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雨》思菀

6、一场意料之外的激情

　　那边很安静，没有吵杂的声音。曾木兰在心里暗笑自己神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张良回来了，我想请你帮忙给他找个工作。”
　　放下电话，姜瑜反复咀嚼木兰的话，他真的不了解她，亦如最初。从客厅到书房，从光亮到黑暗，不用开灯，他准确地找到那排席慕容诗集。修长的手指缓慢的划过，最尽头的那本已经有些破损，抽出来，摊开。里面夹着一张粉色的信笺，上面工整地抄着一首席慕容的《盼望》，笔迹稚气、秀丽，这些即便是他不看，他也知道。
　　第二天他就给她打电话，“我朋友的公司里正好缺张良那样的人才，我给你个电话，你让张良这两天打电话联系一下吧。”
　　曾木兰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兴高采烈地说：“太感谢你了，瑜哥哥。你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姜瑜大约是被她感染了，也笑了笑，“怎么说张良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也算是发小，帮这点忙还是应该的。不过你这次引荐倒是帮了我的大忙，还是我请你吃吧。”
　　曾木兰愣了愣，欣然同意，便跟姜瑜一本正经地商量起来。能去的地方总共就那几个，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全都被否决了。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姜瑜便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密云水库吃全鱼宴？”曾木兰自然是举双手同意。
　　第二天他去叫曾木兰的时候不过十点，她还是嫌晚，他便戏谑地解释道：“我倒是起来地很早，不过就是怕你没起来。”
　　“才没呢，我起得很早……”木兰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上了车。他有些了然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已经是初四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但总感觉比平时的少些，这样想来自己真的离开了很久，曾木兰觉得自己管不住自己，视线总忍不住想往姜瑜身上漂，幸好他的车前放了一只可爱的加菲猫，耷拉着眼睛，咧着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搞怪。她拿起来端详了半天，咧着嘴似笑非笑地对姜瑜说：“看它像不像我？”
　　姜瑜瞥了一眼，那神情竟有九份地像。木兰见他没有说话，又追问道：“是不是你哪个女朋友送的？”
　　姜瑜似漫不经心地应道：“不是。”
　　姜瑜知道她不爱吃饭店大厨做的菜，便特意挑了一个干净的渔家。上来的菜全是大盆装的，又都是鱼，吃得木兰大呼过瘾。他们还特意点了苞谷酒，边吃边喝，边喝边聊。隔着那么多的禁忌，聊他们的童年趣事、聊他们的少年懵懂、聊他们国外生活的不如意。她大约是醉了，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眼圈红红的，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隔着杯盏狼藉的桌子，他觉得自己迷失在她流转的眼波里，他突然有种冲动，把她揽进怀里，或者狠狠地吻住，应了她和自己的渴望。
　　索性他神智还尚存一丝清明，开着车蜿蜒上路。谁都不开口，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瑜哥哥，”曾木兰突然转过头，睁着迷蒙的大眼睛只望着他心烦意乱，“车一直在走曲线，你喝多了，要不我们停一下再走？”
　　她的声音带着新酿苞谷酒的香气，薰地他酒意上涌，车噶然停在路边。曾木兰视线仍一瞬不离地盯着他，声音软软的糯糯的，但听在姜瑜耳里却有着一种撩人的情欲：“瑜哥哥……”姜瑜蓦然转过头将她密密实实地吻住。
　　她的嘴里有淡淡的酒香，却像在他的情欲上泼了一杯酒，一下子燃着了他禁忌了的所有渴望。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加深这个吻，碾转、吮吸，心里的空虚怎么也填不满，身体越来越渴，恨不得将她吞了或者将自己一寸寸揉进她身体里，只怕仍不够填满，仍不够解渴。
　　他的吻那样急迫热切，仿佛一团火要把她化掉、烧着。她觉得自己虚脱到不行，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这时候只能无力地搭在他的肩头。神智有了一刻的清明，她觉得自己真的醉了，他想做什么她都不管，让她死在他的激情里她都不管。只是偏偏不能如愿，撕裂的疼痛将她的神智狠狠地拉了回来。痛，只是痛，无尽无止的痛。
　　仿佛是一条无休止的逃亡，逃亡的尽头是所有噩梦的集结。他知道她在挣扎，他听到她的哭喊，但是他仿佛身陷在巨大的漩涡，挣脱不开。当所有的激情褪去，剩下的是赤裸裸的不堪和懊悔。天色已晚，月色犹暗，四周空寂。两个人之间仿佛多了道无形的结界，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他一直有种错觉，她好像在说什么，或是他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不清，也听不见。其实他知道，他们都在沉默，等着对方来打破这窒息的沉默。
　　终于，曾木兰颤颤悠悠地喊道：“瑜哥哥……”车子几乎在同时飞了出去，巨大的惯性将两个人狠狠地抛向椅背。他觉得自己疯了，将车开得那么快，他觉得她也疯了，看他这样飙车，也无动于衷。
　　车最终有惊无险地停在曾宅的门口，时间仿佛停了很久，才听到她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瑜哥哥，我初七去相亲，已经安排好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幻听，因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只剩下她恍若幽兰的香气和座椅上一大团干涸的血迹。他以为他能骗过自己，其实从头到尾只是被掩住了而已。
　　驾驶台上的加菲猫依然趴在那里，耷拉着眼，咧着嘴，仿佛在嘲笑他。初见它的时候，它被店主人摆在橱窗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他看到它第一眼就非常喜欢，当时指给他的女伴看，他的女伴只是撇撇嘴说：“没什么特别的啊，还不是那样又丑又胖。”他也觉得它又胖又丑，但是它的神情真的很吸引他，他后来还是特意买来摆在车里。
　　现在才明白，四年来他一直都没有逃离过那一夜，任他怎样地放浪形骸，他的心固执地守在那里。但是她已经变了，四年前的她娇颜绽放如同艳丽的玫瑰，而现在她已经敛起所有的刺，蜕变成一株曼陀罗，成了他无法抵御的毒。
　　四年来没变的，还有他们之间的藩篱。她过不来，他也不愿过去，注定隔着藩篱相望。无论是玫瑰还是曼陀罗，她都不是他的，任以后拥有她的男人是张良，还是夏天宇，还是别的男人，但都不会是他姜瑜。
　　飞快退过车窗的是北京的夜，绚烂的霓虹夹杂着千年的风尘。除了他谁会在夜深时路过百花深处、地安门、古城楼？他只是觉得累，身心俱疲，所有的思绪被全部掏空，他终于在道边停住，将身体狠狠地倒在椅背上。
　　良久，他才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帮我找一个女人，二十四五岁左右，漂亮的。”
　　那边“嘿嘿”地笑了几声问道：“这么晚了上哪给你找。再说你不是偏好二十左右岁的吗。怎么换口味了，不老牛吃嫩草了？”
　　“滚，”姜瑜骂道：“你不想干了？我初七有应酬，需要人做女伴。”
　　“哦，”那边一副了然的模样：“我说呢，你不在你那群‘姐姐’里找一个，怎么半夜给我打电话让安排女人呢。也确实的，你那些‘姐姐’要带去应酬确实小了点。”

作者有话说

　　船，船
想想就好刺激啊，光天化日之下，荒郊野岭之上，奥迪R8里
鉴于有人说船不够大，不够刺激
在以后的每章作者有话说里，贴一段艳遇，激情的船
我下去构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