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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靳虽然体质健壮恢复的快,一个多月就摆脱了杵棍的境况,但也不能剧烈动作以免拉扯伤口,每天在军营里悠闲的晃荡来晃荡去,着实无聊了就去山上打猎。
      今日也是,林靳弯弓搭箭蹲了两只野兔回来,晃晃悠悠的回到军营,让伙夫帮忙烧成兔子汤分给大家伙吃,随后回到自己的营帐和自己下会棋、看看书、打个盹之类的。
      不过这是所有人眼里林靳的生活日常,酸的心里不断冒泡。可就慕渝知道,林靳这么成天晃荡也不是瞎晃荡的,除了士兵的吐槽和抱怨,更多的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这随意的路过中听走了。
      有些八卦林靳在墙角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军营生活枯燥再不来点消遣的,真的是要无聊到长蘑菇。
      营帐里的他把自己听来的墙角都记录下来,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穿插在其中,用只有慕渝看得懂的暗语写出来,这是两人小时候研究出来的东西,但凡有什么秘密就会用暗语传递。
      写完也不着急拿给慕渝,看了会书做了些摘记才去到慕渝帐里,不凑巧慕渝训练士兵还没回来,帐中只有季渊一个人在。
      香炉袅袅白烟升起,是很淡的白茶香,看到他并不意外毕竟两个人已经打过很多次照面,季渊放下画笔,笑着说道:“林护校这次怕又是白跑一趟了,景行还未回来。”
      “无妨,反正闲来无事,我在这等会。”说着也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季渊对面的椅子上,“少夫人来了也有段时日,可还习惯?”
      “安好,林护校费心了。”客客气气的回话,气氛变得尴尬,相对两无言。
      季渊执笔继续画他的画,林靳背不能靠只能端端正正坐着,等人总是漫长的,目光四处观望之后落在了画卷上,轻轻掠过这画的有些眼熟,再定睛细看这画的是慕渝吧!平白无故被塞了口狗粮,林靳有些胃痛。
      “少夫人,你这画的是...”林靳不好乱讲,他怕说错了两个人都尴尬。
      季渊眼里盈着笑意,手上动作不停一笔一划勾勒心目中的爱人,“再过些时日也该是他生辰了。”
      林靳在想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冰山被打破都这么甜的吗?
      慕渝要是能听到林靳现在的心声,保准大声且笃定的回他:“就是这么甜!谁有谁知道。”
      持续沉默,不过没多久季渊就将干掉的画收起来,一本正经的拿起旁边的书开始看,仿佛刚才出现的都是幻觉。
      外面响起脚步声,林靳终于明白这是慕渝要回来了,季渊要先把东西藏好不让他发现。
      “君清,我回来了!”撩开营帐完全不知道里面还有个人,兴高采烈的和季渊打招呼,看到对面还坐着个人才稍微敛了性子,“小靳也在啊。”
      二十年兄弟不如媳妇,林靳回去怕是要抹眼泪,想起之前自己还说季渊危险呢,现在看来慕渝这情况更危险,“我来和你说些事情。”
      “我去外面透透气。”季渊不会听任何关于他们军情上的事情,每当有人来找不是他们出去就是自己找个借口出去。
      夕阳余晖,红里透紫的晚霞扑洒在大地上,季渊在溪流边散步,偶有归林的鸟儿飞过天边,消失在树林间。
      慕渝找到他的时候,他就靠在一棵树下,看着孤零零一个忍不住想要拥抱他,当然慕渝也这么做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倦鸟归林,想到这场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季渊放松的依靠慕渝,看着逐渐消失的太阳,心里免不得有些惆怅。
      “很快的。”其实慕渝心里也没底,即使快也要两三年打下去,慢的拉锯战更是遥遥无期,也容易把国家拖垮,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不远处的驻扎点篝火点燃,就像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微弱细小又可燎原。
      季渊被慕渝派人送回云京,因为他为了给自己挡暗袭受伤,这边没有云京的药材好为了不让季渊留疤,慕渝强硬的把人塞进马车送回去,身边守卫的人马更是翻了一番。
      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吐槽慕渝这么点小伤就大惊小怪的,平时不小心磕着碰着也会有的,季渊完全没放在心上。但在慕渝眼里,就算是季渊切水果割到手指都要心疼上半天,何况这是为他受的伤,心里更是愧疚难当,边关慕渝还要经常往外面跑,现在送回云京至少还有爹和暗阁的人近处守着,也好保护。
      暗杀慕渝的人不在少数,有敌方的也有己方的,只可惜都是死士,计划一旦失败就会吞药自尽,身上也是干干净净,大多时候都无从下手。
      这次也是一样,刺杀的人身着黑衣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特征。
      林靳交给慕渝的信里说了叛变的人,那个结果是慕渝不太敢相信并且不能轻易动手的,若动手就会扰乱军心。新的信息已经通过信使寄回去,希望慕将军能够定夺,若可以就要想方设法处理掉这个人,铲草除根一个不留。
      慕渝和林靳讨论许久,制定下计划引蛇出洞。因为推测出叛变的人和敌军是同伙,慕渝将计就计的进入他们设计好的圈套,是场铤而走险的棋局。
      成功便会大捷,失败则有去无回。
      决定这个计划时,林靳和慕渝两个人产生争执,林靳坚决不允许慕渝去,将帅被俘对军心的打击更大,林靳更想自己替他去。只不过慕渝在正事面前永远严肃固执,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有改变,就像季渊逃婚的事,如果那时候季渊坚决的不回来慕渝真的干的出把他绑回来。
      最后争到面红耳赤也没有改变慕渝的想法,慕渝肆无忌惮惯了,对于危险的后果根本不放在心上。
      即使林靳搬出季渊都无济于事,慕渝甚至将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林靳放弃说服慕渝,撩开帘子回自己帐里消气,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就要上手和他打架,两个人以前没少打过架,争执不下来就打然后两败俱伤,林母一边念叨两个人一边心疼的给他们上药。
      战场上,慕渝依然是亲自出征,这次面对的还是扎尔汗,双方再次遇见都有些兴奋,很快就交上手。
      红缨枪和弯刀的对决,打的酣畅淋漓,不相上下。扎尔汗秉借着弯刀的凌厉凶狠直接猛攻,慕渝巧用红缨枪腾挪辗转,角度刁钻的袭击逐渐让扎尔汗抵挡不住。
      弯刀从慕渝面上滑过,红缨枪也不甘示弱的迎回去,双方交换位置。旁侧敌军提着弯刀砍过来,慕渝一枪扫过对方的脖颈,鲜血还未迸溅出来人已经断气倒下。
      慕渝显得游刃有余,观察四周战况己方还是略胜一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再也不用刚才逗孩子似的打法,眼中狠厉更甚,罡风凛冽的朝扎尔汗杀去。
      招招杀意涌动,扎尔汗吃不消的招招抗下,到最后愣是抗的吐出鲜血,被慕渝红枪指喉逼的跪在地上。
      擒贼先擒王,慕渝深谙这道理,他是不会傻到把自己送进敌营的,送进去的从来都是有去无回,轻则扣押鞭打,重则削骨去肉死无全尸,自己还有爱人在等,何必去趟险。
      之前那次争吵完全就是隔墙有耳下的戏,唬住那个人今天这场战也就顺利多了,因为自己和林靳的话都会原封不动的传递到扎尔汗耳朵里。
      而事实是恰恰相反,自己不会被擒反而是擒人的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
      成功扣押扎尔汗会营,把他捆锁在木架上,吩咐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而且这人也不是随便就叫来的,鞭打的人便是他们认为叛变的人。扎尔汗看到进来的人虽然表情细微,但慕渝还是捕捉到他们眼中飞快闪过的震惊。这所有都是慕渝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要他们互相残杀、记恨。
      手持长鞭的梁兵抿紧唇站在扎尔汗面前,慕渝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两个,慢悠悠的从嘴里跳出几个字说道:“梁叔,先来个二十鞭吧。”思酌一会又添几句,“知道您鞭法了得,注意别给打死了,挂着口气就好。”
      梁兵在扎尔汗面前展露过鞭法,那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伤筋动骨,这二十鞭扛完怕不是命不久矣。扎尔汗眼神中露出恐惧之色,第一鞭落下胸前火辣辣的痛,肤色都惨白许多,张开口喘气都疼。
      第二鞭和第一鞭形成叉字型,衣衫破碎沾着血迹,扎尔汗开始冒冷汗浑身发颤,慕渝在这时开口说道:“啧啧,这看着都疼,梁叔轻点打。”
      嘴里说着惋惜的话,面上倒是纹丝不动的嘲讽神色,双脚交叠的翘上桌子,随意的摇晃。梁兵皱眉继续鞭打,力道不再像开始那两下凶猛狠厉,打下去虽不皮开肉绽却也浮出颗颗通红的血珠。
      挨到第十鞭扎尔汗还是承受不住晕过去,疼痛引起的汗液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给伤口带起更多刺痛感,慕渝命人端来一盆冷水直直泼向扎尔汗,唤回他的神识。
      “扎尔汗将军,还有十下呢,怎么能轻易放弃。”笑眯眯的走到他身边打转,手指不小心戳进他的伤口,更是痛的撕心裂肺,“真是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扎尔汗将军。”慕渝伤脑筋的扶额,好像真的很抱歉。
      停手的梁兵身上也冒出许多冷汗,眼前这个少年看着纨绔桀骜,却是心狠手辣的主,他这是在杀鸡儆猴,提醒自己在不收手扎尔汗就是自己的下场。
      自己一直跟随着慕将军,慕将军的仁心是有目共睹,但两人也有过许多次争吵,自己本是有野心的人不甘趋于人下,但慕将军多次打压自己让心中不满愈甚,兵行险招卖国求荣。
      “前面都劳累梁叔了,接下来十鞭就让我效劳吧。”在梁兵还没交过来之前慕渝就拿过他手中的长鞭,往地上一掷,掀起一层薄灰。慕渝鞭打的也是刁钻,鞭鞭落在梁兵之前鞭打过得地方,欲落不落的血珠瞬间爆开,染满整个胸腔和衣料。
      扎尔汗被捆起来扔在牢笼里,看守的人只放一碗水在里面其余多的就没再给,屈辱的伏在地上喝,眼神已经模糊,呼吸也变得一长一短,一深一浅。
      梁兵被请到军帐里,主动跪下认罪,承认自己之前出卖情报给敌军,害己方部署被知晓陷于困境,让更多将士付出生命。
      慕渝对他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也未拿过正眼瞧他,慕渝瞧不起他也不屑施舍他眼神,只让人拿来纸笔让他把罪状每项都写清楚,签字画押后派心腹关押送京。
      没过几天,扎尔汗因伤口感染高烧不退,饮食也只是水和馒头而咽气,扎尔汗被抓之后战争全面的爆发,西域王怒火中烧,连连派兵攻打誓要夺回他们的王子。
      不在是之前的小打小闹,拖延战术,现在来势迅猛,举国上下带着为王子复仇的恨意,两方交战犹如饿虎扑食,撕咬骨肉,唯有扒下层皮才肯放过对方。
      战场上流箭射中慕渝的心脏附近,撤兵后被急匆匆的送回来营地,慕渝没事人似的拔出箭头,把铠甲脱下解开上衣,拿出里面的兰花刺绣荷包,愁眉苦脸又带着委屈的说道:“把君清的荷包弄碎了,这可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担心他的身体,而他在担心季渊会不会因此生气。
      大夫清理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这倒痛的慕渝眉头皱起,微不可闻的嘶了一声,缠好纱布后,慕渝抬头扫过目前站着的一群人,“你们都不许把这事说出去。”
      众人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想活的久一点,我什么都不知道。
      养伤的时间里慕渝就思考怎么能把荷包补起来,里面的护身符也一起碎了,愁的他盯着荷包就以为能自动修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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