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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Chapter 79 ...

  •   即便张逢宁只露出一双眼睛,覃丽和钟涛也跟要把他盯出窟窿似的盯着他。覃丽先说话了:“好,好,一路过来辛苦了,一大早就起来坐车了吧?”
      还好不久前张逢宁刚来这边出差,稍稍先适应了这边的口音。他傻傻地说:“不辛苦。”

      钟涛一直在笑,张口第一句就问:“小张这么高,有一米八几啊?”
      张逢宁答:“185。”
      虽然早就知道,大概是视觉效果太震撼,覃丽还是吃惊得夸张:“哦哟,是不是爸爸妈妈很高啊?”
      “妈妈跟阿姨差不多,爸爸高一点。”
      “钟令熙反正是没多高。”

      “不会啊,”张逢宁无比认真,“妹妹这样就非常好啊。”
      覃丽颇为遗憾:“唉,她要是有165就好了。”
      钟令熙当即就说:“我才不要,我还想要一米六整呢。”
      “我也不要,”张逢宁看着她,“妹妹这样就好。”
      两人含笑对视,覃丽无话可说,钟涛发话了:“好了,先回家吧。”

      来时钟令熙坐副驾,覃丽在后,回去便换成覃丽在副驾,小情侣在后。一上车,钟令熙本能似的往张逢宁身上粘,张逢宁在后视镜里跟钟涛对视了一瞬,怵得僵直了身子。
      俩老人家竖起耳朵听他俩在后边轻声细语。钟令熙问:“冷不冷?”
      张逢宁说:“还好。”
      “边州会比海州冷一点。”
      “好像是有一点。”
      听他这么说,钟令熙把他抱得更紧了。前面的覃丽低头偷笑,钟涛也没能克制住。

      张逢宁努力想找点什么话说,脑子却一片空白。他向窗外望去,看着沿路街景随口一句:“这就是边州啊。”
      “是啊,高铁站比较偏,往前到了沿江就是新区,现在都发展新区了,市中心都是老城区,比较旧,人也少了很多,”钟令熙向他慢慢道来,天知道这一刻她等了多久,“我们家在沿江新区,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

      覃丽开口了:“海州那边肯定是比我们好多了。”
      张逢宁说:“没有没有。”
      “海州那边房价多少啦?”
      “好的也有一万多一点了,不过我们家买得早,当时很便宜。”
      覃丽看向钟涛:“你看,他们那边小城市都有一万多了。”她回头冲张逢宁一笑:“我们边州偏远,现在也才六七千。”

      车子开进上桥的路,江对岸林立的崭新高楼横亘视野,公园与栈道沿江铺设,这才展现出一派现代化城市的格调。
      张逢宁惊叹道:“哇,边州很漂亮啊,这才六七吗?”
      钟涛说:“也不便宜了,我们这边收入水平低,叔叔的工资差不多也就这样,阿姨在医院高一点。”

      钟涛一上来就把底交代明白了,钟令熙这才发现自己的确从未细说,不过张逢宁又不蠢,中西部小城市的工资水平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的确,和张逢宁想的差不离。他笑了笑:“其实叔叔阿姨这样已经很好了,一个月能买一平米的话幸福指数还是蛮高的,我们在深州好几个月工资都买不到一平米的。”
      覃丽笑了:“那跟深州是比不了啦。”

      车子过了桥,转弯沿江继续开,越过一片高耸的商品楼,再穿过公园,一片独栋楼群出现了。很快,车子减速,在面江头排路口的第一栋白砖蓝瓦的小楼前停下。
      钟令熙说了声:“到了。”
      张逢宁转头看去,惊诧瞪眼:“哇……我的天,还有花园。”
      覃丽又是一笑:“阿姨闲着没事,就种一点花花草草。”

      他们三人先下车,钟涛把车开进车库。去后箱取东西时,覃丽又念叨一遍:“来就来嘛,前面都买了那么多电器了,今天怎么还提这么多东西。”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里的特产,还有一些小礼物——阿姨我来就好。”覃丽要帮他拎东西,他制止了。
      钟令熙还是帮他拎了两个袋子,覃丽在前面领路,开门进了家。外公外婆一早在门里候着,一见面,两位老人目光就紧盯着张逢宁,覃丽跟他们说土话,张逢宁凑近钟令熙,她翻译道:“说熙熙男朋友来了。”

      钟令熙主动上前:“外公外婆,这是小张。”
      “外公,外婆。”张逢宁乖乖跟着叫。
      两位老人都冲着张逢宁笑,用着依稀能辨的普通话慢慢说:“小张,真高。”

      钟令熙提醒一句:“可以摘口罩了。”
      张逢宁猛然惊觉,口罩一扯,两位老人把他盯得更紧了。覃丽也重新将他仔细端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先把东西放下吧,阿妹你带小张去房间放行李。”
      “好。”钟令熙往前带路,在几双注视的目光下走上了楼。

      一边上楼,钟令熙一边跟他说:“二楼是茶室、洗衣房还有外公外婆房间,三楼是我爸妈房间、我房间还有书房,四楼是客房。”
      稍稍远离了家长,张逢宁总算轻松了些,他左右张望,看见羽毛球场那么大的地方就放了座祖宗祠,不住惊叹:“你们家这空间利用过分了,房子太大嫌地多是吧。”

      到了三楼,钟令熙就要继续往上,张逢宁嚷了起来:“我要去看她房间!”
      “哎呀放好行李再下来嘛。”
      “不要嘛就要现在看!”
      钟令熙只好带他过去,门本就开着,一进去,张逢宁又惊了:“我的天,这比我们之前住的那个公寓全部都还大。”

      房间带了一个卫生间,从天花板到家具到地板,整体和家里一样的木纹木色。张逢宁兴冲冲地踱步向里,在一座玻璃柜里见到了五花八门的精巧摆件,但都过时显旧了。
      “这些都是小时候大家送的生日礼物,”钟令熙说,“以前还有很多娃娃,但是后来都被各种亲戚小孩拿走了。”
      “你长大了送给他们的?”

      “才不是,拿走的时候我也是小孩啊,他们就比我小几岁吧,基本都是我不在家的时候拿走的,你也知道,我从初中开始就不在本地读书了。”钟令熙越说越失落,纵然现在买几个娃娃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可童年失去的感觉却难以磨灭,毕竟对一个小朋友来说,娃娃就是她的全世界。
      “好嘛。”张逢宁跟她一起难过。

      钟令熙从柜子里取出一本相册:“这里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还没翻开,张逢宁就“哇”了一声,等到翻开,看到脸蛋涂成猴屁股在舞台上挥舞鲜花的钟令熙,他又“哇”了一声:“我妹妹从小就会跳舞了!”
      “嗯哼。”

      张逢宁一页页翻,嘴角越发上扬:“不愧是我妹妹,天生丽质,美人胚子。”
      “才不是呢,其实我小学的时候都没人说我漂亮,初中之后才开始有同学说的。”
      “那是你们边州的人审美不到位,出去之后就正常了。”张逢宁脱口而出。
      “哎呀,”她忍不住笑,“我是想说,小时候大家都觉得那种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才是美女,不会觉得我这种野孩子是的。”

      从前都是她问他小时候的故事,张逢宁恍然意识到,自己还从未问过她的,他为此惭愧,问:“妹妹小时候多野?”
      “我小时候可是跟一群男孩子玩大的,爬墙爬树那都是小意思,什么在悬崖边上飙单车啊,从山坡滑下来啊……”钟令熙一阵激灵,“我现在想想都害怕,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张逢宁笑了:“怪不得她胆子这么大。”

      离家求学多年,房间里没多少随身物,大多是陈年旧物。认识了钟令熙小朋友,张逢宁满意地离去了。
      四楼后侧有两间房,面江侧全部打通安装落地玻璃,挨着墙角有一张乒乓球桌,张逢宁惊叫道:“对哦!你说过叔叔乒乓球也很强。”
      “对啊,你看这个桌子靠墙,就是因为没人跟他打,他就只能对墙打玩一玩。”
      “嘿嘿,那我这几天就好好陪他打球。”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钟令熙带他往房间走:“这间是客房,另一间空着,有一面墙都是落地窗,晚上开灯就是镜子,所以我一直拿来当舞蹈室。”
      “那等我们搬家到买的房子里,也给妹妹装一间舞蹈室。”
      “不用啦,到时候都年纪大了,跳不动了。”话虽如此,笑意却没收住。
      “今年搬也可以嘛,就算明后年也还是小姑娘啊哪里年纪大了,”张逢宁认真得眉头都皱了,“我的妹妹永远都是妹妹。”

      他们站到了客房门里,钟令熙跳起来就要吻他,张逢宁下意识往回看了一眼,被她不耐烦地掰了回来。还没亲一会儿,他还是心虚地说:“要不要关一下门……”
      “干嘛,你以为我们还是偷偷早恋的小孩啊?”
      “哎呀,我就是怕……”
      “怕什么?”
      “怕你爸爸妈妈觉得我欺负你嘛。”

      钟令熙忍不住笑,佯装推他:“那我不亲了。”
      “哎呀……”张逢宁舍不得放手,可也没胆堂而皇之。他关上门,嘴唇连啃带咬地过来了:“我好想宝贝……”
      喘息重了,他的手刹在她腰间:“我坐高铁下来没洗手……”
      这条裤子是她给他买的,她很清楚要怎么解开:“我没坐高铁。”

      钟令熙没忘记爸爸妈妈在等他们吃饭,很快跟张逢宁衣衫齐整地下了楼。时间已过三点,得知他们一家等到自己才用午饭,张逢宁大为惭愧:“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我都没跟你们说不用等我……”
      覃丽笑道:“没关系,我们起得晚,快中午才吃的早餐。”
      “你坐这,”钟令熙拉开桌子侧面的椅子,“今天是爸爸做的菜。”
      “这也太丰盛了,谢谢叔叔,”张逢宁稍稍颔首,却没敢坐下,“叔叔您坐。”

      钟涛一笑,在主座落了座,张逢宁才跟着坐下。钟涛说:“本来想搞点海鲜,以为你比较习惯,可是钟令熙说你不太喜欢鱼虾。”
      “也还行,不用特意考虑我的,我吃什么都可以。”
      见钟令熙去打饭,张逢宁又想跟着起身帮忙,覃丽让他坐好就行。

      钟涛又说:“其实我们家吃得也很清淡的,我们习惯少盐,也不吃辣。”
      张逢宁笑言:“看起来是跟我们家里平时做得差不多。”
      “坐车那么久过来,多吃点饭啊。”
      “好的谢谢叔叔。”

      席间不过是闲聊些家常,父母身体如何啦,老人是否健在啦之类的。饭后张逢宁主动要收拾,覃丽让钟令熙带着他上楼休息。她把张逢宁送上楼又下来帮忙,还没说什么呢,覃丽就开了口:“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钟涛关注点在于:“看起来挺结实的,有160斤吧。”
      钟令熙骄傲极了:“前几天量了是164斤,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才150不到。”
      “150不到太瘦了,现在这样才合适。”
      “那可不。”

      覃丽又蹦出来一句:“有点拘谨了,但也挺有礼貌的。”
      钟涛很能理解:“哎呀,刚来一下嘛,男人内敛一点挺好的。”

      张逢宁买的洗碗机很好用,没太多活,钟令熙很快回来了。张逢宁正躺在床上,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张开怀抱:“她快来让我抱一抱。”她一过来,张逢宁就自觉问:“叔叔阿姨是不是在说我?”
      “那当然了,现在除了你还能有什么话题。”她在笑。
      “那说什么嘛?”他好紧张。
      钟令熙趴在他心口,含笑看他:“说你有礼貌,很可爱,就是有点拘谨。”
      他快哭了:“那人家紧张嘛。”

      “睡一会儿吧,路上太久了,我陪你。”
      “你就这样陪我睡吗?”
      “干嘛?我要是去你家,你不会要我一个人睡吧?”
      “不是啦……”张逢宁终于放心地抱紧她,“好,那睡一会。”

      醒来已是黄昏,钟令熙还迷糊不清,张逢宁主动叫她起来,一起去陪爸爸妈妈。到三楼就看见钟涛在书房练毛笔字,他们进了屋,张逢宁赞叹道:“哇,叔叔写一手这么好的毛笔字。”
      “没有,随便写写。”钟涛一笑。

      “之前就听妹妹说您乒乓球打得也很好,”张逢宁亢奋道,“我从小就打乒乓球,一会我陪您打几局吧。”
      钟涛一听,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好啊,我也听钟令熙说了,你还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他这么一说,钟涛都迫不及待了,搁了笔就带张逢宁上了楼。钟令熙先下楼叫上正在种花的覃丽,她也兴冲冲地丢掉铲子,跟着上楼去了。

      一老一少正在激烈对垒,一来一回保持了多个回合,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响彻整栋楼。钟涛看起来明显更兴奋,转眼间一个球没接好,他大笑起来:“哎呀!失手了失手了!”
      张逢宁也笑了,爷俩讨论起了球技来,边上的两位女士也听不太明白,只见他们如此融洽,也不自觉感到欢喜。
      外公外婆也被吸引上来围观,用土话夸赞道:“小张好厉害啊,小小年纪球打得这么好。”

      张逢宁微微喘气,不住夸:“叔叔太厉害了,我都好久没遇到叔叔这么强的了。”
      听他这么一夸,钟涛更是骄傲,非要拿出老警察的强劲儿跟他拼,一场休闲切磋打出了赛事的精彩。
      平日独自对墙打能打一晚上,棋逢对手更是费力,才不到一小时,两人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张逢宁又夸:“叔叔体力太好了,我感觉我都有点跟不上了。”
      钟令熙给他们拿来了水:“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

      冬日不宜过量运动,对垒暂时到此。张逢宁洗了个澡,钟令熙准备带他出去走走,跟父母说好了晚点再碰头一起吃夜宵。
      “终于要吃到妹妹说的开了十年每年寒暑假都要去吃的烧烤了。”张逢宁很期待。

      钟令熙骑上小电驴,载着张逢宁去了老城区。她在那里出生、上小学,度过了整个童年。十余年过去,老城区已然面目全非,许多童年记忆不复存在,但她每年寒暑假都会跑来钻进深巷里,找寻那些存留下来的“老朋友”。
      她带他去了幼时生活的公安局家属院,记忆里与自己齐高的树苗已长成了参天大树,人们生活越来越好,小汽车堆满了她曾经撒欢乱跑的院子。她想带他去看看自己和小伙伴们的秘密基地,可到了入口才发现,变成了大人的自己,竟然连那条小道都钻不进去了。

      钟令熙指向一幢五层高的老楼:“那里就是我以前的家,在五楼。”
      “感觉跟我小时候住得家属院差不多,”张逢宁用手比划,“也是这样凸出来一个弧形的阳台。”
      “好像那个时候,家属院都照一个样子建。”
      “现在呢?”
      “卖掉了。”

      张逢宁点了点头,又咧嘴笑:“我们家属院后来因为修高架过来要拆,所以就给我们分了两套房。”
      钟令熙瞠目结舌:“你们家真是什么好事都能摊上。”

      离开家属院,往前走了十分钟就是钟令熙的小学。钟令熙好震惊:“怎么这么快?小时候我觉得这段路好远好远啊,每天来来回回都快累死了。”
      张逢宁好笑道:“是啊,我们长大了,去哪里都不觉得远了。”

      小学从硬化设施到教学设备都焕然一新变得更现代化,曾经觉得跑一圈就足够大汗淋漓的跑道,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怪事,”钟令熙皱起眉,“我咋记得小时候站在这偷看喜欢的男孩子要望得老远,现在看起来不就一眼就能看见吗?”
      张逢宁笑了:“她又喜欢谁啊?”
      “隔壁班的,我们校草。”

      张逢宁撅起嘴抱怨:“这个人怎么老喜欢校草。”
      钟令熙理所当然:“我不该喜欢校草吗?”
      张逢宁委屈了:“可我不是校草,我连班草都不是。”钟令熙刚要说什么,他脑袋一抖,眨巴着眼睛说:“我是我们家家草。”
      “哈哈哈哈……”钟令熙抱住了他,“哥哥全宇宙第一英俊。”

      她带他去了那家开了十几年的烧烤店,摆了十几年的煎饼摊,老板一见到她,无一不说:“长大啦带男朋友回来啦。”
      他都不知道,这一刻,她已等待了太久太久。

      年初三,由钟涛掌舵,带上他们三人开车出游。年初四,收到风声的亲朋好友争先恐后地来家里一睹姑爷风采,这一天张逢宁喝了很多酒,他并不海量,但自古以来想要娶别人家的女儿,这一关必得挨过。
      亲友们当着张逢宁的面,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他:“小伙子长得很端正。”“整个人看着很阳光。”“性格也好的,又会说话。”
      张逢宁全然不知,只见他们一个个盯着自己不时说笑。他惶恐地挺直腰杆,再不敢习惯性地葛优瘫。还好每次他们一说完话,都引得覃丽和钟涛大笑,想必不是坏话。醉意上头之后他面色发红,眼神也恍惚了,看上去更是傻乎乎的。

      亲友们说笑到了深夜,张逢宁强撑着将他们送走,上楼时已然有些撑不住,险些踩空摔倒。钟令熙把他扶回房间,覃丽送来醒酒茶时他已不省人事,钟令熙赶紧把覃丽推走,自己留下来照顾他。
      张逢宁的工作向来少有应酬,他自己也不喜烟酒,这还是钟令熙第一次眼见他喝醉。

      “宝贝。”张逢宁躺在床上,闭着眼,喊得大声又有力。
      钟令熙捂住他的嘴:“小声一点啦。”
      “宝贝……”他含糊的声音从她指缝里漏出。
      “在呢。”
      “宝贝我好难受……”
      她的心好疼:“要不要去吐一点?”
      张逢宁乖乖点头,钟令熙要去给他找水桶,他执意自己去卫生间:“不要,不能让宝贝收拾……”

      张逢宁吐得快把胃掏空了才回来,喝了醒酒茶,他呈大字躺在床上,潮红的脸上不时发出呜咽,看起来可怜巴巴。只是那些含糊不清的音节,大多离不开“宝贝”。
      前两天晚上,钟令熙都是等父母睡了才偷偷上来,今晚,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留在这里不走了。“快睡吧,”她摩挲着他滚烫的脸,“睡一觉就好了。”

      “宝贝……”
      “在呢。”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天啊,真的是仙女下凡……”
      这无厘的话头逗笑了她:“嗯?然后呢?”
      “然后啊……”他得意傻笑,“嘿嘿,仙女是我的了。”

      张逢宁没消停一会儿,又喊:“宝贝。”
      她不厌其烦:“在呢。”
      “我不想喝这么多酒了。”
      “都叫你不要喝了嘛,咱们以后不喝这么多了好不好?”

      “不行!”他突然大叫,“下次肯定得喝得更多。”
      “什么下次?”
      “我们结婚的时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Chapter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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