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红尘——《双星记》第四部》Tracy

5、5 比赛（小改）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阿薰哥哥每天早晨都“万众瞩目”地送我上课，“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进教室，下课早早的“守株待兔”地在门口接我放学，然后总是先“轻舞飞扬”地送我回家才去练习，而且一般都回来很早。在他一个多星期的护卫下，果然真的没有人再来撞我了，我手和肩头的伤也慢慢好了起来，虽然他对任何人都是礼貌地微笑点头，但是大家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没有想到平时那么温柔的阿薰哥哥竟然能有如此的威严。而大家似乎也确定了我是阿薰哥哥女朋友的地位，那些空手道部的学长对我也很好，也没有什么人再来找麻烦，大学的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然后就是县里音乐大赛的日子，根据过去的记录，我们学校在这种比赛中的实力只能算是二等，只是因为今年有被称为音乐天才的山崎教授的加入而倍受瞩目，大家都很期待当年的天才会带出什么样的学生，说实话，虽然山崎教授虽然很有信心的样子，但是我没有什么把握，怕他只不过是拿我滥竽充数拿出来摆摆样子而已。

　　关于山崎教授的故事，其实很通俗，就是一个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不能出国深造的天才钢琴手，后来为了生活进入了一所二流的大学当教授，依稀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最多只是白得像贞子，今天的他恐怕脸色青得更像一具死尸。

　　“教授，你还好吧？”他是一个用生命来热爱钢琴的人，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或学没有人会如此为了钢琴而放弃生命，只是老天有时候不会给太多人优待，给了你天赋却要以健康作为代价，但是山崎教授依旧无怨无悔。

　　山崎教授的笑容淡淡的，清风吹拂着他散碎的头发，仿佛在吹散一堆落叶，露出的额头上一层细细的薄雾，“千黛，你喜欢莫扎特吗？”

　　“他是个天才。”其实我对于天才这个词语很敏感，我的身边有太多的天才，在旁人看来天才或许是虚无缥缈的，可是我却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他们总是让我感到自卑，可是我却无法像普通人一样欺骗自己说他们是虚伪的、不真实的，他们太过于真实的存在，反而显得平凡的我有些平凡得不真实。

　　“作为一个钢琴家，才华固然很重要，可是音乐也是需要心灵的交流和日以继夜的磨练，你或许不是一个天才，可是在这一点上你比你的对手都要出色。”

　　追随着教授的眼光，我看到我们最大的对手——东大的大石正匆匆忙忙地赶来，这么重要的比赛他竟然姗姗来迟了？

　　直到他上台前五分钟有着一头长发的大石才出现在入口，他身后白色的光晕让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我可以看到他没有温度的笑容，可是他的神情却云淡风轻地浑然忘我，就连他看向这里的眼神也好象在说“有本事的就让大家来看看”，这样的傲慢才是一个音乐家该有的“气质”吧。

　　他上台后的表情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一点手足无措都没有，好象第一名已经在他上台的那一瞬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他的曲目是莫扎特的小步舞曲，竟然和我的一样！我们撞曲了，而我的顺序还在他的后面，裁判一定会用他的曲目和我的做比较，大石是县内、乃至于国内都首屈一指的钢琴手，我怎么可能超过他？

　　“论技术，你可能远远不及大石，但是音乐有时候就是一种感觉，只要你用心去贴近你的音乐，你就可以到达无法预料的境界！”

　　伴随着山崎教练的鼓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来了，黑羽家的人是从来都不会临时却场的。嘴角不自觉地钩起了弧度，无法预料的境界吗？

　　指间流转的音乐，忘我的状态，用心去享受音乐，一个用生命去爱音乐的人，既然你说我能做到，那我就能做到的！

　　其实现在的医学那么昌明，为什么不尝试做手术呢？

　　如果不做手术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做了手术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教授，不瞒你说，我们家世代是经商的，从小大人门就教育我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也不会白白替你去比赛，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果这一次的比赛我赢了你就去医院尝试做手术好吗？

　　如果你能赢大石，我就去医院！

　　…

　　第五组……大石得分9.75……黑羽千黛得分9.77……这次比赛的冠军就是黑羽千黛！裁判宣布结果，台下的山崎教授也带着微笑从椅子上缓缓滑落。看着他，我拿着奖杯却丝毫感觉不到快乐，想伸手过去帮他可是却有一只手挡在了我的前面。

　　大石匆忙地抱起山崎教练朝安全出口冲去，他的眼神没有了坐山观虎斗的云淡风轻，被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能镇定自若的王者，为什么看到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竟然会表现得如此失常？

　　我没有时间多想，很快就被镁光灯包围，原来被万人瞩目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被人群包围的感觉是那么不可思议，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实力站在顶点，教授，真的谢谢你。

　　摆脱人群来到赛场的后门，果然阿薰哥哥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虽然比赛赢了，但是我没有打算改变我的生活状态，和陌生人的跑车相比，我还是比较倾向阿薰哥哥的“超级豪华”脚踏车，“阿薰哥哥好！”

　　“我们去庆祝吧！”阿薰哥哥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明显了。

　　“哥哥怎么知道我赢了？”

　　“因为我早就知道。”他单手插在口袋面朝着太阳。

　　阿薰哥哥总是这么成竹在胸，“阿薰哥哥！”我拉住了他的手臂。

　　“想去看你的教授就上车。”

　　“你怎么又知道？”

　　“因为……我是黑羽薰！”

　　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个把男人视为粪土的攸原玢阿姨会对黑羽瞳叔叔如此死心塌地了，阿薰哥哥几乎是瞳叔叔的翻版，而我，早就已经不可救药得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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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医院的时候山崎教授已经醒了，大石坐在他的床边，窗外的鸟鸣，班驳的树影，飘扬的白色窗帘。阿薰哥哥拦着我没有让我进去，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不过似乎我想偷听的心情比阿薰哥哥要严重的多。

　　“大石，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了？”山崎教授的声音沙哑地几乎听不清楚。

　　“五年了。”大石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冰峰似的脸上，可是依然化不开千年的冰山，“你终于可以证明你的情感音乐比我的技巧高明了，打败我的感觉让你很高兴是吗？”

　　他们两个认识？我抬头疑惑地看着阿薰哥哥，他的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哥哥你知道？”

　　他拉着我的手，温和地看着我的眼睛，帮我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别人的家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做外人的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等一下你妈妈会来给教授看病，如果你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和她见面的话，哥哥现在就带你离开。”

　　“阿薰哥哥！”我情不自禁地上前抱着哥哥，他真的是什么都替我考虑到了，“我们回家！”

　　幸福地挽着哥哥的手，我感觉很温暖，“阿薰哥哥，我们晚上吃什么？”

　　“庆祝你得奖，哥哥请你出去吃吧，要不要吃法国菜？”

　　好多规矩的，我到现在还不会，“我们还是回家吃吧，不过今天哥哥做饭，我要吃咖喱！”

　　“要说咖喱，你的阿薰哥哥绝对不会有泽一哥哥做的好吃！”

　　有人打断我们的话，抬头竟然是泽一哥哥，不过他旁边的那个美女我不认识，“泽一哥哥好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

　　“你不想看见我这个哥哥吗？”明明是在和我说话，他的眼神看的却是阿薰哥哥。

　　不和他废话，“泽一哥哥，这位美女是谁啊？女朋友？”

　　泽一哥哥的眼神有些笑意，可是我却看不出那是善意的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对了，听说你钢琴比赛得了第一名，恭喜你啊，改天有空哥哥替你庆祝。”

　　“谢谢哥哥。”

　　“千黛，我还有事，改天再去看你们。”

　　“哦。”

　　“哥哥再见。”

　　阿薰哥哥始终对泽一哥哥客气得有些不自然，见面和告别都是90度的，而今天的泽一哥哥让我觉得似乎我们并不认识，他的眼神和我熟悉的那个哥哥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尤其是他毫不留情的告别，让那个美女脚步匆忙地跟在后面的画面让我觉得他冷酷得可怕。而他身边的那个美女，虽然我和她应该没有见过面，可是总觉得似乎很面熟似的。

　　“阿薰哥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孩子……”

　　“千黛，”阿薰哥哥的声音很严肃，“别人的事情不要多管，泽一哥哥已经长大了，和阿姨们一样都是大人了。”

　　阿姨，对了，小幸阿姨！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和小幸阿姨的长得好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我突然觉得泽一哥哥很危险……我能做什么吗？”

　　泽一哥哥揽着我的肩膀，“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他们为你担心就好！”

　　“那还是咖喱好了。”

　　“什么？”

　　“照顾好我自己的胃，所以阿薰哥哥今天给千黛做咖喱！”

　　“好啊！”阿薰哥哥脸上的笑意又回来了。

　　泽一哥哥，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小幸阿姨，那个女孩，不仅仅是眼睛，他的个头都和小幸阿姨一样，连穿着都惊人地相似，泽一哥哥到底想怎么样？

　　唉，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仇来明日忧……大人们的世界就让大人们自己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