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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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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的太突然，一件接着一桩，羽然有些力不从心了。东华帝君慢悠悠走在前头。师父总是这般，不紧不慢。似乎这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那万万千千中的一瞬，什么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涟漪。
师父永远是如此从容啊。心如磐石，淡泊一切的东华帝君，能成为天地共主的也只有他这般的人了吧。
羽然似乎知道为什么会成为东华帝君的徒弟了，也许，断情忘欲，超然物外，心如止水，对她羽然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雷声越来越近了，甚至可以看到闪电。乌云越聚越密，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诛仙台上，遍体鳞伤的逢生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气，鲜血顺着衣袖流到了地上的石雕花纹中。“逢生！”羽然终究是沉不住气，她挣开仙侍的手酿酿跄跄地走到了逢生身边，她扑到在地上，心疼的抚摸着逢生的伤口，愤怒，充满了羽然的胸腔。“谁干的！”
雷声轰隆隆的作响，似乎要吞噬这人群中的一片寂静。
“谁干的！”羽然用尽全力嘶吼着，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的哭了，逢生对她而言，就像亲弟弟般。
“我干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
百里旭？....... 不，是旭凤，火神旭凤。
如今的旭凤已飞升上神，可却受了刀伤，司命一查，太湖洞庭君簌离和逢生就是罪魁祸首。天后亲手杀了簌离，而逢生也被重伤至此。
“簌离那贱人生的孽种欲暗害与我儿，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天后恶狠狠的说着，拿出神剑指向逢生。
原来，给百里旭冰刃的，是逢生。
羽然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
“小姐，是逢生对不起你......逢生没想害小姐。”逢生的嘴角流出鲜血，“ 只......只想替太湖的族人们报仇.......替母亲，报仇......”
表面上嘻嘻哈哈的逢生，原来竟是这般，原来，我一直都不够了解逢生，如果我能够去更关心他，更了解他，也许，也不会这样。
我总以为我知道逢生的一切，可他的痛苦，我却从未看到过。
“小.....小姐，你不要.....不要不原谅我，我好想念，在凡间的日子。”逢生喃喃地说，“我好想回家......”
“别说了.....” 羽然泣不成声
一道闪电猛地劈像逢生，羽然祭出玄扇用尽全力将其劈碎，“谁敢动他！”
“你白羽然还反了不成！” 天后刚说完，便看向东华帝君，徒弟，自然得师父收，东华在这，天后也不敢把羽然怎么样。
“羽然，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旭凤伸出手想要轻轻拉开羽然。
旭凤的眼神，熟悉却又陌生的旭凤的眼神，他是旭凤，不是百里旭。
羽然啊羽然，他不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看见你就会傻笑的百里旭了。
果然，凡间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羽然猛地甩开旭凤，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着：“ 他是好不容易才活到现在的！他是我一口粥一口面辛辛苦苦喂大的！若要说是谁的孩子，他也只能是我的！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雷声愈发响了，像是在抗议，乌云在诛仙台的上方汇聚成了巨大的漩涡，像是要吞噬一切。
“小姐.....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逢生纵身跳下了诛仙台。
一群天兵上前拉住了羽然，羽然太虚弱了，可却仍然奋力挣扎着，东华帝君望着羽然，摇了摇头，手一挥，羽然便沉沉睡去了。
...... ...... ......
...... ......
......
好冷，好冷。
羽然从天牢中醒来，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绝望过。润玉浑身是伤，静静的坐在角落发呆，发束凌乱。他们就这么坐了两日，不吃不喝。
第三日，羽然突然笑了笑意中却带着苦涩，“我们两个，到哪都是伴......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润玉抬头，眼睛布满血丝，“ 我母亲死了。”
润玉的母亲是簌离，润玉娓娓道来一切，母亲簌离本是太湖龙鱼族公主，只因貌美被天帝看上怀上了润玉，天后嫉妒，灭了龙鱼族，抢走了润玉，天帝忌惮鸟族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润玉从小就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终于得以相认了，母亲却以谋害火神之名被天后斩杀。润玉拼尽了全力，也没能就下母亲。
羽然第一次看到润玉流泪，鼻子一酸自己也哭了，她将润玉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擦拭着他的眼泪，可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
空荡荡的天牢，只有他们两个相互依靠。
“羽然，我要报仇.......”润玉的声音已不似从前那般温柔。
羽然摸了摸润玉散落的头发，眼神透露出冷冰冰杀意。
寒意又从体内蔓延，羽然脸色越发苍白，呼出来阵阵白色的寒气，她的睫毛上已结出了霜气，身上也慢慢开始附上薄薄的冻霜，意识越来越模糊。
“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我陪你。” 羽然有气无力的靠在了润玉肩上。
润玉感受到了羽然身上的寒气。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天牢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回应。
他握了握羽然冰冷的双手，揭开了斗篷裹住了羽然，羽然感受到了温暖的气息，神志不清下也靠拢了过去，她微微睁开双眼，仿佛又看到了她的百里旭正抱着她在朔北的寒冷中取暖。
“朔北......真冷啊。”羽然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朔北？哪里？”润玉有些不解，羽然的体内为何如此阴寒。
“百里....不要离开我.....” 羽然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抱住润玉腰间，靠在润玉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偌大的天牢冷冷清清，还透着些许寒气，越往下走，越发寒冷，旭凤顺着打了霜的地面走着。
牢房中，羽然蜷在润玉怀中，嘴里呼着寒气，打了霜的睫毛颤抖着。
“羽然! ” 旭凤驱动体内的火灵力，抱起了羽然看向润玉，“怎么会这样？”
润玉不语，背过了身子，不愿再看旭凤一眼，他旭凤是仇人的儿子。
见羽然这般，旭凤有些心疼，他抱着羽然一路回到了栖梧宫的华清池。
温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沫日浓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琮琤。华清池乃天界温泉，最宜修炼疗伤，也是天帝赐予旭凤的私汤。
雾气氤氲，旭凤抱着羽然，慢慢淌入华清池，热气蒸腾，泉水浸湿了女子的轻纱，凝脂如玉般的肌肤渐渐透了出来，淡淡的桃花香气顺着温度，愈发诱人。羽然苍白的脸逐渐红润，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雾气朦胧中，羽然轻轻睁开眼睛，“ 阿旭.......”
长长的睫毛，微闭的双眸。羽然伸出双手，身体向前凑去，那双迷离的眼睛越来越近。
桃花香气扑鼻，她呼吸的气流似乎让他感觉有点痒痒的。殷红的小嘴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唇。
旭凤的身体忽的一颤。
她的嘴唇还微微带着点凉意，旭凤有些不知所措。
“凤儿啊.......”天后本想来栖梧宫看看儿子的伤势，没想却碰到了华清池中湿身拥吻的二人。这天后出行，阵仗自然是大的，前前后后跟了十多个仙侍仙官。旭凤觉得太阳穴发胀，他抱着半昏迷的羽然，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天哪，这殿下和神君......”
“之前有人传断袖话本呢.....没想真是一对......”
“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快把羽然神君扶回太晨宫！”天后见着儿子这般在众人面前失礼，有些温怒。
几个小仙侍见天后不悦，也不敢再继续看戏了，赶紧将羽然抬了出去。
“如今终于飞升上神......风儿啊，你也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天后一脸忧心的望着旭凤。“ 你日后是要登上天帝之位的人，切不可落人口实。”
“母后误会了.......儿子和羽然刚刚......”
“此时不要再提了，你好好照顾羽然神君吧。”
刚踏出栖梧宫的天后笑了笑，这白羽然虽然性子烈了些，可她是青丘帝姬，又师承墨渊，东华两位天界最富威名的远古上神，这么强大的背景.........如今我与那夜神已是结仇，他又与水神联姻，我不得不早作打算。
“来人！” 天后主意已定，“准备一下，本座要出趟远门”
“娘娘这是要.......”
“去青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