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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   论一个女孩儿、或者说一个女人,会对初次约会抱有怎样的期待呢?
      当那一栋熟悉的白色建筑物出现在可视范围内的那一刻,阮静流想:无论是怎样的,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约会的地方——医院?”她这会儿的心情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开心”能总结的了。
      “当然不是,”路知雨关上车门,语气信誓旦旦,眼神却有点飘,“我只是在带你去约会前,顺便来一下医院。”
      如果祝敏行在这,绝对会拍手称赞道:兄弟,换得一手好概念啊!
      “……”
      约会之前先体检,这是什么骚操作?敢情这次约会还会有生命危险?——阮静流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刷屏了一番。她一边似笑非笑地跟着路知雨往里走,一边在心底暗想,看你到底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事实证明,花样的确层出不穷。
      “妇科?”阮静流不可思议。
      “……”路知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复查?”阮静流更觉得诡异了。
      “……”路知雨继续尴尬地扯嘴角。
      直到进了诊室,大夫一见道路知雨就嘿嘿笑了,“怎么,终于舍得带你老婆来看我一眼了?”
      见此情景,阮静流彻底笑不出来了。这到底唱的是哪出?谁知这次,还不等她发问,路知雨就用一句 “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先遁了。
      “……哈?”
      “咦?”
      阮静流被留在诊室里,和老大夫面对面,二脸懵逼。
      “大夫您好,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我不太明白。”这下,阮静流开始头疼了。
      老大夫见状,更是啼笑皆非,“你老公都没跟你说明白吗?”
      “他……”阮静流没在称呼的问题上做过多挣扎,“没。他……就跟我说要来医院一趟。”
      “唉,男人咯,恼人哟~”老大夫对此啧啧称奇,“来,我一边给你把脉一边说给你听。”
      “啊?哦。”
      其实阮静流不太想看病,也自觉没有哪里需要医,可是稍作迟疑,她还是抬手递了过去。
      老大夫气定神闲地把手搭上,对她说道:“上次你不是来这边躺了一回吗?当时他就问我你的痛经能不能医,我说可以用中药试试,得慢慢调理。在你出院后,他也每个星期都来我这边给你开药,却愣是没再带你来过,你说逗不逗。”
      “……”
      作为医生针对“见不到病患”这点吐槽,阮静流还真是无话可说。
      “这不,昨天他又来了。我就纳了闷儿了,对他说——”讲到这儿,老大夫眉毛一挑,像是气急,“是药三分毒,也不能逮着一副药狠劲儿吃啊。你让我看看姑娘最近状况怎么样,我也好调方子不是?”
      阮静流抬眸,“然后呢?”
      “然后?”老大夫笑了,“还有什么然后,然后他就气呼呼地走了呗。”
      气呼呼……听到大夫这样的描述,阮静流忍不住笑了。她真的很难想象路知雨做出所谓“气呼呼”的表情。
      过了一阵,老大夫收回了手,问阮静流道:“姑娘,你和你家那位最近有想要孩子的打算吗?有的话我就需要重新拟药方了。”
      阮静流被大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怔,她低头想了很久,才回道:“我们两人都忙,暂时还没有想那么多。”
      大夫毕竟是大夫,自然知道她的潜台词。
      “那也行,慢慢调吧,调好身子在备孕,更好。不过我看他待你这么好,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不,大夫您好想误会了什么。
      “我给你改几味药,你等会儿让那位去取。这次还给你开一个星期的,可以吧?”
      阮静流媒再说什么,收回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好,谢谢您了。”
      诊室外,路知雨百无聊赖地等在角落里。见阮静流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阮静流故作不知,只是不动声色地一个劲儿盯着他看,直看到他自觉羞愧,忍不住讨饶。
      “……我错了。”
      “哥哥哪里错了?”她歪着头问他。
      他用手急促地拨了下头发,干咳一声,表情也带着些局促,“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我就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既那他这副模样,阮静流哪里还会生气,她牵起他的手晃了一下,“接下来该是约会了吧?”
      “当然。”路知雨喜笑颜开,牵起她的手向外走,“送过药方就去。”

      取药途中,医院大厅里,阮静流自进来后就忍不住直往某个方向望去——不远处有位姑娘,只见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颇有些歇斯底里。阮静流站住了,那是……江梦?她没想到在这儿也会碰到熟人。而且,对方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和日常相去甚远。
      那么,问题又来了。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不要上去打招呼比较好?可是,江梦是她的学妹,又是孤身一人,万一真遇到了什么事,没人帮忙该怎么办
      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倒是对方先把她认了出来。
      “……学姐?”
      阮静流心里一沉,她这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好。
      “江梦……”
      这时,路知雨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认识?”
      “嗯,”阮静流点头,“学妹。”
      “那……你们在这聊,我把药单交过去,然后在车里等你。”
      注意到江梦看向自己时惊慌的目光,路知雨便低声向阮静流交代了几句,识趣地先离开了。等他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阮静流才拉着江梦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学姐……”刚叫出这两个字,江梦的眼泪就扑簌簌顺着面颊滚落下来,“我这会儿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学姐,你帮帮我!”
      阮静流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一个素来沉着又稳重的女孩儿伤心成这个样子?她疑惑又担心,抬手在江梦颓唐的脊背轻轻拍抚着。
      “不要着急,慢慢来。想哭就哭,等心情稍微平静了,想说了再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嗯……谢谢学姐……”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江梦断断续续又夹杂着哭腔的陈述中,阮静流总结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她经过反复的细节提问才最终相信这是真的。然而这事情……已经超出她能帮助的范围。
      “这事你还有跟谁说过吗?”沉思良久,她低声询问道。
      “我怎么敢……”
      看着哭成了泪人的江梦,阮静流不由自主联想到上周那次江梦的异常,她的心里一惊,赶忙问道:“昨天那不是第一次了,是吗?是不是上周也……”
      “我不知道……“江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当然知道阮静流指的是什么,“我实在是觉得难受,我从来没有醉得那么不省人事过,而且第二天……我的头真的很痛,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我这才想着来医院……谁知道检查结果竟然!”
      阮静流不再逼她,转换了话题,“你有跟你男友谈过这事吗?”
      “他根本不承认,我要怎么和他谈!要我问他,‘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吗?”
      说到这儿,江梦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她在椅子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脑袋埋进双膝,那悲痛的哭诉被从窄小的缝隙里一点一点挤压出来。
      “说实话,要不是检查结果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我也……与其相信是他给我下了药,我宁愿相信是自己喝醉了……可现在……学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既害怕,又生气……我真恨!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阮静流听得心惊,却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目前,她到底还能为江梦做些什么?
      “江梦,闭上眼睛,深呼吸……对……多做几次,什么都别想,只听我说……”
      她轻轻环抱住江梦,语气尽量缓和、平静,她不能慌,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
      “由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可能没办法很好地对你进行评估治疗,在经历这件事以后,你可能需要更专业的心理医生,别担心,我会介绍给你。在这之前……江梦,你愿意把你刚才告诉我的都告诉警察吗?”
      江梦猛地抬头,眼里透出疯狂的绝望,“不!说出去的话大家会怎么看我?我的一生是不是就毁了?我不能说出去!学姐!我不可以!”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你会没事的,不会有人知道的。”阮静流帮江梦把眼泪擦去,半是强迫地让她直视自己诚挚的目光,一遍一遍,不停重复着,“相信我好吗?恶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也会好起来的。真的可以。”

      关于江梦的事情,报案、立案、结案……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是在差不多以后的事情了。
      在这期间,路知雨只回过家里一次。就那一次,他也只是把阮静流的中药给带回去放进了冰箱,便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不止处理了手头的一桩案子,更是带队把犯罪成立的江梦男友缉拿归案,全程跟完了这个案子,直到盖棺定论地把人送进了看守所。
      而阮静流,她在代课之余为江梦联系了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并和学校商量,以交流生的名义为她申请了英国的合作大学,下个学期就去。这时间赶得不能再巧,正好在江梦接受完一个疗程的心理疗愈之后。虽然交换时间不长,只有一个学年,但是阮静流想,这短时间应该足够江梦转换心情,调整心态了。
      忙碌之余,阮静流偶尔会对着桌上花瓶里的一束玫瑰发呆。这是路知雨在带她“医院约会”那天买回来的。
      说来可笑,当她带着江梦急匆匆找到路知雨的时候,他正捧着这束花在车里傻笑呢。可是,换个角度想,又有谁会想到他们的约会会以这种事件结尾呢?现在想来,他们果真只是经历了一个“医院约会”,如果再把阮静流陪江梦去警局报案的这段时间算上,那么就是“医院加警察局约会”,听上去更显离奇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没有时间见过面。两人都只是每晚通过电话报个平安,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这天下午,在送走所有的学生后,阮静流照常留在教室里整理一天的资料。等到工作告一段落,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一时喜出望外。
      “你怎么来了?”
      她今天还没有和路知雨通过电话,不知道他会来学校接自己。有那么一刻,阮静流甚至愤愤不平地想,这真不公平,他根本没有给她足够的反应时间。
      可路知雨呢,他就那么大大方方站在那里,微笑着对她张开怀抱,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又好听。
      “想我吗?”他说。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奔跑着扑进他怀里,“想!”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了一会儿,阮静流忽地仰起了脑袋。她踮起脚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我以为你会长胡子。”
      路知雨挑起了眉毛,“小姑娘知道的挺多啊。”
      “嘿嘿,”阮静流笑得眯起了眼,“Sebby的胡子一天不刮就会又长出来,Gaby和秦哥他们也是。工作忙的时候毫无形象可言。”
      路知雨心想,你也不怕我吃醋?但看着阮静流单纯地开心表情,他又心理平衡了。于是低头在她的眼角啄了一下,“为了见你,我来之前可是特意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好不给你丢脸。”
      “哇~”阮静流欢呼一声,也在路知雨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哥哥最棒!哥哥你最帅!”
      “那是。”
      说罢,两人都不禁大笑起来。

      重逢的喜悦过后,阮静流想起正事来。
      “坏人抓起来了?”
      路知雨正色道,“那是当然。”
      “那就好。江梦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路知雨本以为她会询问关于这个案子的更多细节,他甚至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而特地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可现在她什么都没问,他反而好奇了。所以,当他把自己的这点疑惑提出来时,阮静流却迷惑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平静地看着他,“路哥哥,我跟医疗队在也门的时候见过很多种族主义的刽子手,我给他们做过心理评估,那真的很可怕。我甚至一度非常担忧,我们救这些人真的是正确的吗?可是Gaby告诉我,无国界医生是不应该选择病人的。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尽量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只去关心我能力所及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那些能力之所及的人去处理吧。”
      路知雨看着这样的阮静流,又一次觉得,这个女孩儿,真的很好。

      “静流,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不出意料对上了阮静流兴味的眼神。
      “你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这句话时带我去了哪吗?”她说。
      路知雨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所以才格外尴尬。尴尬到抓耳挠腮,却还是坚持着对阮静流提议道,“相信我,这次的地方绝对很正常。”
      “哈哈哈哈哈!”阮静流拿起背包回到他面前,“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依旧是那一家店,依旧是人满为患。
      其实在走上这条街后,阮静流就有了隐隐的预感,真当被路知雨拉着来到这家店门前,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就开始泛红了。
      两人交握的双手始终传递着温和的力量,路知雨的声音带着某些不能言尽的沧桑和怀念。
      “‘两份奶黄包,一份双皮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后悔,这些话没能听你亲口说出来。从王伯那里知道后我就一直告诉自己,‘路知雨,如果有一天你再见到那个叫阮静流的小姑娘,一定要带她来。’”
      阮静流忍不住想哭,她不得不第一次正视自己一直以来心里其实是存在委屈的。所以这个地方,他不说,她也不愿再来。
      “带她来干什么?”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路知雨的手握得更近了。
      “带她来,告诉她我错了,告诉她我喜欢她,告诉她我永远记得那些早餐,那些等待,还有那份没有一起吃过的双皮奶。”
      他轻轻抬起她垂着的脑袋,为她擦眼泪。
      “静流,你现在还愿意跟我一起吃那份双皮奶吗?”
      阮静流又哭又笑,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我愿意。”

      “欢迎光——哎哟呵,路警官好久不见!”
      当路知雨带着阮静流走进店里,王叔就热情地迎了过来。在看到他牵着的阮静流后,他更是两眼放光。
      “哎呀妈呀,俺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俺家老头说的小娘子啦,瞧这模样~真真是美娇娘一个,一点不掺假!”
      他一边把阮静流夸了个遍,一边带着两人到了店铺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这边清静些,风景也好!小娘子一定喜欢。”
      说着,他还乐呵呵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呀!俺老王给路警官和他家小娘子免单!路警官和小娘子要吃什么呀?是不是有俺家的‘拨云见月’和‘白玉顾兔’呀?老头子的两份奶黄包和一份双皮奶的叮嘱俺可是记到了现在哩!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娘子俺好像在哪见过呀?”
      “……”
      且不说“小娘子”这个娇滴滴的称呼,王叔的热情真是让阮静流难以招架。
      路知雨当然也看出了这点,于是拍着王叔肩膀道:“王叔,你吓到我家小姑娘啦!”
      果然,阮静流一听,更是羞红了脸。
      “哈哈哈哈哈!得嘞,俺就不耽误恁们小两口浓情蜜意了。”王叔见状,大笑不止,转身道,“俺这就去把餐点给备上,保证恁们满意~”

      见王叔终于离去,阮静流才敢堂而皇之地把双手贴在自己烫乎乎的脸颊降热度,可周围时不时投来的注目礼还是令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你每次来都是这样?”她小声问他。
      路知雨笑着打趣她,“这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谁让你这么美?”
      “你……”
      阮静流突然就想起苏乔松好像也这么说过,可那时候她只当笑话听了,现在再听,只觉杀伤力无穷。如此这般,她只觉得脸更烫了。

      榴莲酥,虾饺,奶黄包,双皮奶,叉烧包,米酒小汤圆……当这些点心被源源不断地端上餐桌后,阮静流瞪圆了眼。
      她悄悄戳戳身边的路知雨,“王叔这是要把店里所有的点心都上一遍吗?你快阻止他呀!”
      “啧啧啧!看着一盘盘的……”路知雨存了心思想逗她,故意摆出一副郁闷模样,“我一个人来时从来没受到这么隆重的礼遇。这么一想,突然有点生气怎么办?”
      “……”阮静流瞪着他,眼神要死了。
      终于,在王叔又端过来一份芒果班戟时,阮静流忍不住把人给喊住了。
      “王叔,”她呐呐地喊了他一声,“真的是够了。这么多吃不完可就浪费了。”
      “噫……”王叔很不同意,“恁们两个人,还有个大汉子,怎得会吃不完?别担心,这些都是俺免费请的~绝对管饱,恁们尽管放心大胆地吃!”
      阮静流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已经不是饱不饱的问题,而是会不会撑死的问题了!不行不行,听过“牡丹花下死”没听过“点心桌下死”,那种死法得是有多奇葩,她可不要啊!这么想着,她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路知雨。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等路知雨终于看够阮静流着急的小表情,才心满意足地下场了。
      只见他拉住王叔在人耳边咕哝了几句,王叔一开始半信半疑的,最后竟真的妥协了。
      “真的?”
      “嗯!”
      “那就没办法了……好吧好吧,咱们来日方长喱!”‘
      见对方真的就这么走了,阮静流顿觉奇妙无比。
      “你对王叔说什么了?”她很是好奇。
      “秘密,”路知雨神秘一笑,把一笼奶黄包移到阮静流面前,“你猜?”
      “切,小孩子才猜呢。”阮静流撅起嘴来,“不告诉我我也不稀罕了。”
      “哎呀,我家小姑娘什么时候长大了?”路知雨笑道。
      阮静流一本正经,“差不多上星期这个时候,不对……好像是周六来着?”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路知雨顿时笑不出来了。
      盯着她明亮的眼睛和粉粉的嘴唇,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邪火,一瞬间烧遍了四肢百骸。
      阮静流可不知道这些,她得意洋洋地自觉将了路知雨一军,还乘胜追击道:“路哥哥,此时此刻,有没有一种禁忌的悖德感从你心底升上来啊?路哥哥啊——”
      路知雨一个小馒头堵住了这张惹事的嘴,“快吃吧你。”
      “哼~”

      甜食真的很容易让人饱,别看每一份分量都不多,可一份一份尝下来,阮静流还是不出所料地吃撑了。所以那天晚上,路知雨又带着阮静流做起了运动,同样美其名曰——消食。
      从此,“消食”这个词变成了阮静流字典里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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