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简史》郭星

9、第八章 碰壁

　　和平公司评议会最终裁定第五十八项议案，既东迁议案，需要与工会进行联席决策，这样一来董事会不得不又开始新一轮的拉票大战，按惯例董事会各级僚属会到公司的各个分支区域进行电视演说或公开演讲，可东迁议案涉及诸多军事和区域安全，就安排专人到各大区进行非公开活动。
　　王思远身为首席财务长官当然不能闲着，他的第一站就是普鲁顿联众王国，其首府费尔顿是和平公司第二大金融行政职能中心，他至少需要争取区域工会的二十三张选票。
　　普鲁顿联众王国是劳亚大陆西端的半岛国家，得益其地理优势，其工业、航海业非常发达，是劳西亚十国中最富有的国家。国家经济实力雄厚，军事力量才能见长，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他已经是劳西亚地区的领头羊，可在国际事务中，国家版图才是王道，反而处处受到罗斯拉夫联邦的压制，直到环联盟的成立，才在劳中南地区与罗斯拉夫制衡。
　　接待王思远一行的是普鲁顿大区总裁约翰·罗杰·威尔德和区域总工会主席弗莱迪·斯考特，他们很早就到机场等候了，三人相见后，先是一阵热情的握手。
　　约翰道：“上次的联创科技的收购案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思远笑道：“你是知道的。”
　　约翰骂咧咧道：“真是一群混蛋。”
　　众人驱车来到和平金融大酒店，弗莱迪安顿下了众人，就道：“王先生的演讲安排在下午两点，没有记者，全程是通过加密频道和各分公司联线的，到时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王思远哈哈一笑，“多谢主席先生，呃……我想知道你个人对东迁议案有什么想法。”
　　弗莱迪忙一摆手道：“饶了我吧，你们都是大领导，能在乎我们小职员想法，再说工会主席是没有投票权的，说白了就是个计票员。”
　　午饭后，王思远没顾上休息，对随行助理道：“给我近三天的普鲁顿金融早报，另外，演讲稿给我，我要复审一遍。”
　　时间在慢慢的走着，不一会就快到点了，而王思远已经整理好着装，跨步走向会场。
　　王思远边走边安排随行人员，将至会场，一名助理就快步跟了上来，附耳说了几句。
　　王思远本来容光焕发的脸面顿时失去了光芒，他慢慢的走向会场门口，单手一推，门应声开了，只见会场空洞洞的，工会的代表一个都没有来。
　　王思远神情淡定，“什么时候的事情。”
　　助理道：“就在中午，据说现场已经有两名工人身受重伤，已经转入加护病房。”
　　王思远随即掏出电话，准备给弗莱迪打电话，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就收了起来，哼笑道：“看来普鲁顿的确是和平公司的高管噩梦。”
　　众人一听，思绪不免回到了六十四年前，当时和平公司总部就设立在普鲁顿的首府费尔顿，那时普鲁顿正与波西共和国争夺制海权，战事持续半年多，普鲁顿颓势立现，时任首相艾伯特·凯里为最大限度的攫取战争资源，推行铁腕政策，将和平公司在内的数百个公司强制国有化。
　　和平公司人自然不满政府的野蛮行径，各地爆发抗议游行。终于，游行浪潮涌进了费尔顿，艾伯特不顾人道主义，下令对游行队伍扫射，当天就有八百多名和平公司员工丧生，数千人受伤，此事件被称为血色残阳。
　　和平公司为平息动乱，不得不请圣美加出面调停，在同意将总部迁到圣美加后，圣美加才游说艾伯特，事件得已平息，但和平公司的损失，艾伯特一概否认。
　　血色残阳事件是上一代和平公司人心中的不可磨灭的痛，以至于骨子里怀有对普鲁顿的偏见，可现实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和平公司同意不刻意宣传事件的影响以获取在普鲁顿的利益，虽然表面修好，可几十年来和平公司高管在普鲁顿均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是以给各个高管留下了阴影。
　　助理就问：“要不要推迟，预计三天后，工会代表能到齐。”
　　王思远瞪了他一眼，“没看出来嘛，整个和平公司各分公司厂区不下一千多个，天天都会出问题，可从来没有一件事故会让全体工会代表都亲临现场，他们是有心给我出难题。”
　　助理道：“不能吧，约翰和弗莱迪不至于不把董事会放在眼里，就不怕我们向人事部发起弹劾令，他们应该知道经董事会发起的弹劾令很有威慑力的。”
　　王思远道：“他们肯定不敢，可有人敢。”
　　助理道：“呃……你说的是……。”
　　王思远道：“除了艾德华·斯劳伦斯，还能有谁呢？”
　　助理道：“那这次的演说……？”
　　王思远道：“演说必须进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苏比克湾的高架桥亦是一大特色，他能像楼房一样，想加多少层就加多少层，小小的海湾却承载着世上最大的车流量。
　　阳光散发着金色光芒洒在宽阔的大马路上，如同一条条的黄金大道，大道上一个车队正在纵横交错高架网中穿梭，车队一共五辆车，清一色具有‘坦克’之称的曙光型商务车，这是一款和平重汽集团为国家政要专门定制的车型，其安全性无出其右，能坐在这种车里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诺斯顿刚刚在车上看完王思远在费尔顿大学的演说直播，就打通了他的电话，“王先生，普鲁顿的事情我知道了，演说很精彩，相信普鲁顿的员工对这一次的《薪资修正案》能充分的了解。”
　　和平公司在每一次举行工会联席时，都会拿薪资以获取工会内各个团体的支持，因为只有工会团体里的员工才有资格投票表决，这个工会团体纯粹是有一定政治信仰和抱负的群体组成，所以工会的员工没有额外的薪资奖励，即便如此，但想要成为工会的一员，需要经各方面的筛选，而且是每隔几年就会审核，不符合标准的会即刻辞退，因为和平公司工会接受的是对和平公司有着无私的热爱的员工。
　　在《薪资法案》未写入公司宪章之前，各个议长凭借个人的政治资源，过度的给予薪资许诺，以至于多次出现过吃空饷、薪水比例失调，造成公司巨额的人事开销，为此董事会联合总工会、人事部联合制定了《薪资法案》以规范薪资支出和岗位定责，其后历年都会有修改，故此诺斯顿想再利用法案来获取全公司的支持。
　　王思远道：“我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从弗莱迪的态度看，他很有可能刻意压制投票。”
　　诺斯顿当即道：“不管他，他一个工会主席翻腾不起多大的浪来，这次我就相信我的员工，你不是老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吗，我就看看你的这句话对不对！”
　　王思远道：“好的。”
　　诺斯顿道：“接下来的演说要让员工明确知道这次提高薪资是和夏国合作的大前提下，不用委婉的表述，还要着重指出薪资的优厚对应的是更灵活严峻的惩戒措施，绝不允许任何人玩忽职守。”
　　车队离开了大道，拐进了郊区，大约二十分钟后就进入了一片幽静所在，穿过一丛密林，停在了一幢漂亮的别墅前，门前接待的人恭敬的将诺斯顿一行迎进院内。
　　诺斯顿径直来到后院，远远就见一个人在逗鸟，那鸟通体纤细，翅上小覆羽和中覆羽和以及尾羽均为辉蓝色，内侧数枚大覆羽则具蓝紫色端斑，其余上体和□□乌黑色，不禁道：“哇哦，一只和平鸟，这有点和你太不相称了。”
　　那人就是欧文·斯图加特，只见他叼着个烟斗，带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宽松的卫衣，犹如刚从菜市场回来的大叔，全然和这座别墅的气派不相符，听到诺斯顿的说话，头都没回就道：“董事长大人又在血口喷人了，我只管造枪，可把枪塞到年轻人手里的人却不是我。”他小心的放下鸟笼才和诺斯顿握手，随即道：“今天中午你有口福了，尝尝我刚到的小牛排。”
　　二人走进一条洁白的长廊，一侧是个宽而长的游泳池，回廊处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几名佣人在一旁忙着。
　　欧文示意诺斯顿就坐，诺斯顿发现座位分别安排的长桌的两头，好像隔着十万八千里一样，就拖着椅子坐到了欧文身边，“如果我在家招待客人，会把客人安排在我的身边。”
　　欧文道：“我是想和董事长大人亲近，可董事长经常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哪敢靠近你啊。”
　　诺斯顿知道是说他数次拒绝他的军备提案，就敲了敲桌子让余人退下，而后就道：“行了，咱们别扯淡了，我来是和你谈谈东迁议案的，只要你支持我的议案，我就通过你的幽灵战机升级议案。”
　　欧文作势道：“哇哦，董事长先生是在求于人时才把别人放在眼里啊。”
　　诺斯顿道：“那你想不想提名你的议案。”
　　欧文道：“当然想，可你来求我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话还未说完，就见两个人从楼上下来了，一个人浓眉大眼，面板宽阔，一脸凶相，另一个人肤色发白，两只小眼微微闭合，似在时刻遮掩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分别是莫马特·希尔德和李守平，他们二人均名列和平公司十二评议长，且都是军火商出身。
　　诺斯顿拖着长音道：“哦，天哪，你这俩老狐狸怎么会在这。”
　　莫马特道：“狐狸鼻子好，所以我一大早就闻到了钱的味道，你说我能不来嘛。”
　　李守平道：“董事长大人来找欧文先生肯定谈大生意，幸亏我们老大哥还忘不了他的小弟。”两人各搬椅子坐到了诺斯顿对面。
　　诺斯顿笑了笑，“这顿饭有意思。”
　　欧文掐掉了烟，“咱们都别绕弯子了，你也别跟我们打官腔，你的来意我们都明白，可要我们支持议案那可是有条件的。”
　　诺斯顿边切牛肉边道：“说吧，我听着呢。”
　　欧文给莫马特扔了个眼色，莫玛特随即拿出一个小信封，封皮醒目的印着“最高机密”，随即撕去封条，掏出一张纸，在桌上摊开。
　　诺斯顿见是一张战机草图，道：“咦，这机型真漂亮，像只燕子。”
　　莫马特道：“你说对了，它的代号就叫雨燕，这可是吸收了我们的几款侦察机的优势而开发的攻击机，从它修长的外形你应该知道它擅长高速突袭，虽然载弹量不大，但要是换装欧文先生的氚核推进器，能以六倍音速突防，这个速度不但让防空导弹成了摆设，连阵列雷达都可以无视。可以悄无声息的执行定点拔除。”
　　李守平道：“嗯，劳中的乱局越来越不确定了，巴拉帕在东西方面面临阿曼王国和摩西雅共和国的压力，我们的重工基地可全在人家嘴边上，光靠幽灵和雨燕不能全方位的保障。”随即打开了一张全息投影图，“这是由我们运输机改进的风神翼龙重型战斗机，它搭载四个发动机，推力和载弹量大的惊人，再加可变掠翼，可在高空进行高速突防。”
　　诺斯顿道：“你这个更大胆，你俩应该很清楚我们和环联盟的密约，是不允许发展战略装备的。”
　　李守平一笑，“这可达不到战略轰炸机的标准，我把两个副燃料箱拆掉了，这样作战半径和滞空时间就大大减少了。”
　　诺斯顿道：“你真是老狐狸。”
　　欧文就道：“目前公司的面临的形势很复杂，尤其在劳中地区，既有环联盟又有国内反叛势力，有时罗斯拉夫和夏国还给制造压力，我们无法全放的发展安保力量，只能抢占空中优势。”
　　欧文还未说完，诺斯顿一拍桌面，“不用说了，我照单批复。”
　　三人一怔，莫马特就道：“董事长先生可不要光嘴上答应，等你东迁议案通过后就不管我们了。”
　　诺斯顿道：“评议会决策时，欧文先生不是说过我们东迁无异于投敌吗，难道你们真以为夏国会无私的庇护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只有手里的家伙好，咱们的腰杆子才硬，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相信二位不想再体会了。”欧文是个军火世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可谓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莫马特和李守平都是普通家庭，今天的地位是靠真刀真枪打拼出来的，他们在别人眼中的光辉成功史，对于他们来说则是一段屈辱史。
　　尤其是李守平，他永远也忘不了在摩西雅帝豪会所的那一晚，那是一个决定命运的夜晚，他有个至关重要的军购大单要拿，同样是最屈辱的一晚，他的爱妻为了他的事业甘愿给魅影组织的老板陪酒，他们就当着李守平的面肆意的凌辱她，李守平自知是个王八蛋，但他一生只爱两样东西，他的妻子和事业，所以那晚他也纵情声色，以附和魅影的人，可心却在滴血。
　　后来李守平一跃成为夏国和摩西雅边境的第一大军火走私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当晚所有的人灭口，连无辜的酒保和小姐都不例外，总之只要见过那一晚的人一个都没留，也正因为这样才引来了魅影的追杀，也就是因为这他才认识了莫马特。
　　诺斯顿又郑重道：“我不但要批复你们的军备议案，而且两年内拿不出像样的成果，我会让你们连骨头都给我吐出来。”
　　李守平又动了小心思，“呃，要是东迁议案通过后，公司还能拿出高额的防务预算吗。”
　　诺斯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从容道：“我执掌公司十余年，难道还喂不饱你们这三匹黑心狼嘛。”
　　四人一阵凝视，随即，欧文一打响指，“成交！”
　　饭后，欧文亲自送诺斯顿出门，低声道：“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今天怎么这么干脆。”
　　诺斯顿亦低声道：“你这个爹白当了，你不知道史蒂文和蕾贝卡已经正式交往了嘛。”
　　欧文一笑，“这败家子，泡哪个女人不行。”
　　诺斯顿用责备的语气道：“什么泡不泡的，我警告你，蕾贝卡可是我的宝贝，要是史蒂文敢玩弄感情，我可饶不了你们爷俩。”
　　欧文高兴的叹息道：“哎，果然又是老一套。”
　　诺斯顿笑道：“你不能否认，政治联姻，无论何时都是最有效的手段。”

　　罗温·布斯每天都会准时来到办公室，艾德华·斯劳伦斯当然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所以第一时间就给他打通了电话，“议长先生果然准时，哦，我的错，应该叫副总统先生。”
　　罗温一笑，“你的消息果然很灵，不过能不能竞选成功还不一定，副总统可是个炙手可热的职位，又不像总统幕僚，可以直接指定。”
　　圣美加联邦的总统和副总统均是全国选举选出来的，两人都有各自的幕僚团队，不同的是副总统一般只是监督总统及其幕僚的角色，虽然亦参与国家事务运行，但其影响力远不如总统。
　　艾德华道：“嗯，我知道，北区的北卡加德区区长哈里·克利克刚刚通过了提名。”
　　罗温道：“你知道最好，北区可是一直支持克鲁尼总统的，而且哈里·克利克是北区重工业的传奇人物，目前国内已经厌恶金融投机这一套了，他当选的可能性可是非常的大。”
　　艾德华道：“可你的提名却是克鲁尼亲自指定的，哈里的提名和竞选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罗温意味深长道：“哎，我们国家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一个政客一生都在为区区几张选票四处奔波，哈里既然能提名了，这快到嘴边的肉他不可能不吃的，所以不到最后，凡事皆有变数。”
　　艾德华道：“可你有和平公司的支持，你还觉得没把握嘛。”
　　罗温往椅子上一靠，“评议会的事我听说了，不过我改主意了，你要促成诺斯顿的东迁议案。”
　　艾德华一怔，“什么！我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取得的工会联席，你一句话就让我白折腾了？”
　　罗温道：“我先前就说了，只有我了解克鲁尼的具体措施后才能拿出准确的方案，现在克鲁尼一行已经外强中空了，他想一口吃掉和平公司来稳住他的支持率。”
　　艾德华道：“哦，我好像明白了，你想当选副总统后，以和平公司脱离圣美加为由发起对克鲁尼总统的弹劾，这样你就不用通过竞选就可以坐上总统的宝座了。”
　　罗温嘴角一笑，郑重的道：“我现在想知道你会不会促成东迁议案。”
　　艾德华道：“要是和平公司走了，可真就把你架空了。”
　　罗温道：“我需要的是政治资金和声誉，只要和平国际银行留在圣美加，我就能稳住局势。”
　　艾德华顿了顿，“好吧，这次就听你的，副总统先生。”

　　夕阳西斜，洒在车流滚滚的马路，路边的公交亭里，林正一正提着两杯咖啡等侯着。
　　丹尼正好路过，就道：“咦，你在这里干嘛，你不是说有事吗？还给我准备了咖啡。”说着就拿起一杯喝了起来。
　　林正一没有阻止，“我在等胡子明，你喝吧，我等下再买一杯。”
　　丹尼道：“没诚意，买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我。”说着又喝了一口。
　　林正一道：“你要去哪玩？”
　　丹尼坐下道：“哎，别提了，今下午都他妈有事。”
　　林正一一笑，“那晚些时候咱们一起吃饭去，胡子明说要回家送点东西，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下。”
　　丹尼头一摆，“得了，你们夏国的老实孩子能少认识就少认识。”
　　正说着，一辆摩托车咆哮着冲了过来，而后立马刹在了当地，把两人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林正一见来人墨镜一摘，竟然是胡子明，就道：“吆，进了市青队胆子就是肥了，想谋财害命啊。”
　　胡子明自豪道：“你这样的有啥好谋的，再说哥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
　　丹尼自然看到他了，比起胡子明他更关心摩托车，他转了半圈，就道：“这是麦凯罗十周年的纪念款吧，怎么少了两个排气筒。”
　　林正一忙道：“这是丹尼·伊莱恩，是我新来的邻居，也在这个学校上学。”
　　胡子明见他长得比较结实，就热情道：“吆，我还以为是陌生人呢，刚才我还在嘀咕呢。”说话间二人心有灵犀的拍了拍手。
　　胡子明继续道：“看来你懂车啊，这的确是麦凯罗纪念版，不过现在也沦为废铁了，这是我自己改的，我把两个排气管拆了，省油！”
　　丹尼惊奇道：“你还会改装摩托车。”
　　胡子明道：“这算啥，我们家就是干汽修的，改装可是老本行了。”说着将后箱子打开，“看，九度火花塞、高角度凸周轴、高强度气门塞。”
　　丹尼拿起一个喷油嘴，“这是燃油催化器上用的，他是要改装油路，他是要飞吗。”
　　胡子明赞道：“行家啊，有辆帕尼罗要改，这附近的康岭大道可是有名的赛车场，富家子都喜欢去露露风头。”
　　丹尼两眼一亮，兴致勃勃道：“还有这种地方。”又冲对林正一道：“你小子怎么从没告诉我，我突然发现我爱上这个地方了。”
　　林正一道：“这里不是和平公司的行政区，在夏国改车和赛车可是非法的。”
　　胡子明道：“嗨，谁管这些，现在整个汽配城就靠改装赚钱呢，看到这点零件了嘛，加改装费我就收他十一万块钱。”
　　丹尼听的眼里都快放出来了光，“对了，你不是要去店里吗，快带我去见识见识。”
　　林正一道：“真要去啊，他家的店可远了。”
　　胡子明墨镜一戴，“哥有车！怕啥，顺便从康岭大道走，让你见识见识。”
　　林正一道：“就你这个破摩托车还叫车。”
　　可丹尼二话不说就就跳上了车，“去不去！”
　　胡子明道：“来，挤一挤就坐上了。”
　　林正一道：“得了吧，都超载了。”
　　丹尼将他拉了上来，“快点，真他妈事多。”
　　三个人挤在一个摩托车上穿梭在下午的人流中，穿过几条马路，就到了康岭大道。
　　潍州城分东西两主城区，两城区之间由康岭分割着，这条康岭大道原是一条连接东西两城区的主干道，前几年刚通了隧道后，这条路上的车就相应的少了。
　　和平公司重视环保，几年下来康定山成了绿水青山，康岭大道顺其而然的成了观光大道，既平坦又宽阔，其全是拼接而成，便于以后的维修，全世界只有和平公司的路会这样建造。
　　一路上了山顶，丹尼见附近一大块空地，就问：“这是不是起点。”
　　胡子明道：“是的，从这里开始到山下八公里的路，最快的记录是六分钟，一个燕西的哥们，现在没人能超越他。”
　　康岭大道弯道很多，可大部分是弧度比较大的弯，不多时，到了个急弯，胡子明道：“这是两个连续弯道，是最弯的，我们叫管这里叫老龙弯，只有漂移的高手才能瞬间通过，也是超车的最佳路段。”
　　三人缓慢通过，丹尼道：“嗯，果然很急，的确是飙车的最佳路线。”
　　胡子明又道：“前面就是通东城区的一段直路了，大约一公里，山路上是靠技术，这一段可是要靠车的性能了。”
　　三人骑了四十来分钟就到了汽配城，胡子明家的店正好开在十字路口，店名比较简单—古月精品车行，可店面不小，相当于占了两条街。
　　丹尼一下车就看到车库里正在改的帕尼罗，看到它修长的外形，就喜上心头，见旁边是一辆马其顿，“哇哦，夏国的富家子不少啊，这车起码二百多万。”
　　这时，车底下出来一人，是胡子明的父亲胡庆新，“吆，是新同学吗。”
　　丹尼见他手里的变速箱，“这是原厂GMT六速变速箱，三档和四档之间转速差异太大，匹配不了这增压发动机的马力，你是不是换变速箱。”
　　胡庆新道：“咦，你还挺懂啊，不错！”随即又指着一个变速箱，“看这个，和平公司的AGT950八档变速器，操控非常灵活，这可是给在军用皮卡专门设计的。”
　　林正一一向礼貌，问了声好，胡庆新道：“小林子也来了，小明，把零件放下，你们去玩吧，同学之间不要小气，晚上让请你同学吃饭去。”
　　三人在厂里逗留了会就走了，晚上的饭，对林正一来说可是无聊透顶，全程都是他们两个在聊车，不过他还是静静的听着，因为除了听着他还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