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引引

21、于你，我依然爱2

　　贺家寨的事情过去后，霍野冷静的想过，就算李鲁的死与司令府有关，但与付稳又有什么关系呢…
　　霍野带着一些人在山下住了一段时间，说是散心，其实就是想找个由头见一见付稳，可自己的身份在，白天不方便经常露面，所以霍野白天几乎都在赌场里，晚上才出来到酒馆，茶楼转一转，可就是从来没遇见过付稳…
　　这段时间霍野常去嗳香楼，不为别的，只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霍野能能舒舒服服的喝一口酒，
　　嗳香楼有一位名妓柳鸳，只卖艺不卖身，这些年心里一直惦记着霍野，可霍野始终没什么表示，
　　到如今，霍野来了连柳鸳的面都不肯见，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就不能再放任喜欢自己的人在身边了，这一点，霍野拎得很清，对付稳，也足够忠诚……
　　司令府开会讨论怎么处置霍阁的那一晚，霍野正在嗳香楼喝酒，房间里暖和，霍野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喝醉了拽着张成，嘴里念叨着，
　　“付稳…稳稳…这么久不见，你想我吗……”
　　临走前，张成警告了陪酒的妓女从霍野口中听到的任何话都不要跟别人提起…
　　第二天一早，霍野清醒了，张成讲了前一晚发生的事，“大哥，昨晚您念叨了少爷的名字，被人听了去，但我已经警告过她了”
　　“好，最近多去嗳香楼转转，盯着她”霍野的神色有些黯淡，果然，醉了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他…
　　晚上，霍野又去了嗳香楼，路过一个房间时，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付稳的名字，
　　“呦~您还说呢，昨晚跟我喝酒的是霍阁的霍野，您都不知道，他喝醉了提的竟然是付司令的儿子，还念叨着什么想他，我听着都觉得丢人啊”
　　“这不伦的事儿也做得出来？那付稳被抓去近两个月安然无恙，谁知道军匪勾结着干了什么脏勾当”
　　“就是~您喝酒~”
　　两个人正说着，身后的门被踢开，站在门口的人犹如死神，微抬着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怒气，屋内的人吓的浑身发抖，手里的酒杯扔在地上不知所措，
　　“接着说，快点儿，我听听”霍野语气生硬，抬起头傲视着两人…
　　“霍爷，我什么也没说，您当我不懂事，饶了我吧”说着，女人跪在地上乞求着霍野，声音颤抖，
　　霍野没理会跪在地上的人，径直朝着喝酒的男人走过去，男人也吓得跪倒在地，
　　“过来，我告诉你干了什么勾当”霍野掐着男人的脖子，恶狠狠的语气让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干的都是要命的勾当”
　　霍野松开手，一脸调笑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喝完酒你们一般都干什么啊，让我看看”
　　听着霍野的话，男人迟迟不敢动，双腿抖得连爬都做不到，霍野被磨着耐性，狠狠地在男人身上踹了一脚，“你他娘的去啊，还用老子教你吗！”
　　“啊~你不行啊，真他娘的废物，留着你也没用”
　　话落，霍野示意张成，一眨眼的功夫，男人没了动静。
　　跪在一旁的女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泪水横流，霍野看着，眼神冷漠，语气淡然，听不出怒意，一切都像是与他无关，
　　“手筋脚筋都挑了吧，扔去乱葬岗，别让她出声，我不想听”
　　霍野带出来的人手脚利落，张成给了老板赎金和封口费，就拖着两个人离开了，
　　想见的人总会在你最不堪的时候出现…
　　因为付安国常常催促，付稳被迫着总得去宋逢莞家转转，天黑了，李一鸣陪着付稳从宋家出来，两个人在街上走着，一转弯，付稳就看见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即使天黑，付稳也知道就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哥，那是霍野啊，他们…怎么还拖了两个人”
　　付稳没接李一鸣的话，而是快走了几步，叫住了前面的人，
　　“霍野！”
　　听见这个声音，霍野站在原地发愣，平缓了自己的情绪，才转过身去，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面前，霍野极力压制着心底升腾的喜悦…
　　“司令？这么晚了您散步啊”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听的付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霍野，你身后那两个人…”
　　“啊，要扔去乱葬岗的”语气淡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付稳却听了一肚子的火，抓着霍野的衣服，把人带的离自己更近，
　　“你又杀人！”
　　“又？”霍野表情终于掀起一丝波澜，
　　“贺家寨……我去看了，父亲也派人去了，现在整个司令府都知道了”
　　“然后呢”霍野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
　　“霍野，你能不能像个人！你还想杀多少人才肯罢休啊”
　　“付稳，我这么做有我这么做的道理，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司令回吧”
　　付稳盯着霍野的眼睛，捕捉到霍野眼神里没藏住的温柔，气瞬间消了大半，
　　“赶紧处理了，我全当没看见，明天午时，去茶馆找我，我有话跟你说”
　　“我要是不去呢？”
　　“舍得吗你？”付稳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听的霍野如沐春风，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走了，司令”
　　第二天中午，霍野准时去了茶馆，一路上也听见了不少贺家寨的事儿，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在项城传的沸沸扬扬，
　　进了茶馆，付稳正从二楼往下看，两个人眼神对上，付稳就转身进了身后的房间，霍野急忙跟过去关上了门，
　　“今儿怎么还找了个房间”霍野坐在付稳对面，没有外人，霍野整个人又温柔了下来，
　　“你说呢，通缉犯”付稳的语气里没什么好气儿，
　　“我听说了”
　　“嗯”
　　“司令，我这几天还听说了一件事儿，您给我解答解答”
　　“什么”付稳不解，
　　“您和宋家大小姐宋逢莞什么关系啊”
　　听着带醋味儿的话，付稳瞬间就懂了，“我妹妹”
　　“啊~你们这达官显贵的都管订了亲的叫妹妹啊”
　　付稳看着霍野不依不饶的劲儿，觉得好笑，“小时候订的亲，前些年没见过她了”
　　霍野低下头，手指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盯着付稳眼神下流，
　　“司令，我可能活不长了，剩最后这几天，我也不能让我的人成了别人的啊，你最好是重兵把守着宋家，不然你去的时候看见什么就不一定了”
　　“霍野！你敢！”
　　“有什么不敢？不过，我真想知道，你看见他家家破人亡的时候，你是会处决了我还是放了我，嗯？我的小娇妻”
　　付稳看着霍野挑逗的眼神，心里有点委屈，低着头嘟囔着，“我不会娶她的，我又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呦，司令这是有心上人啊，谁呀，说说我听听”
　　付稳抬头看着霍野，恨不得打他几巴掌，才能发泄发泄心里的这点儿气，
　　“我会跟她讲清楚的”
　　“讲清楚什么？说不喜欢她？你们门当户对的多合适啊”
　　“讲清楚你！！！”
　　付稳朝霍野喊了一句，一脸的委屈，看的霍野有点儿心疼，搬起凳子往付稳身旁凑了凑，伸手捋了捋付稳的头发，“谁让你刚不说喜欢我的！”
　　付稳攥住霍野的手放在桌子上，紧握着，“霍野…来军队吧”
　　一句话，让本就狭窄的房间显得更局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
　　“不行”
　　在付稳预料之中的拒绝…
　　“霍野，你听我说，这件事儿我真的没能力保住你和霍阁，父亲说了，只要你进军队，一切都既往不咎”
　　“去贺家寨之前，我就想了，这件事做完，肯定逃不掉了”霍野语气淡然，
　　“你的恩怨解决了，但你真的能看着这一百多个死生追随你的人也受牵连吗”
　　“我们生在江湖里，有什么办法”
　　“那我呢？霍野，我也比不过你的江湖吗”
　　“稳稳，你在我心里，但江湖不在，可我身在江湖，使命也在”
　　“霍野，你的使命是霍阁，是留住霍阁的根！但你我生就是军匪，命不由己，使命更是护住家，北方就是你的家啊！”付稳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急躁，
　　“稳稳，我生性散漫，浪荡惯了，进了军队我怕我连累你更怕伤害你”
　　“不会的，霍野，只要你来，我向你保证，你和你的人只隶属于我，你不需要听任何人的命令，你只属于我，你的人我亲自训练”付稳的语气里带了哭腔，
　　霍野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疼得像是被烧着了，嘴角的笑也变得苦涩，“稳稳，我真想带你走,去哪都好，只要有你”
　　付稳眼底带着泪，轻抚着霍野的脸，目光温柔，“我也想跟你走，在某个山脚下，一间小房子，跟着你，岁月静好，只是霍野，我们能去哪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方之大，你我都逃不掉，你带我离开，父亲一定会追杀你，如果你不在了，你让我怎么独活”
　　两个人紧攥着彼此的手，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面……
　　“霍野，这一刻，我不代表任何，不是付安国的儿子，更无关司令府，无关北方，我只是付稳，你的付稳，我需要你，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在了，偌大的军队，偌大的北方，刀剑无眼的战场，我需要你”
　　付稳眼底的泪终是没忍住，落下来重重的砸在霍野心里，霍野想着，眼前就是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他把自己托付了，又怎么舍得负了他，况且他的字字句句都在为霍阁做打算，
　　“稳稳…给我时间”
　　“好，我给你时间……霍野，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可我不敢去见你，我想象得到你又多痛，项城外你看我的那一眼和那一句话，我以为我再也没有你了”
　　“宝贝，军匪不两立，但你不同”霍野尽力安慰着这段时间受伤的小孩儿，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
　　“李鲁的事情终是我对不住你，那天我去贺家寨看过以后，我本想着，随便找个由头去禀告了父亲，打着剿匪的名义炸了贺家寨，回来就说他们违抗军命不能留活口，可还没等我计划好，就人尽皆知了”付稳说着，一脸的懊悔
　　“你何必对我怎么好，稳稳，你有没有想过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不管，我暨爱上一个人，无论从前还是往后，我都会爱着”霍野心想，这个小孩儿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倔强单纯，
　　“如果你父亲真的剿了霍阁怎么办”
　　“我跟他们说了，我就守在霍阁山口，要么我死，要么退兵”
　　霍野怔怔的看着付稳，满脸都写着视死如归，固执的让人心疼，霍野伸手把人带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付稳感受着霍野的味道，只觉得满满的安全感，
　　放开霍野，付稳又嘱咐了一句，“你要考虑，好好考虑”
　　“我会的，稳稳”
　　“我等你，不管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和逢莞说清楚，一直等着你”
　　“宝贝，我爱你”
　　“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