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黑白对战（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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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吗……”
“怎么回事？”见Diamon丝毫不惊讶又面覆凝重，Momo蹙眉发问。
抬眸看向她，Diamon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相信有鬼存在吗？”
“……你觉得呢？”Momo沉默了几秒，反问。说实在的她就是想不相信也得相信，毕竟她是容易碰上这东西的体质……
Diamon苦笑一下，继续说：“其实就算理解成双重人格也没问题，只是我比较倾向于‘附身’这一概念。”
挑眉，Momo大致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而Diamon也确实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怀疑在咱们二十一个人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这句话乍听之下简直就是逻辑不通的病句，但只要仔细思考就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即，除了她们二十一个人之外还有“第二十二人”，而这个第二十二人通过某种方式存在于她们二十一人之中。
这个推论Momo可以接受，毕竟那个第二十二人并不是她们的同伴，这不得不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但问题是，这个第二十二人到底隐藏在谁的身上？是大C还是……Kiki。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
“Kiki的身上……它出现过吗？”Momo眉头紧皱。
“你知道‘Ava’吗？”Diamon再度反问。
“Ava？”Momo摇了摇头，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对此Diamon并不吃惊。
“这个Ava相当于Kiki的第二人格，而Kiki也知道她的存在……”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Momo打断：“等等等等……她怎么会知道？主人格不应该知道另外一个人格的存在才对啊？”
“如果第二人格留下了信息，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不可能的点在于——Kiki可以在脑内和这个Ava进行对话，这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除非她的身体里有两个平等的灵魂。”
说着，Diamon垂下眼眸，回想起很久之前Kiki曾向她咨询过这件事，只是那时她以为是个玩笑，嘻嘻哈哈地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也不知那时的Kiki是什么心情……如今想来她这个队长、朋友当得可真是失格……
“两个平等的灵魂……你的意思是那个Ava可以随时成为控制身体的那个意志吗？”Momo立马抓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
许是还沉浸在过去，Diamon愣了一下才回答：“嗯。有时候Kiki的身上会出现违和感，并且这种现象是经常的。大概一天之中得有一半的时间是Ava在控制身体，不过这个时间段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机的。”
“所以，你认为这个Ava是背叛者？”Momo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过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闻言，Diamon却是摇头，点明了奇怪的点。
“背叛的前提是对方是咱们的同伴，你有将Ava这个第二十二人当作同伴吗？”
话音未落，Momo的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她猛地抬起头凝视着Diamon的眼睛，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Diamon，在你原本的计划中，我是什么位置？”
“？”Diamon蹙眉表示疑惑，细细一想后她大概明白了Momo的意思。在原本的计划，也就是将队伍分为黑白两个战队的计划中，她下意识地将Momo忽略了，将她放在了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
“没有位置，你不属于黑队或是白队。”Diamon如此答道，并且莫名觉着有一种沉重感压在心头。
语出，Momo瞳孔收缩，声音轻飘飘的，只听她说：“那么，在上一场比赛中‘杀了’Money的又是谁？”
“杀了……Money？”
对啊，在上一场比赛的最后关头，白队都在进攻黑队指挥室的“途中”，根本就没有人去袭击Money。而且，她也没想到Momo会出现在上一局游戏里，根本无法设计让黑队和Momo反目！
想到这儿，Diamon感觉浑身发冷，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Diamon，有没有可能这一切是那个所谓的缸中之脑做的？”Momo早就怀疑那东西了，毕竟不论是预言书，还是内鬼，亦或是未来的影像，基本都可以算是缸中之脑的“一面之词”。那么如果这些是假的，是为了离间她们呢？
听了这话，Diamon的额间冒出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等等，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假如这一切真的是缸中之脑的阴谋，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也正是让Momo不解的地方，离间她们或许是想让第48区覆灭，可这个希望之地毁灭了对它又有什么好处？还有，如果它的目的是杀死她们，又为什么要指明“黑洞”这一关键词呢？而且还将知识传给Swan，以供她们使用这个基地生存……
——这太奇怪了，这个缸中之脑到底是敌是友？
见Momo沉默不语，Diamon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它是敌是友，这个预言我们必须重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你产生了敌视情绪……
另外，我们不能否定第二十二人的存在。起码就现在的情况来看，Ava是最大的嫌疑人，至于‘背叛’这个词，也许是我们太较真了，也许对于Kiki来说，Ava就是同伴，所以她能够背叛。”
闻言，Momo习惯性地摇了摇头，坚定道：“总之，咱们必须先将真相告诉大家，包括这些推论。”
“可是这样，先不说大家能不能接受，首先背叛者会隐藏得更深，万一……”Diamon十分担忧。
然而Momo却是微微一笑，说：“就是这样才好，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也能让Kiki对Ava产生警惕。还有，预言所说的其实很模糊，也偏向于尘埃落定后的结果。咱们不能保证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规避这个结果，很可能咱们就走在这条通向毁灭的路上……”
“你的意思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动如山！”Momo的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那双眼睛就好似蕴含着光芒，能将一切黑暗驱逐，能将一切绝望击碎！
注视着兔子的眼睛，Diamon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脑海中也只浮现了“相信她”这三个字。
于是她露出那种消失很久的纯粹笑容，干脆而认真地应了一声“好”。
既然黑白两队的队长已达成共识，那么是时候结束这一场闹剧了。
兔子与狼对视一眼，默契在心中念道：我请求退出战场！
【滴——，通报：黑队队长Momo已退出战场，白队队长Diamon已退出战场。】
当通报声落下，偌大的黑队军火库只剩下冰冷的枪械，再无一个人影……
与此同时，还在地下游荡的Yun三人，在听到这道通报声后，心情复杂地对视一眼，也相继离开了战场。
整个基地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似乎再无人类的气息……不，还有一个，一个倒在指挥室里，穿着黑色战衣昏睡过去的人……
而在Yun三人离开后，系统音尽职地宣告了比赛的结束。
【滴——，通报：由于场上只剩下了黑队的Wen，所以游戏结束，黑队胜出！】
……
“滴答……滴答……”
——“大家听我说，我会告诉你们全部的真相。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但是请一定不要迁怒于其他人，并且不要放弃希望！”
那个短发的女孩，那个将所有责任都担在身上的女孩，那个愿意独自承担得知真相后的痛苦的女孩，那个披着蓝色战旗的女孩，那个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低头道歉的女孩……她将所有的真相说出，不论是残酷的还是冰冷的……
“滴答……滴答……”
——“Diamon，你这个混蛋！”
含着怒火的拳头打在Diamon的脸上，一只想阻拦的手却只是堪堪来得及伸出去……而那发泄怒火的人没有招来狂风，却是呼唤来乌云，淅淅沥沥的雨珠落在女孩们的脸上……
“滴答……滴答……”
——“我……是内鬼……”
这个坚强帅气充满魅力的舞者，这个说出“如果有奇迹，那么它一定是蓝色”的女孩，这个拼命去抓住星光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向前的女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和恐惧，就像是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人突然被推入深渊，绝望而无助，似乎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刀，而刀口指向她自己的心脏……
——“不，Kiki，你不是！你是我们的同伴，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钻石给予她最珍贵的誓言，骑士给予她最温暖的怀抱，以及……
——“对，你是我们的同伴，Kiki！”
在虚无的深渊，一根绳子垂下，那是由二十根稻草所编织而成的最坚韧的绳索！
“滴答……滴答……”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呜……”
或许没有什么比得知明天的太阳会消失更令人绝望的，哪怕她们刚刚还在诉说着信任与希望。真相果然永远是残酷的……
——“大家，听我说……还有希望，只要坚守住这里，一定……”
——“一定？别骗人了，Diamon！到底是你天真，还是真觉得我们傻！”
不知在向谁发泄悲痛与怒火，那是诞生于无力与绝望之间的咆哮……
“滴答……滴答……”
——“大家真的会回来吗？”
——“嗯，一定会的。我相信她们。”
站在荒凉的土地上，望着即将归去的太阳，两个共同背负这“天地”的女孩，悄悄地将彼此的手握紧。
“滴答……滴答……”
当夕阳的余晖即将消却，当细长的黑影要被孤寂埋没，当那信任的火焰越来越微弱，当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老天爷好似打了个大喷嚏，让狂风肆虐，嘲笑着这两个如傻子般执着的人。
然而……
“塔塔塔……”整齐划一的步伐，坚定无畏的步伐，信念同心的步伐，将这贫瘠的地面踏响，将这肆虐的狂风恐吓，那是十九个身穿蓝色战衣的战士。
——“你们……（哽咽）”
——“预备备——，愿燃烧青春化作希望，愿铺展蓝色扬帆起航，愿挥洒汗水填补星空的空旷，愿实现梦想自由地翱翔，我们是——Blue S！！！”
——“对吧，队长。”
流着泪微笑。
——“嗯！我们是——Blue S！”
“滴答……滴……”
“啪嗒。”
将怀表闭合，被大黑袍子笼罩的女孩遥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一颗孤单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滚落，落在这荒凉冰冷的土地上，没有声音，也不见踪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黑白对战（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