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个青春等你》叶0梦

40、第 40 章

　　“我爱你。”我平静地说道，好像是诉说埋藏在心里几百年的苦衷，“我爱你！”我靠到葛岩的怀里，再次重复道，不过比前一次说得更大声，我还沉浸在前一分钟激情的吻里，内心被巨大的幸福充盈，激情荡漾，感觉这个世界上除了葛岩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再让我去享受爱情。
　　我依偎在葛岩的怀里，体味着他跳跃的心动和令人心颤的激情，以为他会说“我也爱你！”，他却只是看着我，眼光爱怜，疼惜，充满强烈的爱，却在瞬间被其他东西掩藏，眼神中夹杂着很多很多的东西，复杂而矛盾！他痛苦地看着我！我试图去读懂他眼睛里的那抹忧伤和落寞，读懂他眼里的恐惧和害怕，但他躲闪开了我这样做的尝试。
　　葛岩在凝视了我一会后，就把我从他怀里推开。
　　那样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我无法理解他的表情，无法看清他的内心，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
　　寂静无声，两个人都不说话，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
　　“别紧张，你美则美矣，只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缺乏激情！真搞不懂葛岩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无聊透顶的女人！”
　　我想起枫少泽的话，心一阵剧痛。
　　“为什么？”
　　我伤心地看着沉默不语的葛岩。
　　“难道是以前痴迷我是因为没有得到我，所以把我全美化了，我身上缺点你都看不见了，而现在对我的幻想破灭了，发现我是个无聊透顶的人，所以……所以你怀疑以前对我都只是错觉！你嫌我枯燥！除了弹钢琴什么都不会？对不对？”
　　“胡说！”
　　“你骗人！”
　　“得到你的爱，是我一生求之不得的事情。我不能爱你！白然，我不能爱！我怕，我怕某一天伤害我最心爱的人而痛苦。你要知道，如果我爱了你，那终究有一天我会让你痛苦，我的前途渺茫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你像天使，跟我在一起，你只会坠入地狱！ 你所看到的我的改变仅仅是表面现象而已，我的内心，我的想法，我的生活情况，还有我的恶习都是无法彻底改变，你想想，我这样一个人，迟迟早早没好下场。你怎么能够爱我这样一个人，我怎么能让我爱的人遭受不幸呢？”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你只要告诉我，你爱我还是不爱？”
　　　“我很爱你！我非常爱你。但是，我不能把你作为我的爱人,不能跟你在一起……”
　　“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来找我，难道还有比你生命还重要的么？”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不仅仅是这一次而已！你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善良纯洁的人！我不适合！”
　　“既然不适合，当初还要一步步接近我！让我爱上你！让我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是不是让我心痛，让我永远受着思念的煎熬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我以为我有能力保护你，有能力让你过上幸福生活，可是我错了，纵使我耗尽生命也会让你坠入地狱！”
　　“因为我脆弱么？我可以变得强大！变得不需要你的保护！更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白然，你醒醒！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你无关！你不是谁的负担！也不需要的变得强大！你的世界幸福干净，到处是幸福的味道，而我的世界……肮脏污浊……毫无生气……”
　　他的话如寒冬里的瓢泼大雨，却没能扑灭我心中的爱火。
　　“我不听……无论你找怎样的借口，无论你如何拒绝推辞，我都要得到你，除非你不爱我，除非你刚才爱我的话都是谎言！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决不再纠缠你了。阿岩，你爱我吗？你真心实意告诉我，不要带任何的虚假，也不要谈你的那些价值观念，就谈你对我的真实感觉，你爱我吗？请你告诉我！现在就请告诉我！”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然后狠狠地说：“你知道这个城市每天要死多少人吗？又有多少和你同样年龄的女孩子因为吸毒，□□，甚至一夜之间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你现在只是被爱情迷昏了头！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和我在一起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威胁恐吓，甚至会丢了性命！就像现在，因为我，你无辜受牵连！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不在乎！”
　　“我在乎！不希望你受伤！你是个亲切单纯的家伙，简直就是水缸里的透明鱼，心里想什么一看就能看透，跟你在一起随性快乐，连浮躁的心也会安静下来，在我眼中的你快乐幸福得让人嫉妒，连哭的时候都可爱得像天使……”
　　“嘴里说着爱我，却狠狠推开我，这样我就不受伤了么？我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这么胆小懦弱！阿岩！为什么？为什么？”
　　……
　　沉默中……
　　“怎么不告诉她呢？告诉她，你车神光环下的世界有多丑陋，你的车神是怎么得来的？告诉她呀，车神光环上只不过是一具具的尸体！”
　　我的背后传来邪魅，似笑非笑的声音。
　　我回头……
　　枫少泽站在红色车旁，偏斜着脑袋，斜睨着我和葛岩，突然闪出两道杀人的目光，威胁道：“小柔是你害死的，我会替她报仇，你无论躲到哪里都逃脱不了惩罚！你或是你身边的人！我一定会让你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
　　葛岩将我挡在身后，面对枫少泽的挑衅，葛岩居然没有丝毫的畏惧，语气太过平静，“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哈——难道是她自己开着车冲下山崖的？”
　　“她那样做，跟你脱不了关系！年轻貌美的女子选择自杀，除了为情所伤，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枫少泽陷入回忆中，脸色难堪极了，挂满的悔恨，突然涌出泪水，痛苦哀嚎：“小柔！小柔！为什么不原谅我？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都听你的！”
　　枫少泽抽抽噎噎，悲痛万分，看了让人揪心，小柔，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让一个男人对她有如此强烈的感情？尤其是枫少泽这样身边环绕莺莺燕燕的花花公子哥。
　　我重新审视眼前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也许他并非外界传言的花心色情，只是爱的死了，心也随之枯萎。
　　“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不是把陈琳当做替身，那我告诉你，没错！她只是替身！是葛岩将我深爱的女人撞到山谷里的，她死在车里！满身是血！多漂亮的一张脸啊……血肉模糊……全身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全身僵硬！她永远永远停在了十八岁！因为他！因为葛岩！”
　　突然蹦出枫少泽说过的话，陈琳不过是小柔的替身！
　　陈琳知不知道？她爱的是谁？葛岩还是枫少泽？不过无论选谁，她注定会血本无归。
　　我惶恐不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枫少泽哀嚎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收住眼泪，悔恨的脸即刻多了仇恨，眼里投射出两道冷冷的光，咬着嘴唇，血从他的牙齿缝中流了出来，他牙关紧锁，目光骇人“这样简单的谎言也想骗我！休想！如果害怕了，就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放你一马！”
　　“随便你！”
　　葛岩冷冷甩下一句话，与枫少泽擦肩而过。
　　“啊——”
　　枫少泽居然，将我拥入怀中，双手如同钳子，几乎陷入肌肤。
　　“长得漂亮，不如跟我在一起，捧红你轻而易举！”
　　“啊——”
　　枫少泽一声惨叫，随之放开抓住我的双手，握拳向葛岩砸去，却被葛岩轻巧躲开并朝他的脖颈踢了过去，一招致命，枫少泽惨叫，直直倒在了地上，伴随着手脚骨骼断裂的声音，原本白皙俊俏的脸扭曲变形，想要爬起来却不能，只有死死瞪着葛岩。
　　“我改变主意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若是想报复我而伤害她一根汗毛，拿命来抵！”
　　……
　　“是你害死小柔的！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一定！”
　　“葛岩！你这畜生！”
　　“畜生！混蛋！”
　　“站住！”
　　……
　　在枫少泽歇斯底里的辱骂声中，葛岩挡在我前面，半蹲身子，一把将我搂到自己的背上。
　　“上来，我背你！”
　　“不要啦，你受伤了！”
　　“阿岩，快放我下来！”
　　我趴在葛岩宽厚的背上，问着皮革暗暗的腥味，担心他受伤吃不消，想到他流血的伤口，就心疼地流眼泪，哭打着求他放我下来，真的担心他会失血过多而死，他没有理会我的哭喊，任由我捶打，渐渐地，我累了，伏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打盹。
　　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似真似幻的梦——
　　梦——
　　我穿着薄纱，衣袂飘飘，孤独地立在青绿色的草地上，旁边缓缓流淌地河水面容映照着美丽的面容，似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女，头顶色彩斑斓的流云一片片轻盈地摇曳而过，在小河拐角处留下淡淡的痕迹。有人那么高的芦苇成排聚集，微风过处，成群的芦花飞扬飘洒，大摇大摆地招摇过河，似江南樱花季节满城的绚烂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