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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写在完结之后 ...

  •   这是一个关于执念、救赎以及选择的故事。

      故事全部说完,我也终于可以不担心剧透地,说说全文的构思和写作过程了。
      我最终还是想明白了。故事是说给能理解的人听的。
      是想说给愿意听的人,而其他的,只能遗憾: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
      这是个安静的故事,并不会有太刺激的情节或画面,似是暗流,或是滩涂,一切惊涛骇浪都隐藏在大量的对话之下,靠着两个人的口述,说完了他们的人生,也说尽了他们心中的人间世。
      在我的心里,他们存在过,那我就不能容忍他们仅仅存在于我的意念之中。

      首先标题。
      其实标题是本文最难的部分。
      要合节气,合剧情,因为之前不够了解,只能边构架故事,边花些时间,去读了关于所有节气的气象变化以及风俗习惯。
      在构思之初,大约是去年3月末,我的脑中首先出现的画面是一个男人,穿着正装,站在火车站前,似是在等人。过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压下帽子,转身离去。
      他是谁?
      他在等谁?
      他为什么走了?
      故事从结尾开始构思,选择了节气作为标题,一是因为我对文章标题总有些执念(《十年》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再者,一年的时光,在那方四合院内,这流转的四季,也正是感情的发展直至终结的最好映照。
      最先定下来的是夜暴雨一章。
      2019年芒种当天,北京真的下了暴雨。
      我走在雨里,突然间就看到了乘云的泪水。他哭不出的泪,他喊不出的痛,他说不出的伤,他的无能为力和困兽犹斗。
      夜暴雨,哪里是雨呢?
      牡丹花开。
      牡丹是变数。
      在这第三十六个年头之前,乘云小心翼翼地,甚至是笨拙地,和阿渊学着怎么处理感情,怎么当个正常人,怎么从过去走出来。
      那是他的新生,是他的导师,是他的爱人,是他永远都留不下的梦。
      条风至,那是他的春风,是他的复苏之景。
      燕子归时,一个归字,有多少无奈和企盼。
      待到凉风起,那个名字,终归是不能说出口的源头。
      再到雁南归,那个人还会回来吗?

      他不敢说他爱阿渊,因为他永远都亏欠着他,他只敢顺着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让阿渊在这一年里幸福一点,更幸福一点。
      阿渊对他的爱,他却不敢全盘接收。
      阿渊聪慧至极,若是知道了这些感情和过去,乘云无法自处,也更因为当年阿渊在客房自尽的画面而深深恐惧。
      可是今年,那人到底是知道了。
      从而,也知道了乘云过去的绝大部分,他却全盘接受了下来,甚至比往年还要对乘云更好。
      乘云能怎么办?他知道最后那无法改变的结局,不能接受的结果,只剩自己无处宣泄的痛苦。
      收敛于户,是什么收敛在哪里呢?
      冰上行,如履薄冰,蹒跚前行。
      太多...
      这些标题确实总有些隐喻在内,乘云的心理活动几乎全留白,但很多写进了标题

      再说说人设。
      (1)陈乘云

      乘云的人设相对复杂。
      乘云是因,乘云是果,他早些年对生命不存在敬畏,却在这一年年的“长大成人”中,被身上的血债越发逼得直不起身。
      只有阿渊。他只能有阿渊。
      但是最后,他一年年亲手结束了阿渊的性命,依赖于最熟悉的疼痛感让自己强自镇定,却从不能回头。
      “过些日子,我们还会好好再见。”
      若不是早些年在他骨子里就被种下了对生死淡漠的深刻烙印,大约早就疯掉了。
      他的过往,他以为阿渊从不知晓。可直到今年,他才意识到那人可能从来都知道了些。可是阿渊从来没说过什么,也没因为这个责备过他什么。
      毕竟阿渊几乎从没知道过,那血债里,还有他的哥哥。他只以为乘云的过去早已结束,于他而言,那不过是爱人曾经的痛楚。
      但早在多年前,甚至可以说从父辈起,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乘云温柔且残酷。
      让他给了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回家去和别人结婚,然后接手张父的“事业”。最后乘作为仇人,死在站台上;阿渊会成为他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样子,这似乎对两人来说,都不是很能接受的结局。
      但若是不给刀,阿渊回家就会自尽于军营。
      生死对于乘云而言从不是大事,得知这样的结果后,他要考虑的,不过是何种选择,能在年复一年中相对圆满,能让阿渊走得不那么绝望。
      所以当那人问他要理由,他只能缄默。
      阿渊。
      阿渊。
      除了叫他的名字,乘云说不出口任何旁的话。

      (2)阿渊

      阿渊的人设在开始我的确是有一个所谓的标签:慧极必伤。
      他聪慧真挚,但是天真浪漫。
      他手握掌控人心的钥匙,站在地狱门前,伸手出去就可以俯视众生,却只想拥抱不得超生的厉鬼,让他们能够安宁。
      阿渊是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他确实也不大惜命,只是像他自己所说,想留些东西下来。他想要的,无非是有人能真诚地拥抱住他。
      他不在乎别人的过去,他只在乎当下那人的灵魂会归于何方,是善是恶,他自有一套评判方法。
      所以他才会在回家之后把自己逼死。
      每一次他都得到了选择:去杀死自己的爱人,亦或去到军营。
      他再也回不去那方四合院,却又放不下心中的眷恋,只能选择逃避;他也无法回到家,面对似乎只把自己当做工具的父亲;他更厌恶战争,因此也无法面对战场血腥。
      “可能是我不该。”
      亲人,爱人,梦想,自己那点活下去的支柱,都是虚幻泡影。
      他总不喜欢“难堪”的境地,却无法摆脱这因果轮回。
      这把枪,到最后,只能指向自己。
      睿智如他,再找不到其它出路。

      (3)“笑面佛”。

      佛,终归是要渡人的。
      那么多世界的阿渊,只有他活了下来——以他自己最厌恶,最难堪的方式,“苟活”了下来。
      因为乘云的那把刀,是身份的象征,给了他,无异于把命已经交到了仇人手里。
      在那被囚禁的大半年里,得知了乘云的死讯,却生死甚至欲望都不能受自己支配。等到再临世间,他就只剩下了那副笑意盈盈的空壳,过去的他,已经死在了那张床上。
      笑面佛血洗了张家,屠杀尽了乘云的同袍,就是不肯相信他的爱人真的死在了肮脏的车站台上。
      “或许,他爱我。”
      他挣扎着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机会,或者说也不愿意孤身出国去看看。
      他答应过会陪我的,我不去,那就是他还在等我。
      他虽篇幅最短,却是我最心疼的角色。

      (4)张潜渊

      张潜渊是个很微妙的人。
      对于阿渊来说,他是童年唯一的光亮,是留住了他最后一点孩子气的那个人。在阿渊心中,这个人是永远的爱和遗憾,也是他真正的至亲和恩人。
      这个人的能力是进阶版阿渊。
      他在小时候经历了丧母,看到父亲性情大变,知道了家道中落。他知道想活下去就得讨好父亲,挣得人间立足的资本。
      他摸到了活得好的窍门,但是选择了放弃自己的人生。他没有那么坚定的信念,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只有在临死之前,他做出了唯一一次属于他自己的选择——他不想让敌人再获得更多情报,那么一条命换可能的一场胜利,他觉得很值得。
      这个人是一切的开始,是乘云和阿渊都绕不过的一场死亡。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死会带来这样的结果,又会如何选择?
      我只知道他如果不死,当年的乘云就会死在那个旅馆之中。

      (5)父辈

      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张父与前妻是为了地位而结婚,婚后其实从不幸福,而等到他死里逃生,失去权位,却发现爱人若不是有了孩子,恐怕会躲他到海角天涯。
      做了戏,把人娶回家,却仿佛带回了一具行尸走肉。一次次失控,不过是想让自己的爱人能与自己争辩,再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但是没用。只能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他是骄矜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到最后自己把自己逼成了半疯。
      当张临渊拿回那把刀,他才彻底疯掉了。
      自己的孩子想和仇人在一起,而那人连这种贴身之物都给了他!什么都无需再多说,把人困在家里,或许还能把临儿拽回正常轨道。
      他做错了一切。
      他不懂得如何表达爱,等到半疯之后,更是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我却无法十分恨他。

      陈父其实开始并没有想让乘云活下来的意思。
      大厦将倾,每天他都看得到自己的头颅上悬挂着利刃,或许明日就会砍下。
      老友带回来了一个娃娃,还没养过,图个新鲜,结果养了一两年,到底还是有了点感情。
      局势一日比一日更差,娃娃已经长大,可是这乱世,该怎么让他活下去?他本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若是自己离去,那娃娃的未来必然危险重重,该怎么办?
      “你比所有人更残忍,就比所有人活得更长久。”
      这是他能给出的唯一答案,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让所有人都怕他,他就能踩在别人的头顶上。不管在哪里,一个凶名在外的人,都不会有人随意招惹。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要赶在自己死之前,要赶在王朝崩塌之前,要赶在还没人把主意打到这娃娃之前,让他成为能活下去的那个人。
      到底,这一生,还被叫了几次父亲。

      杜叔是从易子而食的饥荒里活下来的。
      他是被换的那个。
      拼尽全力,逃了出来,经历过社会底层的黑暗,认识了刚刚踏入刑狱场的陈父。
      他帮着陈父做了许多事,有了所谓妻女,路过乱坟岗,听到了娃娃的哭声。
      这娃娃,会死吧?
      自己这样的人,居然有了孩子,那带回去一个娃娃,会不会能让自己的妻女积点功德?
      就给...不能有孩子的老友养吧。
      是福是祸,谁说得清楚呢?

      这是我第一个长篇,我在之前从来没想过我居然能写出这么长的小说(甚至没什么废话...),人物的心理因为架构原因只能留给大家慢慢回味,若是再回头看,可能发现更多虐点(没有,我没说,我不知道)。
      前两天在电脑上把剧情写完,恰巧听了毛不易的《借》,觉得好似作为这本书的主题曲也不错,大家有空的话可以听听看。

      我把自己代入乘云,代入阿渊,代入所有成员。
      我陪着他们度过了茫茫长的时光,他们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会想什么,似乎是把我自己揉碎成了好几个人,我看着他们在我眼前嬉笑怒骂,生离死别。
      写文的过程中,写得又哭又笑,一度差点被扫出家门。
      因为是体验着人物的人生百态,每一幕都是静坐在椅子上,调整好心态,和他们沟通,问问他们想做些什么,会做些什么,问问他们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直到乘云摔下秋千的那一刻,我在电脑前面眼泪都掉了下来。
      绝望。
      而我,并救不了他们。
      他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又或者说,他们别无选择。
      到最后,阿渊和乘云拜了堂,会等到他的爱人。
      乘云放下了执念,可以去向阿渊亲自赔罪。
      笑面佛终究是见到了活着的乘云,最后也被葬在了那名为郑潜渊的坟墓里。
      张临渊,终于获得了自由。
      故事,结束了。

      如果大家记得乘云和阿渊,就在立夏喝碗粥吧。
      加上半勺蜜糖,祝大家年年百病不生。

      (如果二刷,大家不要再被阿渊的温柔迷惑呀~阿渊从不弱势!除了桃花林,所有的节点都是阿渊推动的呢~细细看一下就会品出佛爷的风采啦!本质a到爆的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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