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菱愫慕然Y

3、第 3 章

　　第三章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沈澄茵推开游泳馆更衣室的门时，金属把手上的水珠正顺着她的手腕滑进袖口。她本不该出现在E大游泳馆——若不是沈成打电话说弄丢了家族印章。

　　泳池方向传来哗啦水声，更衣室顶灯突然闪烁两下。沈澄茵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回响，却在第三排储物柜前猛地顿住。

　　洛言背对着她站在穿衣镜前，湿透的黑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脊柱凹陷的沟壑滑落，漫过腰侧狰狞的疤痕，最终消失在灰色运动裤的松紧带边缘。他正抬手扯储物柜里的衬衫，肩胛骨上的玫瑰刺青随着肌肉舒展骤然绽放——暗红色的花瓣边缘泛起诡异的金纹。

　　沈澄茵的后腰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掌心压住的感应灯骤然亮起。洛言倏然转身，潮湿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鼻尖。

　　"大小姐有偷窥癖？"他慢条斯理地甩开衬衫，水珠溅在她颤抖的眼睫上。

　　沈澄茵的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对抗后腰不断攀升的热度。洛言却突然捏住她下巴，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唇瓣："脸这么红，发烧了？"

　　她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冰凉的储物柜。金属柜门发出巨响，整排储物架开始摇晃。洛言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扯开她真丝衬衫下摆——后腰的玫瑰胎记正泛着同样的金红色光芒。

　　"看来沈叔叔没教过你，"他的呼吸喷在发烫的皮肤上，"沈家继承人的标记遇水会变色。"

　　沈澄茵抬腿顶向他胯间，却被他用膝盖抵住大腿内侧。潮湿的泳裤布料透过裙摆传递体温，洛言突然咬住她发烫的耳垂："大小姐猜猜，为什么我们的刺青会共鸣？"

　　顶灯突然恢复正常亮度时，沈成暂停了监控录像。他反复回放洛言转身瞬间的画面，将后背刺青放大十倍——玫瑰茎秆处的阴影里藏着微型条形码。

　　"查这个编码。"他把U盘扔给黑客，"我要知道他在瑞士银行的全部交易记录。"

　　屏幕上的沈澄茵正甩了洛言一耳光，珍珠耳环划破他嘴角。沈成按下暂停键，看着画面里洛言舔血的动作冷笑："野狗也配惦记玫瑰园？"

　　更衣室的排气扇发出嗡鸣，沈澄茵的腕表突然响起警报。家族会议还有十七分钟开始，她却被困在洛言臂弯间动弹不得。

　　"让开！"她扯住他敞开的衬衫前襟，珍珠袖扣崩落在地。洛言突然握住她扯衣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玫瑰刺青下的心跳震得她掌心发麻。

　　"感觉到了吗？"他带着她的手滑向腹肌，"这里跳动的频率，和大小姐后腰发烫的节奏一模一样。"

　　沈澄茵的唇色开始发白，记忆突然闪回十二岁那夜——洛言腕间渗血的玫瑰，父亲书房深夜传来的争吵，还有家庭医生抽走的六管血样。

　　泳池方向传来学生嬉闹声时，洛言突然松开禁锢。他弯腰拾起珍珠袖扣，舌尖舔过唇角血渍："今晚八点，玫瑰庄园地下酒窖。"

　　沈澄茵的钻石腕表折射出冷光，表盘内侧刻着1998.05.21——她的出生日期。洛言用染血的指尖划过表盘，在玻璃表面画出血色玫瑰："不来，我就把基因检测报告卖给财经周刊。"

　　她抓起手提包砸向他胸口，却在转身时被什么东西硌到脚底。挪开高跟鞋，半块破碎的玉牌躺在积水里——正面刻着"柳薇"，背面是模糊的"2006.03.17"。

　　沈澄茵冲出游泳馆时，暴雨正冲刷着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她没有看见三百米外的黑色奔驰里，沈成正在翻看刚收到的邮件：

　　「条形码关联账户：苏黎世银行VIP-037
　　开户日期：2006年3月17日
　　开户人：柳薇（已故）」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残影，沈成的拇指摩挲着手机壳背面的照片——十二岁的沈澄茵与洛言在琴房分食草莓蛋糕，两人后腰同时露出玫瑰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