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番外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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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浓厚的，散不尽的白雾。
橘初春伸出手摸索着，一边注意脚底的情况。这场景和尼伯龙根挺像，但又不像，至少尼伯龙根里没有这么多龙。
白色的雾渐渐消散。
原本隐匿于雾中的一切都展现出全貌。
身边是参天的巨树，枝叶伸入云天之中，不见尽头，与周遭环境并不相符的新绿生长在粗壮的枝上。根系旁有一眼泉水，不明源头的水涌入那眼泉，却从不溢出。
此树乃尤加特拉希。
此泉乃密密尔。
世界之树，不老之泉。
此为死人之国、雾之国——尼伯龙根。
五个少年模样的人站在世界树下，像是在等待着谁。那五个人她都挺熟悉，一个是自家会长，一个是对家主席，两个是格斗系锋芒毕露的新人，一个是前搭档兼现男友。
一声龙啸让原本吵吵嚷嚷的五个人安静下来，一片黑色从远方过来，扇动巨大的膜翼，金色的竖瞳似万丈高空之上的太阳。
她的熟人与黑龙。
五个执行者与尼德霍格。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啃食世界树根的黑龙王化作一个人的模样，那副面孔也是橘在卡塞尔学院里见过的，或许学生会对他更加熟悉，将太宰治从学院的人工湖中捞出，不管对方仪容仪表，直接将其按在学生会会议室首席的座位上，任命他为下一任学生会主席的前任主席路明非。
那时的五个人都没有戴上卡塞尔学院为他们特制的仪器，没有贤者之石的威胁，没有戒律的压制。
他带回了七把刀剑。
能隐隐看出，那是放在校长室里的屠龙刀七宗罪。
“用龙血浸泡，在画上炼金阵。”费奥多尔卷起羊皮纸，走到那七把刀剑前，只瞥了眼就看透这刀剑的锻造工艺。“真是奢侈啊，父亲大人。”
“眼神不错嘛，弗雷。”尼德霍格显然对这夸奖很受用，“给你们的武器肯定要找最好的工匠打造。”
“所以你就让诺顿去找了杜林一族的矮人打造？”
“当然！”他扬起头，像是等待着五个人的仰慕与赞叹。
“好浪费啊。”中岛敦，或者说博德凑到芥川龙之介也就是霍德耳边小声地说。
“……我听见了，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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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一片空白之中。有些出神地望着远处。
白色散去，显现出来的是一座日式庭院。
一个孩子坐在庭院的长廊上，看水池里的鱼偶尔浮上来吐个泡泡，她显然不愿与家中来的客人家的孩子一同玩耍，独自坐在水池边。
那时恰逢初春时节，他看见橘家的家主来到这个分支族员的家中，像是为了谁而来。
“宗正，那个孩子呢？”
“家主，在后院里。”橘初春的父亲恭敬地弯腰行礼，准备将家主带去见他的女儿。
“听说那个孩子的血统评定是A级。”
“正是。”
“言灵呢？”
“……是【时间零】的低阶【刹那】。”
“是个好苗子啊，宗正。”
“将她献与源家，如何？”
橘宗正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意妻子的哀求。他低下头，久到家主觉得他会同意这对橘家有极大利益的事情，正要让他带自己去找橘初春时，却听见——
“不可。”
一旁围观许久的费奥多尔瞥了眼橘家家主。如果橘宗正真的答应了献祭，这橘家或许就只剩橘初春一人。
梦境里的少女长得很快，像初春时节的花一样，带着明媚的笑，与同学一起在假期出去玩。
混血种想变得更像人，于是便披着人的皮，与人打交道的同时学着如何更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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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提尔你的手被弄断了？”尼德霍格抓起太宰的手，橘初春发现自己竟能从他的脸上读出嘲讽和无奈。
作为初代种，被重物弄断手说出去还真有点丢人。
她在心里这样吐槽。
“等下去让索尔给你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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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听说你喜欢我们学校的及川学长？”几个和橘初春玩得好的女生凑到她耳边，一脸八卦地打听。
“葵——”她红着脸打断好友的揶揄。
费奥多尔有些好奇她们口中的及川学长到底是谁。毕竟当初橘初春拒绝接受自己第二颗纽扣的原因，他占据了大半。在平时交往的过程中，她有时候也会提起这个名字。
——及川寻。
“不要畏惧孤独，陈皮。”寻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他们正站在横滨的地标大楼上，在第六十九层的空中花园。
“都说了别叫我陈皮！”她拍开对方的手。
藤萝一般的紫色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他应该是来到橘初春的回忆里，虽然不知道这种言灵的使用者抱着怎样的心态，但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好好好，初春。”及川寻望向窗外。
“不要觉得自己孤独，你在注视着外面的同时，说不定也有人在注视着你。”
真是敏锐啊，及川寻。
披着毛披风的男人将自己融进阴影。
“人类是种很愚蠢的东西，你也是，初春，你和他们的区别只是，你是故意要让自己愚蠢的。”
橘初春看着那个有着美丽紫色眼瞳的少年提着一把刀。
七宗罪之一，名为“色欲”。
也是当年她被阿卡杜拉教授派去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时教授替她申请的那把。
胁差“色欲”刺入血肉，震裂伤口周围的皮肉骨。
“索尔，‘暴怒’就交给你了。”他抛给一旁的赭发少年一把□□。
审判必将到来。
“走吧，博德，该去审判你的叔叔们了。”黑龙王尼德霍格带着较为年幼的中岛敦。
紫色的眼在那一瞬变得灿金，口中念着晦涩的语句。
橘初春知道，那是费奥多尔的言灵。
他们将“色/欲”和“饕餮”插入膝盖骨。
他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汝必以痛，偿还僭越】”
“贪婪”斩开头部龙鳞，以“懒惰”穿透双眼切开鼻梁。
金色的龙血溅到他的脸上，与那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一同点燃在这昏暗的天地间。
“【汝必以眼，偿还狂妄】”
“傲慢”和“妒忌”砍断龙翼的根骨。
其中，“傲慢”在穿透骨刺把他钉入地面，“妒忌”则贯穿龙王的后脑，只留下刀柄在外。
“【汝必以血，偿还背叛】”
“暴怒”贯穿脊背。
橘初春似乎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声。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他们伸出手，眼瞳变得灿金，身披审判的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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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王周围的地面猛地下陷。
铜柱上的族类的眼睛变得猩红。
虎爪撕碎它的皮肉。
黑色的纤维吞噬喷溅的龙血——
在橘初春印象中好像有点怕冷的少年用苍白的手指触及白王沾满血污的鳞。
——【Scelus et poena】
此为言灵罪与罚。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番外01
