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5、第5章 不知名时空

　　王育伸了个懒腰，睁眼醒来，自己依旧躺在那个柱上镶宝石、窗棂包金箔的华丽房间中，昨日经历并不是做梦。

　　“殿下醒了。快，服侍殿下更衣，”床边立即传来女人声音。

　　这声音甜美可爱，完全不像遮罗夫人那般成熟冰冷。王育不由自主看上一眼，床帐掀起，一个红衣少女冲他眨着大眼睛。

　　“你是谁？”王育问。

　　女少回答：“我叫莲花妙，遮罗夫人派我来服侍殿下。”

　　“服侍？”王育不怀好意地把少女打量仔细瞧，这哪是什么少女啊！只是个小女孩！“你多大了？”

　　“十二岁。”

　　王育的兴致跌落谷底，用手掌抹了把脸，再怎么也不能摧残小女孩啊！“才十二岁，你几岁进的宫？”

　　莲花妙笑眯眯回答，“我就在宫里出生的，我母亲是宫里的女奴。”

　　“那你的父亲呢？”王育随口问。

　　问了之后，觉得自己有点傻。宫里能有几个男人？用脚趾头都想得出。

　　莲花妙却说道：“女奴没有丈夫，所以女奴的孩子没有父亲……哎呀，遮罗夫人来了！殿下您动作快点！”莲花妙惊叫，催侍女们快点给王育穿衣。

　　遮罗夫人步伐不停，直入寝宫，看到王育还在穿衣，脸上更加不悦。“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以后不许睡懒觉，陛下处理完国事会来见你，要做好准备。赶快梳洗，现在开始上课！”

　　“真的从今天开始啊！”王育很不情愿，但碰上遮罗夫人凶狠的目光，立即闭嘴听命。

　　简单吃了几块烙饼，王育在侍女的催促下，被推进书房。遮罗夫人已经等了好一阵，尽管在王育面前，她一直保持着人类模样，可生气的样子还是让人害怕。王育心里嘀咕，不就是多睡了会儿，吃早饭动作慢了点嘛！

　　王育坐下不说话，听她第一课会讲什么。

　　遮罗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把他上下打量，然后才说：“你是位王子，首先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言行都要符合种姓。”

　　“种姓？”王育被这个词惊到，“种姓制度？”

　　“没错。”遮罗夫人说，“这个世界，把人分为四大种姓……”

　　“你说四大种姓？该不会是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罗陀吧？”王育更惊讶道。

　　“殿下说得没错。”

　　“这里是印度？”

　　“什么印度？”这回轮到遮罗夫人迷惑了。

　　王育惊道：“只有印度才有种姓制度，历史课上讲过的，种姓制度可是你们阿三永远洗不掉的黑点，网上天天被人群嘲。我居然还在印度？还是古代印度！”王育惊后又笑，终于弄清大致位置了。

　　“阿三是谁？”遮罗夫人再问。

　　“你不知道？”王育手托下巴想了想，“也对，‘印度’这个国家是英国殖民之后才有的。”

　　“殿下在说什么？英国是哪国？”遮罗夫人的迷惑越来越重。

　　“英国就是……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得再确认下这里是不是印度，有地图吗？”

　　“给王子拿份地图！”遮罗夫人严肃地对待王育说的话。

　　莲花妙捧来地图，把它挂起来。

　　跟所有古代地图一样，画得极不标准，就像孩童的涂鸦。王育对着地图上下左右观察，南亚次大陆的海岸线呈三角形，如舌头般延伸向印度洋，陆地上标有山川和国家，北边是山区，有数条大河纵横其上。

　　“这是什么河？”王育指着自西向东流淌的大河问。

　　“恒河。”

　　“果然在印度！那么西边这条从北向南流的就是印度河了？”王育把目光移向地图左侧，但仔细一看，却是一惊，“怎么有两条印度河？”

　　他凑近了看，地图上确实画了两条平行的河流，都是从北往南流，汇入印度洋，入海口的位置贴得很近。

　　“那是娑罗室伐底河，是一条圣河。”遮罗夫人介绍说，“旁边那条不叫印度河，叫信度河。”

　　“圣河不是恒河吗？”王育奇怪了。

　　“恒河也是条神圣的河流的，但地位比不上娑罗室伐底河，此河沿岸有许多圣地，无数仙人和修行者住在那里。”

　　“可我看到的印度地图上没这条河，也没听印度人提起过。与我那个世界还是有些不同。”王育从新发现带来的兴奋中回落，仔细想想，这里不可能是印度，印度人会法术吗？就拿眼前这个严肃的女人来说，印度有罗刹这种生物？都是神话传说里才出现的物种。

　　可能这个世界只是像印度而已，有恒河、有种姓，其实却是不同世界。想到这里，王育又心灰意冷。就算是印度，自己又能怎么样？回得去吗？

　　“肃静，陛下驾到！”

　　门外传来通报声，遮罗夫人立即起身迎接，王育不敢怠慢，也站到门外。

　　上次见到国王还是在昨天，只是泉边匆匆一瞥，国王严肃的神色，高大的身躯，给人极深印象。现在再看，那身形依然给他压迫感。

　　遮罗夫人和宫里的人都向国王行礼，王育不知礼节，干站在那里，盯着国王。

　　妖连王也同样看着他，没生他不行礼的气，然后直走进房内。见屋里放着书卷，还挂起地图，国王问道：“今天学了什么？”

　　“王子在观看地图。”遮罗夫人回答。

　　“哦？你说说，有什么心得？”妖连王问王育，“当今的局势如何？这些国家和我摩揭陀相比，优劣在哪里？”

　　王育愣在当场，大概由于法术关系，他能听懂这些人说的话，可文字一个都不认识。摩揭陀在哪儿，他在地图上都找不到。

　　遮罗夫人为他圆场，“陛下，王子才刚开始学习，哪懂得那么多。不过王子却说了些有趣的东西，我们闻所未闻。”

　　“说给我听听。”妖连王坐下来，等王育说。

　　王育不知该从何说起了，自己刚才就随便惊诧了几句，但如果这里并不是印度，他说的那些就是错误知识，恐怕国王会因他胡说八道而降罪。

　　“怎么不说话了？不想让我知道？对国王隐瞒秘密是项重罪。”妖连王以威胁的口吻提醒。

　　王育心惊，赶紧说：“我只是怕陛下笑话。我以前见过另一种地图，上边没有那条娑什么河。”

　　“娑罗室伐底河。”遮罗夫人补充。

　　妖连王看了眼地图，问：“你在哪看到的另一种地图？”

　　“在我来的那个世界。我本来生活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拖到这里来了。”王育嘀咕埋怨。

　　“都是为了摩揭陀的福祉。既然来了，安心住下吧，我也会善待你。”妖连王说道，“你在那个世界的地图上，我们摩揭陀国在什么位置？疆域有多大？”

　　“陛下，我那边的地图上，没有摩揭陀这个国家。”王育怕国王生气，小声说。

　　“什么意思？”国王语气瞬间不善。

　　就知道他会生气，王育硬着头皮解释，“在我看到的地图上，这些国家都不存在了，它们合成了一个国，名叫印度。后来又分裂出巴基斯坦和孟加拉。”

　　“印度？”国王诧异。

　　“大概是信度的口误。”遮罗夫人解释。

　　国王又问：“是谁把这些国家合在了一起？”

　　“是一个叫英吉利的国家。”

　　“没听说过。”妖连王不屑道，“这么说，我摩揭陀国会被这个英吉利国灭亡？”

　　“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王育急忙说。

　　英国到是灭了许多印度土邦，其中有没有叫摩揭陀的，他不知道。但英吉利灭了摩揭陀，怎么听都像关公战秦琼。像遮罗夫人这样会法术的，在摩揭陀应数量不少，小英吉利不派出哈利·波特，灭得了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