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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祁明 ...

  •   “你…别动…”相许坐在恩人对面看见桃花花瓣掉在了他黑发上,粉粉嫩嫩的,相许抿着嘴,撑着石桌站了起来。倾着身子伸出纤细手帮他把花瓣摘下来,放在手心里伸给他看末了吃吃一笑道:
      “真真是人比花娇呐,现下桃花配公子的境意也是满满的。”相许忍不住揶揄面前这位从头到尾一点表情都没变化的男人。
      哪知面前的男人毫不领情,。
      “天色已晚,是时候向医女告辞了。”俊俏恩人端坐着,双眸紧紧的盯着面前手里捏白花的女人,清冷的嗓音在寂寥的院子里平添一股冷意,俊俏恩人也就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相许,手心里还躺着那朵娇艳的桃花。
      少倾,相许回过神看着他快要踏出大门连忙奔了过去。奈何那人长手长脚走路带风,相许没追上只得扒拉着大门一只手做喇叭状喊道:“还未知晓你姓名呢!小气鬼。”
      许是走远的男人听到了他的话,脚下不由的跌了一下,相许见状插腰哈哈大笑。
      看着那人一本正经的,怎么她就说了一句话桃花配他好看这人怎么就生气了呢?这可是说的都是实话,相许可是瞧见了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在他头顶上。
      相许手撑着下巴,砸吧砸吧嘴道:“好一个冷艳的美人儿啊。”
      王婶在市集上将东西卖的差不多,将赚来的钱小心翼翼的放好,这才收拾收拾赶了回去,一踏进院子里就看见相许闭目养神,还着那身补丁的衣裳躺在摇椅上。手里还拿了一把团扇纤细的手指搭在扇柄上有一下没一下扇着 。
      王婶一看相许这幅模样,急得唤了一声姑奶奶,赶忙走到她跟前去劝说道 : “满儿姐怎生还着这衣裳,赶紧换下来。”随后一把拿下那把摇摇晃晃的团扇接着道:“这几日赚的也多,响午过了老奴去挑几匹艳丽的布给满儿姐做衣裳。”
      相许也没睁眼,全身懒懒的回道:“不必如此麻烦,这身衣裳挺好的干活脏就脏了,还能穿还能穿。”翻了个身,晃的整个摇椅吱嘎作响,“婶婶你也别亏待了自个儿。”
      王婶听了一声叹气,无奈道:“姑娘已过及笄,姑娘要是上山采药穿这身衣服也无可厚非,外面贼人多姑娘生的俏丽穿的太水灵也不好,万一不留神被贼人掳了去,老奴哭都找不到地儿哭。
      但是在家里也不能再着这身衣裳,虽是住在小宅小院,但姑娘不说出门看病也是要整齐一身罢。姑娘今年都…都十七了!老奴还等着姑娘安安心心嫁人哩。这些年银子也存了不少,姑娘你看病收的银子都给了老奴,老奴自己编的东西加上姑娘的绣品多多少少也够给姑娘置办嫁妆。亏待老奴自己也不敢亏待了姑娘啊。”王婶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抬起袖子作势要抹眼泪:“太傅当年信任老奴才将姑娘你托付于老奴,怎生能让姑娘平日里还穿补丁的衣裳……”
      “好好好,婶婶莫急,我这就去换身行头。”相许听着王婶语气不对,睁眼就瞧见她在掉眼泪,只得妥协。
      她对这些事物不上心,也从未想过嫁人。
      衣服能避体挡寒就足以,女儿家的首饰也未多喜欢。相许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又回想起了今日遇见那人,低声说道:“好像…是得打扮打扮一下了。”说罢不自觉的一阵粉红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蔓延开来,随后又补了一句:“不要太艳丽了,看着花花绿绿的头疼。”
      王婶破涕为笑连忙应了一声,听到相许同意了脸上的褶子笑的更深。
      食了午饭,相许有些犯困便回房躺着休息。王婶拿着银子去给相许置办东西去了。
      相许睡得迷迷糊糊听着屋外有人说话,甚吵。
      相许翻了个身将被子全数搭在脑袋上,也不怕闷。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王婶熟悉的声音响起:“满儿姐快快起床,尚书府的大公子亲自来请姑娘入府治病。”
      “嗯?”相许一把将被子扯开,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疑惑道:“尚书大人不去宫里请太医倒是跑我这不入眼的小门小院里来,还是尚书大人的大儿子亲自来请?这是何意?”说是这样说,动作也不敢怠慢,“婶婶让他们先等会儿我收拾一下箱子就来。”
      王婶怕极了达官贵人的这些弯弯道道,看着相许一脸担忧,就怕出意外得罪了尚书府。
      相许瞅见王婶一脸担忧,手下动作一停上前拉过王婶布满茧子的手,轻声安慰道:“婶婶无妨,相许自由分寸。既然尚书府敢来请人,那就也能做好我医治不了的事。再者先去看看,疑难杂症我还是有办法的。不过,祁明祁大公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坐稳了御史大夫的职位,也是不敢小觑。不过嘛,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也不会不讲道理。”
      也不等王婶回答,自己理了理裙裳坐在铜镜前给自己简单梳了一个髻只插了一只木簪小花,未施胭脂水粉。
      检查了银针,这才挎着药箱出屋,一出屋抬眼便看见头戴玉冠一身白色大袖长衫的玉面郎君立在院落中,双手置于背后嘴角若有若无的向上仰着,相许收回打量的眼神心道这人看着就不好对付,暗自收神随即屈膝一礼客气道:“相许见过御史大人。”
      祈明见着屋内有人出来,一看是位清秀可人娇小的身子穿着青色水袖薄衫的姑娘挎着褐色的药箱,不卑不亢的对着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祁明有些意外,也不立马应答,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倾道:“久闻京城有一医女年纪轻轻心善如佛,医术也是高人一等,祁某特此前来请姑娘到府上一看,祖母年岁已大常有头痛晕厥之扰,如今卧床已两三日,祁某着急还望姑娘施针。”
      来请人之前,肯定要派人要打听一番,对后面请人入府看病势必做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御史大人谬赞,相许担当不起,太医院的医术更在相许之上。大人祖母何其珍重,这人体穴位更是重中之重,相许不敢随意指点一二。”
      “姑娘不必谦虚,祁某知晓姑娘是永石清永老前辈的弟子,论医术祈某信的过,只管医治便可。太医院里的老东西只会医治各位娘娘的疑难杂症,祖母的病么……也得姑娘亲自去瞧瞧。”祈明也不好多说,只想着赶紧把人带回去,祖母的病也拖不得。
      神医永石清的名号谁没听过,要不是今儿上午去请永石清,没见到永石清不说还在薛垣那儿碰了一鼻子的灰,薛垣只道永石清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四处游历去了,薛垣吊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祁明一副你来迟了一步样子,满脸调侃,看着祁明想捏起拳头砸他脸上的趋势,薛垣眼珠子转呀转这才把相许是永石清关门女弟子的事告诉了他,祁明一听了眼中怒气散开装模作样的拱手道谢从而转来请一个小姑娘,心里只想别跟永石清一样难搞就行。
      结果这永石清的女徒弟还真不一样。
      不过,薛垣怎么说也是永石清的弟子竟然不会医术!这永石清跑的也真够快。
      相许也不想与他多说,只回了句如此,请少府监大人带路,跟着就踏出了院落。
      祁明早就在门口备好了马车,待相许进马车放下帘子这才翻身上马,在旁边随着马车。
      “有劳御史大人。”
      “相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唤我公子就可,我还不至于用官职压人。”祁明双手抓着马绳,马蹄踏在地上踢出“踏踏”清脆的响声。
      祁明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又朝那拉了帘子的马车看去,问道:“相姑娘怎知我的官职?我记得我并未告诉相姑娘的婶婶。”
      相许噗嗤一下笑了出声,疑惑祁明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相许一把掀开帘子笑意盎然的抬起小脸直视祁明道:“祁公子为何如此问?谁人不知尚书大人府的祁明祁大公子,我虽为女子也知道公子响当当的称号,也不是谁都可以年纪轻轻不靠自己父亲的权势坐上御史的位置。”
      “先生时常与我说起京城的文人墨客,而祁公子就是其中之一,陛下跟前的大红人。”
      相许有些轻佻的挑了挑眉继续道:“况且祁公子生的也是俊,仪表堂堂。爱慕公子的千金小姐也多,相许偶尔去各府上诊脉施针也会听她们提起。”
      相许说着说着便抬头直视祁明道:“祁公子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认为相许是乡野村妇,或者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识字之人?”
      吹捧?谁不会。
      闻言,祁明轻笑一声目光死死锁住相许又问道:“相姑娘说笑了,祁某并无这般想法,只是这么说来…那…相姑娘也是其中之一?”
      “嗯…嗯?”相许扒拉着帘子的手一顿,心想??啥??爱慕你?相许咳咳两声后立马把车帘子放下,隔绝了祁明的视线才回答道:“相许致力于医术心无旁骛,还望祁公子勿拿相许打趣,女儿家的清白很重要。”
      祁明看着那秀气的脸消失取而代之入眼的是黑黑的帘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出口了,现下气氛是真的有丝尴尬。
      祁明清清嗓子道:“倒是我唐突了,相姑娘莫怪。”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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