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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我在池塘里拼命拼命扑腾,刚脱离满苦海的葛岩再次被揪下水。葛岩把我视如落水的小鸡,用极度粗暴的姿势拎上岸。
      葛岩依然非常淡定地站在水里,露出无语的表情,慢慢弯下腰,在水里摸索着。
      “你干什么?快上来啊,里面有——有蛇!”我战战兢兢,高声催促,担心有无辜的他被那种极度恐怖、长着利齿却无脚的软体动物咬到,据说那极度恐怖的动物通常有剧毒!
      突然间,葛岩向把一条长长的东西甩出。
      “@#¥%……&&……………………&***”
      我吓得魂飞魄散!迅速逃离,远远地瞅着躺在水泥地上死寂的软体动物,那个时候才发现那个东西好像不是蛇,小心翼翼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截塑料皮管!
      “呃……”
      我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又看了眼地上的东西,顿觉得有些羞愧,为自己的失态。
      上面有网状花纹,由于待在水里时间太长而长满青苔,所以感觉滑滑的。
      葛岩正要开口嘲讽几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刚接起电话,脸色就突变,和谐轻快的氛围被凝重压抑的气息驱逐。
      “举行婚礼?”
      “……”
      “下月初八?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一声?我不同意!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
      “……”
      葛岩挂了电话,烦躁地徘徊着,突然朝护栏重重地踢了一脚,自言自语:“结婚!结婚!我不允许!”
      葛岩扭头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开满紫薇花的校园里,我呆立片刻便拔腿追去。
      葛岩出了学校,顺手拦了辆出租车,我跟着钻了进去。
      车停在一片独栋别墅区外。
      “阿岩!”
      下了出租车,葛岩又跑了起来,一路上撞了很多人,我跟随其后,不断跟被撞的人说抱歉。
      “怎么这样?长眼睛了没?挺帅一小伙,走路不长眼!疯了么?”被撞的路人不满,随口骂了起来。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忙不迭道歉。
      ……
      “阿岩!”
      一栋极具西方风格的三层别墅前,葛岩终于停下了脚步,盯着那栋绛红色瓦顶的建筑物。
      我抓住葛岩的手,担心地问:“阿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突然间怎么会这样?”
      葛岩不理会,拨开我的手,迈向那扇气派的大门,恰在那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米色齐膝套裙的女人。
      我呆立住,脸颊因羞愧和反感而微微发热。
      她穿着整齐,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盘在脑后,耳根挂着吊坠耳环,脖颈上戴着白金项链,然而让我惊讶的是,那个女人曾在酒会与调酒师偷情,郭千惠叫她妈妈。
      葛岩往屋里走,在门口与穿着米色套裙的女人迎面相逢,那女人拽住他裸露在外的臂膀,面无表情说:“你爸爸没在……”
      葛岩甩开了她,黑色身影转瞬没入气派的大门里。
      我站在门口的大理石阶梯下,暗暗想:“爸爸?那么她是阿岩的妈妈,郭千惠叫她妈妈难道是因为郭千惠要和阿岩结婚的缘故么?可是郭千惠为什么要是真可怜呢?难道有钱人真就那么娇气么?”
      穿着米色齐膝套裙的女人下了大理石台阶,锃亮的黑色皮鞋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她停到我跟前,眯缝着眼,带着满脸的疑惑,问:“你是?”
      过于浓烈的玫瑰香水味从她身上一圈圈扩散开来,肆无忌惮钻入我鼻孔。
      “是……是……葛岩的朋友吗?”
      穿着米色套裙的女人又问了一句,她肥硕的耳坠上两枚巨大的宝石闪着光芒,白色光芒被太阳折射刺入我眼中,令我想到酒会上那不堪入目的场景。
      “嗯?”穿着米色套裙的女人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用鼻音发出疑问。
      “哦……嗯……是大学同学,顺路所以……”
      我陷入回忆,尤其是酒会偷情的场面,她的问话让我从记忆中挣脱回到现实,我结结巴巴地说,有些尴尬。
      “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好像……”穿着米色套裙的女人皱眉思索,“酒会上……”她再次打量我。
      “阿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怕她想起是我发现了她与调酒师的私情,所以借口火速逃离。
      “哎……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家千惠……”
      穿米色套裙的女人叫道,我假装没听见并加快了脚步,见到有个长椅便坐了上去。
      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那栋极具西方风格的三层别墅,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她与年轻调酒师偷情的事,之后又联想起社会上有关富人们糜烂生活的负面新闻,他们开车撞人非但不救还故意伤人,像麻团一样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关系,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他们肆意占据别人的女友老婆孩子,花钱如纸屑,我实在无法将他们与美好联系在一起,总有意无意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总觉得那是一个高危特殊群体,葛岩妈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貌似高贵端庄,实则不堪入目。
      “那么阿岩呢?他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冷不防,我脑中突然蹦出那样尖锐的问题,而且固执地要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葛岩看他妈妈冷漠的样子又在脑海中徘徊。
      “阿岩平时冷冰冰的,没想到对他妈妈也这样,不过他妈妈真是……”
      我暗自叹了口气,突然间又联想起入大学第一天见到的情景,当时偷看到葛岩正跟人纠缠不清,潜意识里把他俩想成情侣,与他妈妈迎面相逢的的场景使我幡然醒悟。
      “哦……原来那是他妈妈。”
      “金丽雅!”
      我偶然间又想起某次吵架,无意间提起大学第一天见到他的场景。
      “记得上次阿岩跟我说,跟他吵架的人叫金丽雅,怎么能直呼自己妈妈的名字呢?真是想不通他这个人,好奇怪……”
      许久,又看了眼那栋三层别墅,金色的阳光洒在绛红色屋顶,那是财富的象征,也就是说葛岩并非同学间流传的家境贫寒,而我一直把他当做孤儿,刹那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手机铃声作响,来电显示是陈琳。
      “喂……陈琳啊……什么事?”
      “阿岩哥是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呃……没有……”
      “别骗人啦,阿岩哥肯定就在你身旁,快点叫他接电话!”
      “没在……”
      “怎么会没在呢?不可能!阿岩哥一定跟你在一起,哼!你们还偷偷回了昆明了,前几天打电话还说在双廊,老实交代你们都干了些什么?”陈琳吐字不清地说。
      “你又吃鸡腿?能不能吃完了再给我打电话……”
      “别转移话题……还说不喜欢他……哼!快点叫他接电话啦,我有很急的事找他……”
      “真的没在,他刚刚回家了。”
      陈琳冒出一连串的问题:“哦……是么?真的?他家?你去他家了?他爸妈干什么的?刚刚回家了,那你在哪儿?肯定离他家不远,对吧?你让阿岩哥接个电话嘛,求你了……”陈琳苦苦哀求。
      “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嘛?”
      “这个……这个……不能跟你说的啦……”
      “好吧,不说算了,直接打电话给阿岩啊……”
      “我打了,关机。”
      “咦……”
      “快点去找他,求你了,一定要让阿岩哥接电话。”
      因为陈琳的电话,我又沿着光滑的水泥路,返回那栋极具西方风格的三层别墅前,然而气派的大门紧闭着。
      “姑娘!干什么呢?!”
      正半蹲在青色草地上,修剪灌木丛的胖阿姨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子,晃动着腰间层层叠叠的游泳圈,咋咋呼呼吼着,嗓音大又尖锐,听起来很不舒服。
      “是你……”
      正当我要答话时,另外一个人抢先了,葛岩的妈妈穿着三点式大红色泳装,披着雪白的浴巾,站在灌木丛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阿姨好!我来找阿岩有点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哦,这样啊,他跟他爸爸正谈事情,可能要等会儿……真不凑巧……”
      葛岩的妈妈将我带入气派的客厅,客套了几句,恰巧有人找便出了客厅。
      “请喝茶。”
      一个面容慈祥的阿姨端上茶后轻巧离去,随她而来的一只全身毛发被修剪掉的黑色小狗狗,却撕咬着我的裤腿不放,阳光透过拱形大窗照射在它黑亮的毛发上。
      我坐在象牙白雕花单人沙发上,呡了一小口茶,隐约听见从楼上传来争吵声,且愈来愈大,最后演变成剧烈的争吵。
      “啪嚓……”
      楼上传来东西落地裂成碎片的爆破声,黑色小狗立刻竖起耳朵,放开我的裤脚,冲着楼上“汪汪”叫起来。
      我跑上楼……
      “到现在了,还认为是我害死你母亲,你错了!她之所以会走那一步,完全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她的错!”
      “她的错?!你何以残忍到这种地步?她的死真的跟你没关系吗?若不是你,若不是金丽雅,妈妈也不至于躺在土里!十多年了,你不仅没有一丝愧疚,现如今还要跟金丽雅结婚!别人可以,就金丽雅不行!说什么,我也绝不会同意,我会想一切办法阻止!不惜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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