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香》单调

11、哀默

　　转眼就入了秋。这日，麟汐正品茶，一丫环来报，说驸马家里来人了。麟汐放了茶盏，到前厅会客。
　　来人是燕府的管家。带了许多东西。
　　“辛苦祥管家了，不知有何贵干？”麟汐亲自上了茶。
　　“少夫人…哦！公主殿下万福！”
　　“祥管家不必多礼，少夫人也是可叫的。”麟汐善意一笑。
　　“是！少夫人，我家大少爷诞辰到了，这些是南城百姓送的贺礼。因天气不好，耽误了许多时日，好在老爷说了，只送到即可。”祥管家拿出了一份礼单。
　　“诞辰？”麟汐想到今年是自己十七岁诞辰，晴川给自己铸了一柄剑，是自己追着她要了半年的。可…晴川的诞辰，就真是陌生了。
　　“正是！就是昨天，九月二十七。本灵焰与雪国黄历不同的，但如今几国统一了。大少爷生辰就算九月二十七。”祥管家对燕家知根知底，这少夫人不知少爷生辰几许，他并不惊讶。
　　“那…昨天是你们少爷几何诞辰？”麟汐觉得此事实在滑稽，她竟认为晴川是没有生辰的。
　　“二十有一。”祥管家眼神有些无奈，只知个姓名就嫁了，皇家做事还真是怪。
　　“是么？已过了…”麟汐若有所思。
　　“呃…燕府还有许多事的，小的要启程回南城了。”祥管家急于脱身，麟汐的傲气让他很不舒服。
　　“祥管家难得来墨城，竟要回了？也罢！代问公公叔叔好！”麟汐其实是一直想去南城见见的。大婚时，自己蒙着喜帕，自是不知晴川口中的泼辣婆婆是为怎样。
　　“小的定会！呃…是了！”祥管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取过一个小盒子，“这是少爷托二少爷办的。少爷说是为少夫人置的。”
　　“何物？”麟汐看着盒子里的雪白枯草，很是不解。
　　“这是南城特产，雪参。美容养颜，活血止淤，是女儿家的圣品。”祥管家已心不在焉。
　　“多谢祥管家劳心，待晴川回来，我自与她交待。祥管家忙去罢！”麟汐笑着，祥管家飞似的带人逃了。
　　晴川下朝回来，就见屋里摆满了东西。
　　“你将墨城集市劫了么？”进了卧房，晴川自背后拥着看书的麟汐。
　　“瞧你说的。依你夫人这等美貌，何须去劫？只在集市上这么一站，自有人大把送来。”麟汐微微侧脸，得意的笑。
　　“啧啧…”晴川对她的吹嘘无话可说，只抱她入怀。嗅着她的发香。
　　“那雪参怎么回事？”
　　“我叫雪狼托管家带来。叫丫环熬汤给你喝。”晴川声音懒懒的。
　　“昨个怎不告诉我？”麟汐被她的声音弄得有些倦。
　　“告诉甚么？”晴川将脸埋在麟汐发里。
　　“你的诞辰。”麟汐反手拍了晴川，“大清早的这么黏人。”
　　“我爹娘都死了，有什么好过的。”听晴川说得满不在乎，麟汐轻叹一声。
　　“难道就没有你在意的人？”有些期待的看晴川。
　　“小狼，小狼的父母，宁落雁姐弟。还有你。”麟汐敏锐的捕捉到了“宁落雁”三字。
　　“宁落雁？”挣扎着，却挣不脱晴川的双臂。
　　“女人。”感觉到麟汐的动作，便紧紧抱着她。
　　“女人？废话！我问你甚么女人？”麟汐怒目圆睁。
　　“漂亮女人。”
　　“枫棋晴川！”
　　“比你漂亮。”晴川邪邪笑着。
　　“哼！比我漂亮又怎样？嫁你的是我雪墨麟汐。我是你的正牌夫人。”看麟汐小人得志的样子，晴川大笑。
　　“笑甚么？不许出去抛头露脸沾花惹草！”见她一点不严肃，麟汐又一口咬在晴川颈侧。
　　“妞儿！不许逗姐姐！否则…”晴川又现出透着火热的光。
　　“好啦！算本宫怕了你了。真是…整天不知在想些甚么…”整了整晴川鬓边的发丝，“我们要去大姐那里用晚膳。大姐说想见见你。”
　　“好。”晴川想起了那个婚礼，皇室成员几乎都没到，只有三皇子雪墨瑞和来敬了酒，四皇子雪墨舒啸竟还差人送了梨。这些，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看晴川脸色有些黯淡，心中自是了然。悄悄握住晴川的手，对着她温柔的笑。晴川什么都没说，反握着她的手。

　　“我们是头一次见罢！”梓汐打量着晴川。
　　晴川没有说话，吃着麟汐剥的虾球。
　　“是头一次见。”麟汐嗔怪的掐了晴川一把。
　　“妹妹还真是心疼妹夫呢！一切都打理得如此仔细。鱼虾也弄得干干净净。”梓汐微笑看着俩人，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哪的话呢？呃？姐姐这手是怎的了？”看到梓汐右手食指有条长长的伤痕，关心的询问。
　　“琴弦伤的。”一直没有开口的晴川瞥了梓汐手一眼，徐徐说道。
　　“妹夫眼真毒！确是琴弦所伤。”梓汐不禁抚了抚那伤痕。
　　“姐姐也不知小心些！”麟汐不免有些责怪，“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
　　“说得像是妹妹有多年长呢！”梓汐宠爱的看妹妹。
　　“不过十七的小孩子，硬充大人。”晴川戏谑不已。
　　“哼！今晚给我睡书房去！”麟汐这话一出，晴川立即垮了脸。
　　“妹夫说得对！妹妹十七悠闲着呢！想妹夫十七那年可耀人了！”看妹妹闹了小孩脾气，梓汐觉得该告诉她一些事。
　　“耀人？怎的耀人？”麟汐饶有兴趣的看着晴川。
　　“三弟的命就是妹夫十七岁那年救的。”
　　“哦？怎么救的？”麟汐又剥了虾放进晴川碗里。
　　“宫里出了叛徒，受古澄国君指使，将三弟绑了出去。妹夫去救的，还被砍了一刀。父皇放心将妹妹嫁了妹夫，也是因为妹夫有恩于雪墨家。”梓汐仔细看麟汐，不出所料，说到“被砍了一刀”时，麟汐握着筷子的手明显颤动了。
　　“你这驸马可是是非多多呢！呵呵！”
　　“怎么姐姐都知道？却没人告诉我…”麟汐生气的放了筷子。
　　“要知道就自己问咱们驸马爷！”梓汐浅笑，不再说话。
　　晴川却有了一个全新的体会--雪墨家的女人都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