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你不成欢》万里万鹤

78、新进展

　　“陆琪同志，我们已经在这里泡了两个多星期了，眼睛都快熬瞎了，我们能不能出去放松一下，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你自己和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考虑一下吧！”彦河扔掉手里的资料，趴在档案室的窗户伸出半个身子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眼睛已经快不聚焦了，脑袋瓜子也嗡嗡的，估计再继续看下去，他得当场吐这里。安心早就熬不住抱着抱枕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陆琪揉揉酸胀的眼睛活动活动身子，感觉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像锅巴一样嘎巴嘎巴的响着。看到脸上还挂着眼贴熟睡的安心，想想也是，都熬了两周了，线索总是断断续续的，就算监控也模糊不清，修复还修复不成。

　　陆琪起身走到窗边，一阵微凉的风吹过，疲惫的感觉少了一半，也瞬间清醒了些。

　　“出去走走吧。”

　　彦河如同听见大赦天下的消息一般高兴的感恩戴德，安心也在睡梦中惊醒，扔了眼贴，麻溜爬起来顾不上洗漱就冲出门外。

　　三个人来到楼下院子里，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感受着自然的微风，看着晨起初升的太阳，一切都是美好。彦河在院子里上窜下跳的活动着，以前通宵打游戏都没有这么累，这次一下就把他这坐下就起不来的毛病给治好了。

　　安心也在一边压腿开肩，在屋里待了那么多天，感觉全身的筋都缩回去了似的，现在抻一抻顿时舒服很多，走路都灵活了不少。

　　陆琪走在最后，安心见陆琪过来立马收了腿像老年人做广播体操一样伸着胳膊踢着腿。“琪琪姐，我们去吃早餐吧，我吃不下泡面了……”

　　安心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陆琪，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家里根本不让吃泡面，在彦河的带领下打开了泡面的新世界。没想到在这里两周的时间，最多一天三顿泡面，最少一次泡面，还有一次是干吃。现在她觉得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泡面这个东西，如果实力允许她一定会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泡面全部送到非洲救济？

　　“好啊，听他们说这附近有美食街，过去看看吧。”

　　“耶！好棒！我要吃牛排沙拉，蓝莓蛋挞草莓蛋糕，三明治和咖啡还有和菓子寿司泡芙烤肉……”

　　安心高兴的像过年了一样在陆琪身边吧啦吧啦的数着自己要吃的东西，彦河抓着安心的领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提溜到另一边说:“吃这么多撑不起也得被你吵死了，再滔滔不绝的话，小心我把你扔回去吃泡面啊？！”

　　彦河“威胁”着安心，安心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反胃，她是记住了，绝对不要吃泡面。

　　“哼！你敢！我让我哥揍你！”小短胳膊小短腿扑棱扑棱的活像被抓起来的小鸡。

　　“安权瘦的那样子，他可打不过我！”彦河嘚嘚瑟瑟的。

　　陆琪摸了口袋，发现手机和钥匙没有带。“我手机落下了，我回去拿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彦河说。

　　陆琪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人跟着，等着吧。”

　　彦河提溜着安心像小鸡仔一样在院子里转圈，在警车后面躲猫猫。

　　陆琪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大姨带着两个孩子一样。

　　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陆琪以为是彦河出门忘记关便没有特别在意，手刚刚触及到门把手，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

　　“她们现在出去了，我亲眼看着她们出去之后我才进来的……我早就都抽出来了放在我的保险柜里，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再给你送过去……是是是，您说的对，我怎么敢呢？……她们再继续查两周，两月两年，就算把清禾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年您父亲亲自摆平，一定没问题的……好，那我就听您的消息！”

　　虽然断断续续，陆琪也听了个差不多，怪不得一点儿消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甚至连嫌疑人联系电话都是虚假的，她早就该知道有人暗中捣鬼，今天误打误撞还真是捡了个宝。

　　随着“吱——”的一声，档案室的门从里年打开，里面的人被吓了一大跳，双眼惊恐，毛发倒竖，是说话也磕磕巴巴不知嘴长在哪里似的。

　　“你……你你你…你不是…怎么你……”

　　这几天晏承欢总是心思重重的，即使是在讨论钻戒，婚纱还有如何提亲上。尽管她们已经想到要用什么说辞去像父母提及这场婚事。

　　晏爸爸的病终是要动手术的，在这个紧要关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甚至她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不孝顺。一连几天都没有上班的心思，坐在电脑前摸着键盘却敲不出半个字。

　　“嗡嗡”的震动声在鼠标垫上发出奇怪的声音，滑动解锁后是未知联系人的短信。

　　“楼下咖啡馆，有事找你。”

　　简单的几个字像命令一样令人反感至极，如果不是这熟悉又少见的手机号，晏承欢以为真的是发错了。

　　刚刚删除掉短信打算不理会的时候，紧接着收到第二条短信。

　　“如果你不下来，我不介意上去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对不起，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晏承欢帮助理智占了上风回了短信后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气呼呼的盯着电脑，就只是看到今天的小组长也很生气。

　　“那我就上去说。”

　　晏承欢对妍华的了解，她绝对能干的出来。人家出门是抛头露面，自己出门是抛头颅洒热血。人家谈判是巧舌如簧，自己谈判是九九鸭脖。

　　“等着。”

　　借用上厕所的空隙，晏承欢拐了一个弯来到楼下咖啡厅，不用刻意的找，落地窗前那个最张扬的最高调最夸张的一定是她了。

　　天气即使回暖，可是还是有点冷，不至于穿短裙，看看妍华和周围人的穿着就能明白人和人之间的思想和行动上的差距。

　　低胸短裙没有丝袜，披了一件皮衣，颈肩亮闪闪的钻石项链在阳光下闪的格外刺眼，戒指手链要啥有啥应有尽有，简直一行走的饰品摊。一顶黑色贝雷帽搭配这一身的装扮，有种酷酷的赶脚。就算只是打电话也是坐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好不优雅。

　　但是她今天不是来欣赏美的，晏承欢提醒自己。

　　“她怎么还没踹了你？”妍华挂了电话把手机扔一边问。

　　晏承欢设想了无数个见面开场白，刚坐下就收到了一颗炸弹。我靠！这么难听又直白的还是头一次见，打乱我的计划！她表面平静，实际上在心里不停嘀咕着。

　　“你应该问他呀，或者你觉得能轮到你？”

　　妍华脸上惊现一丝错愕，她也没想到晏承欢会这样说，但只是非常短暂的一个微表情，被她迅速地忽略隐藏起来。

　　“那我们就都得不到好了。”

　　妍华挑起嘴角，深蓝的眸子里透出不符合美丽的凶狠令晏承欢脊骨发凉，她就差点没说:得不到就毁掉，要死大家一起死这样的话。

　　“这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他可能会更讨厌你。”

　　“我不在乎，即使我什么都得不到。”陈妍华说:“如果他不能拥有我，那么也不能拥有任何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像疯了一样。”晏承欢不想和她再浪费半句话。

　　“对！我是疯了。”妍华盯着晏承欢，血盆大口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幸好这个时间咖啡店的顾客不多，没有人看见这尴尬的一幕。

　　“我爱她爱的疯了，你的出现你的选择你也疯了，她那些难熬的日子是我陪着她一分一秒抗过来的，你凭什么坐享其成后来居上？你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妍华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泪眼汪汪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自己真的成了抢她男人的女人了。“这么多年，她身边那些下三滥的货色我全都不在乎，因为她们都不值得我出手。在我每次教训那些人的时候小沅从来都不管，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妍华问到，可晏承欢猜不出来。她继续说:“是默认！”

　　“就在我以为我可以掌管她一切的时候，但是没想到凭空蹦出来一个你，不得不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收到特别的赞誉晏承欢一点也不觉得开心，接下来妍华说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没学历背景，没颜值身材，没情商智商的女生，我以为她自己都会厌烦的把你踹掉，超出我的意外啊晏承欢！”

　　多谢你的夸奖，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晏承欢在心里嘀咕着，就知道她不会说什么好的话，以前感觉的这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大姐姐。

　　人啊，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研究明白的物种，人心，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探索的东西，甚至比外太空还要神秘与变化多端。

　　“不如跟我说说你是下了蛊了还是扎了小人了，让我长长见识。”

　　妍华双手叠在桌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失败了应该找自己的原因，而不是让对手给你机会。妍华姐，你和小锦相处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习惯可能你比我还要了解，但是爱就是这样奇妙的一个东西，甚至和你的认知经验一点关系都没有，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原因，毫无道理。但是我想只有学会爱自己，你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

　　“说得好，只有会爱自己，才知道如何爱别人，包括你的父母。”妍华高傲的语气瞬间急转直下，楚楚可怜的说:“你的父母会同意吗？这条路很艰难，受尽旁人冷眼嘲笑，你的家人也会受到伤害。为了她我已经抛弃了一切，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她，我们已经快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要抢走她？”

　　“我家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不用你操心了。还有，我没有抢任何人的东西，小锦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拿着自己道德的标准来评判别人的生活，不合适。还有，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晏承欢莫名其妙一头雾水，难道她真的受刺激了？说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话，翻脸比刮风还快。

　　“晏承欢，确定不改答案？”

　　晏承欢停下脚步，转身坚定的说:“我的事情，我说了算。”

　　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妍华笑着抹去了眼角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好了吗？”

　　从不远处的隔壁桌走过来一个打扮清新可爱的小姐姐拿着手机过来，面容憔悴，唯唯诺诺的说:“都好了……”

　　妍华检验了刚才的拍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问:“怎么就你自己？另一个呢？出来啊！”

　　“莹莹，过来啊！”

　　另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女生慢吞吞的走过来，摘了口罩把手机交给妍华检查。

　　“可以啊，按照我之前给你们提的要求，做好片子之后发到指定邮箱，至于哪个邮箱，以后再说，不过片子我要最快的速度。”

　　莹莹和小雨走后，妍华端起咖啡杯静静地看着浮着的一层奶泡，最后全部倒进了桌子上的观赏鱼缸里。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浑浊起来，小鱼也迷失了方向在水中乱窜。

　　“慢慢来，不着急。”妍华扬起嘴角慢慢说到。

　　“和谁打电话？”陆琪一双冷若极寒风暴的眼睛直逼心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竭尽全力帮自己跑前跑后找档案的人竟然彻头彻尾给自己演了一出戏。“保险柜里的东西拿过来。”

　　声音低至零下，陆琪活动着手腕步步紧逼，她抄起桌子上彦河用来健身的臂力器猛的朝着科长挥过去。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尺之遥的木头桌子瞬间被砸的稀巴烂，那科长被吓到腿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着陆琪威胁到:“这里是警局，你你敢袭击公职人员！别以为有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来人啊快来人！杀人啦！”

　　还在院子里打闹的彦河听到巨大的响声，紧接着一阵嘶吼:“交出来！”

　　“陆琪！”

　　彦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档案室休息区，只见陆琪拉着自己的臂力器朝瘫在地上蠕动的科长慢慢走去，那样子用赶尽杀绝形容也不过分，

　　“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下一秒你的家人就会因为你受到伤害，所以……三……二……一！”

　　陆琪把所有恨意化作力量举起臂力器像击打棒球一样抡到身后，然后猛的甩出。

　　“我说我说？说！说！”科长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嗓子都喊劈了，随着求饶省结束的还有落下的臂力器的声音和破碎的木材的声音。

　　40公斤的臂力器对于常年运动的陆琪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休息室的桌椅板凳来说是毁灭性的灾害，稀巴烂的战场就是最好的解释，如果落在身上那会是什么后果。

　　“在我保险柜，我…我给…给你拿…都有，别…我老婆孩子…别…别动他们，求你了……”科长上气不接下气的歪倒在地上喘着。

　　听到巨响跟过来的还有值班警卫，因为没有出警指使和安全警报，所以警员只是聚集过来，但通通被彦河和安心拦下，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科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各种凌乱，精神紊乱的扶着墙打着软腿出来了，看到门口聚集的一堆人，官架子官脾气又上来了，瞬间起了精神破口大骂:“看什么看，不用做事情吗！滚！”

　　门口聚集的人如鸟兽一般一哄而散，没有人敢多问和坚持，毕竟这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看领导脸色行事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