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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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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晋江独家发表/莫八千著/感谢所有正版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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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顾和以带着忙碌一晚攒下来的问题去见了九叔。
请教完,她问:“九叔,我弟弟是不是已经在家中请了两年先生了?”
顾和以原身和叔母弟弟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主要是因为她叔母性子软弱,两人合不来;而顾和以也能懵懵懂懂地感觉到弟弟不一定是顾家亲血脉,就一直若有似无地疏远他们。
这回顾和以忽然提起了弟弟顾和谦,九叔都暗暗讶异。
他以为顾和以掌家后要对此事做出调整,便应声道:“是,从两年前开始为小少爷请先生来家中教学,每年40缗银钱。”
顾和以点点头:“让他去考太学吧,还有孙旭的妹妹,也别上私学了,去考太学试试。”
九叔又是一怔。
顾和以已经了解过当朝学制了。
大周朝虽然社会不算发达,但学制很先进,全国各地立官方太学,分不同学科,如目标进入户部为官,那除了所有学科都要学的诗书礼易等内容,则会主要学习土地、赋税、财政相关课程。
通过特定科目的入学考试即可入太学,不设科举,所需官员皆从太学学生中选拔,无法入朝为官者,太学会发放凭证,在民间更容易得到好的差事。
毕竟当朝经济发达,各行各业都需要大量人才,上了太学以后即便无法为官,在社会之中地位也是较高的。
而入学条件,官家子弟,四品以上可以免入学考试,四品以下需经过一次筛选;
平民百姓想入太学则需要经过两轮考试。
虽然还是给予为官者很大的优惠,但这样的学制,已经有些类似于现代的高考入大学了。诗书礼易就像是现代的公共课程,而赋税、财政等则是现代的专业课程。
比起像明清科举那样考八股,当朝学制可以说是相当优秀了。
没见九叔回话,她歪歪头:“九叔,你说呢?”
九叔这才道:“小姐这是想让小少爷入朝为官?”
“为不为官的看他自己喜好,总之去学学财会相关的东西,对自家生意也有好处,他还小,能选择的多了。”顾和以解释道,“家里的先生先别辞掉,一边在家中学习学一边准备太学的考试,明年春天不是有一场吗?”
“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顾和以点头:“今天下午我去见见孙大娘他们,顺便和他们说一下此事。”
好消息自己亲自通知,坏消息再去找人代言,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另外,无论何时,人情世故送礼见人总是少不得,“意思意思”总能把路子走得通顺些个。
于是她又问:“去考太学可需要去拜见拜见哪位大人?太学由哪位大人负责?”
“礼部掌全国学校事宜,说起来,礼部主客司郎中卫大人也与老爷有过几分交情的。”
九叔在顾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各种事物了解的倒是不少。
“哦?这怎么说?”
九叔耐心解释:“卫大人代行礼部侍郎一职,礼部负责礼乐、学校、宗教、外交,宫中重大庆典仪式与朝廷礼仪,节庆活动,皆需焚香祈福;当下佛教道教兴盛,寺庙道场也都需要大量香药;卫大人十几年前又是中央译馆出身,如今译员门生众多,以前老爷出海时,船上雇佣的两位译员就是卫大人的门生。”
这么看来,顾家还真是与这位卫大人交情不浅。
不管是礼乐还是宗教都需要大量香料,而顾家出海带的翻译还是卫大人学生……
“不过……”九叔忽然话锋一转,“卫大人最是不喜贿赂,小姐就莫要动这个心思了,叫小少爷他们去考便是。”
顾和以咂咂嘴:“这样啊,那就只能让顾和谦他们好好准备了,凭实力吧。
竟然还有不喜欢贿赂的官员,少见哦。
“对了,那香料生意的事,我要不要再去拜访一下卫大人?”
九叔笑着回应:“小姐放心,老爷他们一出了事,卫大人就曾请我到府上坐过,卫大人心慈,又与老爷有些交情,说只要能按时供应,便不会将差事换到别家去。”
“真好,卫大人真是比那位陈大人心善得多啊。”
九叔一顿,低声提醒:“小姐,慎言啊。”
顾和以叹了一声,这时代说句话都得多注意着。
“是是,出了家门我会注意的。”
九叔离开后,她去看了贺穆清。
这小子在凛冽寒风中跪了一个多时辰,竟是连个风寒都没得,真是能抗。
进了贺穆清房间时,他正给自己的膝盖涂抹药膏,一大段白皙的小腿露在外边。
而小腿之上,膝盖肿得厉害,还泛着乌青。
“你以后别再整这些幺蛾子了,成不?”
顾和以又气又好笑,语气有两分无奈。
她内里都快三十了,没必要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孩置气,十几岁的孩子嘛,总得是有点叛逆,就当他之前是偶尔叛逆一下子呗。
况且,一瞧见贺穆清看她的眼神,她就气不起来了——
她总感觉,只要是稍微待他好一点儿,他就能对她死心塌地。
贺穆清一愣,紧跟着,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些欢喜。
贵人一大早就亲自来见他,脸上还带着笑意,一定是原谅他的不敬了对不对?
他彻底放下心来,心道,贵人可真是心善。
若是宫里的主子,跪那么一个时辰可是不管用。
他连忙应声,就要把药收起来给顾和以请安。
“贵人,您来了。”
顾和以见状,按了下他的肩膀。
侧头扫过青肿膝盖上那层薄薄的药膏。
就这么上药,难怪一晚上过去了,膝盖的肿胀一丁点儿都没缓解。
她白了贺穆清一眼,把药罐拿过来:“坐好,你这么上药根本没用啊,只用那么一点儿起不了效果,光浪费了,还不如不抹呢。”
这个小孩儿,真是叫人不省心啊。
贺穆清抿唇,觉得自己做错了,又要道歉。
但顾和以比他快了一步,一边说着一边掀起床边悬着的宝罗帐,直接坐在了床边。
见状,从安和贺穆清都被吓了一跳。
贺穆清甚至还往后缩了几下,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脸上表情很是精彩,又是震惊又是惧怕,而脑子里抑制不住地想到昨晚耳旁的那句“听话”,一股羞意上涌,耳尖竟又是红了。
他从未与哪个女子这般接近过,还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