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个青春等你》叶0梦

16、第 16 章

　　看葛岩一动不动，我又犯难了，怎么让他喝水呢？总不至于喂他吧？
　　“算了，等他再叫喊的时候再说吧。”
　　我刚把水杯放到床头柜，葛岩就叫唤：“水……水……”
　　无奈之下，我举着杯子往他嘴里灌。
　　“咳——咳——”葛岩被呛了，突然坐了起来不停咳嗽。
　　慌忙中，我搂住了他的背，触摸上去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老牛已经把他的上衣脱了，而我穿着坎肩T恤，光光的手臂与光滑的背脊接触，他温热的体温慢慢扩散，从我的肌肤传到我的心脏，整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不已……
　　葛岩咳嗽完身子一软，又靠到我肩上，我轻轻推他，刚推开瞬间又靠到我肩上，没办法，我只好猛使劲推，他到下的瞬间搂住了我的脖颈！害得我也随他倒了下去，还贴到了他脸上，一股夹杂着酒味的热气从他嘴里喷薄而出，撩拨着我脸庞，我慌乱爬起，手掌又按到了他裸露的胸肌，惊得我迅速弹开，跟做的贼似的惊恐地抬头四处张望，好像卧室里有千百双眼看着自己。
　　“老牛怎么把他衣服脱了？”
　　我扯起毯子，盖住他裸露的上半身，连着头也捂住了一半。
　　因为不透气，葛岩一抬手扯掉了毯子，全身裸露在我眼前！！
　　没曾想他的下半身也是脱了个精光！
　　“哎哟！”
　　我捂住脸迅速背过身去，想要摸着把毯子给葛岩给盖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摸到了一只腿！
　　我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迅速缩回手，逃离了卧室，匆忙中又撞到了门，额头顿时疼得发胀！
　　我关上卧室的门，乖乖地窝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剧，任凭葛岩叫破喉咙也不敢再动了。
　　第二天，被额头传来的一阵疼痛唤醒，一睁眼瞧见葛岩瞧着我，他幽幽地问：“额头怎么了？肿得跟馒头似的……”
　　葛岩的睡衣微微敞开，露出的麦色肌肤，我的脸热辣辣起来。
　　正在这时响起了开门声，一脸坏笑的大山钻进来，不坏好意地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我身上，八字眉一挤，说：“难道我错过什么了？！”
　　“老牛怎么没来？他说帮我取票的，我的票呢？”为了撤离那个是非之地，我准备拿着车票赶紧消失。
　　大山一脸抱歉，说：“哎哟——不好意意思——你的票丢了！”
　　“丢了！怎么会？昨晚老牛说去取的，他说给你了呀！”
　　“你的票呢确实是丢了，不过呢——嘿嘿——”大山从兜里掏出一张票，晃了晃，嘿嘿一笑，说：“又帮你买了一张，头等舱！怎么样……够意思吧！”
　　我接过票，脚底抹油，闪身溜出了葛岩的公寓。
　　两个星期后，蹬上了从北京飞往昆明的班机，满怀希望地去寻找消失已久的蒋云，还带上了一叠折纸，在上面写满“我爱你”，那些折纸被叠成精致漂亮的心形，据说折满一千个就能感动转身离开的恋人，从来不迷信的我信了，且深信不疑。
　　我爬上飞机，刚要落座的时候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阿岩！”
　　葛岩一脸诧异，显然也没想到会遇上我，还相邻而坐。
　　“阿岩，你也回家么？”
　　“嗯。”
　　那绝不是一场偶然，而是大山刻意为之，他居然订了凌晨的票！
　　凌晨三点，飞机安全抵达昆明。
　　漆黑的夜幕下，行李箱的小轮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清冷的灯光拉长了旅客的影子，他们形色匆匆……
　　下了飞机，一阵冷风拂过，我打了个冷颤。
　　葛岩脱下外衣。
　　“不用了……谢谢……”我推开那件外衣，反应过快，让场面微微有些尴尬。
　　葛岩没有理会我，执意将衣服披到我身上，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往前走，又是一阵风，吹起了他浅灰色的衬衫。
　　我的手臂极度别扭地僵硬起来，慢慢扩展到全身，机械地移动着，不良情绪慢慢酝酿，终于很没底气地说：“你干嘛啦？快放手啊……”
　　我就像被观音施了定身术，立着不动，葛岩不耐烦地回头，就在那时一束灯光从我身后穿过，打在葛岩身上，使我没能看清他的脸。
　　车的喇叭响起，紧接着传来叫喊声：“等一等！”
　　我讶异地回头，一辆黑色轿车掩藏在两束强光下。
　　“阿岩，是不是叫你的呢？”我低声叫道。
　　葛岩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车慢慢追随而至，稳稳停住，走下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西装革领穿得很正式，很有派头，却鞠着躬，谦卑地说：“请上车吧。”
　　“你先回去。”
　　葛岩淡淡说完便不再理会，抓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那人没再说什么，开着车走了，他们两人见面的场景真是奇特，话少的出奇，简直打破了常规，这什么情况？搞什么？
　　我凑到葛岩的耳根，低声问：“他是谁呀？”
　　葛岩没有回答，走了一阵随便找了地方，点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一句话不说，表情复杂。
　　先前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和西装革领的男人，一直在我眼前晃悠，那人是谁呢？对葛岩怎么那么谦恭？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呢？再一看葛岩，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有落寞哀愁和深深的孤寂。
　　“刚才那人到底谁呀？”
　　我忍不住再次问道。
　　葛岩发出冷到会杀人的眼神，我乖乖地闭紧了嘴巴，当然也没打算追根究底，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个时候最在乎的事就是快点到东川，去找消失已久的蒋云。
　　东川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没有大城市的拥堵，也不像小县城那样落魄，很适合居住，当然了我回去却并不因为这些，而是蒋云在，曾经的高中同学说见过他在那里当服务员，还给了确切的地址。
　　正要跟葛岩道别，他却说有个叫东川E大队的越野俱乐部在东川举办活动，我对赛车根本就不懂，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唯一与我相关的就是可以搭顺风车，还免费带了保镖和司机，不怕色狼不怕歹徒，一路畅通无阻。
　　葛岩打了个电话，约莫半个钟头后一辆红色越野车疾驰而来，车身涂满各种图案，看得人眼花缭乱。
　　开车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戴着眼镜，皮肤很白，看起来很斯文，有点像大学老师，根本不像玩越野的人。
　　葛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我也随着爬上车，坐到了后排。
　　“怎么没开车来？”开车的老头问葛岩。
　　“出了点意外。”
　　老头没有特别惊讶，淡淡地问：“没事吧？”
　　“没事。”
　　“正好，这次你就用我的车吧，我也该退居二线了，这次从东川回来，感觉身体确实不行了，老啰……”老头自嘲地笑着。
　　到了东川，车停在一家宾馆门口，安排好住宿，葛岩便和老头出去了，他们走后，我凭着地址找到了一家叫“纯然”的咖啡店，整个店面呈板栗色，木质桌面发出幽幽的光，店里很安静，只有四五个客人，高中的同学说蒋云在那里工作，我无暇欣赏幽雅的环境，对店里的服务员挨个搜寻，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蒋云，问了店里的工作人员，一个貌似经理模样的的人，皱着眉头努力回想许久，给了这样的答案：“有这个人，一个月前就离开了，怎么……你找到他有事么？”
　　还是没找到蒋云，不晓得他过的怎么样，怎么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故意躲避的人呢？
　　我要了一杯饮料，心不在焉地喝着，渐渐感到莫名地压抑……
　　回到宾馆，听着嘈杂的音乐。
　　“砰——砰——”
　　有人用脚踢门，开了门，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葛岩红着眼，摇摇晃晃靠倒在门框边，进了屋踉踉跄跄往床上扑去。
　　我追到床边，叫道：“你是不是醉啦？阿岩——阿岩——你走错房间啦——”
　　葛岩毫无反应，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哼哧，我拍拍他，喊道：“喂——快别睡啦——”
　　他突然翻身坐起，扑到我的怀里，哗哗地呕吐起来，一瞬间我的上衣、裤子、鞋上全部是呕吐物，散发着浓烈的臭味，他干呕了几声，抓着我的衣角擦擦嘴，软软地倒在床上，继续睡了……
　　看着一身的脏污，闻着浓烈的臭味，我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在呕吐之前飞奔进了浴室，穿着衣服，闭起眼，拧开喷头冲了许久，直到那股臭味淡去，才微微张开眼查看身上的脏污是否还在，从浴室走出，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极香甜的葛岩，闻着身上若隐若现的、夹杂着酒气的臭味，简直有杀人的冲动，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
　　葛岩穿着宽松的牛仔裤，黑色的皮带展露无遗，半个钱夹露在外面，我犹豫了一阵，拿着他的钱包去了服装专卖店。
　　在时尚的服装店里，我看中了一条很普通的白色连衣裙，还顺便挑了一双高跟凉拖，结账的时候在葛岩的钱夹里看到一张照片，一个年轻漂亮女孩站在一栋欧美风格的别墅前，身旁有棵棕榈，她穿着深红色礼服，提着装着酒瓶的花篮，裙摆坠地完全遮住了脚踝，即使是一张照片也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高贵典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