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渣夫的棺材板》方圜一里

14、后悔

　　陆婻看了许久看上了一块浅色的细棉布，上边标着五市尺，陆婻拿出布票和钱让售货员拿给她，这个售货员是个面善的中年女，确认布票和钱之后麻利把布票拿给了她。

　　陆婻转头看向比较硬挺的布料，刚刚的事情提醒了她，不能再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至少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从好好打理自己开始吧。

　　布料颜色很少，她选了一块深棕色和一块大一点儿的浅灰色的布料，都是给她自己选的，又买了些搭配的扣子，还买了两个厚实的鞋底。

　　这些东西都被她放到背篓里，越轩改成抱在怀里，就转身离开了。

　　黑白裙女孩买好丝巾看着陆婻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她转念想起短发女今天的表现，心里决定以后还是疏远她比较好，以前都没发现她是嫌贫爱富的人，自己以往还送过她不少小东西，虽然那些对她来说并不算贵……

　　陆婻来到肉摊，刚巧上的肉还剩下些不怎么肥的，排队的人还不多，她也连忙加入队伍。

　　越轩伸长脖子往前看着，陆婻扶着他的后背防止他闪了腰，抬手摸一下他温暖的小脸，放下心来继续扶着，今天出来跑了半上午，她还有点儿怕他吹风着凉，现在看起来没事。

　　“一会儿买好肉，回家给你做饺子吃。”

　　越轩一听这是卖肉的摊子顿时失去了兴趣，他什么灵兽的肉没吃过，这里的肉想来味道也不行。

　　很快轮到了陆婻，她拿出肉票买了两斤肉，又要了两根棒骨，回家准备炖高汤用。

　　离开肉摊，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一般来说就可以出城等牛车饿着肚子回家再吃饭，现在陆婻觉得自己手里有钱有票，又要开始新生活了，下顿馆子庆祝一下。

　　国营饭店就开在城门不远处，还没进去就闻到了炖肉的香味，陆婻走进去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转身去点菜。

　　硬菜一个红烧肉，一份青菜汤，还有一碗鸡蛋羹二两米饭，足够他们母子两人吃了。

　　点完菜，没一会儿后厨传来香味，本来没什么期待的越轩都精神了起来，实在是太香了。

　　菜上的很快，都是真正的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先把蛋羹喂给越轩，蛋羹只放了一点儿盐，两滴醋，味道很淡，越轩早已经吃腻了，相对来说他对红烧肉更感兴趣。

　　身体不受控制地分泌口水，他努力控制才能保证它没留下来。

　　陆婻看着越轩的馋相，摸一下白嫩圆润的小下巴，笑着说：“想吃肉啊，看看口水都留下来了。”

　　越轩歪头躲过下巴上作乱的手，偷偷翻个白眼，他明明没有流口水。

　　喂越轩吃完蛋羹，陆婻端起米饭开始自己吃饭，看眼嘴馋的越轩，她想了想夹下一小块带皮的肉塞进他嘴里让他尝尝味儿。

　　肉被炖的很糯，几乎入口即化，越轩只感觉到微微抿嘴肉就化了，再加上香甜的味道，真是十足的好吃，可惜五感敏锐的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肉本身被调料掩盖住腥臊。

　　越轩惋惜地看着桌上的红烧肉，这菜的做法味道都不错，是他从前没尝过的，只是这肉的品质太差了，如果换成灵兽的肉一定很好吃。

　　陆婻看他吃完，又夹起一小块送到他嘴边，见越轩偏过头不吃，她才端起碗自己吃起来。

　　大厨的手艺确实不错，陆婻胃口很好的吃完一菜一汤，才抱起越轩向城外走去。

　　一抹窈窕的白裙背影映入陆婻的眼帘，她心里觉得莫名熟悉，看着那抹背影走进纺织厂，陆婻收回视线连忙往城外走去，因为去饭馆耽误了一遭，现在快到牛车出发的点儿了。

　　陆婻找到牛车停放的位置时，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只是少了很多货物看着比上午松快了很多。

　　“东东妈快来，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上午跟她搭话的婶子向她招手。

　　陆婻抱着越轩坐到她旁边，看一眼这婶子背篓里已经空了，笑着搭话：“婶子，从桂圆家回来了？”

　　婶子闻言笑容不减，笑着说：“可不是，给他们送点儿菜，桂圆还想留我吃饭呢，他们过得也不容易，我哪能吃他们的，只坐了会儿就回来了。”

　　车上人搭话：“你就是想太多，在城里女婿家吃一顿能吃穷他们？”

　　“哎，她婆婆在呢，我还是不给她添乱了。”婶子笑容微顿说道。

　　车上人见状不再说话了，大家都听说桂圆这次二胎又生了女儿，她婆婆老大不高兴呢，要不桂圆妈不至于跑这么勤快，还不是怕桂圆受了亏待。

　　陆婻看婶子愁容满面，连忙转移话题：“婶子，我这刚买了两块布，借你家缝纫机做两身衣裳怎么样。”

　　婶子闻言看向陆婻背篓里最上面那两块布，惊讶陆婻买了这么多，连忙说：“行啊，什么时候想用尽管来，你这两块布真不错。”

　　“我觉得也是，要不我还舍不得买呢？”

　　欢声笑语中，牛车缓缓出发。

　　……

　　秦家。

　　李翠芝从昨天起就一言不发，早起天蒙蒙亮她就背起背篓上山去了，两小时后她背着一筐野菜下山，早饭的粥里多了一半的也菜。

　　秦舒书起床准备吃饭上工，看到锅里的野菜脸都绿了，昨天他也就是说说气话而已，家里的粮食撑到下次分粮食绰绰有余，更何况这才刚分了新粮食，谁家不是吃几顿好的解解馋。

　　他尽量少加野菜盛满一碗端着上桌，准备跟他娘说说明天不要做也菜了，抬头就看到他娘板着一张脸坐在桌上，面前碗里全都是野菜，眼也不抬地吃着。

　　于红露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赶紧吃饭。

　　桌上的气氛沉闷，他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好坐下吃饭。

　　李翠芝很快吃完野菜，也不看桌上的另外两人，一言不发站起来拿起门边的锄头出门了。

　　秦舒书放下筷子愣愣道：“咱娘这是生气了？”

　　于红露翻个白眼，昨天被那样说，是个人都会生气，不过说实话自从嫁过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婆婆跟秦舒书生气，也是第一次看她生气这么安静。

　　秦舒书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也不到该怎么办，看他娘的样子也就安静一点儿，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索性扔脑后去了。

　　秦国栋兄妹两起床的后，看着锅里只剩下野菜，秦国栋转身就跑出去，秦红沉默一会儿拿出碗小心地挑出剩下不多的粥，锅里留下干巴巴的野菜，端起来红着眼睛喝。

　　秦国栋出门一路跑回上村的家，半路撞上下地偷懒的胖嫂。

　　胖嫂被撞得身体微晃，“哎呦”一声，正准备骂哪来的小兔崽子走路不带眼睛，抬头看到摔在地上的秦国栋乐了。

　　要说起最近陆婻跟秦家断亲的事，全村最乐的人就是胖嫂了，尤其听到陆婻两个孩子都跟他们奶奶，胖嫂觉得自己高兴得能多吃两碗干饭，这公认的典范级别媳妇，贤惠人终于露了真面目，她公公婆婆教育她的时候都换成大柱媳妇了。

　　这不看到秦国栋她就高兴，也不怪他撞到自己的事，笑没了眼睛说：“国栋啊，你来上村干什么，不是跟你奶奶了吗，小心你妈，奥不对，不是你妈了，小心陆婻不让你进门。”

　　秦国栋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一愣，想起前几天自己选择了奶奶的事，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想着回家了，胖嫂话里“不是你妈了”点醒了他，他还能回“家”吗？

　　他想不明白，绕过胖嫂接着往“家”里面跑，急切得想回去看看。

　　“诶，小兔崽子跟你说话呢跑什么跑，看你妈让你进门不？”胖嫂转身看着向陆婻家冲去的背影喊道，可惜秦国栋跑得飞快转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秦国栋站在自己家门口，脑子里闪过刚刚胖嫂那句“不是你妈”，心里涌起害怕不敢进去了，这时他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凑近门边伸头向里面看。

　　陆婻带着越轩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在一边拿新买来的布做衣服，半道起身给越轩泡奶粉喝。

　　看到奶白的牛奶，还没吃饭的秦国栋眼都直了，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闹腾，连陆婻什么时候转身看向他都没有发现。

　　越轩早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看到露出的头是便宜哥哥秦国栋，他就兴趣缺缺地转回头专心喝奶了。

　　陆婻转身看到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的秦国栋心情复杂，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一会后才开口说：“回来拿东西的话，在西屋里。”

　　听到说话的声音，秦国栋惊醒，正对上陆婻的眼睛吓得缩回头转身跑开了。

　　站在门口，陆婻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缩叹一口气，听到身后小儿子的喊声，转身回家去了。

　　“阿婻，喝完。”越轩高高举着奶瓶喊道。

　　陆婻看到连忙接住，这可是玻璃的，还老贵老贵的，摔了可就没得用了。

　　“阿婻，尿。”没一会儿，越轩喊。

　　陆婻放下衣服叹气，得，伺候小祖宗去吧，哪有闲工夫伤春悲秋的。

　　秦国栋跑出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饭吃的，现在他不敢进去了也不能饿着肚子，于是一路小跑去田里找他奶奶要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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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搞事情啊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