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路》晏柏

2、第二章 人面疮 1

　　林遂来时的言还在练剑，刚好是前段时间教他的万清剑法第三式春去秋来。
　　“师父你来啦。”沈言练完剑法转头看到林遂已经来了，正在看自己练剑。
　　“还不错，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去。
　　“好。”沈言说完进了一旁的屋子。

　　半响，沈言换了一身衣服，后面还背着竹幽剑，与林遂一起出门了。
　　...........
　　沈言按了门铃，没多久出来一位中年男人开门，那人看到沈言以及身后的林遂，有些狐疑，眼前两个年轻人，自己完全不认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开门的人身着也是奇怪，且不说七月天在家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甚至还带上口罩。头上已经热出汗珠，依旧不肯换衣服。

　　沈言注意到对方手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红点，有些地方能看到凸起，脸上也有类似痕迹，跟手上比起来倒是完全不值得在意，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小点，不仔细看容易误以为普通起痘。
　　房主人感受到沈言的目光，迅速将手别到身后，直勾勾盯着沈言看。
　　“您好，我是沈言，一旁这位是我师父，林遂。是您前几天联系我们来解决问题的吗？”沈言被眼前奇怪的人盯得有些发毛，见林遂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开口介绍到。
　　“哦哦，大师你们先进来再说。”男人将门推开转身进了屋里并招呼两人进来。

　　男人走路十分奇怪，用鞋子贴着地面在走路。身子像是一只虾子般超前倾斜，一头一头的往前急着赶路。东一下，西一下，显得头重脚轻。
　　等沈言两人坐下，开始说自己的情况，这人性赵名禹，两个月前发现自己脚心出起了一个豆，一开始没在意，毕竟不痒不痛，本来以为过几天就好了，一周后原本黄豆大小的豆几乎快跟脚掌一般大，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接着半个月的时间脚掌上那块疙瘩竟然长出来人脸的形状还不断往上爬。

　　之后去看了跟多老中医，他们给我开了不少药，本来吃了还挺管用的长到大腿就不在长了，更让我害怕的是他竟然开始说话了，我后来实在没办法就用刀子把腿那块肉剜掉，没想到一个周后那东西又回来了甚至已经长到肚子上来。还跟我说不出三个月就会跟我的脸和在一起，最后取代我。
　　身上的红斑也是那时候长的，还要赵禹喂给他吃的，三顿少了一顿都会令他浑身疼痛无比。
　　“大师您可要救救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赵禹说着竟然哭了。
　　“桀桀桀桀桀，想除掉我，做梦吧，我到时候把你们全都吃掉。”就在这时突然传开一阵阴冷的声音，那声音竟然从赵禹胸膛处传来。
　　沈言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瞪着赵禹。

　　“人面疮，因果报应罢了。”林遂不轻不淡道。
　　“你说什么？”赵禹听了浑身颤抖，嘴唇不住哆嗦。
　　沈言仔这才发现赵禹好像是上次买符纸时遇到的怪人：“师父这个人好像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怪人”。
　　林遂嗤笑一声:“猜到了。”

　　赵禹见两人无视自己强忍怒气勉为其难的露出一个假笑“大师可否说的明白些。”

　　“性情暴躁，面部色气重，延伸到耳后。走路太重，似鹿似獐。早亡之相。”林遂看着眼前冷汗直流的赵禹，冷笑说道。
　　“你、、、、、你！”赵禹被林遂气到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你以前做过什么不会忘了把。”林遂没有在意赵禹的表现，接着说。

　　想人面疮这种病，就算在现代也是疑难杂症一种，寻常人面疮也只会长到一个模糊人面就会停止，而赵禹身上的这个，分明是被冤魂附上。
　　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坏事最后都会被反噬好回来。

　　“你胡说什么。”赵禹似乎还是不肯承认林遂的话试图狡辩。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本事，有种等我爬到你脸上在狡辩啊，桀桀桀桀桀！”赵禹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的不知悔改应该是激怒了身上的人面疮。
　　从胸膛处传开一阵奸笑声，声音令人遍体生寒，赵禹听后打了一个寒战。
　　“我说，大师，求你救救我，我给你钱！”接着赵禹哭着说。
　　“当年我公司差点破产，就跟我大哥借了五百万周转，正是这些钱才是我当年没破产，本来我想着过段时间资金回转在把钱还给大哥，可是我没想到大哥借我钱后公司也面临经济危机，没过多久就问我要钱，可我当时公司才刚起色，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还给他，只能拖着。直到有天我喝了些酒，打算跟大哥谈谈，我们就约在公司楼顶谈，我当时真的喝多了，脑子有些乱就把大哥推了下去。”赵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不只是不是良心发现，对着空气直喊大哥，我对不起你。

　　沈言听后有些气愤；“绕是如此，你也不该把人从楼上推下去。”

　　“我也不想啊，我当时喝了酒，脑子有些不清醒，等我反应过来，大哥已经掉下去了。我也是没办法啊，当年我公司才刚刚有起色，再让我拿出那些钱，不如直接杀了我，我也没打算不还，就是想再等等，等项目做完了，双倍我都还的了。”
　　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事终究不是一件小事，沈言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林遂听后冷眼相看，眼中的万恶丝毫不掩饰。

　　“人渣，我当年好心借钱给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人面听到赵禹的话，只觉更加气愤，恶狠狠的说。

　　霎时赵禹传来一声声惨叫，不停挠身上的疙瘩，最后竟然把上衣脱了，此时才发现这人身上远比手上的情况严重的多，很多地方已经化脓，在赵禹不断挠下，已经出血了，然而他却感觉不到疼一样。
　　沈言看着眼前男人的惨状不禁倒吸一口气。
　　“当年你做事之前要是认真考虑后果，这些事就不会发生。说来说去还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林遂依旧没有被赵禹的凄惨哀嚎打动，不冷不热的说。

　　“大师，您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赵禹此时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能晕过去一样，但身上传来的疼痒一直在吊着他的精神，令他不会轻易昏倒。
　　“你真的想活？”半响，林遂才不急不慢的说。
　　“想，大师您只要救了我不管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到了此时，沈言见赵禹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由得摇了摇头。
　　“小言，去找一碗水来。”林遂朝沈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说道。
　　“好，我马上去。”沈言听林遂让自己找东西，马上站起来打算去找厨房在什么地方。
　　“你这不是普通的人面疮，里面还有怨魂，就算我给你化解了，以后每年都要给你大哥烧纸钱，公司也要散了，如果不散，怨魂心中执念太深，难免还会再回来。”林遂说道。
　　“大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那公司是我十多年的心血。”
　　没想到赵禹此时还惦记这钱，他的话刚说出口没多久，就令林遂心生厌恶，便冷声说道“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吧。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你果然还不知悔改，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你。”这会，人面疮又开始说话，怨毒的语气使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赵禹犹豫了一会，突觉身上的疮更痒更疼了，只好苦声喊道；“我不要了，我会把公司捐掉，一分不留！”
　　此时沈言正好端着一碗水出来，朝林遂走去。
　　“师父，给。”沈言将水递给林遂后，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林遂作法。
　　“你别想将我赶出去，我一定要让他得到该得的报应，你要是敢拦我，我就杀了你们。”赵禹身上的人面大概感觉到林遂要做什么，狰狞的说。
　　“闭嘴。”林遂只是朝人脸轻喝一声，那脸便不在说话了，赵禹身上的不适甚至都好些了。
　　林遂手里拿着刚才沈言递过来的碗，一手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符纸，将其放入碗中低声念了一句，就见碗里的符纸着起来了，片刻，符纸烧成灰烬，碗里的水也变得有些浑浊，林遂将碗递给沈言说道“给他喝了。”
　　沈言接过来之后，便走到赵禹眼前递给他，赵禹想都没想直接喝下去。
　　没过多久，赵禹身上的疙瘩逐渐变小，不到一个小时竟然全部不见了，只剩下胸膛处的人脸，赵禹看到眼前的变化一脸惊讶，只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人，如此，对林遂二人的态度越发诚恳了。
　　就在赵禹还在惊讶自己身上的变化时，林遂已经起身走到赵禹身边，仔细打量那个人脸，缓缓说：“既然已经死了，就放下执念，安心投胎，阳间的事你终究是管不了的。”
　　“你凭什么让我放下执念，让我投胎转世，我又怎么能看着仇人逍遥法外，我难道连给自己报仇的权利都没有吗。”
　　“趁着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大事，还有回头的机会，现在转世，来世必定不会太差，不然到时连做人的机会都没了。”林遂此时语气依旧不急不慢说着。
　　“你还是听我师父的话，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因果循环，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沈言见那人面有些冥顽不灵，不紧也来劝他。
　　“小言，往后站。”林遂对沈言说道。
　　“嗯。”沈言听了林遂的话，听话的后退了几步。
　　毕竟化成厉鬼执念太深，岂是劝说几句就能放下的。

　　林遂不在理人面说出的恶咒，修长的手指在人脸额头的位置轻轻一点，人面的额头便沾了林遂手指出的一滴血，接着林遂轻声念咒，那人面出传来一阵尖叫，赵禹听了人面的尖叫开始双腿发抖，甚至开始冒冷汗，尖叫声没过多久就淡下去了。渐渐地赵禹胸膛处的人脸也变得模糊起来，接着开始变小，直到最后，变成黄豆大小，直到从赵禹胸口处冒出几缕黑色的烟雾，竟然不见了！
　　“大师，那恶鬼？”赵禹见身上的人面疮不见了，疼痒感也消失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问。
　　“已经走了。”林遂淡淡的回道。
　　“请问大师那恶鬼已经投胎去了吗？”赵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一脸讨好的问。
　　“。。。。。。。”林遂并没有回话，甚至不再理他，只是轻瞥赵禹一眼。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师父既然已经帮你化解了人面疮，自然以后不会来找你了。”若是说从一开始见面的震惊到现在沈言对眼前这个人就只剩下了厌恶，甚至想远离这人。
　　“那就好那就好。”赵禹似乎并没有在意沈言说话的语气，甚至连林遂的忽视都丝毫不在意，反倒是看着他们一直在笑。
　　沈言看着赵禹猥琐的笑，打了个寒战，悄悄地向林遂身边挪了两步，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林遂将沈言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虽然没什么太大动作，还是轻轻勾起嘴角。
　　林遂大概是想了一会，便朝沈言招手，意识对方站到自己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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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