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百年[死神Bleach|平日]》AZCZS

7、魂魄自杀

　　“这位小姐，初次……”
　　“话说，你自己知道吧，你这种中年男油田的气质不适合学别人穿的跟盖世太保一样——”
　　日世里借着路灯看清了对手以后，实在有点克制不住吐槽的欲望。说起打扮，以前他们八个除了她和罗武，哪个不爱打扮，纵使有的品味也一言难尽，但至少和自身气质是统一的……这位长得像纵欲过度的中年秃顶男士穿着一身装逼专用的军大衣是想干嘛啊？
　　“滑稽地让人想当场宰了你啊！”
　　不容对方回应，日世里直接持刀瞬步至空中，劈头斩下。

　　中年男士险险避过，脸上已然见血，“这位小姐，你果然很强。我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是实在是受到你魅力的吸引，忍不住想要与你见上一面。”
　　日世里呸了一声，“被你这种品味糟糕的弱鸡称赞有魅力真是怪恶心人的。”此刻她手持斩魄刀，心中却生了迟疑。此人虽然穿着类似星十字团的制服，但灵压和身手未免过于不入眼，就算友哈巴赫之死带走了团员的圣文字力量，也不该弱成这样。可若只是一个普通杂兵，竟然能躲过圣别？

　　“有魅力的小姐，让我们来正式作下自我介绍吧，我叫史蒂文·阿尔贝塔。”
　　日世里百余年致力于让以平子真子为首的男性秃子承认她的女性魅力，可是一遭被货真价实的秃头一口一个“有魅力的小姐”这么叫就让她有点无法承受了。
　　“地中海，你没必要知道本小姐的名讳，因为本小姐马上就会砍了你！”
　　提刀再上，这一回史蒂文完全避开了。
　　“你一定在奇怪，我们的力量差距那么大，为什么我却敢主动现身。”史蒂文拉开了一定距离，抹掉了脸上的血迹，沾了血的手指在面前搓了一下，若有所指地道：“你刚才沾到血了吧？”
　　日世里心想自己刚才砍到他的一刀顶多是蹭了点皮，谈何沾到——等一下，他说的不是他的血！

　　“小姐反应过来了，没错，是刚才那位先生。”又躲过了日世里的一击，史蒂文看上去好整以暇，“小姐没有发现你变慢了吗？以小姐的实力，本应该能轻易打败我的。”
　　日世里低头看着之前沾了那男人血的手，罕见地沉默了。

　　“小姐是被我吓到了吗？是我的错。说起来，如果不是小姐你的灵压当中有缺口，那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浸入你的魂体……”
　　“喂，所以刚才那男人是你的实验品吗？”日世里开口打断了他，声音中辨不出任何情绪。

　　看似不相关的打岔使史蒂文愣了愣，然后他缓缓将灵压聚集在左手上集成了光束，“小姐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我在那人身上注射了高级灭却师的神圣血液，即使并只是普通人类，沾染之后亦可分享到这种神圣的力量。可是，小姐不是普通人类，是死神吧？”
　　日世里终于抬头看向史蒂文，只是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已经惊诧到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就听说灭却师与死神是天敌，如果把灭却师的灵血注入死神的魂魄，是可以洗涤死神之力的吧。”史蒂文油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容，右手端成拉弓的姿势，“那么，成为我的下一个实验品吧，死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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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永别了，你们真是非常出色的的实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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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我说昨天怎么会梦到那个。”日世里嘀咕了一句史蒂文摸不着头脑的话，好像这才回过神来，再看向史蒂文时目光中凝聚了明确的杀意，“地中海，我刚刚才确定一件事，你这种垃圾死、不、足、惜！”
　　灵压自足下暴涨，日世里再度闪身至史蒂文面前，这一回她没有用刀，而是直接掐住了男人的脖颈。

　　“这是？！”史蒂文惊骇莫名地看着眼前少女脸上陡然出现的面具和异色的眼瞳。
　　“响转。虚的技巧。”日世里好心地回答了他，“就算死神的力量被克制了，但我还有一半虚的力量啊。”
　　语毕，臂上骤然发力，直接将人从数米高的空中砸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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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世里？”
　　一个本该与战斗氛围完全无关的声音强行插入了对话，鳗屋育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脚下的街道，正仰头惊恐地望向她。
　　日世里皱了皱眉，心中第一个反应是还好她是现在过来的。人类这种东西婆婆妈妈的实在碍事，都说了危险还跑出来干嘛？也罢——

　　等等……变不回来了？！
　　日世里不无震惊地看向自己徒劳的右手，她的虚化居然撤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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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停滞了数秒，未几，日世里仿佛认命般放下了手，却是自嘲一哂，“竟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木屐踏在雨水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百余年来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需要帮忙吗，日世里酱？”
　　日世里偏头看向浦原喜助，即便是虚化状态，眼神也堪称复杂。她在刹那间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浦原喜助不答，手杖化为了红姬的模样。

　　“但是，这回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出于一种近乎报复的心理，日世里再次踏出响转，向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鳗屋育美冲了过去……

　　“啊！！！”
　　鳗屋育美惊叫一声，然后在她惊骇的瞳孔中，日世里的面具出现了裂痕，继而一点点地碎裂消散，露出了一张十分恶劣的笑脸。日世里头往前一点，整个人的重量转移到了鳗屋育美的肩头。
　　半晌，鳗屋育美低头看了看，发现日世里的左肩开了一个血洞，她虽然看不到实物，却分明觉得有一支箭插在上面。

　　**
　　日世里再次醒来时，丝毫没有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浦原商店的榻榻米上。
　　“哦呀哦呀，日世里酱你终于醒啦。”浦原喜助夸张地举着小折扇挡住嘴，日世里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别开了视线。她可太清楚了，浦原喜助此人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就是个尴尬癌晚期患者，以前遇到尴尬就脸红装弱受，后来买了顶破帽子就苦练奸诈气质以掩饰尴尬……说到底，这件事跟他也没关系，他有啥好尴尬的。

　　“看到你这样鲜活的样子，我才终于放心了呢。”浦原喜助完全不介意她的嫌弃，“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鳗屋小姐交代呢……哦哦，差点忘了，还有平子队长。真是可怕呢，他会从尸魂界冲过来砍我吧。”
　　“你要敢告诉他，我现在就砍你！”日世里瞪了他一眼。

　　浦原喜助默然片刻，温和道：“日世里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吗？”
　　“废话！”日世里音量高了些，一下扯到了伤口，喘了几声后道：“我自己的身体，用过几次傻子也知道有问题了好吗。”
　　“那灵王宫那次……”
　　日世里有点生气地插嘴道：“蓝染之后也就这一场生死之战。你们一个个都上了，我怎么可能不去？虽然也没出上什么力，但是你这家伙不要轻易小看人啊！”

　　浦原喜助被她吼得怔了怔，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是因为知道灵压出了问题，所以这些日子来日世里酱才一直躲着我吗，也不愿意到我店里来打工？”
　　“有点吧……但也算不上，”日世里感受了下肩部的伤口，然后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许是因为受了伤，她极难得地显现出了安静的一面，“那个地中海油田形容的还挺准确的，灵压有了缺口。死神之力和虚的力量的平衡界限变得不稳定了，而每一次的战斗都会加大这种不稳定的趋势。这一回灭却师的血正好嵌入了这个缺口，平衡再一次被打破了……这类事情正好是你的专长，你肯定早就察觉到了，要是有办法也早就用上了吧。”
　　浦原喜助这会儿是真有点尴尬了，“哎呀呀，这么容易就被……”

　　“其实我自己也试过很多方法，不过想想你浦原喜助到现在都没辙的事，我又怎么可能解决的了……”日世里颇不屑地斜眼瞥着自己的前任上司，“目前看来你和真子是对的，脱离战斗、尽量不使用力量似乎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浦原喜助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和110年前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那个曳舟桐生离开后，因失去亲人而彷徨无助，只能以排斥外来队长的暴躁作为掩饰的小女孩。
　　“喜助，继续这样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发生魂魄自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