　“仙儿。”萧馥仙打开窗户，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