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网（旧2）》迩旬

21、第二十根蛛丝（替换）

　　奥斯本大厦是纽约第二栋实行全清洁能源的建筑——第一栋由斯塔克工业建设，现已改为复仇者大厦——这栋高达一百零八层的大楼就是奥氏集团的根据地，集团创始人诺曼·奥斯本招揽了各类化工、生物医学方面的人才，致力于推进人类医学的发展。

　　诺曼·奥斯本旗下的科学家在医学领域做出了巨大贡献，比起坐军火生意发家的斯塔克工业，以及执着于与超人作对的莱克斯集团，奥氏集团在民众心里的形象可谓是光辉伟大，这从诺曼以高支持率成功当选纽约市长便能看出来。

　　奥氏集团是为人类造福的好公司，诺曼·奥斯本是为市民忧心的好市长。

　　——这应该是大部分纽约市民的共同心声了。

　　爱丽丝望着宣传荧幕上诺曼慈眉善目的笑脸，在心里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他可真是能演。

　　排在她身后的人有点不耐烦了，爱丽丝收回视线，快步跟上大部队，去前台领取临时准入证。

　　今天是奥氏集团对外开放的日子，他们每个月都会在网上报名的人员选取一批允许参观，有的是成绩优异的中学生，有的是待就业的大学生，也有单纯对科学感兴趣的小朋友。

　　奥氏集团这样做，无非是想进一步树立自己亲民的形象，而这一举措也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诺曼·奥斯本不仅懂得如何赚钱，还无比精通营销之道。要彻底扳倒他……确实是一条艰难且漫长的道路。

　　在接待小姐热心的指引下，爱丽丝跟在参观的队伍中间，抢在发证工作人员之前拿了一块准入证，手指极快地将光膜的伪装覆在照片上，再举起来给她看。

　　成功拿到准入证后，爱丽丝借着前面人的后背作掩护，飞速将这块准入证中的代码复制进自己的复仇者大厦准入证里，再装作拿错了的样子将它还回去。

　　这是一次探测敌情的摸底潜入，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从正常渠道报名，也不能顶替原有的参观者，以免打草惊蛇。

　　只要负责参观队伍的领队没有一丝不苟到数人头，她这个空降兵就绝不会被发现。

　　通过门禁之后，爱丽丝蹭到电梯前的楼层示意图，装作好奇的模样，将整栋楼的结构图下载进掌上电脑里，再不动声色地重新融入集合中的参观人员。

　　“欢迎来到奥氏集团，”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的金发女郎落落大方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微笑着介绍自己，“我是格温·斯泰西，地平线高中的一名高三学生，也是康纳斯博士的首席实习生。”

　　“我将全程陪同你们进行参观，请不要离开团队私自行动，跟紧我，这是唯一的规则。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向我提问，我会尽力解答。”

　　格温……

　　爱丽丝看着她青春活力的脸，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幸运的是，领队兼解说员的格温并没有点名报到，公式化的开场白过后，她便带领大家开始了参观。

　　如果抛开诺曼利用绿魔伪装在私下违法犯罪，奥氏集团所做的研究确实对人类发展有益。

　　将电磁悬浮应用在自行车上的研究，激光诱导等离子体以超精密切割的研究，化学试剂对金属的脆化作用的研究，微型机器人的研究，空间传输的研究，机械触手的研究，肢体再生技术的研究……虽然有些研究导致的结果不尽人意，但科学家们的初心都是好的。

　　格温带领他们参观了好几层的不同研究项目的实验室，最后来到康纳斯博士领导的跨物种部门。

　　康纳斯博士亲自接棒，和格温一同带领着参观队伍介绍他的研究。

　　康纳斯博士原本是一位军医，他的右手因战争中的一场大爆炸被迫截肢，回国后就一直在帝国大学担任生物学教授，之后被奥氏集团招揽，成为他们的首席科学家。

　　为了恢复自己的断臂，也为了能制造出人类的再生四肢用于医疗，康纳斯博士放弃了外科，开始拼命地研究爬虫类的再生系统以及各种爬虫类生物学，试图将蜥蜴再生尾巴的基因特性，转移到人类身上。

　　一次成功的动物再生案例后，康纳斯一时冲动，不顾妻子的阻拦，直接在自己身上进行人体实验。这管血浆注射进体内之后，他的断肢确实重新长了出来，可却变成了一个蜥蜴外表的可怕怪物。

　　不仅是外表，他的思维也被爬虫类的想法扭曲，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蜥蜴人，他企图将全人类都变成爬行动物。

　　好在，蜘蛛侠制服了他，并根据康纳斯的实验笔记，调配出了特效“解毒剂”，成功将蜥蜴人变回人类。

　　事后，康纳斯被神盾局监控起来，在市长诺曼的请求下，他们隐瞒了康纳斯就是蜥蜴人的事实，允许他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包括回大学继续教授，以及在奥氏集团的实验。

　　因为这件事，康纳斯对诺曼·奥斯本分外感激，更加倾注全部精力在跨物种的基因研究上。

　　将动物的基因特性应用到人类医疗上的研究一直是奥氏集团的招牌，诺曼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从这霸占了好几层楼的实验室规模就能看出。

　　咬了彼得的那只蜘蛛，就是这个部门培养出来的。

　　但动物基因与人类基因的匹配实在太不稳定了，除了彼得那一次万里挑一的巧合，令他复制了蜘蛛的能力还没产生副作用，其他的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也不知道奥斯本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跨物种基因研究……

　　“嘿。”

　　爱丽丝猛然一惊，一回头看见格温友善的笑脸，她也被爱丽丝过激的反应吓到了，连连退开几步，安慰道：“我不是故意吓你——我看见你在蜘蛛这里发呆好久了，有什么问题吗？”

　　“格温……”爱丽丝下意识唤出了她的名字，又连忙改口，“…斯泰西小姐。”

　　格温笑了笑，温声道：“没关系，你可以叫我格温，”她垂下目光扫向爱丽丝胸前的准入证，不自觉加深了笑意，“……爱丽丝，真可爱，很适合你。”

　　爱丽丝抿紧了唇，抬手遮住了准入证。虽然她已经对标志部分进行了伪装，但它毕竟还是复仇者大厦的通行证，不能细看，容易出纰漏。

　　她保持这个不自然的抱胸姿势后退了两步，礼貌地朝她点头示意，避犹不及一般，跑开了。

　　没想到自己的示好就这样吃了闭门羹，格温有点惊讶，但也并没太放在心上——会报名奥斯本大厦参观的大都是些热衷科学的人，而像爱丽丝这样，年纪小又热衷科学的人，大都性格孤僻。

　　格温好脾气地保持住了友好的笑容，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听见一声巨响，格温又立即回过身来，看见刚才的女孩摔倒在地上，大概是跑太快转角处来不及刹车，生生撞上了工作人员推过来的摆满实验器材的手推车。

　　爱丽丝摔个了大屁股墩儿，坐在地上茫然了好一会，撞到她的人完全没有想伸手扶她一把——他在手忙脚乱地抢救推车上的实验器材。

　　她自力更生撑着手边的桌子爬起来，还没说话，推车的工作人员先指着她的鼻子，把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你没长眼睛啊？实验室里面跑什么跑！这些实验器材要是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爱丽丝：“？？？”大哥是你推着车在实验室里横冲直撞好吗？

　　不过她确实不该跑，她也有错。爱丽丝就忍了，好声好气地向他道歉：“实在对不起。”

　　这人却得理不饶人，变本加厉地指责她：“这就是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看你完全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显得怒气冲冲，像是积怨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浇在她身上，“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设置这个开放日，让这些狗屁不懂的小毛孩来耽误我们的进程——”

　　就在爱丽丝几乎要忍不住出言相讥的时候，一只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将她圈进怀里。

　　“够了，阿里斯特。”格温的眼里透出了些许嫌恶，但稍纵即逝，她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请你继续你的工作好吗？”

　　阿里斯特满脸不悦，显然对格温的话也不以为然，但周围一群参观人员逐渐围了过来，他刚才的话已经得罪了在场大多数人，在他们不善的目光注视下，阿里斯特怂了。

　　康纳斯博士闻声折返回来，看了一圈阿里斯特与参观人员之间火|药味十足的气氛，询问格温：“怎么了？”

　　格温摇摇头，目送阿里斯特逃也似的推着实验器材走了，笑着松开手，将爱丽丝扶到康纳斯博士跟前：“这个孩子受伤了，我带她去处理一下。”

　　康纳斯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女孩被鲜血染红的手，没有多问，只让格温赶紧带她走，参观的队伍由他组织。

　　爱丽丝向他道了声谢，跟着格温走进电梯，格温熟练地按了个楼层，人工智能的电梯小姐在小屏幕里朝她微笑问好。

　　爱丽丝目不斜视，心想着下次偷偷潜入的时候一定得避开这个电梯小姐。

　　这一层没有夸张的科研设备，都是些小型实验室，格温将爱丽丝带进了其中一间，门口插着标有她名字的门牌，看来这是她个人专属的小实验室。

　　见爱丽丝掩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格温笑着向她介绍：“奥斯本先生很欢迎实习生，只要足够优秀，获得导师的认可和推荐，就能拥有专属的实验室。”

　　爱丽丝点了下头，还是没表态。

　　这下格温算是确定这个女孩子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了，她并没有勉强，只是将爱丽丝安顿在椅子上坐下，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医药箱。

　　在这期间爱丽丝粗略地扫视了一圈，格温的研究课题似乎是某种机器人，桌上放了一份图纸，还没细看，格温端着医药箱蹲在了她面前。

　　“手。”她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

　　爱丽丝知道自己的年龄又被低估了，她扁了扁嘴，乖乖伸出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开了一道血口子，伤口不深，但鲜血淋漓的，还挺吓人。

　　“嗯？”爱丽丝不由得疑惑地哼了一声。

　　“你没感觉吗？”格温讶然地挑眉看她，一边拧开碘酒的盖子，将棉签伸进去搅了搅，“你起身的时候扶的那可不是桌子，它是一个实验皿，边缘非常锋利，我都没想到你就那样按上去了——”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女孩漠然的脸，“……眼睛都没眨一下。”

　　爱丽丝盯着掌心的伤口愣神，直到格温把她的手拖过去，用沾了碘酒的棉签给她消毒的时候，爱丽丝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

　　“嗷！”爱丽丝痛呼一声，条件反射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格温强硬地按住了。

　　尽管格温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但爱丽丝还是痛得嗷嗷直叫，她感觉手掌仿佛烧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格温忍俊不禁：“会痛才是正常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有痛觉的人呢……”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注意到爱丽丝的视线越过了她的头顶，一脸惊奇地望着她身后的某个事物。

　　一个圆滚滚的白色气球般的物体，迈着小碎步从门口挪进来，它撞到了房间中央的一个模型，类似眼睛的部位眨了一下，低下头去，呆了一秒，伸出它胖乎乎的气球手，抓起模型，眨着眼睛四下望了望，将它从自己的行进路线上，移到一个不会阻挡的位置，然后再次迈着小碎步一点点走过来。

　　看到它格温明显愣了一下，让出自己的位置，使这个白白胖胖的气球人足以畅通无阻地走到爱丽丝面前。它抬起一只手，歪了歪头，跟爱丽丝打招呼：

　　“你好，我叫大白，是你的私人健康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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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
202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