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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召进皇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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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这一次也是平步青云,以商人之身跻身于朝堂之上,这一段时间阮府门庭若市。
究其原因,是为何呢?
无外乎是巴结阮府,还有给阮怀陵谈亲事。
那些达官贵人不知阮怀陵与路榆郴的事情,只知道阮家小公子还未娶亲,要是他们的女儿能嫁入阮府,那岂不是赚大了。
却说这一日,京城最出名的媒婆林氏来到了阮府,她身材肥胖,面色红光,穿着玫红裙装,手里拿着绣花团扇,坐在阮府大堂的椅子上。
用她那尖嗓子笑着说道:“唉哟,阮老爷,听闻小公子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奴家是来给您说好亲事呢!”
阮岑建坐在上首,拿着茶杯浅酌了一下,说:“我是看在你是京城出名的媒婆份上,让你进了我阮府大门,可小儿的婚事,何须别人关心,我自是会给他最好的亲事。”
媒婆有点尴尬,这话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就是说她多管闲事,吃多了没事干。
媒婆还争取了一下:“阮老爷,毕竟小公子过了今年就十八了,你看我这里有好多家的姑娘帖子,长得都面若敷粉,艳若桃花,您何不给小公子相看相看?”
阮岑建放下杯子的手劲很大,桌子都晃荡了一下,媒婆一个咯噔。
他语气不耐,“来人,送客,以后再有如此不知我阮府规矩的人就不用放进阮府了。”
管家过来说道:“林媒婆,请吧。”
林氏脸一僵,哼了一声:“哟,阮小公子是个什么金贵的人,还什么人都配不上人家呢?”
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惹得阮岑建一怒,“管家,给我立马遣出门。”
管家:“是。”
于是媒婆直接被两个家丁架着胳膊出了阮府,然后关上了大门。
林氏非常气愤又尴尬,想她京城第一红娘什么时候被这样下了面子,简直侮辱了她的名声。
这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当媒婆去给人说亲了,干回了老本行,给青楼招揽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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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宫里,祈孟黎处理好了刚登基时的一堆烂摊子,就抽时间去了关押皇子的大牢。
这牢狱是专为皇家犯罪之人设的,里面不知有多少皇亲终身囚禁至老死,或者冤死的人。
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而进入了这里,相当于此生无望。
祈孟黎踏入这里,后面是随行的宫人,他一身黄金龙袍,尊贵无比。
脚上是金丝云靴,一步一步走到牢房的最深处,六皇子的关押处。
祈孟黎秉退众人,说了进来的第一句话,“六皇兄,别来无恙。”
祈孟珏坐在靠墙的地方,头发披散,身上穿着的还是身为皇子时的衣服,只是很凌乱,没有了皇子的尊贵样。
他抬起头看向祈孟黎,眼睛里是一潭深泉,像无尽的漩涡,身上阴沉的气息,让祈孟黎都感觉到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像破旧的风箱,“是你赢了,我还是没斗得过你。”
祈孟黎嘴角扯了一下,说道:“皇兄,你谋略过人,心机深沉,从七年前就开始布局,朕是从未想到的。”
“只不过,你不是败给了我,而是父皇。”
祈孟珏不解,“为什么是败给父皇?”
“你苦心筹谋,却没有逃过父皇的眼睛,他什么都知道,也知道你们的野心,但是他从未说过,等我们都斗得遍体鳞伤,他才说,他看中的继承人从来都是朕。”祈孟黎笑了一下。
“你们只不过是父皇用来锻炼我的棋子,我自认自己很果决残忍,却没想到,父皇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可怕。”
“他只需要一个明君,而不是儿子,在做每一件事情时,他都很理性甚至无情,对我们这些儿子,他从来没有亲情。”
祈孟黎说了当初元光帝跟他说的那些话,帝王无情,也要有情,心怀天下,治国理政才能都要最佳,懂得取舍,方知治国之道。
元光帝是一个理智到近乎残忍的人,他甚至可以只为了培养一个储君而放弃其他任何皇子,不惜代价。
而这么多年,元光帝的真实想法,直到他死时,祈孟黎才知道,他一直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斗的死去活来,最后说,祈孟黎是钦定的储君,其他人从没有希望。
但可笑的是,元光帝让祈孟黎继位后,不要杀任何一位皇子和公主,但是怎么处理,全权让他自己抉择。
祈孟黎在牢门前说了很多,祈孟珏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谋划,都是一场笑话。
他笑了,笑得瘆人而绝望,让祈孟黎走出大牢的脚步都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转地离开了。
祈孟珏笑着笑着,眼角竟滑过一滴泪,他手腕处的龙形刺青,变得黯淡无光。
似在替他悲鸣,要在大牢里活过这可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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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孟黎出了大牢就回了皇宫,在御书房处理奏折,批完了堆积在御桌上的奏折,。
他揉揉眉心,喊来身边的大太监丁公公。
丁公公走到御前,俯身恭敬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祈孟黎说:“你去阮府将阮小公子请到宫里来,朕与他许久未见,叙叙旧。”
丁公公听到皇上用请字,便知道这阮小公子与皇上交情不一般,遂恭敬道:“是,咱家这就去阮府。”
阮怀陵回到阮府,过了好几天逍遥日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悠闲得很。
自是因为先帝驾崩后,启朝同哀,他刚回阮府那几天也是随着阮家人披上白褂,头戴白布守了几天。
阮家属于皇亲国戚,遵守国律替先皇哀悼是必须做的。
启朝的律法里便有这一条,只要是皇亲,若皇帝驾崩,必须守七天,为逝去的皇帝祈福,来世能平安顺遂。
对鬼神一说,启朝人是无比相信的。
阮怀陵这日刚吃完午膳,皇宫就来人召他进宫。
丁公公还准备了豪华版马车,特意接他的。
丁公公说:“阮小公子安好,皇上召你进宫叙谈,请随咱家走吧。”
阮府大堂前,在家的阮母也跟着跪下,虽是口谕,但还是得跪下接旨。
阮怀陵起身,拱手道:“谨遵圣谕。”
随后阮怀陵就跟着丁公公一起走,坐上马车一路朝皇宫而去。
阮母起身后,心里有点焦急,她可是隐约知道皇上对阮怀陵有点那种意思的,可不得了啊!
她在屋子里坐立难安,。
阮怀陵一路畅行,很快便进了皇宫,丁公公知晓皇上意思,直接将阮怀陵接引到了御书房。
巍峨的皇宫,气派的建筑,富丽堂皇的宫殿就像一个巨大的金丝牢笼,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而阮怀陵对这些建筑全然不感兴趣,他好歹是来过皇宫那么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
他跟在丁公公身后,心里却在想着:路榆郴现在在干嘛呢?他回了弄云山庄,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呀,好多天不见,好想他。
这皇宫大得很,正在阮怀陵感叹这路好远的时候,就到了御书房前。
丁公公转身向阮怀陵说:“阮小公子稍等片刻,待咱家去禀告皇上。”
阮怀陵点头:“好的。”
他站在门前等待,不一会儿,丁公公就出来了,“阮小公子,请进吧,皇上就在里面等着你。”
阮怀陵颔首,便走进御书房,这御书房宽阔敞亮,布置大气古朴,珠帘罗幕,地上是大理石铺就,被擦得光亮。
阮怀陵进来之后,就看见穿着明黄龙袍的祈孟黎坐在御桌前作画。
他立马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
祈孟黎将桌上的画遮住,赶紧出来伸手扶起阮怀陵,温声说道:“阿陵不必行此大礼,以后也免了。”
阮怀陵道:“礼不可废,草民应当遵守规矩。”
“也罢,阿陵总是与我生分了。”祈孟黎失落道。
阮怀陵退后一步,他总觉得皇上对自己有点怪怪的,又说不出来什么原因。
但刚才被祈孟黎握住手,颇觉怪异。
祈孟黎如今气质升华,身具一国之君风范,举手投足都矜贵沉稳,长得也越发英俊了。
他让阮怀陵坐在一边的软椅上,自己也相继坐下。
他与阮怀陵说了许多话,心里有些欢喜,总算能够光明正大的与阮怀陵相处了。
不用像以前一样顾及,现在他是一国最尊贵的存在,他就是权力的最高点。
他斟酌了一下,决定像阮怀陵坦白心意,他心里有点慌。
皆因楼宣给他查阮怀陵踪迹后,是与路榆郴游山玩水,他总有种感觉,再不说自己的心意,就后悔莫及。
其实已经晚了。
他看向阮怀陵,心里一软,说道:“阿陵,朕想对你说一件事。”
阮怀陵回道:“请皇上直言。”
祈孟黎突然站起来,走近阮怀陵,把阮怀陵吓了一跳。
他说:“阿陵,朕,朕心悦你,喜欢你。”
阮怀陵一懵,“什么?”他是听错了吧。
祈孟黎看阮怀陵迷惑的表情,重复道:“朕说,朕喜欢阿陵,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他仔细看着阮怀陵的脸,生怕他流露什么恶心的情绪。
阮怀陵消化了一下,才惊觉祈孟黎说了什么,内心震惊,表面就是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向祈孟黎,一脸的不可思议。
“皇上,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可是男子。”
祈孟黎说道:“朕没有糊涂,朕说的是真话,早在我们初次相遇时,朕就已经喜欢上了阿陵,不知阿陵是怎样的想法,可否能接受我?”
阮怀陵艰难的想了一下,发现以前的好多细节自己都没觉察,却原来,祈孟黎喜欢自己?
他立即摇头,说:“多谢皇上厚爱,可是草民无福消受。”
祈孟黎心一凉,阿陵这是讨厌他吗?
“阿陵,你这是拒绝了朕?”祈孟黎说道,“你是不是讨厌这样的感情,男子与男子之间有悖伦常?”
阮怀陵否认道:“不是的,只是因为我不喜欢皇上,我已经另有心悦之人。”
祈孟黎内心隐约知道,他说了出来,“可是路榆郴?”
阮怀陵一惊:“皇上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当初楼宣查的消息,他们两人定是已经在一起了。
祈孟黎心里闷痛,他看着阮怀陵说道:“原来阿陵不是不喜欢男子,而是已经喜欢他人。”
阮怀陵点头:“是的。”
“哈哈,朕当初就不应该犹豫不定,也许现在阿陵就喜欢上我了对不对?”祈孟黎觉得自己从未这般心痛过,他喜欢珍惜的人,早就已经是其他人的了,叫他怎能甘心?
阮怀陵有点害怕他这样子,开口道:“皇上?我……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的心意。”
祈孟黎想发火,可是他不能对着阮怀陵生气,硬是压下了内心的火气。
“阿陵,你先回去吧,让朕冷静冷静。”
阮怀陵本就坐不住了,他赶紧站起来,行了一礼,“那皇上,草民告退。”
阮怀陵着急忙慌的回了阮府,阮母拦着他问皇上召他何事?
阮怀陵没说,直接回了自己的慕灵院,兀自思考着,祈孟黎怎么就喜欢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路榆郴:阿陵不在的n天,想他,想他。
阮怀陵:唉,被人追求真是又开心又烦恼呐~
路榆郴:阿陵,你说什么?
阮怀陵:嘻嘻,路榆郴,我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