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之宴》认知失常

11、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提醒一句设定重口吧，主角拿的是反派人设，伽路不是真爱，并非女主，她只是一个工具人。老情人当大萨满和塞西尔经常睡，这段剧情在和母神赫欧泊走对手戏的时候会说。
都说发便当了，和真爱也不可能HE啊，正常人怎么可能跟塞西尔这种人渣HE。
这就是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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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尔最后得到了一把附魔的袖箭，一张特质的定位传送卷轴，还有几张伪装面具。伽路口里的目盲者无所不能，但是这位诺夫托人的前任大萨满仍旧对塞西尔将要面临的危险感到了担忧，如果不是塞西尔拒绝，他可能还会收到一身防护道具，和更多的攻击魔法卷轴。

　　对此，这位昏庸的前任大萨满是这么说的：“赫欧泊是摩洛的敌人，你在杀祂的代行者途中得到我的帮助，我也能因此离我们的始祖神更近点。”

　　在他离开蒙昧之隙时，离旅店的招待人偶说的进入时限十二点还有二十七分钟。

　　他却在“蒙昧之隙”中度过了一整天，这种体验让他感到有些疲惫。
　　因此，塞西尔在出__旅店之后，就近找了一家普通的民宿小睡了一会，才拿着梅菲斯托的第一封推荐信，顺着指引向他未来的工作场所找去。

　　那封信同样具有着指引功能，但它还发挥了信封应该有的其它功能，它里面装了非常详细的申请书和推荐信，言辞恭敬而恳切，语言朴素，内容生动，大意就是曾经就职于这家裁缝店的老裁缝给自己的家后辈子侄谋求一份城里的工作。

　　老裁缝的侄子名叫雷泽伊，是个没有姓氏的乡下人，刚满二十岁，是个不善言辞却观察力惊人，没有什么小心思，老裁缝希望他的的老东家能帮忙关照一下雷泽伊，给他一份工作。

　　塞西尔还在信封的夹层里面找到了关于这个人物的相关资料，故乡特色，人际关系，还有老裁缝的相关信息细节。人物的外貌和塞西尔本人差距并不是很大，这可能是梅菲斯托根据他的外貌进行改动绘制而成的，比他更加年轻，也比他更加无害温顺，同样是黑发黑眼，在“雷泽伊”的人像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羊羔，而塞西尔本人单看着就像一头危险之极的猎食动物了。

　　这就是塞西尔在未来的数天乃至数十天之内需要使用的新身份。
　　雷泽伊·塔蒙。

　　在此期间，他要切断一切和过去的联系，他要变得更加普通，自然且内向，他要尽可能地放下对于那些可能拥有他秘密的人的关注——这无疑是最难的一点，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猎人要比猎物更耐得住性子，即使结果可能不完美，他在捕捉猎物的时候必须付出代价。

　　伽路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但是他仍旧拥有被利用的价值，在事情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的时候，他可能有发挥作用的机会。

　　塞西尔就职的裁缝店不大，距离梅菲斯托的宅邸和__旅店本来也不算太远，塞西尔跟着指引信件却实实在在的走了一下午。

　　还是他在找到一个报童问路之后，才结束了这场和闹剧一样纯属浪费时间的绕路行为。

　　彼时他已经将这一片区域的地图路线记了个十之八九，那条街有哪几户人家，哪几个商铺，哪几条暗巷，他可能比巡逻的治安队成员更加熟悉。

　　裁缝店的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说话做事瞧着一丝不苟，但是十句话里面必有一句要念叨一下她的男友，偶尔的活泼跳脱倒是让人感觉很好接触，总之来说是一个比较天真善良的人。

　　她接过塞西尔上交的申请书和推荐信，和他聊了两句之后，就给塞西尔安排了一份接待的工作。
　　带塞西尔参观的工作场地的人是和他同样负责接待前台工作的同事，一个红头发棕眼睛的男孩，说话习惯一惊一乍，有些过分夸张。
　　“天呐，谢天谢地，终于来了新人了，我受够了一年到头天天呆在屋子里，看着街上那些装扮时髦的年轻男女享受自由的日子了！”

　　塞西尔看着男孩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就像那些含蓄而内向的人一样，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颇为不好意思道：“我可能还要麻烦您一段时间，向您求教一些知识和经验。”

　　“没事，好孩子——啊不，我是说好朋友，你未来的革命好友安歇尔可以为你解答任何问题！只要我们以后能好好沟通，商量一下上班时间规划的事情！”

　　此时他们正在参观裁缝们的私人工作室，安歇尔刚刚发出豪言壮志，就被埋首绘图的设计师给怼了一句：“你可别管这个红毛皮猴子，他可最喜欢占便宜偷懒了。”
　　“弗里希小姐看在他老祖母的份上，才允许他这个逃学鬼来这上班，学不好好上，工作也不认真，你可别学他挥霍老人的心血！”

　　作为同样挥霍老人心血的，塞西尔有些无措的低了低头。

　　安歇尔听了这般埋汰，竟也没有生气，他对说话地设计师做了一个大鬼脸，嚷嚷道：“自命不凡的冯西安‘小姐’，你的大单子还是我帮你拉的呢！等你像你的老师一样闯出名堂了，再来说我这个白眼狼偷懒鬼吧！”

　　他这一句话就点着了火/药桶。
　　设计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红皮猴子你说什么！”

　　塞西尔见他们吵架吵得风生水起，竟让从旁人插入不得半句，也只能干巴巴的站在一旁装死。
　　直到有人从身后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他带离了战场。

　　那个从一开始就站在角落的人，终于好心出手来帮一下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新同事了。

　　“你是来的新人？让他们先吵着，我带你继续参观吧。”

　　“是的，您是？”塞西尔有些感动地看着这个搭话的人，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正说得起劲的安歇尔。
　　“我也是这里的裁缝，你叫我布莱德就好。不用管他们，这两个小鬼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着呢。”

　　塞西尔又看了安歇尔几眼，见他实在没有把半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也就毫无负罪感地跟着布莱德走了。

　　他们参观完了工作室，转弯了废料处理处，又去了食堂，还有员工休息的隔间。

　　布莱德与他一边介绍裁缝铺的构造，一遍感叹：“你来得可是好时候！半个月之后就轮到我们去神殿祈祷了，到时候我们可有机会直面神殿的大人物，还能直接向伊莎贝拉圣女祷告呢！”

　　塞西尔闻言睁大了双眼，吃惊到有些失声：“我……我这样的人也有机会能够瞻仰到圣行者们吗？”

　　这位稍微年长的裁缝见塞西尔如此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岂止有是瞻仰，你还有机会离他们更近一些！我们的众生教的圣人会在每个月的第十六天来聆听下人们的愿望，他们会走进普通人的圣堂，替母神赫欧泊聆听信众们的心声。”
　　“只要心怀信仰，就能够得到宽恕！”

　　原来众生教为了巩固信仰，回馈信徒，他们的高层会定期作为普通的神父和修女，到主城的圣阿思娜大教堂和圣波提法大教堂去，聆听信众的声音，并代之传达给天上的母神赫欧泊。

　　因为人流量大，而祈祷名额有限，区域教堂会先登记信众们的资料，按顺序一一排队，让每个信徒都能够得到更接近神的机会，所有参与祷告者会在十五号的晚上和王国的贵族们聚餐，以表示皇权庇佑子民，他们在十六号祈祷之后，也会和众生教的神父修女聚餐，代表着神权眷顾信徒。
　　不论近距离的接近哪一方，对于虔诚的平民来说，都是非常值得夸耀的好事了。

　　这个月十六号就刚好到轮到了这家裁缝店到圣阿思娜大教堂去做祷告。

　　这种结果让裁缝店的员工们都满意极了，布莱德不仅满口自豪，走路都带着风：“我们可是三年前就递交了申请，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这次圣阿思娜大教堂的圣行者可是赫欧泊母神在人间的化身，圣女伊莎贝拉大人，听说向她祷告的话，一切愿望都能传达到母神赫欧泊的耳中，你可要好好把握呀！”

　　塞西尔憋了一口气，让自己的面皮因为缺氧变得通红，这样新来的员工就因为美好的未来而激动得脸色发红，年轻人激动的反应让布莱德更加心软，也越发得意，便是粗略的介绍，都更加真情实感，细致了许多。

　　塞西尔一边走，一遍揣测这里的员工的身份和与之匹配的环境跟梅菲斯托有多深关系。
　　他们之间必然有关联，至于关联多紧密，对方是否知道梅菲斯托的计划，那就属于他无法判断的区域了。

　　他需要更多时间来观察了解。
　　之前在酒馆事件上观察到的行人并没有给他这种疯狂而极端的感觉——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现宗教信仰并不能拯救他们，也可能是因为众生教对于权势的把控并没能达到和资本、皇权相提并论的程度。饥饿者和饱食者属于同一座城市，他们的悲喜并不相同，但是他们在情绪上的起伏波动激烈程度却极为相似。

　　有时候，塞西尔会忍不住猜想，梅菲斯托在杀了神降者的容器之后会选择怎么做。

　　这位夜莱安国王的亲生弟弟，是会披上前人的外衣，走到前台，改建竖造新的信仰，将众生教当成收割信仰的工具；还是壮士断腕，将其存在彻底从他的国家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