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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愁云万里凝 ...

  •   2、愁云万里凝

      金乌西沉,在天与地的交接之处稍稍挣扎沉浮了一小会儿,终于无可奈何地被黑夜所吞没。夜深不便行路,众人又停下来休憩。徐云帆拿着空葫芦要去打水,心有余悸的风敛月连忙叮嘱:“快去快回。要是……又有什么事情,你且先顾着自己避开,保住性命,回头再来会合。”徐云帆一一应了,方才快步离开。待到他回转过来的时候,瞧见风敛月正坐在车前,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去时的方向,心中一暖,奔上前来微笑道:“我回来了,你是不是渴了,先喝点水吧。”
      风敛月瞧见他平安返回,展颜一笑,接过葫芦喝了几口,又递给徐云帆问他要不要喝。徐云帆忽然心中一跳,低声说不需要。
      风敛月听他语声里似有为难之意,稍稍诧异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毫不在意地说道:“嗳,罢了,出门在外的哪里能讲究那么多。快喝吧,别再忸怩了。”
      徐云帆双颊微微泛红,接过了葫芦。风敛月瞧见他竟然为这等小事羞涩,心里正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又想起失散的唐叔以及翠翘娘子一车人,还有惨死的常恩和琼浆娘子,心中郁郁,不由得轻轻嗟叹。
      徐云帆知她心里难过,便轻声问道:“我们现在离洛阳还很远吗?”
      “是有些远。”风敛月叹了一口气,“不过最头痛的事情是挤在大队伍当中走得太慢。”
      “那咱们就早些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继续赶剩下的路。”
      “嗯。”
      放下车帘,车厢里顿时一片黑暗,两人并排躺在车厢里,徐云帆无意中一伸手臂,便触及一片柔软,他像被烙铁一般缩手回来,一迭声地道歉。
      风敛月有点哭笑不得,这点小小的无心之过只需两个人都装聋作哑就能轻轻化解,他这般郑重其事地道歉反而显得尴尬,她一面柔声说道:“没关系,快睡快睡,我很累了。”一面在心里摇头笑叹,他果然还是个孩子。
      因为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冒犯了她,徐云帆压根儿不敢再翻身或者挪动一下手脚,虽说这样休息有些别扭,但毕竟经过了一天的疲累惊悲,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累,不一会儿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风敛月便觉得身上有些懒懒的提不起劲来,却也只能挺着。又奔波了一日,草草歇下,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起了烧。他们原先就备着些治伤病的药物,于是便拿出对症的药来就着凉水胡乱咽下。她的体质毕竟较差,路上受了许多劳累颠簸,又因家人的死伤和失散而伤神悲忧,病势便颇有些沉重起来,吃了药也不起什么良效。
      徐云帆见她烧得两颧发红神色萎顿,十分揪心,只能用沾湿冷水的帕子敷在她额上,不一阵子帕子便被捂热,又得更换另一张帕子。他又得驾驭马车又得回车厢照看风敛月,一心分成两用,既是辛苦又不免会出些小岔子。风敛月虽然生着病发着烧,神智却还算清醒,看到他来回折腾不由叹气:“好孩子,不用回头来管我太多,你还是去小心驾驭马车才对——小心点别人。”
      众人已经逃难了十多日,颠簸流离,惶然失所,有的中途与家人失散,有的亲人被杀死或打熬不过路上辛苦生起病来,还有的原先备着的粮食不够,不免要求爷爷告奶奶地跟其他人借或者买一点,而其他人所带的也未必有富余,就算答应卖,开的价钱也不会低,而对方亦觉得这是趁火打劫见死不救,自然会发生纠纷,眼见得离家日远,悲伤、烦恼、焦躁的情绪越来越浓重,不时有争吵冲撞的事情发生。
      在第十八天上,有一件更恶劣的事情发生了——有人跟乔大户买点药,因嫌乔大户开的价太高发生了争吵,而乔大户平素是雁过拔毛、为富不仁的主儿,在霍州城里一向名声不佳;而跟他争吵的这几个人也是霍州城里出名的无赖泼皮,吵着吵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动手强抢起来,推搡中乔大户挨了一下窝心脚,从马车上摔到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那几个无赖又扑过去一顿老拳,旁边众人先前受过乔大户的刁难的,不但不劝架,还拍手叫好:
      “打得好!揍扁这个铁公鸡老混球!”
      “这个老东西,早就该吃一通教训了!”
      “不让这帮混蛋吃吃苦头,他们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活该!”
      那几个无赖闻言越发得了意,越发下死劲地拳打脚踢,乔大户起先还哼哼唧唧,后面便不出声了。有人忽然觉察,失声尖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打死人啦!”
      众人一惊,立刻安静下来。那几个无赖抖了抖,为首的忽然喝道:“老子打死人又怎么了,是他犯贱!这种放屁油□□的大财主,平日里吃香喝辣作威作福的,早就该死了!”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冲到乔大户的车上翻拣起金银细软来。乔大户先前跟着子女一同逃难的,其子前几日已经遇害,女儿不过才十四十五岁年纪,唬得在车上蜷缩成一团抖抖索索。那个无赖轻佻地在她身上捏了一把,然后揣着些财物扬长而去。旁观的人面面相觑,蓦地发一声喊,一个两个全都冲了上去,争先恐后,把乔大户马车上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全都瓜分殆尽,甚至连乔大户尸身上也被翻检过,外衣亦被剥光。又有几个无赖索性把乔大户的女儿推下车去,占用了她家的马车。乔大户的女儿哭哭啼啼,却也无计可施。她一个不经世事的无知少女,遭此惨变,茫然不知所措,唯有继续跟在流民队伍中前行,讨些拣些残羹冷炙来勉强果腹。
      而先前那几个无赖见她软弱可欺,便起了歹心,拿几块干硬的面饼把她诱哄到路旁草丛旁施-暴。那一晚女子尖细凄惨的呼救和哭喊惊醒了不少沉睡的人,但没有谁敢于去过察看阻止。
      徐云帆和风敛月也被吵醒,两人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相互凝望,最终还是不由得双双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等明早……我再过去看看。”徐云帆的拳头在衣袖里紧攥成拳头,掌心里都是汗水。只有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不能阻止这样令他愤怒的暴行。
      风敛月点点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我们的粮食还够,再添一个人吃饭也不成问题。”
      次日天色微白时徐云帆便起身,匆匆过去察看,风敛月依然躺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听见他匆匆返回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正看见他掀开车帘,凝重而惶恐的面色,在看到她的时候才有所缓和。
      “她……死了。”徐云帆简短地回答,心脏仍在怦怦直跳。
      他很庆幸过去查看的只是自己而已,没有让她看到那样凄惨的景象——那个少女赤身裸-体地死在草丛里,头发零乱,双眼圆睁,瞳孔涣散,身下一片血红。他愣了片刻,忽然担心起孤身一人留在马车上的风敛月来,一激灵,赶紧飞步跑回来察看,待见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才放下了紧紧揪住的心。
      不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众人相继起身,依旧惶惶然前行,几乎没有人去留意队伍中是否减少了一个羔羊般荏弱的可怜少女。

      过得几日,又有两家人遭遇了不幸。一家人和乔大户家情况类似,下场也是家破人亡;另一家人倒不是很富有,只是丈夫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妻子又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教人觊觎,于是那些无赖竟把那女子拖去糟-蹋轻-薄,旁边无一人胆敢阻拦,甚至还有人说些风凉话,那个男人只能抱着才满月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待得妻子披头散发地回来,夫妻俩抱头痛哭。
      其实,这些逃难的人们平日里绝大多数都是安分守己的平头百姓,只要没人带头,其他人一般是不会主动去欺凌弱小的。可一旦有人先开了这个头,也会带动起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蠢蠢欲动,剩下的一部分装聋扮哑,保持沉默。
      人性有善亦有恶,除了绝顶的圣人和恶人,在绝大多数人的心里,善心与恶念同时并存,相互斗争,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处境下,有的时候善良的一面成为主宰,有的时候邪恶的一面会占上风。而此时此刻,恶行得不到任何的谴责和惩罚,于是催化了恶念在人群中悄然而又迅速的传染蔓延。粮食,钱财,女人,旧恨,新仇……或者仅仅是发泄心中对惨淡未来的恐惧,以及谋求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快感,这样那样的理由,都可以成为施-暴的导火索。
      徐云帆几年前曾在心中暗笑过风家的马车太过俭朴毫无品味的,此时却十分庆幸——若是装潢华丽十分醒目,只怕他们早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然而他还是放心得太早——车马不甚起眼,可是人却起眼。即便低调行事,即便身着随便衣裳,可是这般一个清俊斯文的少年,一个青春美貌又病歪歪的荏弱女郎,想让别有用心的人不注意到也难。何况,风府亦是获州城里排得上名号的富商大户,认得风敛月的人为数并不少。
      一日中午队伍停下来歇脚,徐云帆掂了掂葫芦发现水快被喝完了,心想这大中午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便拿着葫芦去接些山泉水,回来却看见车厢门大开,风敛月竟然踪影不见!
      徐云帆慌了手脚,忙向马车旁边的人追问风敛月的下落,但众人生怕惹事生非,竟全都推说不知。他正在情急,忽然瞧见路边地上有一张帕子,似乎有些眼熟,奔上前捡起来一看正是先前蒙在风敛月额上的——她高烧已退,但这几日仍有持续低热,精神不振。他心知不好,再仔细查看草丛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连忙捡了根棍子,循迹追了过去。
      他不一会儿便在一丛灌木后面见到了风敛月,披头散发,衣衫零乱,正在拼命跟一个黑胖汉子厮打。那汉子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喝道:“臭丫头骚什么骚!惹毛了老子干脆先杀了你再奸-尸!”
      风敛月本是纤柔女子,又兼病体虚弱,被他一个耳光打得站不住脚,摇摇欲倒。那汉子嘿嘿冷笑,正欲扑上去,猛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连忙回头,正瞧见徐云帆满面怒容,狠狠挥棒打来,他朝旁边一躲,徐云帆打了个空,收住了脚步。那汉子踏前一步欲夺木棍,徐云帆手腕一转,那汉子朝旁边一让,再次落空。
      两人你来我往几下,徐云帆年纪正轻,又兼愤恨填膺分外勇猛,那汉子眼看落了下风,猛地一转身揪住旁边的风敛月,喝道:“你不怕我掐死她你就只管打!”他双手掐上她的脖子,稍一用劲,风敛月的脸色立刻变得紫涨。
      徐云帆狠狠咬牙,却也只得停手——平日里倒还好,但风敛月此时病势奄奄,若是这汉子当真发了狠,只怕她就真要去了半条命。
      那汉子乃是阳开泰,和风敛月素有积怨,本想把她拖到无人之处先-奸-后杀了好出掉心中恶气,没料到半路里杀出个徐云帆来。瞧着他一脸关切痛惜,又顺势拖着风敛月后退几步,心道:“这毛小子碍手碍脚的着实讨厌,偏生又奈何他不得。若要就此罢休,又太不甘心。该怎么办才好?”他忽然有了个主意,开口道:“你和她该不会是姐弟罢?还是什么亲戚?”
      “都不是!”话音刚落,徐云帆不由得一怔,这汉子忽然跟他询问这个问题,该是什么用意。
      “我看着也不像……”阳开泰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忽地嘻嘻笑道,“她都病成这样了,谅来也活得不长,你拼死拼活护着她,图的是啥?”
      徐云帆一个激灵,这些时日来他刻意遗忘的一个个情景一瞬间在脑海中如潮涌现:泠州城破,狭窄黑暗的隧道,下落不明的爹爹和娘亲,与唐叔等人的失散,琼浆娘子和常恩的惨死……这些天来只剩下他和风敛月相依为命,若是她,若是她也死了……
      “……”
      “你想要这个妞儿,是吧?”阳开泰瞧出了他眼中的惶恐和挣扎,“她都病得快去了半条命。你和我现在倒还平安,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或许会被匈奴人追上来杀掉,或许会在半路上饿死病死,或许会像前几天那样被人给像宰一只野狗那样给杀死。倒不如……”他忽地狞笑起来,“及时行乐!”
      话音刚落,他的大手疾出,抓住风敛月领口处露出的抹胸,用力一拉,只听“嘶”的一声,抹胸被往下拉扯开来。风敛月一声惊叫,伸手欲掩,但哪里遮掩得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雪脯。
      徐云帆清俊的面庞上立刻浮上了两团红晕,从颊上烧到了耳根处,也不知道是羞是窘是惭还是怒,一双眼睛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你干什么!快住手!”
      “你不想看?瞧你脸都红了,莫非你还没碰过女人?”阳开泰笑得不怀好意,“啧啧,老阳我教你一个乖,男人若是不曾尝过女人的滋味就死了,那简直是白白来世上走这么一遭……”他一面说一面动手,将风敛月试图遮掩在胸前的手臂拽到她身后,这个姿势让两团白嫩的凝脂再无遮掩,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颤巍巍地起伏抖动着。
      怦怦,怦怦,徐云帆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胸膛也随之一起一伏,嗓子里忽然干渴得难受,仿佛有火把在血脉里燃烧着。
      阳开泰瞧见他紧紧盯着风敛月,目光里似乎要烧起火来,心中暗笑:“这样的毛头小子最好对付不过!平日里再怎么逞英雄,见到剥光衣服的漂亮娘们,还不是一样变成疯狗。哼,今天就让他也尝尝点甜头去,省得他再给我找麻烦。”他心中计较已定,便开口说道:“小老弟,既然你也想尝尝这妞儿的滋味,咱们何不各让一步,一道儿上了她?”
      “……”徐云帆依旧沉默不语,渴切的目光忽然与风敛月惊骇恐惧的目光相触,他的视线略略下移,不再看她的脸,只定定望向她胸前——那两处白腻丰盈的顶端,各缀着一朵小小的嫣红花蕾,若是在自己手下绽放开来,又将是怎样的美景?
      风敛月只觉得如堕冰窖,浑身发冷,紧咬着牙,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徐云帆呼吸粗重,仿佛着了魔中了蛊一般,竟将手中木棒远远扔开,往前踏上了一步。
      阳开泰满脸淫-笑,一面撕了一块布条捆住风敛月的手,一面问道:“小老弟,今日我就来教教你女人的玩法。女人身上三个洞,各有各的滋味……你今天要不要尝试一下上面?”
      徐云帆闻言茫然,问道:“上面?什么上面?”
      “就是她的嘴巴!”阳开泰心知风敛月必是倔强不屈,不怀好意地想要给徐云帆下个陷阱。
      徐云帆怔了片刻,却摇头道:“不,不该是这样的。”
      阳开泰哭笑不得,心道:“他妈的,这等毛头小子其实也不好骗。罢罢罢,只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吧。”便把风敛月放倒在地上,道:“你且把她的裙子脱了。”
      徐云帆也单膝跪在风敛月另一侧,当真伸手探向她腰间罗带。只是他心情紧张,抓住带子的手竟然颤抖得解不开那花结。
      阳开泰笑骂道:“没出息的,也罢,我先来。”徐云帆便听话地松了手,转而挪身到风敛月背后,抱起她的上身,风敛月扭头挣扎,却仍是躲避不过,酥软的双峰被少年的手把握起来细细玩弄,他掌心火热,竟像是也要把她给烧着一般。
      阳开泰见状才放松了警惕,低头埋首撕扯她的裙子,没注意到徐云帆的一手仍在风敛月身上肆虐,另一手却悄然缩后,借着风敛月身子阻挡住那汉子的视线,悄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割断了束在风敛月手腕上的布条,下一刻猛地长身而起扑了过去,阳开泰猛见得寒光扑面,连忙朝旁边一躲,左臂上已经挨个正着,鲜血长流,阳开泰吃痛,又惊又怒,趁着徐云帆刚刚拔出匕首的时候抬手一拳,徐云帆手一松,匕首掉地。来不及拾起匕首,两人厮打在一处。
      风敛月虽然头脑昏沉身体疲软,但她知道这等紧要关头不能再有所闪失,当下也顾不得上身裸-露,紧咬着牙关捡起匕首,叫道:“云帆,你把他按住,我来杀他!”
      此时徐云帆已经把阳开泰压在地上,虽然腾不出手再打他,但阳开泰挣扎不脱,眼露恐惧之色,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你放过我,我不再动她就是。”
      那清俊斯文的少年冷冷看着他,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低声道:“你该死。”
      风敛月喘着气靠近过来,手中匕首寒光莹莹,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刺向哪里。只听徐云帆说道:“割他脖子!”她依言下手,只听得阳开泰嘶声惨呼,明明她心中恨他至极,却不由得手一抖,竟然松开了匕首。徐云帆看见她只割着了对方的气管,叹道:“这样不会死人。”他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匕首,割破阳开泰颈上大动脉。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鲜血犹如喷泉般喷薄而出,溅在两人身上。徐云帆脸上身上也被鲜血淋到,但他浑然不顾,只压制着疯狂挣扎惨叫的阳开泰,冷眼看着那鲜血不断从他颈上喷出。而风敛月惊叫退后,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只得坐倒在地上。她身上胸前都被污血淋个正着,腥气扑鼻,几欲作呕,却只觉得浑身力气都已经用尽,连抬手擦拭胸前污迹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到。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徐云帆才放开了手,用匕首割下阳开泰尸身上的一幅衣襟,擦了擦自己身上脸上的血迹,然后转身过来帮风敛月收拾。
      “对不起……”他俯下身,细致而轻柔地擦拭去她胸前的污血,“我想杀了他但没把握,只好做出那种下流的举动来让他放松警惕……你一定要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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