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换了新欢》问尘九日

29、第二十九章

　　奚杭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注意力全在秦在望身上。

　　他凑近了，便看到了秦在望被擦破的嘴角，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我带你去楼下诊所看一看？”

　　秦在望：“没事，老师，只是一点小伤。”

　　看在商谨凛的眼睛里，这两人就是贴在一起腻歪，他心头火气更盛，于是上前扯了奚杭一把：“奚杭，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理我是吧？”

　　秦在望手上一紧，把人拉了回来，并扣进了自己怀里。

　　“商先生，”秦在望看向他的眼神冰冷，“请你不要对奚老师动手动脚的，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忘记了？”

　　商谨凛瞪了他一眼：“谁说我们分手了？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插嘴——奚杭，你跟我回家！”

　　说完他又试图去拉奚杭。

　　藏在秦在望身后的小奶狗原来只是朝着商谨凛的方向嗷嗷叫，见商谨凛一直在试图拉扯奚杭，它便鼓起勇气冲上前去，一口咬住了商谨凛的裤脚。

　　“滚开！”商谨凛退了几步，意欲将脚上的小东西抖开。

　　奚杭立刻把小狗拉了回来，然后挣开了秦在望的怀抱，也扯开了商谨凛的手。
　　他冲着商谨凛怒道：“商谨凛，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会立即报警。”

　　“奚杭，”商谨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就为了个外人，这么吼我？”

　　“你还是我的奚杭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们在一起六年多了，我们以前明明那么相爱的……你难道全都忘了吗？”商谨凛的目光缓缓落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奚杭带了快四年的那颗戒指已经消失了，只剩一圈浅浅的白痕，“你……你还把戒指摘了？”

　　奚杭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冷淡地反问：“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摘？”

　　“你凭什么把戒指摘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一辈子也不能摘！”商谨凛气急败坏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你今天必须和我回家！”

　　不等奚杭回答，他便又道：“之前的事是我的错，可你现在不是也报复回来了吗？我们就当扯平了，好不好？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些事，还和以前一样，好好地在一块，不行吗？”

　　奚杭沉默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不可能了，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事不过三……我保证不会再犯下一次错了。”

　　“商谨凛，”奚杭蹲下身，把地上的旺仔抱了起来，“你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吗？谁都得让着你？凭什么你一句要诚心悔过、一句轻描淡写的保证，别人就一定要原谅你？”

　　“我没有这样想……”商谨凛再次想抓住他的手，然而奚杭后退一步，却让他抓了个空。

　　奚杭偏头对秦在望道：“今天就不散步了。”

　　秦在望：“嗯。”

　　紧接着奚杭再次看向商谨凛：“以后别再来了，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说完就抱着狗往家门的方向走去，秦在望紧随其后。
　　商谨凛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内，房门落锁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仿若清晰可闻的嘲讽，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进了屋，小旺仔也不叫唤了，只跟在秦在望身后，而秦在望则默然地跟再奚杭的身后，亦步亦趋。

　　“去沙发上坐着，”奚杭接了盆热水，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跟着我干嘛？”

　　说着他便要往客厅去，身后一人一狗于是又跟着他去了客厅。

　　奚杭先把水盆和毛巾放下，然后对秦在望说：“你坐着。”

　　秦在望顺从地坐下了：“老师，你别伤心了，我待会把他的照片发给保安，以后让保安仔细盯着点。”

　　“我没伤心，”奚杭用拧干的热毛巾轻敷他浮起淤青的嘴角，“还疼吗？”

　　秦在望在拳馆里没少和人练习，身上偶有挂彩，他也从不当回事，但他看见面前贴的极近的奚杭眼睫低垂，小心翼翼地用热毛巾贴着他伤处的样子，忽然就觉得疼了。

　　“还有点，”秦在望微微一别脑袋，“嘶，您轻点。”

　　这一拳他是故意接下的，在看见商谨凛的拳头挥过来的那一瞬间，秦在望心里不怒反喜。

　　他太知道奚杭的脾气了，他把自己当学生、当朋友，他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是需要被保护的，商谨凛这一拳落到无辜的他身上，奚杭一定会被激怒。

　　秦在望一直知道，即便自己对奚杭再好，商谨凛也依然是他心里撇不去、擦不净的影子。

　　他不能只让奚杭感受到他的好，他还得让奚杭心疼他、依赖他，直到离不开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在奚杭脸上看到了既愧疚又心疼的表情：“知道疼你还不躲，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让人打。”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嘛，”秦在望撇了撇嘴，做可怜态，“没想到竟然有人舍得往帅哥脸上招呼，我太冤枉了。”

　　奚杭隔着毛巾，轻轻揉着他的嘴角：“平时你不认真念书的时候，我要打你你怎么就躲得那么快了？你爸不是说你有空了就要去拳馆吗？白学了？”

　　秦在望委屈道：“我都这样了，您还说我呢？”

　　“好好好，”奚杭又拧了一遍毛巾，“不说你了，毛巾你自己按着，我去拿今晚的练习题。”

　　“那您还是说我吧，”秦在望立刻道，“我不想自己按着。”

　　奚杭没理他，径直起身去拿文件袋。

　　秦在望的语气有些沮丧：“我这都‘重伤’了，您怎么还让我做题，太没人性了奚老师。”

　　“你就是被打得快死了，只要还剩一口气，就得给我做题，”奚杭玩笑道，“反正你们高中生的命也不值钱。”

　　秦在望笑道：“这是你们人民教师该说的话吗？”
　　他顿了顿，又道：“对了，我进步了那么多名，老师打算怎么奖励我？”

　　“先请你吃顿饭吧，礼物我暂时还没想好。”

　　秦在望继续问：“什么时候？”

　　“不然就明天吧，”奚杭说，“后天就是小年夜了，之后你应该也没什么时间了。”

　　“好。”秦在望立刻笑了起来，但嘴角扬起的弧度有点大，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处，这回是真疼着了，他却反而不装模作样地喊疼了。

　　第二天晚上。

　　奚杭和秦在望两人在约好的地方见了面，然后一起进了饭店。

　　服务员把点菜的iPad递给奚杭，后者则将其递给了秦在望：“你点吧，别客气。”

　　“放心，我什么时候和老师客气过？”秦在望玩笑道，“今天不吃垮老师就算我没本事。”

　　奚杭哭笑不得道：“行。”

　　秦在望一边点菜，一边继续道：“昨晚我妈看了家长群里的成绩单，特别高兴，我爸也挺高兴的，说明天回来要请老师吃饭。”

　　“我收了钱，当然要教好你，”奚杭说，“再说明晚是小年夜，请我一个外人不合适，你和他们说，我知道他们的心意，但教你是我的本分，没必要请我吃饭。”

　　“那你自己和我妈说，”秦在望点好了菜，又把平板递给了他，“我妈怪好客的，我肯定说不过他。”

　　奚杭又加了两碗菜，然后看了眼菜单：“你怎么还点了酒？”

　　“今天开心，就喝点嘛。”

　　“不行，”奚杭正色道，“小孩不能喝酒，给我喝可乐。”

　　“碳酸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秦在望有理有据地说，“我就喝一点，又不是往醉里喝，而且谁是小孩了，我都成年了。”

　　奚杭说不过他，于是只好道：“好吧，只能喝一点。”

　　等酒上来了，奚杭就倒了杯酒敬他：“这次考试进步很大，希望以后继续保持住，从这次的考试可以看出，你的确很有学习的天赋，但不许骄傲，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争取下一次考的更好。”

　　秦在望笑着和他碰杯，然后一口饮下。

　　紧接着他又举杯：“我也谢谢老师的悉心栽培，您言传身教，仿若那春风化雨，蜡炬春蚕……”

　　奚杭迅速和他一碰杯：“行了，咱别这么官方行吗？跟在演戏似的。”

　　“明明是您先开始的，”秦在望笑道，“还赖我。”

　　第一道菜上来，奚杭先给秦在望夹了一块子，然后道：“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嗯……”秦在望沉吟了片刻，他从来没缺过零花钱，有什么想要的，只需和唐琼提一嘴，钱就打过来了，要说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一时半会竟然也想不到，“好像没有。”

　　“是吧，”奚杭说，“你应该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刚刚去书店，给你挑了几本还不错的练习。”

　　说完他就把挂在一边的一袋练习塞给了秦在望，秦在望受宠若惊，急忙推拒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送你的就是你的了，”奚杭笑道，“和我客气什么？不是嫌我给的少吧？要不然明天我再去找点卷子印给你？”

　　秦在望只好收下了那几块如砖重的练习题，抱怨道：“佛口蛇心，你也太坏了，奚老师。”

　　奚杭忍不住又笑，笑完了才说：“这几本练习是本来就要送你的，进步的奖励你自己再想一个，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什么样的才叫过分？”秦在望的眼角一弯，尾音上挑，听起来有几分轻浮的意味。

　　奚杭一时被他问楞了，思忖片刻后才道：“合法合规，不违反道德，符合我的经济状况。”

　　“那我想想，”秦在望冲他一笑，“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对象，老师能帮帮我吗？”

　　“不许早恋，”奚杭说，“除了这个。”

　　“那我想要老师的一个吻。”

　　他的眼睛亮极了，奚杭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别开这些不着调的玩笑。”

　　“好吧，”秦在望有些失望，但脸上依然在笑，“那我想去老师小时候长大的地方玩，您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