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今朝》陌非白

14、魏平之死

　　御书房内，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人正批改奏折。那男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俊美模样。细细望去，便会发觉三皇子梨姜竟和他有七八分肖似。
　　这父子俩虽然面容肖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背道而驰。梨姜的五官更为平和，配上他那纨绔的性子，所以看起来白娇又风流。而龙椅上的男人，五官锐利。大约是常年身居首位，骨子里散发着令人震慑的王者之气。
　　这时邓公公自门外走进来，对着皇帝一揖“陛下，白少卿求见。”
　　“召。”明宣帝头也不抬地道，语气不明。
　　白令缓缓走进御书房，停在桌案的几步之外，对着面前的人行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白少卿平身，香翠山一案查的如何？”明宣帝这才搁下笔，抬眸看向白令，那目光带着些许寒意，似乎是要把白令看穿。
　　“回陛下，臣走访西京各家剑铺，未有所获。不过，城东有一家打铁铺很是奇怪，不接外客。平日里也是紧闭店门，臣询问过附近的百姓，皆说这铺子经常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且半夜里经常听见打铁的声音，似乎是造兵器。”顿了顿，白令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复道：“有一户人家就住在打铁铺的旁边，那家的户头说，经常看见一名矮胖男人出入打铁铺的后门。是以，臣给他看了魏平的画像，那人辨认正是魏平。”
　　明宣帝微微扶额，看向身旁的邓公公：“若是朕没记错的话，那魏平乃是丞相一手提拔的。”
　　“回陛下，正是。”邓公公恭敬道。
　　“这李家真是野心勃勃，私造兵器不说，还敢在祭天坛下挖通暗室，私藏*药。”明宣帝嗤笑道：“他倒是聪明，祭天坛没有重兵驻守，也不在搜查范围内，是个私藏军火的好地方。”
　　“陛下，想必那魏平定会一口咬定无人指使。毕竟知遇之恩，难以为报。”白令冷静地分析事迹，复道：“若是将魏平铲除，断了他们的臂膀也未尝不可。”
　　明宣帝赞同地点了点头：“知朕者，白少卿也。”他赞许地看了一眼白令，道：“你暗中去查查李昌的钱财来源，毕竟，采办军火需要大量钱财，仅凭他那点俸禄是不够的。”
　　“诺。”白令微微一福，便从御书房离开了。
　　待白令离开后。明宣帝遂派人前去魏府捉拿魏平。奇怪的是，那个被官兵扣押的男子，走出自家府时，脸上毫无悲戚之色，反而是一脸决绝。
　　因卫尉寺丞魏平徇私枉法，私造、私藏军火，险些酿成命案。罪加一等，隔日行刑。
　　翌日大早，魏平行刑，谢五月便央着楚辞一同去观看。
　　楚辞无奈地看着谢五月，道：“你一个姑娘家，去看那样血淋淋的画面，晚上不害怕吗？”
　　“哎呀，首司姐姐，我这不是没见过斩首嘛，你就跟我一起去嘛。”谢五月撒娇道。
　　楚辞轻轻摇头，道：“我不想去，五月你自己去吧，早些回来。”
　　没想到会被楚辞拒绝，谢五月的笑意有些僵硬。楚辞见状，便抬手在谢五月的掌心放一袋银子，温和开口：“五月，我今日有些头疼，不能见风。左右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这些银子你拿着去逛逛集市，若是喜欢什么就买下来。”
　　一听银子，谢五月便两眼放光，看向楚辞道：“还是首司姐姐最疼我了。”说罢她接过钱袋，一个劲儿地向府外跑去。随即就将楚辞拒绝她这回事抛之脑后。
　　果然，哄好谢五月，只需要银子就够了。
　　繁庆街多商铺，谢五月在一处小摊跟前停了下来。那家摊主卖的是机关物什，她看上一个玲珑玉器，很是精巧可爱，正欲拿起细细端详，却见有人先她一步拿起那件玲珑玉器。
　　“老板，这个我要了。”耳边响起一道狂妄的声音。
　　谢五月抬头循着声音看去，那人身穿玄青色衣袍，头发用黑色锦带半扎着，不是高湛又是谁？
　　“喂，这玲珑玉器分明是我先看上的，做人要讲个先来后到吧。”谢五月杏目微瞪，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高湛不怒反笑：“谁说先看上就是你的了？先下手为强知道怎么写吗？自然是谁先拿到，就算是谁的。”
　　谢五月抬手去抢，那人便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肆意开口：“我劝姑娘别动手，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此刻摊主正死死的低着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这高湛是何许人也？乃是当朝御史大夫。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谢五月见摊主不为所动，她一咬牙一跺脚，气急败坏道：“堂堂朝臣，竟这般不讲道理，真是伤风败俗！”
　　摊主心里暗暗为谢五月捏了把汗，这姑娘忒不识趣了些，竟然敢招惹高大人。
　　怎料那高湛不甚在意，放下少女的胳膊。勾起唇角，那对儿好看的梨涡便展现了出来，他缓缓开口：“哦？姑娘认识我。”
　　“志文院比试那天，我见过你。”谢五月揉着胳膊，没好气的道。方才这人用的力道也忒大了，好一会她才缓回来。
　　高湛揉着眉心，状作惋惜：“我竟不知，姑娘如此在意我。”那语气极为轻佻。
　　“我呸，小高大人，你也忒不要脸了，本姑娘不过是记忆好罢了。”谢五月一脸嫌弃的道。
　　高湛微微一怔，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高大人啊，有什么问题吗？”谢五月似乎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索性连玲珑玉器一并不要了，转身向刑场走去。
　　高湛瞧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不由失笑出声。方才她叫他什么来的？哦对，小高大人。
　　他轻轻笑起。同僚皆说他行事雷厉风行，手腕狠辣，私下还叫他阎罗王，但那个姑娘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小高大人么，真是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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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梨泰院和枕上书这两个剧真的太好看了呜呜
我检讨，我努力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