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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漏云初见六花开(十三) ...

  •   “听闻紫陌星君近日常往冥府跑啊。”
      “是啊是啊,很几次去月老殿都找不见人。”
      “莫不是和冥界的哪位大人......”
      “这可说不准,紫陌星君腰上的玉坠子就不是咱们天宫上的物件儿。”
      “我都还没进月老殿,怎么紫陌星君就......”
      “你叹什么气,紫陌星君的月老殿可轻易进不去。”
      “最近天宫关于你的传言挺多啊。”画青打趣道。
      “上神何时变得如此八卦了?”紫陌道。
      “我是怎样的神仙,你不早就知道,”画青打听着,“说说呗,到底是冥府的哪位大人入了你的眼?”
      “上神该你了。”紫陌盯着案上的棋局道。
      画青捻了一枚棋子放上去,又道:“前阵子你是找桃兮要了去冥府的情面吧,是那时的事?”
      紫陌也不多说,只是等画青走了一步,再接着走一步。
      “冥府的女仙可不多,”画青自顾自地说着,“听说孟娘有个徒弟,倒也是个美人,莫不是......”
      “你们好兴致啊。”还没等紫陌说什么,便被从外面来的破沙打断了。
      “公主殿下。”紫陌道。
      “丫头,你怎么来了?”画青问道。
      “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破沙又瞥见了紫陌腰间的坠子,“这坠子紫陌星君还真是片刻都不离身。”
      “你认得?”画青道。
      “不就是茯苓的坠子,”破沙道,“从前她总挂在身上,不离身的。”
      “原来真是茯苓。”画青笑道。
      “殿下,上神,”紫陌轻咳了一声,“今日殿中还有事,小神先告辞了。”
      待紫陌走后,破沙问他:“他这是怎么了?我刚来就走。”
      “别管他,约莫是天宫老树开花的羞涩。”纵观紫陌与画青,画青不知比紫陌大了多少岁,如今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紫陌是老树,“丫头,最近棋艺如何,与我将这局棋下完?”
      破沙当即就坐在紫陌原先的位置同画青下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画青险胜,于是夸赞道:“不错啊丫头,短短一月就有如此进步。”
      “那是,”破沙昂着头道,“我可是顶聪明的。”
      “你这领口上的油污是怎么回事。”画青指了指她的领口。
      “哦,这个啊......”破沙舔了舔嘴角,“我方才从清川那儿过来,啧啧,那水煮鱼别提多美味了,许是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你怎么又和她厮混到一起了。”画青道。
      “什么叫厮混?我们那是正儿八经的朋友,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破沙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道,“哦对,酒肉朋友,对,就是酒肉朋友。”
      画青“噗嗤”笑出声来:“这词是这么用的?”
      “难道不是?”破沙有条有理地解释着,“我同清川是为一盘酱烧鹅结识的,还常在一起喝酒。这酒和肉都有了,可不就是酒肉朋友,那儿错了?”
      画青心道一句没文化:“扶桑这些年没给你找个夫子?”
      画青这么一说,让破沙想起在神界的九万年里被一个又一个夫子嫌弃和那些夫子吹鼻子瞪眼的瞬间。
      起初扶桑是将她送到某处仙山上听某位学识渊博仙翁讲学,只是破沙刚去的第一天就带着众多学子逃课逛仙山。她仗着冥府天宫的势力,仙翁奈何她不得,只罚了其他学子,便没人再同她一道出去鬼混了。
      她并不知不是个定的下心的人,没了同伙自己也能玩得风生水起,将仙山搅得鸡犬不宁,最终被仙翁退了回来。
      后来又换了几座山头皆是如此,扶桑宠着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如今到了天宫,桃兮本不希望她离开花神殿,只是眼瞧她就听长渊的话,这才同意。不仅是盼着长渊能让她收收性子教她些好东西,更是因为破沙待在长渊身边,也多了一重屏障。
      “平白无故怎么扯到夫子那儿去了。”破沙瘪了瘪嘴。
      “你如今住在上清殿,占着长渊这么好的位置,还是应该......”应该好好上进,不要占着茅坑不......画青顿了顿,没往下说。
      “应该什么?”破沙问道。
      “没什么。”画青道,“清川性子不同于寻常神仙,你能同她交好实属不易。”
      “是么?”破沙不以为然,“我觉这她甚好,尤其是做得一手好菜。”
      “你就想着吃了。”画青哭笑不得。
      “民以食为天,我虽为神仙,但也可享受口腹之欲。”破沙道,“不过,像你这种山巅上的神仙自然是和我这种修为低的不同。”
      “你这......”画青听她硬要咬文嚼字地说话,着实难受。
      后来破沙离开青鸾殿,途经忘水亭时不出意外又遇见了芳蕤。
      破沙冲着亭子里喊了一声,芳蕤抬起头来,见是她,便笑了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住在这的。”破沙道,“夜阑星君呢,他没同你在一处?”
      芳蕤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该不会是......蓁蓁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破沙小声试探着。
      芳蕤点点头。
      “他上次不是已经看到蓁蓁是怎样的了?怎会又......”破沙有些气愤,“我上次警告过蓁蓁,怎的她又诬赖你,看我不找她去。”说着,破沙便挽起衣袖,做着要打人的模样。
      “殿下怎比我还要气。”芳蕤拦住她。
      “我就是不喜蓁蓁的做派,”破沙道,“明明都是神仙,却非要装得跟个要死不活的凡人似的。”
      “我没事,殿下不用如此生气。”芳蕤宽慰她。
      “光是我看到的就很多次,”破沙道,“我从前没在时岂不是更......”
      “罢了,由她去吧。”芳蕤道。
      “我见那夜阑星君也不是什么良人,你为何非要在他身上痴执?”破沙问道,“就因他在你历劫时帮过你?”
      “自然不是,”芳蕤道,“其实蓁蓁的存在也是因我而起。”
      “此话怎讲?”
      “你可知神仙是不轻易下凡历劫的,”芳蕤道,“一个神仙若是要下凡历劫,一是犯错,二是修炼,三是疗伤。”
      “所以,夜阑星君是哪一种?”破沙问道。
      “我晋升上仙后便毫无进展,一次失手打碎了天后的法器,按照天规我是免不了刑罚的,”芳蕤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是在怀念某个人,“是夜阑替我受去凡间历劫一世,也是那时才有的蓁蓁。”
      “原本他历劫回来也便罢了,没想到蓁蓁对夜阑执念太深,又得高人指点,竟也飞升成仙,”芳蕤继续说着,刚才的欢喜也变成了苦笑,“只因夜阑是历劫,凡间一世都过得坎坷,如此也累得蓁蓁同他一起苦了一世。”
      “可这总要讲个先来后到,”破沙道,“就算那时对不起蓁蓁,那如今补偿她不就好了?”
      “总之,我,夜阑和蓁蓁是断不开的,”芳蕤道,“如今也好,虽多了个蓁蓁,但总归在夜阑心里对于蓁蓁是多于愧疚,蓁蓁做的这些事也未曾真伤到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当真?”破沙半信半疑。
      “殿下,等你有了能放在心上的人,自然便会懂。”芳蕤道。
      放在心上的人?
      破沙脑中一直重复芳蕤的话,能想到的只有扶桑和桃兮,再往深处想,眼前竟出现了她第一眼见到长渊的身影,云上仙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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