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竹马》雪刺

5、第 5 章

　　在这A市毒品市场风雨飘摇的前夜，不同于邢铭的惴惴不安，薄宵正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看监控。
　　屏幕上监控录像正对着的是一家服饰店，但画面左上角，正是白天时贩毒的那间小平房，几时几刻、有谁进出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依稀可辨。
　　这片街区是老街区，监控很少，而薄宵正在看的这份正是这间平房被记录下的唯一一份监控。
　　他始终一声不响地望着屏幕左上角，直到一个莫名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等等......倒回去，停。”
　　监控录像正停在邢铭进门前左顾右盼的脸上。
　　虽然五官有点模糊，但薄宵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确信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
　　“你认识？”白原问。
　　薄宵没做声，搜寻了一遍记忆才在高中的部分找到了对应的人。“这不是......邢铭吗？”
　　“谁啊？”
　　薄宵神色有些沉，随口道：“高中同学。”
　　邢铭怎么会在这？这并不难猜，薄宵随便一想，便猜到他可能是混得不好，结果在别人的怂恿之下进了这条道。
　　可他是傻逼吗！薄宵转念一想，忍不住皱起眉，这行水这么深，是他能蹚的吗？这不是秒秒钟炮灰的事吗！
　　“你帮我查一下，”薄宵对白原说道，“被逮捕的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邢铭的人。”
　　“OK。”
　　一通电话的工夫，白原又推门进来：“没这个人。”
　　这时，薄宵已经快进看完了监控录像，正好看到了邢铭在傍晚间出来的身影，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怎么了？”白原见他神情时紧时松，感到有趣，细细看了一眼监控里的邢铭，打趣道：“老情人啊？”
　　薄宵没理他，收拾起桌上的钥匙和咖啡纸杯往外走。“拷贝一份给我，把它删了。”

　　于是，A市贩毒头目之一顾薛林正忙着躲避警察的追查，偏偏百忙之中还收到了薄宵的慰问来电。“邢铭怎么会为你做事？”
　　他一脸懵逼：“谁是邢铭？”
　　“给你两分钟。”说完，薄宵挂上了电话。
　　顾薛林懵逼之余不敢不从，抓紧这两分钟的时间从手下的手下那里打听了下这个无名小辈的消息。
　　“我真不认识这人，钉子介绍来的，就给我们做过一次，第二次就是昨天，碰巧他甩手不干躲过去了。”哪来的狗屎运......顾薛林心中默默补充道。
　　薄宵顿了一会，算是揭过这章，懒洋洋地说道：“对了，昨天那事的监控我收下了。”
　　顾薛林慢动作地翻了个白眼，无声地狠狠骂了句娘。
　　薄宵在电话那头轻声笑了笑：“想逃过我的眼睛，你们最好搬去下水道。”

　　顾薛林阴沉着脸，这是他被薄宵慰问地通体舒爽的表现。小方知道，但邢铭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尤其地点还是如此高档优雅的咖啡厅，这让他更加不安，浑身上下连带头发丝都处于一级戒备。
　　“你认识薄宵？”顾薛林开口道。
　　一边的小方不禁看了邢铭一眼。
　　邢铭的状态与上午顾薛林接到薄宵电话如出一辙，讷讷地问：“......薄宵是谁？”
　　顾薛林略感意外，但很快从潜意识里找出了一句熟悉的台词：“给你两分钟，好好想想。”
　　邢铭只得假设自己确实认识这么一个人，开始思索起来。从大学毕业一直回忆到大学以前，然后回忆到高中时期......很快，他锁定了一个跟此情此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
　　他狐疑地望着顾薛林：“是不是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男人？”
　　顾薛林仔细一想，薄宵的确才二十六，不过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毛头小子压了这么久，不由地有些气闷。
　　“看来你认识他了？”顾薛林的语气里藏了一丝没来由的没好气。
　　“我们是高中同学。”
　　“然后呢？”
　　“没了。”
　　顾薛林愕然了一下：“没了？那你们交情很好？”
　　“呃......并没有。”打过他算么？
　　那他为什么要拿邢铭来质问他？顾薛林不禁疑惑，毕竟仅仅是同学关系实在太单薄了。原本他还以为这家伙是薄宵的马子呢......嗯？
　　顾薛林看似不经意地打量起邢铭。邢铭虽然长相不算俊俏，但以有色眼光来看倒也颇有味道，而且看得出有一身匀称的肌肉，的确是薄宵喜欢的类型。
　　薄宵是Gay，道上的人基本都知道。
　　莫非他们以前有过一段狗血的过去？顾薛林无视邢铭狐疑的目光，脑洞即将突破天际。
　　最后，邢铭忍不住唤了一声：“薛老板？”
　　顾薛林定定地看了他三秒钟，缓缓开口道：“我姓顾。”
　　“......”

　　顾薛林给了邢铭一小袋□□，要求他在一个星期内在不惊动警察的情况下卖出去，只要他做到，就可以加入他。邢铭原本还在腹诽我干嘛要加入你们，结果就被顾薛林一句话打回了原型：“你不想赚钱么？这一行干一票能歇几个月，你不想试试么？况且我付你钱可比那个钉子大方多了。”
　　事实是，他想。是个男人都想。最终他收下了□□。
　　离开咖啡厅后，小方打量邢铭打量得完全停不下来，他觉得自己像中了□□，感慨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认识薄宵。”
　　邢铭终于有机会问出口：“薄宵到底什么人？”
　　小方似乎很有一颗八卦的心，带着邢铭猫上了他的车。小方给他递了根烟：“抽吗？”
　　“不抽。”
　　小方自顾自点燃抽了一口：“如果说顾薛林是这个，”他竖起小拇指，“那薄宵他家就是这个。”他又竖起拇指。
　　他家？
　　邢铭一呆，尽管他已经猜到薄宵大概也跟这些勾当脱不了干系，但小方的第一句话就让他脑子一片空白。“......这话怎么说？”
　　“薄宵他爸就是干这个的，以前好做，基本上被他垄断了，后来薄宵他妈死了，他们父子俩现在好像有点嫌隙，虽然有点走下坡路，不过目前来说还是没人能动他们的。”小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而且薄宵比他老子还精，特别擅长抓人把柄，很多人都有东西落在他手里，抖给警察能蹲大牢蹲到你投胎的那种。”
　　“什么样的把柄啊？”
　　“你不懂，这些人很多都没念过几个书，手黑地很，手上都有人命的，而且现代人谁躲得了监控啊，薄宵都自己留一份然后删了，他学计算机的，他删的警察都恢复不了。既帮这些人擦了屁股，又把他们把柄捏在手里。”
　　邢铭眼珠子转了转：“顾薛林的把柄他也有？”
　　“那还用说？”
　　而邢铭已经陷入自己的内心活动。虽然他跟薄宵从来算不上很熟，但他完全想不到薄宵在这些年间已经变成这样一号人物，生活在一个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世界......
　　小方捅了捅他的胳膊：“对了，他是Gay你知道吗？”
　　邢铭缓缓抬起头望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