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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异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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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不堪此辱,当即与寰业撕破脸皮,道什么:“我就知道你还在为了当初阿浮的事恨我,今日这一出,你排得好戏啊!我儿若有闪失,我绝不善罢甘休!”
妖后关心儿子伤势,不愿耽搁,撂下几句狠话便劝妖王一同悻悻离了神域。
妖族一行人来时欢天喜地,和和气气,走时摔蹀碎盏,怨怒腾腾,神妖两族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说来也怪,那结界明明坚不可摧,可在寰业众人驾临之际却消弥无踪了。义白百口莫辩,当庭受下九重刑雷三重刑火,被人抬出殿外时,只剩倒气的份。亏得蕴苓上神怜他年幼无知,喂他吃了固灵金丹,并与外方同辅救治,不然他神昧尽散也未可知。
后又将养了百年,方才见好,倒了这样的血霉,义白就算心再大,也不能轻易释怀的。
故而再遇着桀燚于蓝途纠缠,他直用乌旌运法,折了对方一条胳膊。叔父交代过他,要是在此等事上再闹出丑闻,折损神族颜面,便直接送他去见父神。
义白惜命,并无提早面见父神的打算,所以对桀燚自然敬而远之,远而厌之。百年来,任桀燚如何骚扰,他从来只是拳脚相向,绝不越界半分。
可现下这境地,越不越界,却半点由不得他了。
“你难得来,这次我特地为你备了份惊喜。”桀燚近前预备扶起义白,眼底盛满喜色。
义白不动声色地躲开,自行站好:“大可不必,把我的狗还我就好,我马上离开。”
桀燚一扶落空,并不在意,淡笑着道:“喜欢灵犬?待我们成婚后,我再另寻更好的送你。”
成婚?!义白闻言,心中大惊,径直冲向房门,欲要夺门而逃。成婚算什么狗屁惊喜?桀燚这小子疯了!
房门被施了禁制,任他拼命推拉
依旧纹丝不动,桀燚看他良久,这上前拉过他双手,满目深情道:“吉日定在明天,我请人看过期,是个好日子。”
义白下意识要甩开桀燚双手,却无论如何甩不脱,只得看着他恨恨道:“我叔父如若知晓此事,你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现在放了我,一切尚可转寰,否则……”
桀燚笑了:“否则什么?否则外方会回神域通风报信?”
义白震惊之下,一时竟忘了挣扎,瞪大眼睛看向他:“你怎的知道……”
桀燚温柔抚摸他侧脸,耐心解释道:“正是他将你送于我的,只交代我不要杀了你,其余随意,此时,他应该已经与那个什么澄琛离开妖域了吧。便是不走也无妨,他明日若要吃杯喜酒,我绝不拦着。”
混蛋外方!义白气得呕血,就知道老狐狸带他来妖域没那么简单,还骗他吃除昧丸!
义白偏头躲避桀燚手掌,强作沉着提醒他道:“妖王妖后绝不会同意我与你成婚!”
桀燚收回右手,笑得双眼弯弯:“父帝母后入真境修炼,为期百年,何从反对?”
义白看着他一张笑脸,只觉得心中恶寒:“你真以为自己能瞒得天з衣无缝?”
桀燚笑容愈发温和:“妖族对外只说我要娶个凡人,即便有人要查,大海捞针,一时间何从查起呢?听闻你父母当年成婚便用的此法,瞒天过海,诓过六界。我学些皮毛,但要隐瞒一时总是够的,木已成舟后,再昭之天下不迟。”
“去你的木已成舟!快放本君出去!”义白听他提及双亲,登时暴怒,转身向门毫无章法地一阵狂击。
“都要做王子妃了,还这般不稳重,真是…”桀燚摇摇头,单手对准义白侧颈轻轻一击,而后便将倏然坠地的那人收了个满怀。
小心抱起他走向床榻,桀燚心中宁和而欢喜,他等了这么久,等得正是这日。临走时不忘运法,封住了义白五觉,义白聪慧有急智,他不想冒任何风险。没有五觉,还被熄了神昧,明日就算给义白一双翅膀,谅他也飞不出妖域。
义白再度醒来,周遭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更嗅不到分毫气息,像是被关进了密封的木匣子,他慌乱地四下摸索,这才发觉自己仍然身在囚房之中。脚底隐有震动传来,是有人推开房门进了来。有两人按住他肩膀,余下那人直接上手要脱他的衣服,义白慌乱却无从躲避,很快便被扒个精光。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本能地要瑟缩,但却强行忍住,尽最大努力掩饰着羞怯,傻蛋妖族!别小瞧了本君!本君是荆泽帝君之子,寰业帝君之侄,是衡桃山神!
饶是这么想,可挺起腰板的同时,义白仍忍不住红了眼眶,泪珠沁入唇角,没有丝毫味道,唯余冰凉,他无声呐喊:“谁都行,快来救我啊!”
朦胧间,义白感觉自己又给套上了一身新衣,而后被半掺半推地拥出房门。想是要去婚宴?义白心中有计较,立刻抬袖抹去脸上泪痕,他不能丢神族的脸,桀燚那混蛋看他哭了,心里不知该多得意!他绝不让妖族傻蛋顺心到底!
存了这心思,义白在婚宴上极不配合,一脚踹翻了供桌不说,禀启十礼都是硬被按头行完的,最后的结缘一吻,愣是被几个大汉固定了脑袋,这才给桀燚吻到。
台下落座观礼的众妖见怪不怪,妖族王子是个天生妖种,自幼行事不同常妖,现下不过强娶个把凡人女子,实在是小事,小事而已。
打量义白这行事之风,必是不能环场送酒谢宾了,于是行罢礼,桀燚向台下颔首示意,显出退场之意。王子要走,自然无人敢拦,妖族众人纷纷站起身,举杯相送
。
待王子携王妃走远,席上复又欢腾喧躁起来,妖族人不管这婚成得规不规矩,凑热闹嘛,有酒有肉,载歌载舞的就成。
义白被一双有力臂膀紧紧箍肩头,挟裹着跌撞向前,他虽然五觉尽失,可心中有数,身旁这人定是桀燚无疑,离席的路并不通往囚房,他要带自己去哪呢?
不管去哪,他都不能去!禀启十礼之后要做什么,他太清楚了!因而即使身形受缚
,义白仍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桀燚于席间少饮了些,脚步略虚浮,只得停下脚步,挥手释开义白听觉,温热气息喷在义白耳边,他带着醉意道:“这里是妖族御园,去我正殿尚有百步,但你要非在这里,我未尝不可。”
义白闻言果然停止了挣动,桀燚满意笑笑,拉起他紧攥于身侧的手,步步走向正殿。
义白漫无目的地被牵着缓缓行进,迈过一道道门槛,身后仆侍的告退声与闭门声合在一处,像是响在耳畔,更像是响在遥远的地方。
“终是等来这天了,义白,瑶池殿上是你牵过我的手,积羽殿前又是你口渡真气救我一命,这些我都印在心里,百年不曾忘记,妖域太大,我时常寂寞,所幸今后,今后有你陪我。”桀燚头脸埋在义白颈弯处,十分动情。
义白坐在床侧,一言不发。桀燚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轻笑一声,右手摩挲义白脸颊,左手悄然滑至了他交领处,他的指腹微热,带着力度,声音里满是诱惑:“不必担心,会舒服的。”
义白无声撇开桀燚左手,而后抓牢衣领背抵床柱,摆出了防御姿态。桀燚早料到义白会是这般反应,猛然近前抱起他,对着被堆中心扔了过去,一举破开义白城防,而后从容压上去,顺势解开了身下人的腰带。
义白发不出声音,看不得情形,只知道自己是被覆在了身下,这如何忍得!他手脚并用奋力推拒身上那人,动作间晃下了床边两道轻纱帷幔,将将遮住满床狼藉,桀燚并不理会义白挣扎,带着笑意,俯身开始细细亲吻他。
肖想百年,一朝如愿,桀燚发自心底愉悦叹息,吻得慎之又慎,仿佛在亲吻一个梦境。
其实论起情感,倒不是非义白不可,说来可笑,这样卖足力气追求百年,个中有多少情意催动,桀燚自己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能得到眼前人便是极好的,他对义白的躯体,是真有欲з望。
小心地吻过胸膛,吻过脖颈,吻过下颌,一路吻到了唇边,桀燚缓缓地落下双唇,他要进行确认。
然而这个吻落到半路,却十分巧妙地避开了义白嘴唇,桀燚整个人突然脱力一般趴倒在义白身上。
受制处松泛许多,义白试试探探推开身上那人。桀燚随着他动作如一口沉重的沙袋般径直翻了过去。
这变态混蛋晕了!义白长舒一口气,心中略略轻松了些。
“走。”耳边有声音骤然炸开,义白吃了一惊,惊呼出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