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终散》曈穆

20、黑白对战（五）

　　说起来，为什么缸中之脑会选中Swan做信息承载体呢？在坐上意外找到的古董车之后，我问了待在副驾驶上的缸中之脑这个问题。它哼哼了两声回答道【因为只有她的大脑可以承载得下我的智慧。】

　　什么意思？

　　为了解答我的疑惑，缸中之脑打了一个比方，似乎有些嘲讽。

　　它说【你们人类的大脑可使用的容量是有限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讲你们人类的大脑是一个水桶，你们二十一个人多多少少都在水桶里接了水，这些水就是你们的知识储备。但是Swan很特别，她拿着比常人要大上好几圈的水桶，里面的水却是最少的……所以，只有她能接受我的智慧。】

　　我觉得缸中之脑在变相嘲讽Swan。不过，如果我是它的话我也会选择Swan，倒不是因为什么大脑容量，而是因为恐怕只有像Swan或是Three这样的人，在接受了世界上最前沿的知识后，不会去想些有的没的，简单来说就是她们更加的单纯，所以是最适合的人选。

　　好了，将理由脑补完全，我差不多也该启程了。只希望在前方等待我的不是什么凄惨的真相，我如此的祈祷着……

　　——《记》末世纪22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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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大实验室的那一场变故以后，已经过去了四五天，Momo一直在ED中沉睡，明明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可就是醒不过来。

　　对此，所有人都非常的担心，但她们不可能全部人一直守在这里，毕竟只有三年的时间供她们找到活下去的路，而且她们的家人朋友也还了无音讯。只是她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连Diamon也沉默着没什么状态。

　　就在大家迷茫的时候，睡了一整天醒来就变聪明的鹅姐Swan，风风火火地闯进Momo的房间，对大家说道：“我开启了B区的仓库，里面满满的都是枪|支弹|药！”

　　——枪？弹|药？现在有什么用……

　　大家兴致怏怏，没有太在意。只有那么几个人敷衍地回应了Swan，除了Diamon。

　　自从Momo昏倒以后，Diamon就变得很奇怪，她一改从前沉稳不服输又积极乐观的性格，这几天沉默寡言的让人很难亲近。

　　大家只当她是因为Momo的昏迷而忧心过度，可只有真正了解Diamon的几个人明白，她是有什么事藏在心里……不过，Diamon不说，她们也不会去逼问，只因为她们相信她。

　　提到军火，Diamon突然来了精神，她即刻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Swan，令鹅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走，我去看看。”

　　Swan点了点头，扫了大家一圈，目光锁定在Money的身上，僵硬地笑了笑说：“Money，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闻言，Money和Diamon同时看向她，前者心领神会地点头，而后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以为意。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Three拉着Rose·C追了过去，也不知道她们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没过多久Kiki也拽着懵懵的Zhe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去做什么。

　　接着，大家陆陆续续地也都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仅剩下Mao、Dan、Rain三个人，以及躺在胶囊里昏迷未醒的Momo。

　　“Mao，你有没有觉得她们很奇怪？”在确定门外再无一点声音后，Dan突然打破沉寂。

　　“奇怪吗？不奇怪啊。”Mao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是吗，其他人或许是吧，但我觉得Diamon怪怪的这几天……”

　　“你想多了吧，她可能是累了。从咱们逃出来的那天开始，她和Momo就很累了。”Mao微微摇头，被发丝遮住的眼神透露出几分复杂。

　　Dan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一说法。

　　房间再度回归沉寂，但很快就又被一道声音打破。

　　“昨天，我看到Diamon在那个实验室里，好像在和谁说话……”Rain弱弱地说道，再度挑起这个话题，不过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犹豫。

　　她声音未落，Mao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揉了几下Rain的头发，说：“傻小孩别瞎想，Diamon应该只是在调查那个实验室的时候自言自语而已。”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就很奇怪，自言自语的时候会刻意压低声音吗？”Rain用手扒拉了几下炸起的头发。

　　“会吧，个人习惯不同。我自言自语的时候也不愿意让人听见呐，毕竟这看起来很有病。”Mao耸耸肩，没有看Rain，而是不错眼珠地盯着ED。

　　“也是。”Rain挠头，觉得有道理，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可这时Dan又注意到一点，问Rain：“Rain，那个实验室的门不是关着的吗，你怎么看到Diamon的？”

　　这个问题让Rain愣了一下，她揪着眉毛回忆了几秒才作了回答。

　　“哦对，实验室的门不知道为啥坏了，留了一条缝。我昨天路过的时候好奇，就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Diamon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坏了？这倒挺稀奇的……”听了Rain的解释，Dan喃喃自语。

　　“也没啥吧，这基地看起来挺老的，而且那个脑子消失了，没准就对这些机械产生什么影响了呢。”随意地说着，Mao站起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土，似乎是打算离开？

　　“哎，你干嘛去？你不守着Momo了？”见状，Dan仰望着Mao，忙问。

　　活动一下肩膀，Mao将视线从Momo的身上移开，咧嘴笑了笑，说：“去拿个麦克风，我要把Momo唱起来！”

　　“啥？这里哪有麦克风，你没事吧Mao？”Dan的目光追随着Mao的身影，有些担心又有些好笑。

　　“嘿嘿，昨天探索的时候找到的，还是个老古董呢，我现在就拿去，等着啊~”Mao没有回头，语气倒是很轻松。

　　听了这话，Dan和Rain对视一眼，对这古董有多老有几分好奇。她们本来还想再问Mao一句，哪知一眨眼的功夫机械门就关上了，于是两人无奈转回头，一边守着Momo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走出房间的Mao瞬间丢了那份装出来的轻松，神情也变得十分凝重。当然，她并没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是直奔大实验室。

　　说实话，她对Diamon也是有点怀疑，但她也知道Diamon是绝对不会害她们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这个傻子也真的会独自背负一切！现在Momo昏迷不醒，Swan，算了吧……只能她这个“总监督”出马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Mao的脚步越来越快，以至于没有几分钟就来到大实验室门前。只是，这里的情况和Rain说得有出入，机械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哪里有缝隙？

　　眉头一皱，她并不认为Rain那个傻小孩会撒这么个谎。可她不撒谎，现在的情况就很诡异了。在这个基地里除了Swan有能控制机械门好坏的能力，又还有谁做得到呢？但鹅可能这么做吗？

　　Mao兀自摇头，一来Swan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变“聪明”而改变，二来她也没什么理由让人去怀疑Diamon。

　　这么一想情况更加扑朔迷离，而且有点可怕，因为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之中可能有一个人出现了异心……

　　想到这，她使劲甩了甩头，将这过分的猜疑压下，打算先去里面看看再说。然而她刚想按下开门的按钮就顿住了，因为实验室里面传来了Zhe的声音，虽然很小。

　　（“不可能！Lolo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一定是看错了。”）

　　——Lolo？

　　Mao一头雾水，趴在门上继续听。

　　（“怎么不可能啊，咱儿子那么健康车技又那么好，而且这事情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

　　——哈？

　　她更加迷茫，完全不懂Kiki和Zhe在说些什么。

　　（“那也不行啊……咱家儿子总得做个选择对不对？”）

　　——？？？

　　（“对呀……可是这孩子不好管啊，你做阿爸的没事教育教育她！”）

　　（“那你做阿妈的没事也少照点镜子，先救救孩子！”）

　　在门外偷听的Mao直觉脑壳疼，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

　　“咳咳。”

　　没等继续探究，一道咳嗽声自背后飘了过来，吓得她当即僵住。

　　“你在做什么，Mao？”紧接着，一只手搭在Mao的肩膀上，同时Diamon微沉的声音飘至耳畔。

　　转过头，Mao尴尬地笑了笑，说：“面壁思过……”

　　闻言，Diamon挑了挑眉，无语道：“你有什么过？”

　　“额，偷藏了一个麦克风？”

　　“麦克风？”Diamon眨眨眼睛，有点疑惑。

　　Mao抓住机会，赶紧点头道：“对对对，麦克风！我带你去看看，老厉害了，古董级的！”

　　说着，也不待Diamon同意，Mao“兴高采烈”地拽住她的手腕就往自己房间走，一路上一直在说老古董有什么功能，有多么多么的新奇，竭尽全力让Diamon遗忘刚才的事。

　　对此，Diamon表示：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

　　而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大实验室里的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Kiki放下手中的戒指，这是一个微型虚拟监控显示屏。随即她看向紧张得都出汗了的Zhe，笑着问：“怎么样？”

　　瞧了她一眼，Zhe微低着头，犹豫地说：“这不好吧，我还是觉得没必要。我相信大家……”

　　见状，Kiki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扶正了Zhe的头，让她与自己对视。

　　“Zhe，我也相信大家。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必须找到，找到这个‘内鬼’，否则未来真的会变成那样……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好吗？”

　　凝视着Kiki那如宝石一样流转着光华的眼睛，Zhe没有办法开口拒绝。

　　——既然她需要我，那我就答应？

　　念头一闪而过，“好”字也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