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傅以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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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约不约的……”施岚抄完最后一条概念，十分冷静地合上笔记本，把笔别在书页上，说，“之前说过请你吃火锅的，这不想赶在过年前兑现了嘛。”
傅以存挑眉，好奇，“什么时候？”
施岚，“……不记得就算了，所以元旦要出去吗？”
元旦假期过后就是考试周，但金融系安排的时间都很靠后，基本是全校最后进行考试的一批人，复习时间相当充足，不一定假期当天必须去图书馆。
傅以存想了想，高冷点头，“行吧。”
施岚干巴巴道：“耶。”
傅以存，“……”
听起来好像也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当夜，施岚听着傅以存熟睡时的平稳呼吸声，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窗帘没有拉严实，中间断开一道缝隙，有清冷月光在墙上映出纤长光带，整间818寝室被一分为二，多肉在傅以存那边，台灯在施岚这一侧。
施岚眼睛酸痛，翻过身面对傅以存的床，看他胸膛隐约起伏，默默想，他有在约他吗？有还是没有？
施岚无比疑惑，但绞尽脑汁也根本想不通，蒙上被子强心睡了。
就这样拖拖拉拉到了元旦当天，施岚一大早就让傅以存从被子里拽了起来。
那时施岚将自己蜷成一团，脊背贴上墙壁，睡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更可怕的是他还做了香艳又旖旎的梦，触感和内心的悸动都太真实了，就是看不清怀中人的面貌，非常可惜，但他依稀记得，好像那人后腰有痣，不过惊鸿一瞥，并未看清。
傅以存一把将施岚的被子掀起来，冰凉的空气卷住施岚手腕，打碎了掌心中的温软，他直接惊醒，首先感受到的是生理反应下的一些兴奋，睁眼又迷迷糊糊看见傅以存，施岚愣了一下，立刻手忙脚乱跟他抢被子。
“卧槽！你他……你干什么？！”
施岚抱着自己的被子坐起来，一连向后蹭到床头，整个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大早上你想干什么？！”
傅以存，“……十一点了。”
施岚，“……”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看见傅以存似乎也刚醒，眼睛要睁不睁趴在他的楼梯上，头发睡得十分抽象，缺水的喉咙声音嘶哑。
施岚紧紧盖住自己下半身，“知道了，立马起来。”
傅以存这才慢悠悠下去了。
可能只有天知道一顿火锅对于小傅哥是有多大的吸引，才能让这人自己都没睡醒就跑去叫别人起床。
施岚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缓过来后才下去洗漱。
今天天气不好，预报说有霾，整座城市都雾蒙蒙的，施岚从浴室出来，傅以存已经穿好衣服了，米色衬衫将他整个人的线条都勾勒出来，相当赏心悦目。
施岚看了他一会儿，问：“就穿这么点你不冷吗？”
傅以存是鹅毛大雪天都敢只穿一条牛仔裤就浪迹天涯的狠人，他摇摇头，“不冷。”
施岚看了看窗外的天，说：“我觉得你冷。”
傅以存，“……”
两人又就傅以存该不该多加一件衣服争执半天，最后是小傅哥实在觉得还不出门可能就要饿死了，难得选择让步，套了一件毛衫马甲，没好气道：“大爷，这样可以了没？能走了吗？”
施大爷把外套递给他，满意道：“可以了。”
在高速口附近的大学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其中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交通非常不便，这两天附近又不知道是在修高架还是地铁，出租车基本都不来这边，施岚和傅以存站在路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一辆出租车经过，最后生生等烦了。
往前面走两步就是公交站，施岚说：“要不坐公交去吧？”
已经快中午一点了，早就过了饭点，两人双双起晚，谁都没吃上早饭，出门的时候还很饿，这个时候饿过劲，已经拥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
傅以存随便一点头，“行。”
81路来的很快，从始发站出来，车上坐着的基本都是公交公司的员工，拥挤的就像沙丁鱼罐头，施岚望而却步，傅以存却已经开始在站台上排队，见他愣在一边又瞪他，“你他妈能不能过来。”
施岚只好走到他身后。
这年头大概都没人用硬币了，但傅以存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一元硬币，丢进收费口时发出清脆的当啷声，在嘈杂吵闹的环境中相当清晰。
施岚拉着他找了个空位站好，一边看窗外景色缓缓倒退，一边问：“你还有硬币？”
傅以存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揣在兜里，羽绒服的立领遮住小半张脸，十分没精神的点了点头。
施岚说：“我都好久没用过硬币了，小时候攒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买了一个猫型存钱罐全都放了进去，现在……应该不知道被我扔在哪里落灰吧？”
傅以存静了一会儿，难得搭理了他的胡言乱语，低声说：“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去旅游，当地有个许愿池据说很灵，我去和人家换了十块钱的硬币许愿，扔进去三块以后觉得有点傻，就走了，一直没用完，后来洗衣服的时候拿出来不知道该放哪，就都零零散散装进几个外套的兜里了，想着哪天或许能用上。”
“许愿池？”施岚好奇，“许了什么愿？”
傅以存静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后才叹口气，好像有些无奈的说：“……考个好大学。”
施岚一下语塞。
关于傅以存复读高三这件事，施岚虽然没有深度探寻过，但也并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因为他对傅以存的成绩与所付出的努力是有一种很直观的认识的。
高中时施岚偏科非常严重，理科成绩一塌糊涂，在没分科之前的年级排名并不是很好，傅以存也偏科，但比起施岚他偏的不明显，只是在自己的水平范围内文科成绩不算突出，总分算下来也依旧名列前茅。
文理分班之后考试频率逐渐增加，年级总排名每次都会贴在校门口的布告栏上，傅以存依旧位居前列，一点也不像是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
比起倾向傅以存高中作弊三年，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人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没能调整好心态导致高考失利。
施岚不可避免的想起前一阵子找吕文斐对质，对方和他说起傅以存父亲家暴被拘留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时没有仔细考量，现在认真想想，从他认识傅以存以来，对方几乎一直在住校，哪怕周六日都很少回家，这当中要没有点什么事，施岚都觉得说不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这天气太过晦暗还是傅以存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他整个人情绪都不高，施岚只好先安慰他，故作轻松道：“那看来许愿池真的很灵，虽然校区有点差强人意，但A大也算是一所好大学。”
傅以存看了他一眼，轻轻扬起一边眉毛，“你是真的不记得吗？”
施岚一愣，“什么？”
傅以存张了张嘴，看上去是要说些什么的，施岚心突然鼓噪起来，似乎是预见了一些惊喜，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只可惜世事无常，前方修路，平整的柏油马路全部被挖起来了，露出整条街面下的凹凸不平与嶙峋来，罐头带着沙丁鱼剧烈抖动，傅以存一个字都还没说，先被站不稳的人挤到了另一侧去，与施岚隔开很远。
施岚伸手捞了他一把，抓了满手寂寞。
傅以存被淹没在人群中，成了其中一条沙丁鱼。
另一条沙丁鱼施岚想挤到他身边去，但公交车到了一站，下车的人不多，上车的倒是不少，他被牢牢困在角落，根本没办法动弹。
操。
施岚难得十分暴躁，扶稳一位拄拐的老大爷，心思不在的想，他刚要说什么？
傅以存刚刚想说什么？
他说自己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难道……
公交车上整整两个小时，施岚在人群这一侧，傅以存在人群那一边，许多想要说的话错过机会与氛围，就只好再寻找下一次偶然了。
81路驶入市中心，停在新建的商场那一站，施岚挤过人群拽住傅以存，两人狼狈下车，傅以存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丝毫不减拥挤的公交车，整个人都有些懵，“回去的时候打车吧，这他妈是人坐的交通工具？”
施岚也非常烦躁，利落应道：“好。”
车站在商场不远处，还要在往前走两步，施岚等着傅以存和他讲车上没说完的话，没想到一路都走到商场门口了，这人除了问一句“有没有卖糖葫芦的”以外再没说什么。
施岚忍不住，问道：“刚才在公交上，你后来想说什么？”
傅以存瞥了他一眼，淡定道：“忘了。”
施岚，“……”
瞎扯什么呢？
施岚还要继续追问，傅以存看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推车，抬手拍了施岚一下，“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买两串糖葫芦。”
施岚，“……？”
傅以存一溜烟跑了，施岚僵在原地。
室友冷幽默来的太突然，他不知道是该骂回去还是该高兴这几天傅以存终于心情变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傅以存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