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今天让他们臣服了吗？[西幻]》总有一天不咕咕

5、第五章

　　尽管从晚宴回来后，诺里斯显得极为疲倦，还是让人诧异的坚持住了夜间的观星活动。

　　自她就任以来就从没看到过他在占星上缺席过一次，对于在其他事情上都显得兴致缺缺的他而言，这一坚持就显得格外稀有而惊人，也让她明白他在占星上的强大不仅是出于他是伊泽尔。

　　只不过总是有麻烦会自动找上这位少年，石亭内淡金发的贵族少女就是其中一位。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有着贵族惯有的倨傲，但在诺里斯的面前，她刻意收敛了不怎么好的脾气，目光温柔似水。

　　“诺里斯，好久不见。”

　　诺里斯冷淡点了一下头，连客气一下的力气都懒得用。

　　少女咬了咬唇，白嫩的脸颊染上玫瑰般的色彩，她努力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情：“我、我很想你。”

　　带着期待的目光投向他，诺里斯却微敛下了睫毛，仿佛茶杯内的红茶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少女脸色微变，不满终于显露在脸上：“你这么不想看到我吗？连昨天那个女人都能见到你，我今天一早就来了，磨到现在才能见上你一面，我哪里比不上她？”

　　“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学院内。”诺里斯淡淡却一针见血的口吻让少女僵住，“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我寄给你那么多次信，你从来没回过一次！”她非常委屈，“如果不是你选择塞西尔老夫人，我勉强能接受，不然我一定早就来见你了，怎么会同意被父亲送到离你那么远的地方。”

　　诺里斯终于肯看向她，但说出的话叫她心冷：“艾莉，回去。”

　　她瞬间双眼内充盈泪光，仍是倔强摇头：“在让你回心转意之前，我这次不走了！”

　　“…送客。”他不堪其扰般起身背对她。

　　泰勒走上前，艾莉厌恶地瞥他一眼吐出一个滚字，让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重重跳上一跳，眸色也冷了不少。

　　他没有继续上前，转身大步离开，艾莉以为自己逼退了他而想再劝劝诺里斯，但他身周无形的风之屏障成功阻挠了她的脚步，她恨恨咬牙。

　　身后有人靠近，她转头正要呵斥，毫无防备看到一身侍卫打扮的陌生女人，她眼底浮出惊愕。

　　“您父亲派来的家仆正在门口等你，艾莉小姐。”

　　艾莉脸蛋微微一白，不甘心地再喊一声诺里斯，他依旧没有给她半分关注，她又想上去，但潘兰兰提前一步死死挡在了她身前。她胸脯剧烈上下起伏，最终怒气冲冲瞪她一眼，无可奈何快步走向门口。

　　来找她的佣人在她出门口立即被重重扇了巴掌，佣人不敢吭一声，只能乖乖低头。

　　艾莉坐上自家的马车，柔软又昂贵的坐垫不能让她心情有一丝好转，她对贴身管家怒道：“去调查诺里斯身边的那个女人！”

　　管家恭敬应下。

　　屋内，诺里斯疲惫躺上软塌。

　　潘兰兰悄悄离开石亭，不打扰想安静一会儿的诺里斯，泰勒对此幸灾乐祸，更多的嘲讽之意是冲着艾莉。

　　诺里斯十四岁时就从占星学院毕业，独自出来寻找能让他认同的雇主，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的名气开始传开，但几年下来似乎没有能令他满意的，他退而求其次，暂时选择了当时关系良好的乔蒂作为临时雇主。

　　后来又不知为什么，他不再见乔蒂而是与艾莉结成雇佣关系，再后来才受到吉榭尔的邀请住进这里。

　　昨天她回来后特地去打听，才知道还有这两位临时雇主，但既然他已拒绝，真正他跟随的雇主又还没出现，她暂时不会着急。

　　只有当她将他摸透，弄清楚他的喜恶和对雇主的要求，她才有把握让他臣服。

　　……
　　“诺里斯在哪里？快让他出来！”

　　不和谐的怒声打破了井然有序的塞西尔府邸悠闲的早晨，一位肥头大耳的贵族气急败坏闯入客厅，引得正在打扫的女仆们纷纷不着痕迹皱眉。

　　管家从屋内很快出来，没有因为贵族粗暴的喊声而表面上有任何反感，彬彬有礼微笑道：“谢尔公爵，请问找诺里斯先生有什么事？”

　　叫做谢尔的肥胖男人铁青着脸说：“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招待的贵客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愚弄了我，我要让他偿还我损失的一切！”

　　他一边叫着一边向管家亮出手中的东西，管家看了一瞬后微微欠身让他稍作等待，让仆人去通知。

　　仆人一路快跑到诺里斯居住的房屋，看到两位侍卫就赶紧跟他们说了声，潘兰兰正想让他稍等一会儿，那扇紧闭的门忽然就开了，少年慢悠悠步出房门。

　　“让他进来。”仿佛早已料到什么般，诺里斯不需说明就做出了回应。

　　谢尔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金发少年坐在石亭内，一手撑着下颚，漂亮白玉的手指执着一张塔罗牌，悠然从容的姿态完全不符合他预期中惊慌不安的模样。

　　少年抬起眼帘，纯粹不含一丝杂质的宝石般的双眸望来，让他短暂的不由自主失神片刻，差点就忘记自己的立场。

　　“谢尔先生。”有着足以令人意乱神迷的美貌的少年唇张开，“听说你质疑我的占卜结果？”

　　暗藏莫名寒意的声音瞬间唤回谢尔的理智，短暂的心虚过后他心中怒火四起，抬高声音说：“没错！当初我听信了别人的话，以为你真的是百年难遇的占星天才，好不容易才求得你为我占卜一次，结果你根本是徒有其名！”

　　说着他向诺里斯亮出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张看似平平无奇的卡牌，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仅画了一个占星特有的符纹。

　　“这是你那时给我的占星牌，如果现在我撕毁这张卡牌，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个骗子！”

　　潘兰兰知道谢尔手中的卡牌意味着什么，占星师一旦为人做出占卜结果后占星师就会给对方自制的卡牌，只要占卜者在上面签名，这张卡牌就成了一种小小的契约。

　　如果占卜与现实的结果一致，卡牌会自动消失，如果不一致，占卜者有权撕毁卡牌，占星师自动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占星界不成文的惯例之一。

　　诺里斯不慌不忙，把塔罗牌放回桌上的卡牌堆中，语气很是平静：“占星后的结果，不过是通过你的命星轨迹给出的一个建议，你有没有遵守建议则不在我占卜结果范围内。但如果你听从了我的建议，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改变。”

　　谢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仍是气势汹汹道：“如果你坚持你的占卜结果没错，好，我暂时收起这张卡，我倒要看看其他人对这件事到底是会信谁！”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泰勒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笑声，潘兰兰则盯着他放卡牌的地方，若有所思。

　　“最近不见任何来访的人。”

　　诺里斯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她很快回应了一个是，见他面色如常翻开了游记，一点也不为这件事困扰的模样，她权衡片刻，把刚才的想法暂时压下。

　　很快谢尔就做到了他所说的，把这件事大肆宣扬，不出两天传遍了整个帝都，顿时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有的人相信诺里斯的能力，有的人倾向于谢尔的说法，还有的人幸灾乐祸想看这场热闹变得更大。

　　来找诺里斯占卜的人锐减一半，其他坚持来访的人也被拒之门外，乔蒂和艾莉也过来了好几趟，但统统被她给挡在了门外。

　　处于谣言暴风中心的诺里斯，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慌乱不安而拒绝占卜者，而是该吃吃该睡睡，生活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比之前还滋润几分。

　　吉榭尔这几天都在家中，比起其他人，她并不担心诺里斯会因此消沉颓靡，非常普通的过来和他喝茶聊天，仿佛对他的质疑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笑而过的笑话而已。

　　泰勒观察了几天，向来对雇主没兴趣的他这次起了不小的兴致。

　　“海瑟，你不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像么？”

　　“…像什么？”她难得回应了一句。

　　他意味深长：“像极了即将狩猎前的猎人。”

　　潘兰兰没有否定。

　　这天晚上，诺里斯一如既往待在观星台内观看星象，潘兰兰一直等到他从观星台中出来，刚要悄悄借着夜色离开，少年的声音随一阵夜晚的凉风传来。

　　“守了这么多日子，还不够吗？”

　　潘兰兰沉默在暗处停了片刻，用感知能力稍微一扫，果然身周充斥着普通情况下看不见的绿色元素精灵，它们蹦蹦跳跳的把自己压到最低的微弱气息传给了那位少年。

　　平日诺里斯没少在他们面前用风魔法为自己谋取便利，泰勒私底下吐槽过他大材小用，但她没想到他和风元素精灵的亲和力居然如此之高，高到他根本无需花什么力气，元素精灵就屁颠屁颠为他做好了。

　　不可否认她的确大意了。

　　仿佛清冷的月光碎片的金发从肩膀处倾泻而下，诺里斯慢吞吞打量一眼从暗处走出来的她，似乎对她的举动有些费解：“为什么不去休息？塞西尔府邸很安全，在夜晚更是。”

　　“我打扰到您了吗？”

　　他想了想摇头，见她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后心中疑惑更加深了几分，但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她来后他的麻烦事情少了不少，在能力上她毋庸置疑是个好侍卫，既然她自己愿意，他便懒得去管。

　　“我困了。”

　　潘兰兰当即会意离开。

　　在少年进房后她慢下脚步，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空无一人的训练场，然后安静抽出了剑。

　　如果有人这时候经过，恐怕会被这里的破空声吓上一吓，定眼看去只能看到时不时闪现的极为尖锐的道道暗光。

　　不知过了多久，暗光忽然消失，她轻喘着气静站良久，身影最终与暗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