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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情敌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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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怀陵在这里兀自烦恼,祈孟黎也在御书房里暗自神伤。
他还保持着阮怀陵走时站着的模样,手背在身后,一脸冷静之后的迷茫样子。
丁公公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天晚了,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
他还没说完,祈孟黎就打断了,说:“撤下去吧,朕还要处理国事,没朕的吩咐不准进御书房。”
丁公公想起阮怀陵出去时惊慌的模样,他心里有了些许猜测,毕竟在皇宫那么多年,多少腌臜事没见过,略微一想就知道了。
他心里大惊,表面却不显露,皇上的事不是任何人可以揣测的。
他回道:“那咱家先出去守着,等皇上处理完了,再给皇上准备御膳。”
祈孟黎没说话,丁公公已经很自觉的出去了,顺便关好了门,守在房门外。
祈孟黎走回御桌前,将桌上被遮盖的画掀开,赫然是阮怀陵的模样。
这画远山泼墨,黛色晕染,桃花点缀,阮怀陵就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正中间,只将好画完他的身躯,脸庞还未着墨。
祈孟黎想着阮怀陵的精致面容,迟迟下不了笔,这笔墨画不出他的神韵,所以当阮怀陵进来时,他拿着笔斟酌踟蹰,又怕阮怀陵看见,连忙遮住。
现在已经与阮怀陵摊开了谈,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那拒绝的话语响彻耳边,让祈孟黎久久难以回神。
现在他看着这幅画,终于拿起朱笔顺利的画了下来,将阮怀陵笑着的样子画出来,传神精致。
祈孟黎却觉得这没有一丁点阮怀陵的神韵,拿起来准备撕掉,却还是放下了,他,舍不得。
“阿陵,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我现在拥有了这滔天权势,却独独拥有不了你。”
祈孟黎自言自语般的轻言,“那路榆郴是哪点吸引了你呢?”
他突然面色冷凌,手上的笔被一下折断,果决说道:“阿陵,朕不会放弃的……”
阮怀陵在慕灵院自我感叹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管了。
他是这样想的:反正自己都明确拒绝了,祈孟黎应该是放弃了吧,虽然拒绝之后,祈孟黎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转头他就放弃想这种问题了,毕竟对一个人不喜欢,不在乎,就算被告白了,心里除了诧异以外,完全没有其他想法。
顶多烦恼一下,就忘记了,之后便又回到自己的正常日子,毫不影响。
阮怀陵思想简单,想不通的便不想了,他觉得无聊之后,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书局呢?
但这时已经很晚了,他便去前厅和阮父阮母吃了晚膳,回来洗漱睡觉。
在膳厅时,阮母还旁敲侧击,他被召进皇宫所为何事,他就随意答道:“皇上说与我多日未见,同我叙叙旧,没其他事了。”
但阮母显然不相信,他也没办法,只能草草吃了饭,就回了慕灵院。
阮父是个心大的,抬着碗吃得开心。
阮母看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吃吃吃,撑死你得了。”
便起身让丫鬟陪着回院里,徒留阮岑建在饭桌上迷茫,“……我这是又惹夫人生气了?”
赶紧快速吃完饭,回院里哄自家夫人了。
第二日,阮怀陵吃了早膳,就坐马车去了成安书局。
他当时和路榆郴去游玩时,是阮怀景安排的得力账房先生给他管着账,让他放心。
所以他便很开心地和路榆郴去玩了。
阮怀陵到了成安书局,看到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眼睛都笑弯了。
他下了马车,走进书局里面,在柜台处的周掌柜看见阮怀陵,立刻迎出来。
“小少爷,您回来了!”
阮怀陵回道:“嗯,最近书局的生意怎么样?”
其实他看这来往的人,就已经知道生意不会差,只是想清楚地知道他不在时,这里是不是也如此。
周掌柜笑眯眯地说:“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书局生意很是兴旺,大少爷给书局注入了许多类型的书籍,百姓都很喜欢看。”
说着,周掌柜就带着阮怀陵去到一楼内间,账房先生正在打着算盘,抬头看见阮怀陵,立马起来恭敬道:“小少爷安好。”
阮怀陵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算你的,把旁边的账本给我看看。”
账房先生:“是,小少爷。”
他把放在桌子上的一摞账本递给阮怀陵,掌柜周接过来,给阮怀陵拿到二楼房间。
周掌柜很上道,知道阮怀陵要看账本,一楼人多,就直接给他搬去了二楼。
阮怀陵走在后面,两袖清风。
周掌柜说:“小少爷,已经给您放桌子上了,您慢慢看,有事就叫小的。”
“嗯,那你先下去吧。”阮怀陵走进屋子,清越的声音一如既往。
等周掌柜关上门出去,阮怀陵才笑眯眯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后就开始看账本,拿着旁边的算盘开始算。
阮怀陵算了两个时辰,脸上笑得越发开怀。
啊!好多银子啊~
没想到这书局居然能赚这么多银子!
阮怀陵算完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小财主,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笑得忘乎所以。
他想着,一定要存好多好多银子,到时候娶路榆郴才能彰显自己的财气,嗯,不错,不错。
等到了黄昏时分,书局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阮怀陵下了一楼,看见周掌柜,便说道:“周掌柜,平日是什么时辰打烊啊!”
周掌柜说:“是戌时打烊。”
“行吧,那现在就已经到时间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近日辛苦了。”阮怀陵说道。
周掌柜受宠若惊,没想到养尊处优的阮小少爷,没有那纨绔气息,反而灵动亲厚,气质如兰。
说话越发尊敬了:“小的们都不辛苦,都是应该做的。”
说了一会儿的话,掌柜与其他小厮都回去了,阮怀陵留在了书局,他想看看这些书籍。
看到柜阁里的书目,顿觉头大,不过他很有耐心,从第一排看到最后一排,把各类话本书籍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再想着收集哪一类缺的,好下一次去进货。
不得不说,阮怀陵考科举不行,对这些民间话本还是颇有研究。
等他在纸上记录好,已经是子时,他打了个哈欠,让守在后院的小厮烧热水,洗了个澡后便困得直接躺到床上,片刻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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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榆郴回到了弄云山庄,路承渊就将所有事情全部交给他,自己做了甩手掌柜。
路承渊那个后悔啊,当初他就不该一时感慨,而接下弄云山庄一切事宜,繁杂纷乱,每日都是焦头烂额。
他都不禁疑惑,自己忙那么多年,是怎么坚持过来的,所以等路榆郴回去,他立马将这些事转给路榆郴。
其实也很庆幸,他的儿子如此优秀,都不需要他操心了。
续弦妻的儿子也进入正轨,跟着路榆郴做事,并没有其他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很是和谐。
他很满足,只是这一次京城之变,新帝继位,与弄云山庄的交易也要重新谋划,索性路榆郴回来了,这些麻烦事情交给他就好了。
此时已是深秋,京城也开始变冷,百姓都开始穿上了稍厚的衣裳。
这日,路榆郴忙完了路承渊留下来的事情,便要去京城与新帝商讨接下来的合作。
他去到路承渊院里,路承渊交代他与新帝的合作。
路榆郴走进路承渊书房,看到路承渊开口道:“父亲。”
“诶?榆郴来了,那些事处理好了?”路承渊正在写字,听到路榆郴喊他,才抬起头问道。
路榆郴回道:“处理好了,如果父亲没有留下那一些烂摊子,可能更快。”
路承渊有点心虚,之前他已经甩手几年了,一时接手路榆郴的事情,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有好几桩生意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而留下了麻烦。
都是因为贪心不足蛇吞象,那几家主家人奸滑的很,竟将他给绕进去了。
损失了好一笔钱,路榆郴也是花了几天,才从那几个老匹夫手里拿回损失的银子。
路榆郴可从来不会吃亏,这一次硬是让那几个老匹夫亏损了一大笔。
他们也是悔,谁知道路榆郴的手段竟那么残忍,他们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路承渊心虚道:“还是榆郴厉害,竟把我这个父亲给拍死在沙岸上了,啊哈哈……哈哈”
路榆郴也是很无奈了,“父亲,您不是要将与新帝的交易让我去处理?”
路承渊恍然:“对,我都忘了,来,这是详尽的交易,我都写在上面了,你带回去看看,不清楚的再来问我。”
路榆郴接过,说道:“那我先走了,父亲早点休息。”
“嗯,榆郴也是。”路承渊很是欣慰了。
等路榆郴回去看完了纸上的详尽事宜,才去睡觉。
他连续好几日都在忙生意,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他一想到要去京城,心里便很舒坦。
毕竟马上就可以看见阿陵了。
他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阿陵,心里想得紧。
就这么想着阮怀陵,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 夜安眠。
隔日,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去了京城。
他骑着疾风一路畅行,到了京城便直接去了阮府。
见阿陵才是正事,生意什么的,往后靠。
阮府的人基本都认识他,所以恭敬地请他入府,一直到阮府大厅,家丁才退下去。
却不知,这一进屋,便看见了祈孟黎坐在高堂上,穿着黑色蟒袍,一派帝王之姿。
阮府其他人都坐在下面,仔细看,阮府众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路榆郴没多想,直接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
他一进来,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向他,等他下跪行礼,众人才反应过来,都不约而同地有点虚。
阮怀陵坐在祈孟黎下面最近的一个位子,心里有点烦躁,“怎么祈孟黎会微服私访到阮府,然后将阮家人都叫回府上,还直言说喜欢他,想要将他带入宫中。”
阮怀陵一脸的不高兴,他没有一刻不在想路榆郴能来。
没想到路榆郴像是感觉到他的心思一样,果真来了。
他看到路榆郴,心里高兴不已,然后脸上迅速展开笑颜。
祈孟黎注意到了阮怀陵的情绪变化,抓着扶手的手一紧。
他没有立刻喊路榆郴起来,就这样晾着,大厅里突然安静,落针可闻。
祈孟黎看着路榆郴,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心里很不愉。
但不得不承认,路榆郴虽然是一介商人,但通身气度不凡,即使向他行礼,腰杆也是笔直,面容沉稳,不见丝毫面对皇权的惊讶和惧色。
祈孟黎更不爽了,但他还是为了自己的气度,开口道:“起来吧。”
路榆郴便站起来,眼神偷瞄了一下阮怀陵,心里舒畅,想着既然皇上就在这里,他可以将合作事宜解决好,就可以与阿陵亲密了。
想想就开心。
祈孟黎一直盯着他,他不得不回看过去,这一眼,让他大感不妙,总有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祈孟黎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